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师兄在洞外等你,你这便出去,他会为你安排这峰上的住处,你如今修为却也太低,四象修为,若要兼修诉命,便连入门之法都无法习得,明日起先随师兄们修炼,为师会嘱咐你大师兄代为师督你修行,到你能破开生死门之后,为师会亲自帮你诉命!”
张溪云恭敬低头一拜,便道:“溪云定会努力修行,那溪云便先出去了。”
张溪云缓缓走出洞窟,风槜看着张溪云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因果所寻之人。。。。。。?”
风槜伸出被束缚的右手,轻轻掐指,嘴角擒起一丝笑意,“慕容古语?你想借此破去天琼祖师遗言?确也怕想不到,真为老夫送上一个好徒儿。。”
风槜放下掐诀的右手,向着火焰中的蒲团走去,却突然面色一红,轻咳了两声,嘴角露出一丝血迹。
风槜抹去嘴角血丝,自嘲一笑。
“它,是越来越霸道了,只是施这一法,便想要老夫半条命?”
张溪云出了山洞,只见一身灰色棉袍的大师兄已含笑等在外面。
张溪云上前向着师兄行礼道:“师弟见过大师兄!”
大师兄笑意更浓,轻轻拍了拍张溪云的肩头,含笑道:“好啊,小师弟,你真是很好。”
张溪云不知道自己很好在哪里,大师兄也没多解释什么,只是接着说道:“小师弟随我来,师兄带你去往居所。”说着便向前走去,张溪云跟在身后问道:“大师兄,不知道其他师兄呢?”
“等会你先收拾了房间行囊,师兄便带你去见他们。”大师兄依旧笑道。
张溪云随着大师兄来到山边住处,这里坐落着三处院子,大师兄回头道:“便是此处,除了师父与我,还有你二师姐以外,三师弟,四师弟和辰琛都住在这里。”
“大师兄,我们平常的修行是怎么样的?”
“你们平常的修行便是由我或是师妹负责。”大师兄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诉命一脉,或者师尊另有安排。”
“大师兄,诉命一脉你也知道?”张溪云问道。
“或许在外面记得之人不多,在咱们峰头上却也不算什么秘密。”大师兄答道。
“走吧,小师弟,去看看你的屋子。”
天琼主峰
大殿之上,天琼几位执掌者皆在。
“山主,此次天琼试毕,我等也算放下一个重担。”
姑苏越舟轻笑,“诸位,只怕之后的方是重担啊。”姑苏越舟收起笑容,又道:“之后便是论修会,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只是锁元大阵破损之日怕是提前了。。”
诸位峰主一惊,连忙询问道:“怎会提前了这些时间?”
姑苏越舟苦笑摇头,“几日前,古浮寺便已传来消息,只是这几日涉及开山门之事,便无暇告之诸位,如今方才召诸位前来商议。”
一名紫袍中年人上前说道:“那此次论修会便要重新思索了。”
“我已决定在论修会之时,由四位峰主领六十代弟子同往。”姑苏越舟道。
众人又是一惊,“这。。六十代弟子尽数前往?”
姑苏越舟轻轻点头,“其实不仅是我们,其余两正宗,四旁门都会派遣大量弟子,甚至那边几家或许也知道了些。。”
“若是如此,这怕是近百年来各方势力的一次角力。。”
中皇洲,帝京龙庭
朝堂之上,一片肃穆,群臣各列其位,帝师张庸正居于右上第一。
坊间流言有云:圣人不显世,帝师镇五洲。
帝师张庸,当今世间第一人!
龙椅之上,身穿龙袍,头戴帝冠,正是汉帝刘永。
“论修会将开,陛下请定下前往人选。”
汉帝刘永看向殿内群臣,缓缓道:“众卿以为如何?”
只见一人走出,躬身道:“臣以为,百年论修会,此次非同寻常。臣听闻,古浮寺与玄一观行走辈弟子尽出,想来天琼峰也必定如此,此次论修会,怠慢不得。”
刘永默然,锁元大阵破损,其中利害,自不可怠慢。
那人接着道:“陛下,此次论修会必得出一人,说得了话,做得了主。”
“卿所言,如朕之意。”刘永低头略微沉思,稍晌便抬头又道:“朕便让儒公与上三卿同去,携苍羽军,以儒公为首,听儒公之令。”
话毕,儒穆公与三位九卿上卿走上前来,躬身道:“臣,领旨。”
“陛下。”一个直至刚才都未发一言之人上前。
“老臣愿随儒公与三位上卿同去。”
刘永诧异,“此事虽重,却也不必老师前往。。”
此人正是张庸。
“此事关系甚大,老臣想亲自一探究竟。”
刘永似乎想到什么,微微点头,“也好,既如此,便由老师一同前往。”
“臣,谢恩。”
山雨欲来风满楼,如龙庭、天琼一般准备论修会的事情,在各个地方同时上演,而离人人瞩目的论修会,尚有两年。
一座宫殿,立于雪山之巅,望去之时,仿佛整座宫殿浮在云雾间,大殿外门之上,隐约呈现“天宫”二字。
殿内一片漆黑,却有一人小心翼翼走进其中,殿门缓缓关闭,那人面对墙壁,向空无一人的殿内说道:“五宿求见星主。”
话音刚落,此人右侧墙壁亮起白光,照亮了这空无一物的大殿。
一股沧桑的男声响起:“何事?”
