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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西雨维持着黑面神的模样，谢儒一答：“你买什么都可以。”
“那就是随便咯？”
谢儒一冲聂芷点点头，叮嘱了句：“路上小心。”
钟言飞快拉着聂芷走了。
聂芷被她扯着往前，边笑边挽住她的手，道：“你们在一起这么久都没什么进展么？”
钟言哼道：“什么进展？我才不要跟他有进展？”
“啊啊，为什么呢？”
钟言顿了顿，别过头去道：“他又不喜欢我。”
聂芷扬起唇角，她可以确定，钟言是不知道前世纪西雨的挣扎的，换言之，她不知道纪西雨真正爱着的人是她。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呢？”
钟言抓了抓头发，烦躁道：“你不是知道他有个叫聂真的心上人么？”
聂芷淡淡道：“你确定聂真是他的心上人？别说笑了，聂真只是一厢情愿，纪西雨从来喜欢的只是你。”
钟言瞪了瞪眼睛，不可思议道：“不可能吧？他刚刚还打我呢。”
“啊呀啊呀，不是说了打是亲骂是爱么？你就不能机灵点理解一下我的意思？”
钟言嗫嚅了下。目光飘移，“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啊？”
聂芷扶额，好吧，她高估了钟言的情商来着。她扶着钟言的肩膀，站在老树下循循善诱道：“你听着，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纪西雨和聂真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就连你以为的那种关系也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也不说纪西雨为什么要利用聂真了。你自己去问他。自古忠孝难两全，更别说女人与父母之间该做如何选择。”
钟言听得一愣一愣，过了一会儿她才抓住重点：“现在去问纪西雨？”
聂芷轻轻点了点头。道：“纪西雨可能是在你死后不久也过世了，他和你一样重生的。现在你所看到的纪西雨，就是他上辈子的延续，但我想告诉你的是。别拿他的感情不当回事，他对你的爱不比你对他的少。”
钟言对这个消息接受无能。竟然两眼一闭昏过去了。她直接往聂芷身上一扑，弄得聂芷做了个垫背的，摔得老疼老疼的了。
聂芷费力地把她扶回去，对纪西雨道：“我刚刚不小心戳穿了你的小秘密。等会钟言醒了你看着办吧。”
纪西雨一蹦三尺高，“你说什么？！”
聂芷阴险地笑了笑，拉过谢儒一转头就走。这一场戏。要等钟言醒了才好玩。
而纪西雨因为要守着钟言根本无法追上聂芷，只能在原地不停地深呼吸。最后转化成一句：“聂芷丫个不厚道的，你给我等着！”
路上时谢儒一并没有问她什么，他安静地反握住聂芷的手，随着聂芷往前走。
到了一地儿，聂芷停下来悄悄道：“等会你回去的时候别多说也别多问，钟言和纪西雨他们自己的问题他们自己会解决，你只要看戏就好了。”
谢儒一道：“为什么要看戏？”
聂芷笑着晃晃头，得意道：“为了促成一桩姻缘。”
如果她不做个背黑锅的把二人之间的关系挑明来，恐怕钟言心里永远有层隔膜，这比什么都糟糕。爱情本来就是坦诚才好，你情我也愿，世界就美好了啊！
谢儒一疑惑道：“姻缘跟钟言还有纪西雨有什么关系？”
念在这孩子是个土生土长的现代人的份上，聂芷只能忽悠他：“没什么关系，你别告诉别人，安静等着他们自己发展就好。”
“哦，那我们接下来去哪玩？”
聂芷想不出来哪里好玩，便反问道：“你想去哪玩？”
谢儒一还真想了想，然后道：“我请你吃拉面吧。”
“好啊。”
“然后我们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聂芷一怔，“游乐场？”
谢儒一微微红了脸，不好意思道：“我爸爸说要带我去游乐场玩的，可他最近出国了没办法带我去，我能不能带你去玩呢？”
聂芷欣然同意，只要别坐过山车就好。
结果还真坐了过山车，聂芷一下来就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然后苍白着脸看一脸兴奋的谢儒一。她错了，男生都有英雄情结。
告别谢儒一后，聂芷回到了家，钱婉和夏世安正在她家里面。
