“其实我也不大明白。”
聂芷吁口气,双手交叉在一起,在四周吵闹声中问她:“你觉得纪西雨他什么地方最对不起你?”
“聂真。他和聂真的关系,我想是我最大的不甘心。他凭什么和我结了婚还跟聂真纠缠不清?他一点都不喜欢我有他的孩子,而且他明明早就放弃我了,可他凭什么用婚姻拴住我?”
聂芷换了个姿势,望住她水光潋滟的眼眸,缓缓道:“如果聂真和纪西雨的关系清白地很呢?”
钟言苦笑,虽然这种模样出现在一个小孩的脸上很渗人。
“不可能的,我光见过的都不止一二次,纪西雨是爱聂真的。”
聂芷执拗问她:“如果一切都是你误会了呢?如果纪西雨和聂真的关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会怎么办?”
钟言眸里亮光一闪,她瞧着聂芷流露出来的认真,道:“如果是我误会了,我自然能释怀。可是,你用什么来证明他们之间是干干净净的呢?而你又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和纪西雨还有聂真的事情?”
聂芷语噎,她的确无法证明,而且,她要如何告诉钟言她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些事?这是她的失策。
正想着如何圆场呢,远远地,有个人在窗外朝他们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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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写到这里,也就要进入一个新的阶段了,感谢诸位能陪伴我走到这里。
明天上架,我也不写什么上架感言了,我老老实实码字,也希望大家还能陪我走下去。怎么说呢?反正我总相信会有那么一些人是从头看到现在的,你们一直都没有放弃,希望你们接下来也不要放弃。因为这本书只会越来越精彩,而你们要是有好的建议,也可以告诉我。
~(≧▽≦)/~先谢过一直在支持我的人了,接下来感谢我的编编岚子,让我们一直萌萌哒!么么哒。
明天再见。对了,弱弱地插一句:上架有双更的哟,不止当天,一直都会双更哟。请不要大意地投入我的怀抱吧~
第二十六章 他的温暖(1)()
彼时正是午后二三点,阳光初熏,柔柔洒在操场和教学楼上,偶尔探出去的视线简直会有意外惊喜——温度适宜的艳阳天,可不正是入春以后大自然给的最好的礼物?聂芷自然地眯起杏眸,看着不远处那个男孩怀抱了大摞的物事,还艰难地举起手朝她们招呼。聂芷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却奇异地被他传染了喜悦之情。
钟言也是一怔,好半会儿才撇着嘴角,佯装不屑道:“那个笨蛋。”
“他才不笨。相反的,年纪还小的纪西雨能一直这样陪着你,我倒认为是你的幸运。你要知道,没有一个人是能建立在没有物质利益的基础上陪伴你七年以上的,当然父母除外。”
聂芷微微笑,抬着手也朝着纪西雨招呼。那一刻她是不知道纪西雨看到了什么,但他怀抱东西的笨拙的动作,还有那在太阳光照耀下闪亮的大白牙,都让聂芷由衷地发现了他隐约的改变。
爱一个人绝不是迁就,爱就是相互成长。如果纪西雨能明白这点,他就会知道,爱他的钟言想要的只是他的诚实以及夫妻之间的相濡以沫。
当纪西雨把怀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往聂芷和钟言桌上一丢,扶着腰喘气时,聂芷还是从钟言的眼里看到了一瞬的柔软。是的,没有女人能拒绝美食,就算她能拒绝鲜花和美丽的衣服,但她绝不会拒绝好吃的食物。
其实吃货这个词在聂芷看来还是蛮触目惊心的。吃货,意味着管不住自己的胃和嘴巴,也意味着人格失调。大多时候人发生暴饮暴食,他只是为了逃避某种痛苦。
想到了这里的聂芷看着整个刘海都被打湿的纪西雨,露出一个很是和气的笑容,大方地递出了自己的手帕。“喏。不要嫌脏,好歹我昨天才洗过。”
纪西雨顿了一顿,从善如流地接过。因为运动而唇色鲜艳的两片唇瓣上下开合,说了声:“谢谢。”
谢儒一从后方探出身体来。悠悠地把一盒饼干放在聂芷手边,然后朝纪西雨自觉地伸出了头。
纪西雨大为惊奇,他看着谢儒一黑亮的后脑勺,问道:“你伸个脑袋过来干嘛?”