那人对着前方恭敬行了一礼,方才开口说道:“三宗四门百年论修会将开,只是此次却隐隐有些不同寻常。”
“哦?”
那人继续说道:“各星宿传回消息,三宗四门都有大人物带领,弟子一辈‘宗门行走’尽出,我等在三宗四门埋下的探子,几乎被连根拔起,只有零星消息传出,古浮寺甚至已经闭寺。。”
此时那人左侧那面墙壁也骤然亮起,一道女声响起,“还有什么事,在九天厚土,连我等也不知晓,荒谬!”
那人连忙单膝跪下,“属下。。属下只是猜测,绝无小觑星主之意!”
此时那人身前的墙壁忽然间光芒万丈,掩盖一切,使人仿佛置身于一片白光之中。
一道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出,分不出男女,辨不清老幼,却是带着一股让人沉醉其中的魔力。
“既不知,则查。”
那人见到光亮之时,早已双膝跪地,话音落毕之时,头已死死贴在冰凉的地面之上,不敢抬头。
未等回话,前方墙壁又一点点暗淡下去,五息后又变回了那堵毫不出奇的墙壁,好像之前一切从未发生过。
那人恭敬的叩头,额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
“三宗四门由何人领头?”沉默半晌后,那细腻的女声再次出现,话语间多了一丝重视。
那人恭敬道:“尚未完全确定,但据星宿从各家得到的消息来看,届时天琼峰主,玄一首座,古浮禅师,镇烨守殿人,天庸执剑长老,迦难山尊者都会齐聚论修会,还有消息称。。汉龙庭也插手了此事!”
“汉龙庭?插手论修会,看来确有其他要事。。”墙壁的光时亮时暗,仿佛正在思考。
“汉龙庭将由何人前往论修会?”那女声问道。
“不久前得到的消息,龙庭儒穆公与上三卿领苍羽军前去。”那人顿了顿,似有些惧怕,“听闻。。听闻帝师自请同去!”
听到“帝师”二字,右侧的墙壁猛然亮了起来,那女声变得尖锐刺耳,充满了恨意。
“张庸!那老匹夫,他要出帝京了!?”
此时宫殿上方的顶与下方的地面竟也亮起光芒,整座宫殿诡异至极。
一阵阴森的笑声从上方传来:“张庸出帝京了?十二年前他瞒天过海出来一次,之后龟缩至今,终于肯再出来了!”
又一道声音,仿佛从无尽的地下传出,阴声道:“在帝京,我等奈何不了他,他却能杀得了我们,出了帝京,他还有何依仗!”
“十二年前,你离开帝京,为自己儿子收尸。如今你再出帝京,张庸,你的命,我九重天要定了!”
章十一 说这世间,上下万年()
舆玄峰上,清早,张溪云盘坐在树下,吐纳天地灵元,这些天随大师兄修行,已令张溪云有所收获。
一阵微风吹过,树叶在他头顶落下,却在空中打了几个旋旋后落在了他的身旁。
张溪云虽晋升四象不久,但其基础浑厚,仅仅几日间,便已稳固境界,全身劲气充沛,不断冲击四肢筋脉,体内的淤积秽物从毛孔中逼出,或是自然蒸发散去,或随风落地而消,使他皮肤白嫩,恍若新生婴儿一般。
突然一道声音响起,树上的鸟儿被惊动而起,从树枝上飞向天空,远处传来辰琛的委屈叫喊。
“大师兄,我不练了,这都多久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累死了!”
