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炼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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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炼诸天-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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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儿见过父亲。”

    镇南王列灼神情淡漠,不露一丝怒火,唯独两眼炯炯透神,威灵震怒。

    “为何如此做?”列灼语气平静的问道。

    烈非错明白自己父亲问的是什么。

    “因为孩儿不喜欢她。”

    “不喜欢……所以你便如此伤她,伤害一个对你推心置腹,倾尽所有的女孩?”列灼言语间,渐渐怒火发露。

    推心置腹,倾尽所有……列灼言中所指无疑便是琉璃郡主。

    正如外界所推测的,镇南王列灼生性刚正不阿,如此的他,对于九曲园前犯下那般罪行的儿子,万万不能饶恕。

    “推心置腹,倾尽所有……或许吧,但即便如此,孩儿依旧不喜欢她。”少年语气依旧淡漠。“喜不喜欢本就不由付出决定,就如同孩儿当日在九曲园前所说的,这不是交易,之间不存在等价交换。”

    当日九曲园前,烈非错初被包围时,就有人以深恩当报挤兑烈非错,当时的烈非错便是如此反驳的。

    当日面对九曲园众人他如此反驳,此刻面对自己父亲同样如此反驳……某种程度上,烈非错倒也不愧是列灼的儿子。

    三百年光阴,当年的列灼跪在麟太君面前,今日的镇南王依旧跪了,他没变。

    七日光阴,当时的烈非错如此反驳,此刻的他依旧如此反驳,他也没变。

    镇南王凝视着自己的儿子,凝视着理该恶罪难容,此刻却理所当然的理直气壮的那道眉峰。

    少年渐渐压下心底内荏,灼灼视线与父亲对视,寸毫不让。

    良久,镇南王眼中怒焰稍稍压下,一双灼灼炯目,视线移动到烈非错的双手。

    “当日九曲园前最后一击,是岁农百种配合一炁斗量的结果?”

    这是一句疑问,这一句疑问给出了一份解答。

    一炁斗量!

    自百里传音之后,烨京高层豪族之间,关于镇南王世子拥有一炁斗量的流言甚嚣尘上,但直至今日,始终停留在流言的地步,无法确认。

    此时此刻,这件事于镇南王列灼口中……证实了。

    当日九曲园前,烈非错最后一击之所以能力挽狂澜,便是因为他练成了镇南王一脉传世绝学岁农百种,而这套神农筑基图心法,于烈氏族内可修炼的条件也非常严苛,其中最显明的一条,便是需要拥有绝世的炁修资质。

    绝世炁修资质?

    炁门大开之前,烈非错连炁修都不是,更谈不上资质。

    然他炁门大开之后,所显现的资质竟于短短时间内得到烈氏族人的认可,将族内至宝神农筑基图倾囊相授。

    这份旷世独有的资质,便是……一炁斗量。

    海水不可斗量,但若得一炁,便可量之。

    如此震绝四方的资质,才是令得烈家长老们将族内至宝,授予一名炁门初开之黄口孺子的原因。

    然而,被认定身具一炁斗量的烈非错本人,并不确信自己真的拥有一炁斗量。

    他有很多事都未对外透露,即便是父母、老祖宗。

    他们不知道烈非错拥有弥天大错异能,不知晓他觉醒了十二地支的能力,不知晓那其实是……

    过万炁门!

    对,过万炁门!

    世人太久不曾见过万中无一之一炁斗量的实例了,关于这一传奇体质的信息,多是从文献典籍中接触的,信息非常片面。

    在这片面信息中,一炁斗量的种种特质,与烈非错那身具过万炁门的体质非常近似。

    因此,当初见到这一幕的镇南王列灼,以及烈氏众位长老们,皆将其错认为一炁斗量。

    对于此点,烈非错无意辩解。

    事实上,他对这种错认完全乐见其成。

    呼呼呼~~~呼呼呼~~~

    一阵微风掠过,激荡点点晨光,令此刻老吾老中,别无旁人,父子对峙的画面略见活络。

    “当日九曲园前最后一击,是岁农百种配合一炁斗量的结果?”

    烈非错想到镇南王列灼的问题,也不知是否下意识,少年尖锐指尖自耳根搔过,一路下滑,顺了顺那一头缠腰瀑发。

    “当日最后一击时,他们一个个都杀红了眼,再加上兵机侯府旋儿的出谋划策,对孩儿形成车轮围堵之势。”烈非错以尖锐指甲挠着额头,神情回忆状的说道。

    “如此战情下,孩儿需要极具爆炸力的招式轰开局面,在当时的他们心中,孩儿不会那种招式,但事实上孩儿早已练成岁农百种,于是孩儿在当下便运使岁农百种……”言语一顿,视线投向父亲,续道:“……岁农百种与错引之力结合,能形成将效果扩展至极限的错引领域,当时他们百箭齐发的那一击,因有错引领域回返,造成了最终那一击挫百。”

    烈非错言语中豪不掩饰那份成就感。

    列灼凝视的儿子,数十息后,王躯凌然,刀眉一震。

    “招峰引跌、丈冠炁代、炁双行……这奇功绝艺榜三绝,你是从何处习得?”