“我也要擦汗。”
纪西雨汗,他自动忽略了这个请求,目光定格在聂芷的脸上。
“这些零食都是买给你们的,你们暂且吃着,哪种好吃我下次再买给你们。”
说完似乎还是不好意思。他不自在地抓抓头发,垂着眼飞快地瞥过淡定的钟言,略一扬眼神,忽然就笑了。春光明媚,却不抵他开朗一笑。
聂芷想了一想其中缘由,也很是默契地点点头,暗地里给纪西雨竖起了大拇指。纪西雨本身是不算暖男的,他的气质偏冷淡疏离,一双无边眼镜也是把他归入了海归精英一类。而在这之前,他为了钟言一直是喧闹暴躁的模样。陌生人更多的印象还就是高冷面瘫。现如今他突然就回归了自己的本来模样,虽然不会太冷漠,却有礼的保持了温和的面容。这些。大概就是他为了钟言开始改变的第一步吧。挺好的,真哒o(n_n)o
钟言却在这时扯了扯她的衣袖,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你不能接受他的贿赂。”
聂芷存心要摆正钟言的世界观,她对着纪西雨使了个眼色,做着口型:我要开始了。
纪西雨微一沉吟,然后缓缓点头。
谢儒一不明所以,他扬着脑袋,清澈的眼神落在聂芷那一方手帕上,然后眸里亮了一亮。于是。在纪西雨完全没有注意的时候,谢儒一将手帕抽了过来。慢慢在自己的额头上擦拭,虽然在纪西雨的相比下他也没有出什么汗。
在听不到聂芷和钟言说话之后。纪西雨拉过一旁好奇的谢儒一,他低声道:“今天上午有道数学题我没有听懂,你教下我吧。”
不谙世事的谢儒一应得干脆利落,他跟着纪西雨落座,认真探讨起了一道超出这个年纪的数学题来。原本纪西雨是要用上午的数学题的,结果发现今天老师讲的着实容易,可这样就难不倒数学天才的儿子了。他要是不拖住谢儒一,谢儒一一定会去盯着那俩姑娘聊天的,你看他一脸呆萌又不好意思说他。
而他急中生智,硬是搬了一道高中时做的趣味数学题出来。左右是要消磨时间的,倒不如看看谢儒一的想法。他一直相信,优秀的基因是会遗传的,父亲是天才,那些储存了父亲的知识的基因必然会有一部分转移到谢儒一身上。尽管谢儒一从小到大并没有和钟言和他一样表现出什么突出的天赋来,但他看得明白,谢儒一的思维方法一直都最快捷而别致。
在另一边,聂芷也开始按照自己的思维方法开始和钟言交流。
“你为什么会觉得纪西雨这是贿赂?为什么不想想这是纪西雨开始想要和你和解了呢?”
钟言嗓音淡淡:“他不会和我和解的,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他这样做,又不是对我好。”
“难道不对你好的所有行为你都抗拒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没有发现你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么?”
钟言抬了抬眉,疑问道:“心理问题?”
聂芷点头,她将手臂撑在桌子上,然后把脑袋靠上去。“如果我没有发生定义混乱的情况的话,你患了严重的人格失调症。你过多的逃避痛苦,推卸责任,甚至于固执自己的想法不肯更改,这从心理学意义上来说,你需要去治疗,但我又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你的问题你完全自己可以解决,只是你自己不愿意而已。”
聂芷察觉到钟言的身体颤了一颤,显然她自己也察觉到了,只是她害怕因为承担这种责任而会带来的改变及痛苦,所以才久久不肯修正哪怕一点儿关于纪西雨的看法。
“我没有什么人格失调症,我很健康不是么?”
聂芷若有所思:“你说的对,你的身体很健康,可是你的心却不健康。你是不是一直都为纪西雨的存在而感到痛苦?你既恨他带给你不愉快的回忆,却又贪恋自己对于他的爱慕。因为这样,你时而会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否是对的,所以你才会在一些时候对着纪西雨戾气并不那么重。可放下仇对的你又对自己的作为感到不满,你觉得不能这样便宜了他,于是没一会儿又会再度挑起争端。然后两人像以前一样吵一架,接着平复,然后又吵。相信我,你并不是那么快乐。”
这点还是聂芷早就发现了的。早在她刚来到钟言身边时,钟言和纪西雨是每天必有三小吵,你动了一下我的桌子要闹,你莫名其妙看了我一眼要吵,她那时还奇怪这么一对冤家为何有时又能相处平淡,一上午相安无事。直到她看了一些对此有些解释的书,这才能连贯在一起。钟言并不如她自己想象的那样恨纪西雨,她还是很爱他。
发现这一点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聂芷还发现,钟言对于纪西雨的闹腾,也是一种潜意识的占有——她希望通过争吵让纪西雨一直都在意她,这样他就没有别的心思去和别的女孩相处了。
钟言抬起头来时,聂芷看到了她发红的眼眶,她隐忍着声音,颇有些落魄凄惨。“剖析我的心理世界你觉得快乐么?”
