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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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圣-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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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成和谢骞都相信只要自己不断的设法和李静轩硬拼下去,那最后支撑不住的绝对是李静轩而非自己。毕竟,引气后期和引气巅峰与李静轩的引气初期可是差了一两个小境界,这可是相当大的差距。

    “好招!”两人这一配合就给李静轩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虽然两人的招法都走得是那种刚猛的路数,可是这一快一慢,一轻盈一厚重的配合,却是于刚猛之中自成一番阴阳变化,其招法的威力较两人单独使出岂止大了一层。

    嗖,气流呼啸,利爪锋锐。

    嗤,刀锋锐利,刀芒耀眼。

    层层叠叠的爪影搀和着几道凌厉的刀气,再次封锁了李静轩的周身。恐怖的刚劲重压下来,仿佛泰山压顶一般令李静轩难过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爪影笼罩之下,劲气四溢,凌厉之气纷纷涌来,于虚空中交织成了一张密致的网兜。

    眼见网兜在不停的交错中行将罩下,李静轩登时一声清啸,持剑相抗。这一刻,他见猎心喜,沉沉的压力,令他感受到突破的契机。他眼光灼灼,手中的长剑灵动的挥舞,却是本能的捅进了沙成和谢骞两人招法之中的破绽。虽然,那破绽出现的时间不过是极短的一瞬,但李静轩依旧凭着自己的眼力和直觉捅了进去,并以此展开的反攻。

    一时间,李静轩手中的剑势不住的变幻:有时如璀璨的星河在光彩炫目之余,滔滔不绝,大有一发而不可收拾的感觉;有时又如天上的白云,高高在上若有若无,似真似幻,犹如无形可凭的云雾一般,变化多端令人不可琢磨。

    当下,李静轩长剑挥使,长剑之上的剑芒气劲不住吞吐伸缩,剑势变幻不已,一举手一抬足间自有一股莫名的玄意。

    须臾之间,三人连成了一个三角,呼啸着身形,交错了身影,呼呼啦啦的也不知拼斗了几十上百招。这一招一式的对决下来,剑、爪、刀互相鸣的声音不住的响起,双方举手抬足间却是真力澎湃,气劲四散。

    “该死,这家伙的剑实在太过凌厉,我们两人连手居然才能和他打平。这还算是引气初期么?看他这气定神怡的模样,恐怕他还能支撑好久吧。”久战不下,谢骞和沙成都不禁有些焦急了。

    怎么办?两人在半空中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是明白对方的心思。

    “来吧,看来得用绝招了。”沙成心中一个发狠,手中的刀势顿时一变,本就显得沉厚的刀招,此时变得更加刚猛无俦起来。

    这一刻,沙成不再跟着李静轩和谢骞转悠,而是立于当场,手中的尖刀接连落下。每一刀下去,都恍如划破长空,切割太虚,向四周排开的空气隐隐发出好似雷霆的轰鸣,斩出不下千钧的力道。

    这一刻,沙成好似化身成为立于云端的天神,手持雷锥,带着凛冽而不可侵犯的莫测神威,不断落下审判世间的雷霆。

    这正是沙成观海上暴风雨之威势,进而草创的绝学“落雷斩”,虽然现在的他也只创到引气境的招法,只能以刀而施展雷霆之刃,还未到以到展法的地步,可就算是这样,“落雷斩”的强大威力,也令他在自家老大麾下占据数一数二的地位——当然,这是引气境的地位。

    沙尘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另一边的谢骞自然也不愿意落到下风。当下,他招式一变,却是化爪为拳,打出层层劲道。

    这拳,自然也是谢骞的底牌,却是他从海潮之中领悟的真意——他依着潮起潮落,旧潮未平,新潮又起的自然伟力施劲。一拳轰出却是包含了或刚,或柔,或前进,或后退,数种不同的力道。

    虽然他的拳法看上去很是质朴简单,可因为拳头之上力道的不同,给李静轩的感觉却大不一样。李静轩只觉得一股股时刚时柔,或进或退的掌力在不断变化。一拳之中,蕴含数种不同的变化,这些变化有的击在了李静轩周围的空间中,排开了他周围的空气,挤压李静轩的活动空间;有的则打在了李静轩长剑之上一股股凝练锋锐的元气由长剑的剑身侵入李静轩的体内,令他着实感到难受。

    “怎么办?”李静轩微一沉吟,手中长剑轻抬,向前一记直刺。长剑之上白光一吐,刺目的光芒从其间泛起,层层洞开无尽的虚空,凌厉的锋芒让谢骞眼睛不由自主的一闭。

    他当下不敢有丝毫大意,双手之上似有一层蒙蒙青光缭绕,精纯绵密的先天元气完全催动起来,厚实的罡气包裹在他的手上,令他这双由大鳌化成的手,倒也能在招式的开阖之间与李静轩的长剑相抗。