第122章 先道一句,十年炁真() 
“招峰引跌、丈冠炁代、炁双行……这奇功绝艺榜三绝,你从何处习得?”

    七日前九曲园一战,当镇南王世子显露三大绝艺时,当时九曲园前一双双惊诧眼眸,感叹烈非错大器晚成,后发先至之余,同样也感叹镇南王府秘藏丰厚,就连奇功绝艺榜之秘典也收入在内。

    然而,此刻老吾老中,镇南王一声询问,道出事实真相。

    招峰引跌、丈冠炁代、炁双行……镇南王府中根本没有这三部功法。

    烈非错镇定的神情,似乎并不意外父亲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确实不意外,不久之前,他以十二递支贯通郁结体质,炁门大开,过万炁门令他显现出近似一炁斗量的特质,令父母欣喜万分,更得烈氏长老们验证,得以修炼岁农百种。

    他从烈氏所获得的仅止于此,镇南王府没有三大绝艺的秘籍,烈氏族人手中也没有,今次是他与父亲,自九曲园后初次见面。

    在外界盛传了数日,镇南王府库存奇功绝艺榜秘籍后,再次见面的父亲,自然会询问这与外界流传全然不符的一事。

    少年扬起尖锐指甲,指尖于熠熠晨辉下星光点点,他以指尖挠着额头。

    这个动作他是近日才开始不由自主的做出,但却越做越有瘾,似乎已成了一种习惯。

    “关于这个问题,孩儿目前能说的,只有……”言语一顿,双目与父亲俨然视线对上。“……孩儿从未使用任何父亲不能接受的手段,去获得奇功绝艺。”

    烈非错斩钉截铁的保证,神情间轻浮跳脱尽敛……却也仅止于此。

    这就是他对于此事的回应,仅仅只言片语的回应,仅仅只是一份保证。

    列灼静静地凝视着儿子,那双仿佛腾耀着九天烈阳的双瞳,似乎想借此将眼前独子身上那层层迷雾洞彻驱散。

    良久之后,他忽然开口。

    “错儿,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呼呼呼~~~呼呼呼~~~

    风过叶曳,跌宕满院晨光簌簌,搅乱八方气流。

    面对镇南王如此一问,烈非错……面露一丝欣慰。

    对,是欣慰。

    父亲终究是父亲,他终究发现了其中的蹊跷,发现亲生儿子一番行为中的不寻常,尽管此刻立身于他面前的,亦非最原初的那个儿子。

    “如果孩儿说,孩儿的目标是十年炁真,父亲会相信么?”烈非错忽然如此说道。

    列灼的眼神变了,变得锐利,却也变得迷茫。

    他是天南百军宗帅镇南王,精通兵法,睿智机敏的他,自百里传音起,便察觉到儿子一番倒行逆施之举中的不寻常,此刻烈非错的这番回答,无疑证实了这种感觉,他的眼神因此锐利。

    然而,儿子对那份不寻常行为的回答,竟然是一句十年炁真,他的眼神因此迷茫。

    “因为某些原因,孩儿不得不达成十年炁真这一目标,目前孩儿所能透露的,便是谢冰璃一事,与此窃窃相关。”

    烈非错说出了,他并未道明所有隐情,却也印证了父亲的猜测。

    九曲园一事并不单纯,他那番看似恩将仇报的举动,其背后的缘由,绝非他百里传音中所表露的,仅仅不喜欢谢冰璃圣女做派那般简单。

    列灼周身的气息变了,变的略带一丝混沌浑浊。

    炁修六大境界,炁者、炁士、炁灵、炁玄、炁真、炁王……以列灼那般卓越天资,历时三百余年,如今也不过堪堪炁玄境界。

    而他这一境界,已是大璟,甚至六上国台面上的顶峰了。

    镇国四王、加上隐隐大璟第一之不敌帅玉皇舆……即便这镇国五大高手,千百年修行,如今也无一人登临炁真。

    东越西南阿难山六天迦蓝,摩罗多厄;星宿海域长生海盗大尊海天师,天海尚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纵横剑邪,令逍遥;东海桑洲岛第一高手,宫本武抟;北方氐胡第一强者,北域凶冥鄂凶途……即便这名传万方,任何一人皆足以令大璟举国难安的五大邪魔,同样无一人有资格登临炁真。

    他们是最接近的,却依旧未到。

    他们修行了千百年,却仍有不足。

    现如今,一名炁门初开月余,年仅十五的炁者少年,却夸夸而谈,于十年之内成就炁真。

    这句狂言若真实现了,便意味着一名年仅二十五的炁真高手横空出世。

    二十五岁的炁真!?