那两个人带了很多东西上门道谢，最后夏世安还特意给了她一盒巧克力表示感谢。聂芷捉摸不透，但看这巧克力上一溜英文字母，她就明白了钱婉已经回到了季家，从她的脸色来看比之前好太多，也是个美人模样。
聂芷一家并没有留他们吃饭，谁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不欢迎他们。可能有的人比如聂斐华中医能深交，而有的人静静地做个朋友就好。
第六十四章 雨霖和许侗（）
初六过后两天，聂芷一家又去了火锅店吃午饭，这一回是聂斐请的，最神奇的是还请到了华中医。
聂芷拉住她师傅的外袍，问道：“师傅，你是被聂斐强迫过来的么？”
华中医低头笑，牵着她的小手进了包厢。“不是被强迫的啊，是我自愿来的。”
聂芷表示不理解，她师傅一则不是现代人，二则蜗居古楼里几十年都难得出来，怎么现在倒开朗活泼了许多？
“以前我觉得这世间不适合我，所以更喜欢呆在家里看书研究草药。现在却不觉得沉闷了，聂斐此人很有趣，他极其正派，我愿意与他相交。”
聂芷大致懂了，华中医以前封闭自己不与外人交往只是因为没碰到合适的朋友。知己难遇且珍贵，哪怕聂斐跟他并不相似他也能在与之相处中获得快乐。
“那我爸爸呢？师傅也喜欢和我爸爸做朋友么？”
华中医摸摸她的头，笑道：“也喜欢的。你父亲和聂斐一样很正派，只不过固执了点，聂斐身上最吸引我的是他还有黑暗之处，而你父亲太光明。不过朋友这种事不用说得太清，只要在苦难时能伸手相助便就明白哪个交情深了。”
聂芷眯眼笑，就着华中医的手在椅子上坐下。
而另一边，宋晋听说聂斐季叶来吃饭了当即就冲过来闲聊，三个人交谈自如间聂芷父亲已经把菜单都填完了。他转交给一个服务员，笑道：“快来坐着，被老站着，不腰疼么？”
宋晋注意到了聂芷父亲，小声问季叶：“他是不是之前季总的司机啊？”
他只见过一面。并不确定。
季叶拍拍他的肩膀，“是啊。你还是去上班吧，作为股东看到你不认真做事我可是有权扣你的工资的哦。”
宋晋吐吐舌头，整了整制服原地敬了个军礼，“是。”
聂芷父亲朝这边看了两眼，起身过来。“聂斐，这是？”
“这是宋晋。这是聂云。宋晋原来是季家的工作人员。现在辞职在这边主要负责火锅店。聂云是聂芷的父亲，是中学老师。嗯，你们俩有什么要说的么？”
宋晋闻言伸出右手。诚心道：“原来是小芷的父亲，久仰久仰！”
全场静默。
聂斐咳了咳道：“胡言乱语什么？”
宋晋立马反应过来聂芷父亲是不知道聂芷是这家店的老板的，他接收到聂芷担忧的目光，立马职业操守就回来了。“我开玩笑的呀。你们交朋友难道不是这么交的么？”
聂斐腹诽：“鬼交朋友跟你一样！差点坏了小芷的大业真是够了！到时候小芷追究过来我们都得哭！”
聂芷父亲微微笑了，握住他的手。“这么大的一个火锅店靠你撑着真是厉害，少年英才啊！”
感情聂芷父亲是理解错了聂斐的意思，亏聂斐还特意在“火锅店”的后面去掉了“的安全”三字，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
宋晋哈哈笑。神经大条也没有注意什么，“哪里哪里，我只是个保安而已！”
看。这就是缺心眼！不，天然呆！
聂芷扶额。拜托别把你是保安的事情说得那么理所应当好不好？
父亲笑容不变，赞扬道：“保安也不错啊，我以前也做过保安呢，不过后面转成司机了。你说你在季家工作，那我们是不是见过啊？我以前也在天齐公司做事的。”
宋晋松开交握的手，笑道：“我见过你一次，那次应该是你把喝醉的季总送到家里来对不对？”
“噢噢，原来我们早就见过了啊。”
“……”
聂芷有时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对话挺不热衷的，明明都是废话，还嗨森得不得了！沟通果然是从说废话开始的！
等到午饭开始已经是十分钟后，聂芷撑着下巴看父亲和宋晋聊得开心，再看身边在对母亲絮絮叨叨的奶奶，再看平静地喝着茶的华中医，目光最后落在窗边的季叶和聂斐身上。二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菜都上齐了还在那里谈话。她轻叹一声，管他呢，她要开吃了！
吃完饭后这些人又转移阵地，到了一家大型的酒店开了个包厢聊天，准备晚上再在这里吃个饭回去。聂芷有些困顿，跟母亲说了去个地方就离开了，临走时她又看到那麻将四人组开启战斗模式了！
雨霖的书店就在附近，聂芷也许久没有过去看看了，她来到书店推开门，里面出其意料地人多。
雨霖就在收银台后对着她微笑，“小芷，你来了啊。”
“对啊，过完年了不忙了，现在我来兑现我的诺言。”