    只是,这样的相抗,也只能抗得一时,却抗不了一世。毕竟,李静轩的长剑之上也有剑芒,它可是能够中和谢骞手上罡气的。若谢骞长时间的与李静轩相斗,只怕他的手又会向当初那样被划得遍是伤痕,甚至断掉——这却不是谢骞所希望的。好在,他现在还有一个帮手沙成,却是令他多少能够有些喘息的机会。

    如此,三人相斗在一起。

    李静轩手中长剑展开剑势。唰唰,一团团银雾似的剑影陡然出现。如梦如幻似的将李静轩的身子遮蔽起来,令人无从把握。片刻之后,这些剑影如云如雾一般弥漫开来,包裹了不知有多少道剑气朝着谢骞和沙成两人挥洒过去。

    李静轩这一出剑,剑招奇幻诡异,剑意飘渺莫测,端得是令人惊艳无比。由于白茫茫雾霭霭的剑云弥漫当场,谢骞和沙成两人顿时觉得眼前一花,完全失去了李静轩的踪迹。他们两人努力的寻找,释放自己的气机探入白色的剑云之中,但剑云之内的无边剑气如丝如针,却令他们只能浅浅的探入三尺,而无法继续深入。在失去了气机的感应后,他们只能用眼睛来捕捉李静轩的踪影,但他们极力张目,也只能是看到周围一层层绵密如幻的剑光层层叠叠的蔓延而来。

    “该死!”谢骞心惊之下,只能将自身的功力催发到极致,将赤红色的罡气遍布全身,进而双手划动,轮转成圈,在自己周身布下一层层用以防守的气圈。因为不晓得李静轩到底会在哪里出现,进而对自己发动致命的突袭,所以谢骞选择了守势。这是他在吃亏之后得到的经验。

    而与谢骞不同,没吃过大亏的沙成却依旧没有想要放弃进攻。秉持“进攻就是最好之防御”的信条,他却是加大了挥舞手中双刀的力量,将自己吃奶的气力都使了出来,接连劈出数十道如月牙一般明亮而璀璨的刀光。

    刀光带着厉啸没入剑云之中,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而,就是这份沉寂,对沙成来说才是最可怕的。

    当下,他想后退。

    可这个想法起得已经太迟了。

    如太阳一般的耀眼的剑光在白云之内爆起,如撕破黑暗的那一缕破晓之芒般划开了白色的剑云朝沙成斩来。

    这一剑,剑势凌厉,剑气吞吐,剑芒隐现。看着去势不快,其招如何,令人瞧得清清楚楚,可就是这样的明明白白,却让人根本无从闪避。当下,只听得嗤嗤几声轻响,其中还夹杂着沙成的惊呼之声,便见一缕缕明灭不定的剑光闪过,几块青色的衣衫碎片凌空飞舞,旋即化为更加细小的破片打着旋儿落在了地上。

    沙成****着上身踉踉跄跄的倒退到一丈之外。他勉强支住了身子,眼中的光芒明灭不定,似是惊讶,也似是恐惧。他的手臂,腹部,胸口等等不少地方,被割出一道道剑痕,殷红的鲜血从这些剑痕里渗透出来,滴滴答答的流到了地上。

    这一下,他气息萎顿了许多,显然这些剑伤已然入侵到了他的内里,而非皮外伤那么简单。

    一剑之下,沙成败退。李静轩虽然没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却也令他无法继续战斗下去,只能含恨退场。

    沙成退场,场上又恢复了谢骞和李静轩一对一的局面。

    面对李静轩越来越盛的气势,谢骞心中的恐惧一下子被放大了。他不由自主的做出了一个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举动——他直接转过身子,竟然背对着李静轩,想要逃走。这一刻,他浑然忘记了场上还有沙成的存在,他忘记自己这一转身,却是将沙成卖给了李静轩。

    “混蛋的谢骞!”瞅着谢骞的背影,沙成怒骂出声。此时的他却是深感绝望,毕竟,他已经没有反手之力,只要李静轩轻轻的迈步上前刺出一剑,便能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性命。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看到李静轩朝自己走来,朝自己这边刺剑了。

    但,最终的时刻并没有因此而来临。因为李静轩的并不是真正刺向自己的。带着尖锐呼啸的剑芒从自己的左颊出划过,随即远离了自己的所在。

    “啊”下一刻,惊呼声在沙成的脑后响起。沙成闻言,脸上顿时显出了几许怪异。他听得出来,这声音是属于谢骞的。

    “难道?”沙成惊疑的转过都去,迅速的在他身后不远的位置上找到了谢骞那扑地的身影。一个豁大的创口在他后背肩胛右下方三寸之处显现,而后洞彻前胸。淡青色的汁液不住的从其身上的前后两处伤口中冒出,后边的是如喷泉一般泼洒四方,而前边的则下次泊泊的染湿了他身下的甲板。

