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瞥了小水一眼,有些责备地说道:“又不是给你取名字,老实儿地闭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人家平步青云自己喜欢着呢!不过么,四个字叫起来有点麻烦,以后就叫你青云吧。”
闻言,小水的嘴撇得更歪,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原本就是将就材料,这下可好,加进去的两个名字还给省略了,我也是醉了。”
“你再废话,信不信我给你改个名字?”陈墨见小水的表情中满是不屑,不由得心头一动,一脸怪笑地威胁道。
“我说爸爸,我这名字当初还是自己想出来的好不好?天一真水,听着就霸气,比小水可是强了不是一星半点。”说着,它先是露出浓浓的自豪,继而便是一种含而不发的不屑。
“哦?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想个更好的,天一真水这个名字既然是你自己想出来的?那若是我这个当爸爸的不同意,你敢忤逆我么?况且,即使是我给你取的,我也有权力给你改了!”陈墨脸上的笑容再次变化,看得小水心头不禁一阵发毛。
“我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现在我给你再取几个名字,充分发扬民主,你可以自己从里面挑一个,既然你是水元素精灵,那就还带个水字好了,水货、水蛋、水痘、水银、水泥、水母、水仙花”陈墨一边想一边说,好像完全没看小水那由黑变灰、再由灰变白的脸色。
“爸爸,我错了!我真得错了!我不要叫水货,也不要叫水蛋、水痘、水银、水母,更不要叫水仙花!您老人家大慈大悲、大恩大德,还是让我叫天一真水吧!您给我取的小水虽然简单,但那是大道至简啊!这名字是全世界最好的,不不不,是全宇宙最好的!还有平步青云,简直就是旷世奇名,能取出这么响亮的名字,爸爸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听着陈墨说出来的这些名字,小水的声音都变了。
那些名字简直就是毁三观啊!要是真让它叫那些名字,还不如直接拿刀砍死它呢!
呃,不过有道是抽刀断水水更流,想拿刀砍死它的话,怕是很难
“不改了?”陈墨笑着问道。
“不改,不改,您取的名字都好听,好听得妥妥儿的!”小水没白读取陈墨的记忆,连一些他前生世界的新词或方言都学会了不少,而且应用得也不错。
“既然如此,那你和青云在这里研究建造游乐场吧,记住,这只是你们的业余活动,不能让其影响到修炼提升。还有,让青云多干点活儿,这对它也是一种锻炼。”陈墨又叮嘱了几句,便瞬间消失在原地。
见爸爸终于没有坚持给它改名字,而且也已经瞬移而走,小水不由得长长松了一口气,别说是水仙花,即使让它叫个水货、水蛋、水泥啥的,它也受不了啊!
“青云,我是这么想的”小水一边说,一边用水元素凝聚出一个大大的实景图来,一一将其中的设施与建造方法和青云进行商讨。
听着小水的设计,青云眼睛里的惊讶与赞扬之色不禁溢于言表,它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就在小水和青云它们研究游乐场建造事宜的时候,陈墨己经来到了玉丹宗。
虽然南荣灿说他没有养魂丹的丹方,但既然北冥之地并不是短时间内能赶到的,那便在这玉丹宗先研究一番,能有所收获也说不定。
现在,“救活”林欣妍虽然不能说是陈墨的第一要务,但比之修炼、扩张来说,其重视程度也绝不在以下。
不知道怎得,对于这个女子能如此执着地念着他,他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单纯的一见钟情吗?在他“死”之前,他们之间甚至连话都没怎么说过;宿命使然吗?他可是穿越过来的,就算是轮回,上辈子也不是一个世界的吧?