    若真有这样一幕,那镇国五方还值得一提么?那五大邪魔还足道么?甚至开辟大璟万世江山的那些先贤将臣,甚至那功盖千秋的太祖皇帝,还……有人问么?

    狂妄?

    不自量力?

    不,这是心智坏了,这是神魂丧了,这是……疯了!

    列灼同样有这样的感受,即便他早已看透事不单纯,即便他早已明白自己的儿子行事另有深意,但他依旧不认为儿子能成功。

    但他是一名父亲,所以他没有怒斥儿子不切实际,没有贬责儿子疯了。

    他眼中的怒火渐渐淡去,投向自己孩子的视线,混合着簌簌洒落的晨光,渐渐糅合内敛。

    “十年炁真,这是你的目标,原因呢?依旧不可说?”

    面对父亲这一问,烈非错心中一紧。

    原因不可说,更不想说,他不想告诉眼前这略微生疏的父亲,十年炁真非是为了震绝天下,非关乎皇权富贵,其中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

    他要活下去!

    他渴望能抓住这万般不易的第二次生命!

    少年笑了,那副尽敛一切心思神情,令旁人无法窥到内中任何零星半点的笑容,是少年无奈苦楚的距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不,身从来都由己,不由己的是心,心有挂碍,行事便有掣肘。

    然而,心在红尘,又怎会无一丝挂碍呢?

    众生有情,情系众心,却也桎梏众心……但同时,更支撑众心。

    扬着那张由真情支撑着假意的笑容,少年上前一步。

    “对,依旧不可说……”言语间,少年那双朝阳混合暮色的眼瞳,直直对上自己父王的视线。

    “……就如同父亲对靖浪府的……不可说!”

第123章 不可说() 
“……就如同父亲对靖浪府的……不可说!”

    父子对峙,烈非错竟然说出如此一番话,这是一句指责。

    烈非错指责自己的父亲,指责他对靖浪府存在“不可说”。

    “当日暖香阁中,孩儿曾与陆总管照面,同时烨京城中这数日也该多有流传,因此对于孩儿这头异发,父亲自是早已知晓。”

    少年扬了扬自己的缠腰长发,神情中大有欣赏。

    无需说,他对自己这头异发非常满意。

    更有甚者,他的满意不止于此。

    “这点父亲早已知晓,但那日之后,孩儿再也未出过靖浪府,孩儿这十指尖尖,是在暖香阁那日之后修剪的,这番姿态即便靖浪府中,也非人人知晓,于府外更是无人见过。”

    少年又扬起自己那尖锐如勾的十指。

    “即便是身为女子的雨晴表姐,都感觉这番姿态阴柔暗气,不似男儿……”言语一顿,视线转向父亲列灼;“……以父亲百年军伍的铁血风格,目睹孩儿这番有异寻常的姿态,非但无半句言语斥责,甚至神情间也无一丝厌恶不喜,这不得不令孩儿生出谋个假设……”

    又是一顿,尖锐食指竖起,比了个一字。

    “在见到孩儿之前,父亲早已知晓孩儿指甲尖尖之事。”

    这就是烈非错的结论,一个未必绝对,但却可能性极高的结论。

    正因如此,他在最初面对父亲时……

    ……

    烈非错想到镇南王列灼的问题,也不知是否下意识,少年尖锐指尖自耳根搔过,一路下滑,顺了顺那一头缠腰瀑发。

    ……

    那一刻烈非错是故意的,他故意进一步暴露自己那常人看来多半会判断为女气的尖甲,目的便是明确试探父亲的反应。

    这样的试探不止一次。

    ……

    少年扬起尖锐指甲,指尖于熠熠晨辉下星光点点,他以指尖挠着额头。

    ……

    这同样是一次试探,正是这前后两次试探,坚定了烈非错的推断。

    “但孩儿自燕云楼那日之后,从未出过靖浪府,父亲又自何处得知孩儿新近的形貌改变的呢?”烈非错继续挠着额头,他似乎很喜欢用这个姿势思考。

    “最有可能的答案,便是……父亲在靖浪府中留有暗桩,不可说的暗桩。”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声雷厉指控,身为靖浪府女婿的镇南王列灼,竟在靖浪府中留有暗桩。

    面对这一指控,镇南王列灼神情沉定,不露慌乱。

    现场陷入一片沉默。

    晨光透入……止了。

    微风轻拂……顿了。

    鸟语花香……静了。

    不知过了多久,镇南王开口了。

    “我在靖浪府设有暗桩,这就是你的结论?”镇南王言语平静,但似乎能感觉到暗暗怒腾。

    面对如此的父亲,烈非错笑意渐起:“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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