“是么？我还以为你都把我忘到十万八千里后去了呢，你都多少个星期没来了啊！”
聂芷握住她的手一片赤诚，“我怎么会忘记你呢？明天我就要上课了，没时间带你去吃美食。这样吧，我们现在歇业，我带你去吃火锅！”
雨霖笑着敲敲她的头，“你看这里这么多人，你不想赚钱我还想赚钱呢，等你有空了再来宰你一顿吧。”
“行啊，不过你可能要等到元宵过后了。”
“那又如何？反正你一直都在这里，我也一直都在这里，想什么时候吃火锅不就什么时候吃火锅！”
聂芷觉得很有道理，点着头应了。
“这几天生意都这么好么？”
雨霖前面停下了个男人，她看也不看直接接过书按着计算器道：“挺好的，这几天家长带孩子来的多，一般都会买个五六本。”
“不错嘛，你搞活动了？”
“没有搞活动，自然而然人就多起来了。”
“哦。”
聂芷绕过一边进到收银台里看着雨霖的动作，却见那个男人付完了钱后还是不走人。
雨霖疑惑地抬起头，顿时大惊：“你你你。你不是走了么？”
哦？聂芷挑了挑眉，觉得自己近日越来越八卦了。
那男人也不过二十岁的模样，长得浓眉大眼的，肤色也很健康，整一个阳光少年。他比雨霖要高一个头，这么垂眼看她的模样让聂芷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我没走。”
雨霖连说话也不利索了，“为。为什么？”
“我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我不能走。”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了？”
“自从遇上你以后。”
噢噢，多么美妙的言情剧台词啊——
聂芷假意咳嗽了二声。低声道：“有事外面解决哈，我先帮你负责一下这里。”
说完就推了雨霖出去，那男人也顺其自然地把她带了出门。聂芷对上那一溜等待付钱的顾客的视线，扬声道：“我是这家店老板的女儿。现在代替一下刚刚那个店员的工作，你们相信我。我是好人！”
众人默，两三秒后陆陆续续有人拿着书过来付钱。
间或空闲时候，聂芷便看着外边的俩人，盘算着怎么打听一下情况。这男人她真觉得自己见过好多次。每次都在这里，看起来蛮痴情的。
过了半个小时后，雨霖回来。那个男人离去。
聂芷小声打听：“你们是什么情况啊？”
“恋爱情况。”
“唔，发展真快。好像你们半个小时前还没有这么明朗吧。说一说事情经过？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
雨霖利落地把顾客的书装进纸袋里，递给对方后对聂芷指了指下边的柜子。“从里面拿些纸袋出来。”
她们这个书店不同于别家的书店，包装用的纸袋上有清新好看的图案，还有不少人是奔着他们的纸袋而来的。
聂芷蹲下去抽了一沓纸袋出来，却听到雨霖平和的声音。
“那个男生叫许侗，之前曾在书店帮过一段时间的忙。后来他看到了我把面具撕下来后的模样，确定我就是以前的那个老板娘。他说他暗恋我很久，但是我并不喜欢他。后面的发展你应该猜得出，他要去外地做事了，本来我以为能好聚好散的，结果他又不走了。好吧，我们就在一起了。”
聂芷黑线，“额，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激动是为什么？”
雨霖笑了笑，低声道：“我很激动，可激动过了也就平静了。我是个妖怪，能活上千年，可他却只能活上几十年，能走多远算多远吧。”
聂芷握了握她的手，“没关系，你不要后悔就好。”
和雨霖说完话后聂芷钻到了楼上的库房里，开了小灯找了本书开始看。在渐渐宁静的心情里，一眨眼就过去好多时日。
聂芷的父亲终于拿到了学位，以本科生的身份转正成为中学老师。母亲的肚子也开始显现出来，聂芷越来越期待她的弟弟。唐屿莫依旧隔半个月呼召一次聂芷，聂芷还是要苦逼地边解数学题边写书。
可是这样的生活让聂芷很满足，好像这么多年的等待就是为了迎来这样充满刺激的生活。
眨眼间两年过去了，聂芷在四月时候被提溜去了老师办公室。班主任把一张卷子怒气冲冲地摔在桌上，指着最后一题道：“这道题我不是给你开小灶的时候讲过了类似的么？为什么会错？”
聂芷揉揉眼睛，仍旧有些发困，她昨晚可是三点睡的啊亲！
“哦，因为整张卷子我都会做但是不能全对，要是全对的话你又要安排我去参加数学竞赛了。”
“去参加数学竞赛不好么？”
聂芷打了个呵欠，“不好啊——”
因为会遇上一个她压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