对于这份情,过了这么久他都一直想不明白,不过,过程虽然重要,但结果却是更重要的,既然这个女子如此痴痴地恋着他,那他也不能负了她这份痴心。
当然,当他第一眼看到她羞涩地解下肚兜来的那一刻,她那红润的脸庞便也映印在了他的心上,越来越深
第447章 北四(第三更)()
“哎呦!你他娘的没长眼睛吗?老子我好好地走着路,你他娘的非得把脚放在下面让我踩,硌坏了老子的脚你赔得起吗?你看看你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穷鬼样,怎么就偏偏让我踩了你的脚?这不是倒霉催的吗?”一声冰冷的声音传来,听上去好像是在责怪一个人,但那话的内容却是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若是被踩的人说这番话倒还可以理解,可偏偏就是踩人的这位,竟然“恶人先告状”,横眉竖眼地指着一个衣着褴褛、面容憔悴的年轻人,嘴里不停地说着一些尖酸刻薄的话,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污言秽语。
“我日你娘的呸呸呸,怎么能说日你娘呢?你娘那个烂货,连和谁生的你都说不清楚,说她就脏了我的舌头!你说吧,今天这事儿怎么算?总不能硌了我的脚就这么完事儿了吧?我日的,硌得还挺疼!”虽然那个年轻人始终一声不吭,但骂人的那个家伙却始终不依不饶。
“你他娘的不说话算怎么回事儿?想装傻充楞混过去?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最起码最起码也要替我打扫一个月茅厕!”那人明显就是故意的,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一般情况下讹人都是为了讹点灵石,但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口袋比脸都干净的小子,还能讹出点什么来。
恐怕,他连一块下品灵石都拿不出来吧?
他甚至在这玉丹宗里,连个合情合理的身份都没有。
他的爹不认他,说他是野种。
他的娘早死了,死了已经有二百零八年了——虽然娘死的时候他还小,但却清楚地记着那一天。
他叫北四,这个名字是他娘给他取的。
其实,他的爹并不姓北,按理说,孩子应该随爹姓,但是他爹都说他是野种,又怎么会让他随了姓?
所以,北四的娘就把他爹的姓拆出一半来,让他叫了北四。
他爹,姓燕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娘死的那天发生的一切!
那一天,他刚满八岁。
那天是他的生日,从一大早开始,娘就忙活着给他做饭,做了整整一大桌子好吃的!他从来没有吃得那么饱过,甚至饱得连水都喝不下去了。
那是他从小到大吃过最香、最饱的一顿饭,没有之一。
那一天,娘少有的笑着,从早晨一直笑到中午,又从中午一直笑到晚上。
以前,娘一直都是哭的,从他会叫娘的那一天起,娘就一直哭。
当时,他不知道娘为什么哭,只知道娘很美,就连哭的时候都很美。
那一天,娘让他早些睡。
临睡前,他看见娘坐在炕边上,拿着一只镜子在梳妆打扮。
娘很少打扮,他还特意问过娘,为什么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天天都要打扮打扮。
娘说,打扮给谁看?
娘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好像是在问他。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迷迷糊糊地,他看见娘打扮得极美极美,就连大家公认的那位最美的宗主夫人,都不如娘美。
他快睡着的时候,感觉娘给他盖了盖被子,就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他以为娘出去洗衣服,也或许是去做别的什么活,娘经常在睡着以后干活,他早就习惯了。
但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让他去哭娘!
娘死了,吊死在燕家洞府的门口!
八岁的他,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他知道他爹姓燕,叫燕修谨,是当时的三长老家的少爷。
他知道娘是个好女人,不仅长得漂亮,心眼也极好。
他知道娘疼他,生怕他冷了、饿了、被人欺负了。
他知道娘苦,比那些最苦最苦的灵草还要苦
但是,也有太多的事情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燕修谨把娘欺负了,然后就不要娘了。
他不知道别人为什么要天天指着娘的脊梁骨说坏话,说她不守妇道,说她是个贱货,说她应该浸猪笼,说她死了连魂魄都入不了轮回
他不知道,人们为什么都欺负娘,娘是多好的一个女人啊!
