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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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宠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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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蕙这才发现穆戎就在后面。

    油伞遮去了光,显得他脸上很暗,整个人像是隐在雨幕里,偏又穿身深紫的直袍,越发暗沉沉的。

    但姜蕙也不想看见他的脸,对姜辞道:“我带了吃食,你跟阿照吃罢,这会儿总是饿了。”

    谁料姜辞道:“阿蕙,穆公子借咱们伞,这吃食就当道谢好了。”

    姜蕙一怔,手把食盒握紧了。

    穆戎挑一挑眉。

    其实他才没想过借伞,那伞原是何远的,姜辞看到,以为多了一把,便说借一借,他自然没有拒绝。

    可总是借了,但这姑娘好似不舍得把吃食送给他。

    过得片刻,姜蕙才把食盒往前一递:“穆公子,谢谢你。”

    食盒是深褐色的,她的手却是雪白。

    如同美玉置于案上。

    穆戎原也不想拿,可不知为何,因她这手,忽然生出一种错觉,这食盒里的东西定也是美味的。

    他伸出手,握在食盒上:“破费了。”

    声音极轻,像是雨滴落入雪中,可却那么清楚,一如往昔。

    姜蕙忍不住抬起眼,见到他俊俏的脸孔。

    还是如以前一样出色,没有可挑剔的地方,甚至因为年轻,少了些陈郁,多了些飞扬,更为吸引人。

    姜蕙心想,便是因这等样子,所以当年他领着她从曹大姑那里出来,她心里异样的生出欣喜。

    谁想到,白高兴一场。

    她在他沉静的黑眸中,见到那些过往飞一般掠过去。

    她迅速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第009章() 
穆戎甚觉有趣。

    这姑娘的眼睛好似能说话,刚才看着他,像是说了好些,不过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觉那些情绪在她眼里,显得那样复杂。

    他莫名的心里一动。

    好像她认识他似的。

    可怎么会?

    他从不曾见过她,若他见过,这等样貌,谁又会忘记?

    姜辞此时道:“穆公子,前头几位妹妹在等着呢,我与堂弟先告辞了。”

    穆戎颔首。

    几人回来之后,姜蕙头一个就把姜辞拉到偏厅,质问道:“哥哥,书院那么多人,你为何会借穆公子的伞?”

    借伞不说,还要她送吃食。

    扪心自问,她真不肯,还是考虑到穆戎的身份,才愿意的。

    毕竟那不是可以得罪的皇子!

    姜辞笑道:“不是你说叫我多结交朋友吗?阿蕙,这穆公子,我越发觉得不似常人,将来必是前途广大,指不定还位极人臣呢。”

    姜蕙瞪他一眼:“你咋不去当神棍?”

    姜辞大笑,又有些不明白她为何生气,问道:“阿蕙,你到底怎么了?”

    姜蕙沉默,她又不能说实话。

    “莫非穆公子得罪过你?”姜辞心想只有这个原因了,不然妹妹为何会不喜欢他,这穆公子虽然冷淡,可谈吐不凡,他很欣赏他,所以才刻意亲近的。

    姜蕙摇摇头:“自然不是。”

    要说起来,穆戎真不是她仇人,除了不给她赎身,不给她找妹妹,不真心喜欢她,他其实对她还算好的。

    比起在曹大姑那里,天上地下了。

    可不知为何,她见到他,心里就不舒服。

    姜蕙轻轻吐出一口气:“哥哥,其实也没什么,你既然觉得穆公子不错,结交归结交,可莫要带他来家里。”

    姜辞笑起来:“他肯来才好呢。”

    意思是,人家还不屑。

    姜蕙撇撇嘴:“那最好。”

    外头下人请吃饭,二人便出去了。

    晚一些,老太太把胡氏叫来说话。

    一开始只当又为金家,胡氏绷着一张脸,结果听了老太太说的话,那脸绷得不能再绷了,差点跳起来:“娘,你叫我给小姑相个相公?”

    没听错罢?

    老太太看她那么惊讶,皱眉道:“秀秀才二十二岁,再成亲不是人之常情,莫非还得守一辈子寡不成?她夫家都不曾这般要求,便是越国法令,寡妇也还是可以再嫁的。”

    胡氏无法反驳,讷讷道:“那娘觉得找个什么样的合适?”

    “自然要对她好了,品行也得端正,。”

    老太太三十来岁怀了姜秀,老来得女,也是她唯一的女儿,自然是疼爱的,故而舍不得她一个人留在鄠县。

    当然,也希望她能再嫁人,这样,作为母亲才能放心。

    胡氏头疼,这姜秀那么不讨人喜欢,她是一点不想帮她,可老太太既然说了,不好拒绝,这时候她就有点儿不甘心了。

    毕竟她不是长媳,梁氏才是,但一出事,什么都落在她身上。

    胡氏道:“娘,这事儿也找大嫂说说,人多才好商量啊。”

    老太太道:“她才来宋州,哪里认识什么人。”

    “现在不是来了嘛,以后我出门,都与她一起,她很快就能适应的,在鄠县,她还不是样样事情都能处理?”

