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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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期-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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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粗暴地押至角落,摸着生痛的手腕正要委屈抗议,却被这一吼吓得娇躯一颤。

    一抬头,见周氏面上竟是史无前例的凝厚怒云,立时又愣了一愣。

    她虽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算不得出身优渥,可有这妙手回春的神医娘亲以及这副花容月貌在,却也是要风得雨受尽宠爱,自出生至今,她真的……真的从未见过娘亲对自己露出这般严重的神色。

    “听到没有!——回家!现在!马上!不许再来***扰他们!”

    她不甘心地想再撼动些什么,不想周氏竟是动了真怒,在她还未及开口说第二句前,便斩钉截铁地将她一切辩驳的机会都粉碎在了喉间。

    “娘……”

    她说不出话来,嘴唇嗫嚅着,心凉得发颤,看着眼前如此熟悉而陌生的娘亲,终于狠狠一跺脚,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算什么嘛……不就是会雕几块破木头,不就是会跳奇怪的舞么!凭什么这般忌讳那两个人!

    她满眼是泪地跑回家去,将自己平素藏着的首饰盘缠统统取出——不就是看中会雕死人木像么,她去城里一定能找到更厉害的!

    她平素蛮横惯了,眼下一口气憋闷不顺,竟真的夺了马车朝进城的路驰去,谁敢拦便是一鞭扫去,看也不看!

    就这般横冲直撞地出了村,奔驰在阴郁丛林之中,带起一路烟尘,身后即便有人追来,也是望尘莫及。

    然而林间晨风凉得很,她起初气急攻心,奋不顾身,然而终归是头次独自远行,再如何无法无天,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般驶了一路后,被这凉飕飕的风吹得清醒了许多。

    听得四围丛林里窸窸窣窣的古怪声音,又想起平素听来的告诫,她怒气渐渐消散,怯意却冰冰凉凉地从心底生了出来。

    终于,她终于颤着手将马车减速,然后,完全地停了下来——今日不是个出行的好日子,改日……改日再离家出走好了!

    她吆喝着试图令马车转向,可不想便是这停顿的片刻间,忽地脑后凉风一撩,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攀爬而上,而后,便闻见有人在颈后阴森森地一笑,“小丫头,哪里去?”

    “啊……”

    她惊得魂飞魄散,正要尖叫,却被那人一把捂住了唇,与此同时,一样冰凉而锋利的物事也抵上颈子,饶是她再如何少不经事,也瞬间明了那意味什么。

    “乖,别乱动。”

    那人低低一笑,笑声邪肆而放浪,“告诉我,你一个小丫头突然出现在这儿,可是这山里还藏了村子?”

    她心中一惊,却闷声不敢回答,饶是她如何娇蛮无知,也知晓不该将一名歹人引进村子,何况还是这般来去如鬼魅的绝顶高手。

    “哼,你以为你不说,我便找不到?”

    那人一阵嘿嘿冷笑,竟又将她松了开来,“不错,倒还有些骨气,放心吧,我对你的村子毫无兴趣,我只问你,附近可有人见过一名花容月貌的外来女子?”

    “……女子?”

    她惊讶万分,正思忖这荒山野岭,忽而又心头一紧,想起今早所见的那张绝色容颜,杏眸顿时睁大了。

    而男子斜身望着她的侧颜,将如此微妙变化敏锐地收在眼里,顿时唇角一扬,瞳仁缩成针芒,笑容里透出寒光,令人毛骨悚然。

    “看来,我倒是运气不错……”

    ……

    “阿嚏!”

    兮予立在门口,忽地脊骨里一个冷战袭来,不由得捂唇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

    身旁有人蹙起了眉,长袖一扬,大手便从她腰间移至肩头,将她拉入怀中,捂得严严实实。

    “我……没事。”

    兮予禁不住又是粉腮一红,虽说知晓他举止里有几分做戏,可眼下正是屋外,路过村民来来往往,被无数道眼神瞥过,仍多少有些不自在。

    不由得又叹了口气,感慨自己这般别扭的性子,放肆起来目空一切,害羞起来却胆小得连只兔崽儿也不如。

    “先生两口子真是恩爱,看得妇人也好生羡慕,就不继续留着碍眼了。”

    周氏立在一旁笑容满面,双手如获珍宝般紧搂一方锦盒,那里,正盛着一座巧夺天工的木像,“感谢先生大恩,先生与娘子什么时候准备开枝散叶了,可务必通知妇人一声,好提前准备些养精蓄锐的补药。”

    “没有……”

    兮予羞得不行,下意识便想撇清道没有这种事,不料伏尧将她一搂,微笑将话接了下去,“没有这么快,我们还想多过些独处日子。”

    “这倒是。”

    周氏捂唇会心而笑,却显然归心似箭,点头向二人告别之后,便带着木像匆匆离去了。

    “你说……那木像,到底刻的是谁?”

