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阎君听到郁垒如此发问,咧嘴一笑:“怎么可能,我的觉醒不过是让他陷入沉睡而已,并不会让其消失。他日我元神离体,或者说给他的原神再行寻找一个合适的躯体,他还会再次醒来。不管怎么说,他和你一样,都是我曾经的兄弟,对不对?”
郁垒听到孟阎君所说“曾经的兄弟”,目中泛红,言语中带着哽咽:“大哥,我们”
孟阎君摆了摆手,示意郁垒不必再说。他看了一眼金乌,这才说道:“你我本是兄弟,即便有些误会也不会因此出现嫌隙。更何况这一千多年已经过去了,昔日之事,我早已忘却,不必再提。”
郁垒还欲说话,孟阎君摆了摆手,只说了一句:“你我今日相聚,便是兄弟之情未了之故,你替我挡下金乌,稍后我们叙旧。”
郁垒听到孟阎君如此说,想了想,目中露出坚定,横身站在孟阎君与金乌之间。
金乌眼见得郁垒挡在自己跟前,尖啸道:“郁垒,你仔细看看,这人已经不是千年前的孟阎君了,莫要被他蛊惑心神,迷了心智!”
郁垒看着金乌,皱眉说道:“不管他是人是鬼,都是我郁垒这一辈子的大哥!”
金乌如何也没有想到郁垒见到慕言君会是如此模样,恨恨吼道:“郁垒,你好糊涂!你现在把他当做大哥,若等到他完全觉醒开始吸纳海量的天地源力与活人气息时,他便不是你的大哥了!”
郁垒摇了摇头:“不会的,我所认识的孟阎大哥绝不会如此,他是绝对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去吸纳活人气息的。”
金乌此时不管不顾,冲上前来,对着郁垒胸口就是一爪,并且做了一个剜心的动作。郁垒一手护胸,一手击出,与金乌对了一记。郁垒“噔噔噔”地退了几步,金乌则是冷哼一声:“郁垒,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郁垒摇头:“我没有执迷不悟。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才重逢的大哥还没与我说上一会话,便又要消失不见。”
金乌此时怒声吼道:“你这是拿天下苍生冒险!你可知道,他如今乃是冥鬼一道的神主境,便是离阎君也不如他。若是今日你放任他觉醒,那么来日当他为祸天下之时,你便是罪魁祸首!”
郁垒此刻淡然说道:“不会有那么一天,我相信大哥他不会如此做!”
金乌无奈,只得怒声吼道:“愚蠢!”说着双翅振动,四周扶桑树树叶沙沙作响,一时之间似乎有万千金蚕啃食桑叶。而后金乌张口一吐,一道金线自金乌口中直接射向郁垒眉心,郁垒想也不想,直接偏过头去,躲过金线攻击。而后郁垒又忽然惊叫道:“不好!”原来那道金线此时直接奔向正在算计觉醒的孟阎君!
金线直直撞在孟阎君浑身鬼气之上,然后瞬间化作万千金色蚕影趴在孟阎君鬼泣之上不断啃食吞噬。鬼气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分解融化!
孟阎君此刻正在觉醒关键档口,怒声吼道:“金乌,你该死!”
原来此刻附着在孟阎君身上的正是先前被它吞掉的金蚕。只是不知道如今为何被金乌从口中吐出,且看其实力,分明是更上一层楼了!
金蚕此刻化出万千蚕身,不断吞噬掉鬼气,这让孟阎君震怒不已,只得冲郁垒高声呼道:“郁垒,助我!”
郁垒听到孟阎君高呼,没有片刻犹豫,直接闪身来到孟阎君跟前,手掌抵住孟阎君后背,一道道精纯无比的天地元力不断以他手中传入孟阎君后心。
得了郁垒的天地元力相助,孟阎君此刻再次如之前一般快速觉醒。而附着在孟阎君体表的金蚕此刻也无法再吞噬鬼气,只得再次化作金线被金乌一口吞进肚内,
金乌无可奈何,仰天长啸一声,似下定了某种决心,怒声吼道:“罢了,罢了!今日就拼上性命,也要阻止你!”这般说着往后一退,直接向空中扑闪而起。随即身形一扭,化作灼灼烈日。烈日中依稀可见金乌三足黑影,但黑眼却慢慢虚化,从中传出一个声音:“风小子,且看好了,再传你一道火!火名为焚!”
原本众人皆远远躲在一旁看着郁垒与金乌斗法,此刻听到金乌声音传来,乃是指名道姓要传风子俊火焰,不由得皆转向风子俊。
风子俊莫名的心里一紧,似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她脱他脱口而出:“前辈,不要!”
吴官与太昊等人此刻见到金乌所化烈日莫名生出一种感觉,那便是金乌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去阻止孟阎君的苏醒。不管成功与否,只怕金乌就此就要灰飞烟灭。众人没来由的心里一紧:这孟阎君的觉醒究竟能给天下带来怎样的灾难,竟让金乌能够奋不顾身的要组织他?