    老太太听着,点了点头。

    胡氏忽然又拿起帕子抹眼睛:“娘,我这不是叫苦,其实您过来人哪里不知道?我又要打理家务,又要与那些官太太交往,别提多忙了,还得看着三个孩子,不管是阿瑜,阿琼,阿照,我都尽心照顾,您与爹也是一般。”

    这话不算虚,老太□□抚道:“我也不是没考虑过,所以阿蕙当初说的时候,我想着老大与老大媳妇过来,是可以帮点忙,毕竟咱们这家越来越大的,儿孙满堂,以后必是兴旺的很,又哪里少得了人呢。就是请人,也没有自家人来的妥当。”

    “娘了解儿媳的苦处便好。”胡氏擤了下鼻子,眼睛红红的。

    老太太道:“那明儿你看着,有什么要做的交给老大媳妇,她也是个明理的人。”

    胡氏这才笑起来:“知道了,娘。”

    她很快就照办,把手头琐事交予梁氏。

    姜蕙还不知,正跟姜瑜,姜琼在女夫子那里学琴。

    在鄠县,几是没有人家请女夫子的,只有大一些的州府,讲究的人家才会请,说起来,也是为以后嫁个好夫婿,姑娘家拿得出手。

    女夫子听她们弹了一遍,笑道:“还得多练练,尤其是三姑娘。”

    姜琼是个坐不住的人,故而学什么都差一些,闻言一下子趴下来,拿手拍着桌面道:“夫子啊,我弹这个弹不好,你要教我点儿武功还行。”

    其余二人噗嗤笑起来。

    姜瑜一戳她脑袋:“尽会胡说,你女儿家学什么武功?”

    “弹琴没意思。”姜琼挠挠头,“还是在鄠县好,想怎么出去怎么出去,爬树摸鱼都没人管。”

    那段年少的时光很美好,她们三个小姑娘总是在一处,要么去河里捞鱼,要么去山上摘野花,就是在家中,因有大片田,有家畜,看看牛羊都挺有趣。

    可自打姜济显做了县令,完全变了个样儿。

    胡氏学起了那些官太太的作风。

    见妹妹又满口胡话,姜瑜皱眉道:“你就是不学,在鄠县嫁人了,也一样不能到处玩儿的。”

    姜琼撇撇嘴。

    女夫子听着笑,又有些伤感。

    她是过来人,如何不知道,嫁人前与嫁人后的差别?

    姜蕙托着腮,慢悠悠的问女夫子:“夫子,您教过那么多学生,可有像阿琼这样的?”

    “阿蕙,你取笑我?”姜琼瞪起了眼睛。

    女夫子笑道:“阿琼还小。”

    “听听,阿琼,可没人像你这样懒呢。”姜蕙眯起眼笑,水光含在眸中,晶莹透亮,说不出的迷人。

    姜琼揶揄:“你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咱们这儿最刻苦是姐姐,你刚才听女夫子教课,还睡着了!”

    姜蕙哈的笑起来:“那我也弹得比你好。”

    姜琼气死。

    女夫子道:“阿蕙指法很熟练,若是勤加练习,当是一日千里的。”

    她看着姜蕙的目中颇有深意。

    看来这女夫子还是有本事的,她确实在曹大姑那儿学过,其实不止琴,琴棋书画都略通,只她现在是鄠县来的乡野姑娘,哪里好表现出来。

    姜蕙坐坐直,笑着道:“谨记夫子教诲。”

    三人学得会儿,从书房出来,姜蕙先去看了宝儿,见宝儿正睡觉,便去找梁氏,结果梁氏竟不在。

    下人告知:“去厨房了,二太太把厨房的事儿交由大太太管了。”

    姜蕙眉头挑了起来。

    她等在屋里。

    稍后梁氏回来,见她正坐着喝茶,便笑道:“今儿学琴学得如何?”

    “女夫子夸我指法熟练呢,将来定是能出好曲子的。”姜蕙正色,“听说娘要管厨房了?祖母说的?”

    “如今事情都是你二婶管,自然是她说的。”

    姜蕙脸色一沉,愤愤然道:“管厨房多累,从早到晚,那些下人都会请示阿娘,问吃这个,又问吃那个的,又有个人喜好不一,阿娘都得叮嘱。除了这些,还得点算每日用钱多少,多麻烦啊,要我说,这个最是吃力不讨好的。众人吃得舒服便罢了,要夸也是夸厨子烧得好。”

    她絮絮叨叨,一通的话。

    梁氏看着好笑,撩一撩她头发:“阿蕙,你小小年纪竟懂得这些,真厉害呀。”

    “娘,现在不是厉害不厉害的事情,这事儿您推了。”她舍不得梁氏吃苦。

    梁氏道:“阿蕙,凡事不能只想自己,为娘在鄠县也逍遥几年了,你二婶在此伺候你祖父祖母,难道不辛苦?我既然来了,做这些也是应当。”

    姜蕙被她一说,怏怏然道:“娘这说的也不错,不过二婶要欺负你,你定是要与我说的,二婶还不是看不惯你歇着,可也才来几日呢。”

    她帮着胡氏对付金家,可不代表她真心喜欢胡氏。

    不过利益相同罢了。

    在她看来,胡氏可不是一个很良善的人。

    梁氏见她无礼,严肃道:“阿蕙,莫这样说你二婶!”