    回到里屋,兮予亦按捺不住自己心中好奇,那木像她看得真切,分明是个仙风道骨的翩翩美男,风华即便比起伏尧来也是各有千秋,不落下风,她饶是再蠢笨一万倍,也断断不会认为那会是年轻时的周老头。

    “哪名少女不怀春。”

    伏尧合着门淡淡道,她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下一句。

    可她分明看出他知道的,而且还知道得不少,她只觉被这般吊着胃口十分不痛快,便走过去小嘴一撅,嚷嚷道,“你又有事瞒……”

    最后几个字没有说出,因在她凑近瞬间,伏尧忽地将她手臂一扯,紧紧地拽入自己怀里拥住。

    “你……”

    他尖瘦的下颌抵在她的肩头,沉默无言,她才意识到他有多么不对劲,想要开口,却又被他截在半路。

    “你不该出来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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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可以12点前更的,结果临时开会到了这时候……嘛,大家晚安吧)

第十三阕欢共枕眠梦里不知身是客09(离)()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人全然摸不着头脑,她呆了呆,然后抿唇一笑,“怎么,你担心我露了真容引来狂蜂浪蝶么?”

    而他依然寂寂无声,颌骨抵着她肩,隔着薄衫,微微地疼俨。

    总不该……真的担心了吧?

    她想了想,用小手反搂住他,似安慰般笑道,“好了,也只那几人看见,我再不这样出去就是了。再说了……啊……“

    她再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因为在这瞬间,她的身子宛如飞升般被人抱了起来,裙摆在他臂弯间如花瓣绽放,缭乱迷眼,他双臂托在她的臀下,鼻尖抵着她的酥胸,在她惊羞失措的目光中,将她带至床边。

    青丝如溪流般在素净床单上凌乱蔓延,他清瘦却有力的身躯似山一般压了下来,微凉的唇似压抑了许久突然解开封印,就这般柔软又略显急促地落在她的唇上,面上,颈间,胸前稔。

    她少见他这般的狂浪放肆,起初惊慌错愕,下意识想要避开,然而不消片刻,便被他逼迫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只觉对方似一条滚滚奔腾的河流,不知何来,却晓何往,无所适从,也无力抵挡。

    然情迷之时又恍惚忆起昨夜之事,脑中昏沉,竟想道,今日他所求何事,皆随之去,往昔梦,幻也好,真也好,何需介怀?

    她衣衫褪至一半,身子也似婴儿般蜷成弓形,襦裙滑落,雪白长腿支起,分外妖娆,然而在她呼吸凌乱不能自已之时,竟是他先强迫自己拉开距离,长身悬在她上方,墨发如瀑,胸腔重重起伏。

    “不……”

    他目光中的迷乱与强忍似乎能透过白布传来,薄薄的唇抿出一丝血色,“现在不行……”

    “为什么?”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勾住他的颈子,想拉他离自己近一些,难得她逾越了心中那条界线,为什么他反而不要她?

    他闭唇不语,她等了许久也没有回音,不由得恼了,平素深藏的另一面涌了上来,双手抱住他的颈子,一个翻身便霸道地将他压在了身下。

    “不说……就强了你。”

    她怒声怒气地威胁道,一把将他的上衣扯落半截,露出结实的肌肉,她就不信她霸王硬上弓他还能抵抗得住。

    他先是一怔,随即,竟笑了出声,一个翻身,又将她反压回来,双手缚住她奋力挣扎的小手,俯身在她涨红的粉腮上轻轻亲了亲。

    “你答应过的,你会等我……”

    他低低呢喃,话语中无限惆怅,似看不透的薄薄雾霾,笼住了前方不得而知的未来。

    是,她似乎是在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什么,可是……似乎不是这件事?

    更何况,这算什么?明明是他引诱她在先,怎么反被说得似她饥渴难耐?

    他有许多,许多,多得数不清的事瞒着她,即便到了如今这般坦诚相对的时候,却依然选择避而不谈。

    是,她可以理解,可以忽视,可以等待,可逼迫自己大度了这么久,现在她也想使点小性子。

    也许他是为了她好,可是,他又是否真的知晓她要什么,最不安什么?这么久了,她的性子,他还不清楚?

    她将他一把推开,气鼓鼓地下了床,冷静地将自己衣衫发型都理好,然后出门之前,丢给他一个高贵冷艳的眼神。

    “我不是娇花,不需要被护养在谷里,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了,什么时候再跟我说话!”