聂芷摇头,她并不为自己这么做感到快乐,她觉得悲哀,因为她要做的,是在一个曾经失败的自己的基础上去说服一个受到过很深伤害的女孩去相信她的爱情。
斯科特在他的书里说过,爱情不是盲目的坠入情网,爱情原本就是建立在双方自愿平等的基础上,实现自我心智成熟的一个成长过程。
换言之,人们常说爱情会蒙蔽人的双眼,但其实,会蒙蔽人的双眼的爱情并不叫爱情。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要揭你的旧伤疤,而是想让你走出这段阴影,从而能获得成长。若要说我没有什么企图也不对,但至少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要伤害你,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并不是要掌控你和纪西雨的人生。”
钟言的眸里却早已衍生了防备,聂芷叹气,她道:“我知道你们的事情是不错的,你也不用去想我是如何得知的,我不会说。至于你的防备,我暂时只能解释为你害怕我接下来说出的话会改变你的生活,你戒备并且警告我也是不想承担接下来的痛苦。可是你要知道,人三十而立,你想要有所突破,就不能一直限制在这里。”
书上说的没有错,人格失调症的症状主要体现在害怕承担责任和承担责任所带来的痛苦。一个人越是固执于现状,越是不想改变,他就越是对于未来有一种恐惧感,他害怕因为改变而会遭受的苦难。而这,就是心理问题的开始。
钟言的问题并不难发现,难得是要如何解决,并且还是当钟言拒绝她的帮助的时候,聂芷觉得很是难办。
ps:大概两点放第二更,谢谢各位么么哒~
第二十七章 他的温暖(2)()
书上关于爱的定义聂芷也觉得很精准:爱,必然要通过自我心理的成熟。如果一份爱情生存在绝对的保护之下,那绝对就是一种病态了。要不就是神经官能症,要不就是人格失调症。
其实要说起来,神经官能症可能还比人格失调症要好些。因为神经官能症只是一个人承受了太多责任而导致的过分负责,从中并没有看到人性的自私。但人格失调症则是过度地推卸责任,这也就是说,要让一个自私的人变得愿意帮助他人要比让一个过于爱承担责任的人稍微收敛一些“博爱”要难上一些。
而至于正常的健康的爱,聂芷完全能理解最后书上结尾处的话。说的是爱自己和爱他人到最后都会消失了界限,以至于我们会通过互相帮助促进心智成熟。聂芷现在在做的就是这个,她要帮助钟言回到一条相对安全的道路上来。
只是钟言像是完全抛弃了之前与她的友好一般,一双水眸又冷又淡。聂芷表示她也能理解,毕竟一个在身边好久的朋友突然知道了她绝对不可能知道的事情,而且还就这件事对她开始教导,换成谁也无法接受。
“钟言,你要我强调多久才肯相信我?你自己也可以想,我来到你身边这么久可曾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或者说,我在哪里给你使过绊子?只要有,你但凡可以讲一讲。可要是没有,你就听我一劝,让我解开你的心结,毕竟以后,你很难碰到像我这样不为什么利益和你处朋友的人了。”
这话说完很长一段时间钟言没有反应,她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聂芷转啊转。一闪而逝的光彩叫聂芷的心也有些把握不定。
良久之后,前方的两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双双回头,却见到钟言如释重负的一笑。“小芷。我相信你。”
“那便是了,我不会害你。以前不,现在不,未来也不。”
钟言顺手揉揉她的下颌,肉肉的手感一直是她所亲昵的。“看你说的那么像一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倒是犯了一个错呢,你可不能将一切事情说的那么绝对,说不定你未来就屈服在恶势力的手下对我不轨呢?”
聂芷慢慢摇头,她道:“诚然我也是怕死的。但我将不会违背我的原则。就算有人拿我最重要的人威胁我,我也不会屈服,说不上是风骨,但至少我不能窝囊。”
“说得好。”
钟言诚心赞叹,顺带横了眼前边的俩脑袋,难得带了娇俏的嗔意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谢儒一笑了笑,老实点头:“聂芷很好看。”
纪西雨也是一愣,他看了眼聂芷,心里估摸着聂芷的演说能力足以把钟言征服。不由晒然一笑,然后很是小心地从厚重的棉服里摸出一小块物事,递给钟言。言辞用语是难得一见的真诚。
“你一直喜欢吃的大白兔奶糖,我都留给你。”
说完还舔了舔嘴唇,流露出来的小心翼翼让聂芷心里一酸,也让钟言软了口气。“谢谢。”
她倒是不忌讳,分明刚刚还让她不要收受贿赂呢。聂芷抿着唇摊手,“我也要。”
那眼神分明是写着: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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