    在教导孩子方面,梁氏比姜济达要严苛些,姜济达性子大大咧咧,只要孩子高兴就好了,可梁氏会教他们做人的道理。

    她是恩威并济的。

    姜蕙忙点头:“是了,阿娘,是我说错。”

    梁氏又笑起来:“其实在厨房也有好处,今儿我叫他们做了鸭羹,现今雨多,山中长了好些菌子,放进去更是鲜美,你与宝儿都喜欢,一会儿多吃些。”

    “好啊,娘真好。”姜蕙拉住她的手摇了摇。

    她的阿娘虽然藏了好些秘密,可是她在孩子面前总是开朗乐观,也不屑与旁人争抢东西。

    可即便如此,也落得那样悲惨的结局,为了保她与宝儿,舍去自己一条命。

    姜蕙鼻子酸酸的,越发恨何夫人。

    她回到屋里,拿起笔,叫金桂捧了颜料来。

    她要画一幅画。

第010章() 
何府落在隆庆街。

    此时除了零星灯火,府中很是黑暗。

    何夫人不爱明亮,故而下人们都不敢点灯,也不敢多说话。

    整个府邸安安静静的,像是连虫鸣也听不到一声。

    上房里,何夫人好一会儿才道:“那贱人当真在宋州了?”

    “是,也才来不久。”刘嬷嬷回答。

    何夫人的手慢慢就抖了起来。

    见她沉默,刘嬷嬷小声道:“夫人,要不要……不知她可会遇到老爷。”

    何夫人声音尖了起来:“遇到又如何?她现在这等样子!”

    刘嬷嬷吓一跳。

    何夫人又安静起来,伸手轻抚一下衣摆道:“她最是爱美的,如何会用这副脸去见他?不过她也只有这幅脸了,不然谁人瞧得上,不过是个亡国奴婢!”

    话音刚落,她眼前却浮现出梁氏依偎在何绪阳怀中的情形。

    当年她正怀着孩子,何绪阳就是这般对待她的!

    她一下又握紧手,嘴唇轻轻的颤抖了两下,自言自语似的道:“贱人,我不会叫你死的痛快,必得让你先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刘嬷嬷听她说出这等恶毒的话,浑身一抖,真有些后悔把梁婉儿的事情说出来,早知道,便不告诉她好了。

    说不定以为梁婉儿死了,还能消停。

    刘嬷嬷真想狠狠敲一下自己的脑袋,当初为了立功,迫不及待,如今却是难以挽回。

    “夫人,其实您何必,反正老爷也不知……”刘嬷嬷又试图劝解。

    何夫人垂眸看一眼她,冰寒彻骨。

    刘嬷嬷立时闭上了嘴。

    何夫人阖上眼睛思量片刻,忽地又道:“她那女儿也是个贱种。”

    自从见过姜蕙,她就不曾忘记,好似看到了当年的梁婉儿。可不是,她只是在红玉河边一走,便引得男人纷纷注视。

    不是天生的贱人是什么?

    刘嬷嬷忙附和两句。

    “过阵子,仍得见一见她呢。”何夫人淡淡道。

    刘嬷嬷这时又不明白自家主子什么意思了,只觉心中一寒。

    何夫人抬眼:“老爷今儿又在哪儿歇着了?”

    “柳姨娘那儿。”刘嬷嬷战战兢兢。

    “哦。”何夫人站起来,听不出喜怒。

    她慢慢的往里屋去了。

    身影投在墙上,长长的。

    一转眼便是七月,眼瞅着要到乞巧节,家家户户都去街市赶买物什,那几日车水马龙,拥堵不堪。

    胡氏叮嘱下人莫漏买了,又莫买了又掉了,再跑一趟,还不定能买到。

    因这一去,得花上一两个时辰。

    乞巧节向来是最热闹的节日。

    姑娘们也很兴奋,天天聚在一起,姜琼道:“我已经寻好案几了,叫人擦的干干净净的发亮,到时候摆在院子东边,咱们拜一拜。”

    “啧啧,真勤快。”姜蕙打趣,“看来咱们阿琼等不得要嫁人了。”

    姜琼一下子蹦起来挠她。

    两个人咯咯笑着,直闹。

    姜瑜在认真做针线:“你们莫吵了,东西可做好了不成?不然不诚心也不得用。”

    姜琼道:“我缝了个帕子了。”

    姜蕙懒洋洋:“我还未做,回头缝个头花好了。”

    宝儿眨着眼睛:“我,我不会呢。”

    那三人哈哈笑起来。

    姜瑜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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