    “啪”地将门摔上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心情很好,想必从来也没有一个女孩子敢这般给过他脸色吧。

    旁边小黑子正在门边玩耍,被她这声吓得颤了一颤,她只得抱歉一笑,裙摆一荡便出了门。

    说来,竟是许久不曾这般单独在外走过,一是伏尧体弱不喜出门,二是即便外出,他也定会跟随在她左右,有些似守护,又似有些别的意味。

    他该是着紧她的,可是……又这般若即若离。

    她胸腑沉沉想着心事,不曾留意自己走得愈来愈远,身边偶尔有认得她的村民路过,热情地打声招呼,她礼貌微笑回之,也不多话,然而忽地有一人拦在她面前,让她着实惊了一惊。

    “我有事问你。”

    红棠一张娇俏的面上神情古怪,看着她时,面色复杂无比,“你跟我来。”

    情敌相见三分戒,何况她本便谨慎敏锐,如此一见,顿时生了警惕,笑笑道,“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不行么?”

    红棠冷笑,“好啊,你要在这里说,我就大声把你相公的身份说出来!让这些土包子都知道他是如何的大人物!”

    她顿时吃了一惊,不知红棠是如何知晓,更不知是真是假。她生怕伏尧在此之事会引来异变,只好先哄一哄,“好……这里是不方便,不如,我们回李大叔屋里说。”

    “不!你跟我来!”

    不想红棠恁地坚决,听她这般一提,顿时脸色便难看了些,伸手要捉她的手腕将她扯走。可这般一急,却泄露了心底的虚。兮予是如何冰雪聪明,顿时察觉不对,便要挣脱着逃离。

    “我早说了,这女人难骗得很。”

    忽地一个男声在背后响起,略带沙哑的声音里夹着一丝狂野粗蛮,而这声音,便宛如突地从地里蹿出的一条毒蛇,直戳戳地咬在心上,兮予霎时身子一颤,竟骇得战栗起来。

    她几乎不用回头便能判断那是何人,那痛苦悲愤得几乎要绝望的一幕,时不时还会出现在噩梦之中,在村里度过的大半月,她不时会从梦中惊醒,浑身颤抖,几乎不敢想象若不是那只异兽出现……如今的人生会怎样。

    好在……好在有那人在,在她被惊醒骇得瑟瑟发抖的时候,他亦会醒来,紧拥着她,吻上她含泪的眼,用体温去覆盖抚平她每一处战栗,耐心地,温柔地……直到她回复平静,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忽然地,便后悔起来,后悔自己为何要这般使小性子,这么多年了,她终于遇见了他,不过需要再等待一阵,他终会完全属于她的,为何要这般急躁?

    “见到我很兴奋么?”

    男子哈哈大笑,竖指将头上斗笠一弹,露出一张英俊却因满处胡茬变得落拓不羁的脸,“看来,那天的事,你的身体还记得很清楚……”

    “那么,那天我说的话,你也一定记得很清楚。”

    兮予冷笑一声,忽地一把将红棠头上的发簪扯落,毫不留情地抵上自己的喉咙,“放我走,或者看我死。”

    “我当然记得很清楚。”

    干戚又是大笑,“若不是你这般烈,我也不会惦记至今,为了找你,我可是吃了好多苦。”

    “所以……”

    她有些惊愕,却见眼前男子又是一笑,目光里竟露出一丝柔软,“知道你会来这招,我早把她的发簪都折断了。”

    “……你!”

    她大惊,低头一看,竟真的见那发簪只剩半截,而这一失神间,干戚欺身而上,一个手刀击在她颈后。

    其移形换影之快,宛如鬼魅虚无,红棠在旁看得目惊口呆,方知自己是遇上了何等的高手,禁不住心怯地后退了几步。

    “你放心。”

    干戚将美人香软的身子扛上肩头,冷笑着瞥了她一眼,“我说了不会杀你,自然不会杀你,佳人到手,你说的那个小白脸我也懒得看了,就留给你,你自己管不管得住,可就不关我事了。”

    说罢,起身便走,似疾风一般,转眼不见,徒留下红棠跌坐在地上,腿脚发软,只觉得自己似做了一场噩梦。然而想起兮予走后,自己便可独占美男,僵硬的脸上,终是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哼,丫头片子。”

    干戚在林间疾行如风,唇角蔑笑傲然,“我只说过不杀你,那个小白脸,我可不想留。”

    说罢,大手便拍上肩上人的翘臀,“你这女人倒真了不得,我只以为你喜欢宫里那位,没想到,这才没多久,你就跟别人夫妻同房了。”

    “可也没事,”他爽朗笑道,放肆在佳人身上拧了一把,“等我们完了上次未完的事,我再带你回去看他怎么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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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工作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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