金乌的声音从它所化的大日中传来:“所谓焚之火,乃是火道至本至源之火。无论是火道的红牙还是寂灭,又或者是入魂,无非都是焚烧。焚有形之体,焚无形之魂,皆是火道的焚烧!所以焚火既可以作为最基础的火道,也可作为至高无上的火道。其本源皆是一样,焚烧!”
金乌声音此时戛然而止,太阳光芒瞬间照亮整个扶桑树映照的整个扶桑树此刻似乎都要焚烧起来。空气间一股焦糊味传来,众人皆是着慌不已,纷纷运转术法去抵御这烈阳的炙烤。
这还只是金乌所化的太阳余光所致,它的主要目标依然是孟阎君。但是即便如此,吴官与太昊等人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再次加强术法运转,这才堪堪抵御住炙热之气。
而在此时,风子俊却与众人截然不同,他整个人都有种身心舒泰的感觉。金乌所化的太阳所发出来的炽热之气让他体内的火焰之道此刻也快速运转起来。这让风子俊加快了对焚火的认知。
而在这个时候,孟阎君与郁垒几乎同期冷哼一声,又几乎同时出手轰向金乌所化之阳。
金乌原本对敌孟阎君就已经落在下风,更何况如今又加了一个差不多境界修为的郁垒,这让金乌如何能敌?
只是金乌知道此时自己断然没有后退的道理,只得将金日内自己的虚影再次淡化,直至快要看不清楚。
而在此时郁垒与孟阎君杀招已至,毫无阻碍地与金乌硬撼了一记。孟阎君与郁垒身形微晃,而金乌所化之日却晃动不已,其身形再次模糊起来。金乌心里叹了一声:“要死了吗,当真可惜!”想到这里,金乌所化之日看了看风子俊一眼,似在交代最后遗言。
孟阎君与郁垒看了看金乌所化之日,更无犹豫,再次出手轰向金乌,显然是要一鼓作气将金乌击杀。
就在这个时候天地间传来一声叹息,而后整个扶桑树上空开始变成黑夜,黑夜中并无繁星,但是众人视野却相当开阔清楚,甚至于在这黑夜之中众人能够看到扶桑树如亭亭华盖一般挺立在天地间。
众人犹在惊疑不定时,黑夜中先是传来潺潺流水之声,而后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后来形成滔天大浪。众人犹在惊疑是谁时,孟阎君怒声吼道:“离阎!”
众人此刻惊异时忽然发现孟阎君身上的鬼气不断脱离他周围,往一个方向汇集。而那个方向此刻形成一个黑洞,离阎君从黑洞中一步迈出,面有冷笑:“是我,大哥!”
本章完
第169章 两难()
离阎君一步从虚无黑洞中走出,看着孟阎君,咧嘴邪魅一笑:“好久不见,我的大哥!”
原本兄弟想见应该分外激动的孟阎君此刻却出乎意料的显露出厌恶与憎恨。他看着离阎君的出现,冷冷说道:“你不在你的冥殿呆着,到这扶桑树做什么?”
离阎君好整以暇地看向孟阎君,反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呢?”
孟阎君不假颜色:“这与你无关!”
离阎君摇了摇头说道:“大哥你此言差矣,你是我大哥,出现在扶桑树上,我作为扶桑树的邻居,理应过来见一见才是。再说了,若是你要是有什么事想做又不能做的,说不定小弟可以帮帮忙,不是吗。这怎么能说与我无关呢?”
离阎君这般说着,转脸看向金乌所化的神日,一指点去,金乌从中身形再次显现。金乌刚一显露身影,看着离阎君出现,舒了一口气,虚弱说道:“剩下的交给你了。”
离阎君点了点头,看了看郁垒说道:“垒哥儿,你当真要助他?”
郁垒上前一步,什么话也没说,其态度不言而喻。
孟阎君此刻也看了一眼郁垒,又看了看离阎君,讥讽道:“原来亲兄弟还不如结拜兄弟。”
离阎君听到了孟阎君的讥讽,不以为意,而是看着郁垒说道:“我想这话若是神荼在的话,同样也会说与你听。”
郁垒面色一痛,而后又平静说道:“我之于他,远不如你于大哥来得重要!”
离阎君摇了摇头:“垒哥儿,你可知在你失去踪迹这些年我们如何寻找你的?神荼又为了寻找你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郁垒神色一怔,马上说道:“这些都已经过去,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离阎君怒道:“怎么会没有用?我们不惜兄弟反目所求为何,你岂会不知?若是你果真不惜这一切努力,为何当初愿意与我们一起出手?”