    谢骞死了,即使他是引气后期的人物,也无法在李静轩这带着凌厉剑气的穿胸一击下存活。

第六十一章 大佬入场() 
谢骞的死亡宣告了这一批来敌的彻底崩溃。随着漫天风雨中传来了三道“啾啾”的低鸣声,这些已经被杀怕了的残兵败将如退潮水一般散去没入了大海之中。不过,顷刻之间甲板之上便没有新的海妖站立,有的只有满地的尸首残骸和各种红的、黄的、白的、蓝的印记。这些尸体残骸中,有的是人类自己的,更多的则是那些海妖。

    虽说攻来的海妖都是所谓的半化形海妖,算得上先天引气境的人物,但因为他们本身时时刻刻需要巩固化形效果的缘故,这个时候妖物,所能发挥的战斗力却是和后天锻体期相当。这也是为什么船队上的士兵们面对一拥而上的这么多海妖能够战而胜之,并取得胜利的原因了。

    至于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随着这些海妖的退却,航船之上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海妖一方似乎还要重整军势,以便发动下一波攻击,而船队一方,也确实需要抓紧时间好好的休整一方以应对接下来更加激烈的战斗。

    “为什么,他们不持续的战斗呢?就算他们的战斗力很有问题,可拥有更高境界的他们,在持续作战能力之上,应该是毫无疑问的强悍吧。怎么会这么一波就退去了?”回到指挥室里,众人相聚在一起,李静轩看到了同样解决了战斗回到台上来的唐河,他直接向有过军队经历的唐河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败军之将不可言勇。他们是可以继续战斗,但继续战斗也只是给对方送人头,这是强制送死的行为,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这样做。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将气势已丧的士兵撤回去,总结前面的战斗结果,进行战术上的修改安排,实在是再正确也不过的事情了。”听到李静轩的问话,唐河先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在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之后,却是开口详细的给李静轩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听唐河这么一说,李静轩顿时想起了自己记忆深处的一个相类似的说法,他立刻明白的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下去。

    战后的准备工作,战术的安排,这些事情对不清门路的人来说似乎是很高大上,充满神秘感的。可对早已熟悉整个流程的唐河而言,这样的事情不过是轻车熟路的重复而已。相类似的事情,他在以前的战斗中已经做过了无数次,早的时候人家告诉他自己该怎么做,后来变成了自己本能的知道该怎么做,再后来变成了自己告诉别人,指挥别人要怎么做。

    一步步的变化,验证了他的成长,他中最初的小兵变成了老鸟,又从最低级的校官渐渐的成长为将领,最后又因为某些大人物的排挤,而进入了供奉院被发配到这里成了一名供奉。这中间的起起落落,孰是孰非,唐河已然不想再说。不过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鸟,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在一些事情上给自己看得顺眼的年轻人一些指点。

    “虽说供奉参与的战斗和你们江湖上的搏杀很相似,可究其根底还是有些不同。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我们的时间还算是足够,海上的战斗可不像陆地上变化那么迅速的。他们现在既然将军势暂时瘦了回去,那下次再派出来,怕是还要过上好一会了。我向谢流云打探过相关的情报,他们这一退,再上来,最少也要半个时辰,这段时间足够你恢复体力养足精神了。”唐河拍了拍李静轩的肩膀,微笑的说道。

    “哎是这样?”李静轩稍有些迟疑,但很快就相信唐河所说的了,“或许真的是这样。”

    于是,他闭上眼睛,盘坐在当场,开始调息起来。

    作为一名供奉,他实际上的职责就是战斗,提船队提供必要的武力保护,干也就是高级打手的工作。对于打手来说,他们扮演的是刀子的角色,他们只需要保证自己足够锋利,能够杀伤对方。至于刀子要往哪里捅,要杀伤谁,他们却是不太管的。

    用唐河的话说,那就是:“我们是士兵,士兵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好。”

    服从命令,不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事情——这样简单的生活,李静轩渴望过上。

    既然唐河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就不为己甚起来。他静心调息,努力恢复自己方才的消耗,静待下一次出击的到来。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过去。唐河与李静轩说至少有半个时辰的休整,但实际休整的时间却比他所说的要长了许多——足足三个时辰,李静轩不但将自己的消耗全都恢复过来,跟粗粗梳理了一遍自己今日作战的感受收获之后,才听到一声警哨从瞭望台上传来。

    “怎么回事?”李静轩睁开眼睛,轻声的询问目中已然爆出一缕精芒的唐河。

    “警哨声起,敌人以动。我们得做好准备了。”唐河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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