张溪云睁开双眼,只见大师兄将辰琛提着朝树下走来。
辰琛很胖,所以理应很重,但是大师兄很强,所以辰琛被他如小鸡一般拎了起来,辰琛不断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大师兄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却走得很稳。
其实辰琛也很强,十六岁便已经在冲击八门,不论放在何处,也可谓天骄。
但大师兄的强,非凡尘所能企及,据四师兄所说,十多年前,大师兄便已经一脚踩着仙路,一脚踏着神境。
凡尘离仙路有多远,仙路差神境几许?按曾祖父的话说,那便是天空与大地的距离。
大师兄走到树下,辰琛还在讨饶,大师兄充耳不闻,一松手,辰琛便跌坐地上。
“大师兄,我会被你摔死的。”辰琛一脸怨愤,使劲揉着屁股。
大师兄轻轻挑眉,看着一脸委屈的辰琛道:“你皮那么厚,没事的。”
“怎么没事,我这一身可都是嫩肉!”辰琛一脸愤愤不平。
大师兄看了他一眼,“你如今要冲击八门,摔了一跤便喊痛,看来你的肉身修行尚是不足,以后每天的修炼便来我这里领一顿打,只要数日,你的肉身便可跟上修为。”
辰琛打了个冷颤,被大师兄揍一顿那岂不是找死,一骨碌便站了起来,连忙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急开口道:“大师兄,我不疼,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呢!现在的修行我觉得蛮适合我的,不用改,不用改!”
听闻此话,一旁的张溪云忍俊不禁,大师兄也是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真不用改?”说完大师兄仔细打量了一番辰琛,“但你这细皮嫩肉的,师兄是怕你以后出去吃亏!”
看见大师兄打量自己的眼神,辰琛身子便是一颤,这该不是真想每天揍自己一顿吧,连忙摆手道:“真的,真的,比珍珠都真!”
大师兄一笑,“那便先算了吧,以后再说。”
辰琛欲哭无泪,可别啊!这以后也不能啊!
辰琛的小胖脸上一副惨兮兮的样子,五官都快挤在一起了,“不能啊,大师兄你可就我这么一个勤勤恳恳的五师弟啊!”
大师兄不再搭话,转而看向张溪云,微笑道:“看来这几日,你已经将境界彻底稳固了,四象之力融汇四肢,洗髓伐骨以后,肉身里的尘埃便已散去。”
张溪云点了点头,“这几日跟随师兄学习,受益匪浅,多亏了师兄教诲。”
大师兄笑言:“这也没什么,其实修行之道,便以凡尘一途最为容易,皆因你我本也就是凡人,这其中之妙,便是自己修行,也能自行领悟,我所做的,只是帮你看清最简单的本质,不会多走冤枉路罢了。”
大师兄又接着道:“而修行之道,之所以有宗门、师徒,便也是一种传承,让后人能够走的更远一些。”
张溪云也是一笑,“师兄所说,可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便是这个道理了。”
旁边辰琛瞥了瞥嘴道:“说的一副很有道理的样子。。”
张溪云看向大师兄问道:“那修行的路,到底有多长呢?”
大师兄一愣,接着苦笑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也没有人知道,世间皆知修行四大阶,凡尘、仙路、神境、圣道,可是如今便是神境都所至者罕有,又有何人知晓圣道的奥妙,又有谁人晓得圣道之后可有路?”
听闻大师兄如此一说,辰琛来了精神,眨了眨眼,道:“大师兄你给仔细说说呗,我曾听说过,今世与上古之时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圣道无路,神境难堪,是天地起了大变故!这大变故指的是不是那中古断层?”
大师兄低头看了看辰琛,摇头一笑,盘腿席地而坐,“好吧,今日便与你们讲一讲,也当是为你们增长见识。”
辰琛与张溪云互相看了一眼,也是席地而坐,洗耳恭听。
大师兄淡淡开口道:“传说上古之时,天地间灵元之充沛,足以令人生而万寿,如此环境之下,上古先民中开始有人运用天地灵元,这便是天地间第一代的修士,他们运用天地灵元强大自身,不断探索自身奥妙,也是他们创出了修行之法,上古之时,修行之法与今世不尽相同,上古先民只信自身之力,也只修自身之力,犹如今世的善武一脉。肉身之力便可移山填海,当时出现一位上古先民领袖,他走至巅峰之后,竟在体内开辟一方识海,更在识海内炼化自己的一柄兵器,方开创了善武一脉,便是善武之祖轩辕氏,而他所修魂剑后人称之轩辕剑。”
听到此处,张溪云当真是心里七上八下,好嘛,不光伏羲,便连轩辕氏也出来了。
大师兄的话还没停下,“轩辕氏后,天下皆善武,却又接连出了两位创法之祖,有人从不修行,本是医者之身,却因悬壶济世的浩然气凝聚体内,一字一言可镇杀修士,却也可活死人,肉白骨!开创了慎言一脉,此人便是慎言之祖神农氏!”
“神农氏后,有一人从慎言修士破后而立,借堪舆术数,另辟蹊径创一修行法门,谓之诉命,那便是伏羲氏!”说罢,大师兄有意无意地看了张溪云一眼。
“三皇同世的时代,便是上古最光辉之时,三皇划分出修行体系,又设四阶几步来区分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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