郁垒沉声说道:“当日之事如今想来也是我一时头脑发热,这么多年来,我每次回想,都觉得后悔不已。如今能够再次见到大哥真的觉得是上天给我一个机会弥补自己的错误。所以今日无论如何你都无法阻止我的决心了。”
离阎君气结:“你这是置天下苍生而不顾!”
郁垒冷冷回道:“莫非如你一般染指人界便是顾及天下苍生了。这与天界之人又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在我看来,与其满足你的一己私欲,还不如成全我们兄弟这份情来得实在!”
孟阎君此刻在一旁听了,神魂有些震荡,激动说道:“好兄弟!”
郁垒示意孟阎君不必如此转而又看向离阎君:“你原本还告诉我说大哥已经不在人世了,可笑我竟然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你。如今看来,你这份谎言当真是包藏祸心。你还跟我说什么大哥之死你也伤心异常,枉我还惦念着你我之间的这一份兄弟情。”
离阎君此刻听了郁垒的话,面上也是一阵懊恼与后悔,直白说道:“我并非有意欺骗你,而是想着不让你如此难过伤心。不承想竟成了你我嫌隙的原因,唉——”
郁垒摇了摇头说道:“多说无益,如今你我也算各有所求,谁也说服不了谁,不若一如从前,谁的拳头打谁便说了算,如何?”
风子俊此刻在一旁认真看了一眼郁垒,感觉自从郁垒见了孟阎君以后,便直接变得不认识了。他有心上前去问郁垒,却知道此时不是自己疑惑之时。只得迷惑的站在一旁看着郁垒,因为他不相信郁垒是如此不分是非之人。
而这时孟阎君则是看向郁垒,快慰说道:“事到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你才是我真正兄弟!”
郁垒此刻惭愧说道:“大哥!”
而金乌有原本已经在疗伤,此刻见到郁垒如此,厉声叫道:“郁垒,你好糊涂!”
郁垒对金乌的话满不在乎,理也不理。这个时候金乌高声叹道:“神荼,神荼!可叹你所托非人啊!”
金乌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无头无尾,莫名其妙,让众人皆是奇怪不已。
孟阎君听到金乌如此说,倒是警惕地内视了一下自己体内,发觉自己体内神荼犹在沉睡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而离阎君此刻也是愤愤不已,怒声说道:“郁垒,原来我们一开始就将赌注压错了!”
郁垒与孟阎君听到他们如此说,马上又警惕地相视一眼,马上说道:“你们有阴谋?”
离阎君此刻沉声问道:“孟阎,你当真是千年前的孟阎君吗?”
这一句话问的十分突兀,便是郁垒此刻也十分奇怪。但是孟阎君却声色俱厉,怒声说道:“我如何不是!但我希望我不是!因为我自己至亲至爱的弟弟连同外人一起出手对付我!使得我差点魂飞魄散!你只知道我是想追求力量,想追求境界的提升,可是你们有谁在意我追求这些是为了什么?我孟阎君又岂是那种为了一己私欲而不顾一切之人?我是为了什么,我是为了保护你啊,我的好弟弟!你莫非不知道我追求境界的提升不过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吗?”
离阎君顿了顿说道:“只是我如何也没能想到,到头来率先反对我的竟然还是你!你难道真的不将我的一片苦心放在心上?你真的要为了天下苍生而不顾一切,不顾手足之情?”
“你们都道若是由我开了三界之门,定会给天下苍生带来祸乱。可谁又能保证三界之门同开之后带给人界与冥界的也有无尽强大的机会!你们可曾知道这世间原本就不存在什么三界之人,而是浑浊为一体。那时的天、人、冥三界混为一体,诸灵共存,彼此相互借鉴,相互成长。是前所未有的共荣之象。也是自远古以来唯一的的天下大同之象。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一切生灵,情爱憎恶皆发乎本心,并无种族地界之分。而那时的天地之间混沌之力充盈。各生灵若想强大进化只需凭借本能吸收便可。而那时的境界修为的晋升也绝对没有今日的问道于天之说。我修己身,己身如我。修的己身不腐,岁月永存。也不见得如今天这般如此艰难。”
离阎君叹了一口气:“你所说的那个时候不过是蒙昧无知,先人未化之时的时代了。三界未分是因为远古时期天地未变,也没有如今这许多种族地域。大环境未变,又怎会又如此多的地界之变。至于你所说的什么大同之境,那是远古时期人们还未开化,不得已居住在一起而已。如今远古时期已经过去了不知几千年,天人冥三界独存也已经很久,彼此间已经有了诸多不同,也因此有了不同的认可的东西。你如何还能让这局面回到远古时期?”
孟阎君此刻摇头:“你所说的不过是你一面之词罢了。你永远是你小时候的那般模样,胆小怕事,却又偏偏有诸多想法。你不是天界之人,又怎么断定天界之人在入了人、冥两界之后一定就会大肆杀戮呢?”
离阎君看了一眼孟阎君,长呼出一口气,而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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