在娘死的前几天,娘跟他说过许多次,让他不要怪罪娘。
当时他不明白,好端端的,娘为什么要说这些。
直到最后那一天,娘还又一次对他说:“四儿,不要怪罪娘,娘不想再连累你了,只要娘活着,人们就永远不会忘记你的身份,或许娘死了,你就不会被人戳着脊梁、指着鼻子骂了。”
娘死了,他哭了好多天,嗓子都哭哑了。
但那个孤零零地堆在后山的小小的坟头,却一直只有他一个人哭,那些娘生前提及过的好姐妹,还有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一个都没有露面!
这座孤坟,注定会一直孤零零地堆砌在这里,除了北四之外,没有人会去关注它,甚至,还会有人觉得它碍眼,觉得它的存在是一件耻辱的事!若不是北四好几次用整个身体趴在那个小小的坟头上,恐怕它早就被那些坏人们给轰平了!
轰平一座坟头,简直不要太容易
可是,和他娘想的不一样,直到她死后二百年,北四早就已经长成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了,人们却还是鄙夷他的身世、唾弃他的娘。
别人鄙夷他,他可以沉默地忍下;但若是有人说他娘的坏话,那么他宁可拼了性命,也要和那人打一场!
只是,北四的心比天高,却无奈命比纸薄——他虽然也有着灵根,也会炼一些低阶的丹药,但一来他的修炼天赋极差,二来也没有几株灵草给他炼丹用!
如此一来,二百多年的时间,他只是修炼到了筑基初期的境界!
虽然玉丹宗的人因为丹药的滋养,寿命比别的宗门要长上一些,不然的话,他早就因为寿元耗尽而殒落了。
不过,即使是他殒落,玉丹宗也不会有人悲伤,甚至一切都不会产生任何一点变化,所有的人都会该吃吃、该喝喝。
即使一片枯叶落到水面上,尚且能荡起微微的一圈涟漪,但若是他死了,恐怕连这样的一圈涟漪都荡不起来。
而且,如果不能突破到结丹期的话,距离那一天恐怕也不远了
第448章 你可愿意?(第一更)()
虽然北四服用的丹药并不多,也大多都是他自己炼制的一些低阶的丹药,但这些丹药即使给一个凡人吃下去,活到二百岁也没什么问题。
唯一与丹人的区别就是,再怎么说,北四也有了些修为,虽然只是筑基初期而已。
二百多年的时间,只修炼到筑基初期,这样的资质实在是弱得不能再弱了,比起与他同龄的人来说,莫说鸡头凤尾了,就连鸡尾都算不上。
说得难听点,他就是一个废物!
还有,虽然他的修为达到了筑基初期,但他却没有什么功法可以修炼——没有人给他任何一种功法,也没有人允许他进入藏经阁。
如此一来,他空有这一点本就极为可怜的修为,还没有什么用处
北四,是玉丹宗最边缘化的一个人,或者说,在很多人眼里根本就没把他当作一个人来看待,充其量,他只是一个野种!
如此一来,虽然北四想要竭尽全力地维护母亲的声誉,但是,到头来除了多挨几次打,他并做不了什么。
而且,几乎无论是谁,就连最低层的做杂役的弟子,地位好像都比他高上一头,比如现在这个刚刚被轮到打扫茅厕的,就在故意找茬欺负他,想让他把那恶心人的活计替他做了!
“你若敢再说一句我娘的坏话,我就和你拼命。”北四的声音很淡,但是却冷到了极点。
二百年的时间,并没有磨平他的棱角,相反,在不停地经受着如同海浪一般连绵不绝的欺侮中,他的心志远比普通修士要坚韧得太多太多。
“哦?你和我拼命?你们听到了吗?他要和我拼命!哈哈哈”那个打扫厕所的弟子大笑道。
此时,在他们二人的周围已经站了不少的人,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没有一个人替北四解围。
“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哦,对了,你根本就是个野种,哪里有姓?想当初你娘你给取名的时候,怕是不知道你是哪个野男人的种,因为迷糊得找不着北,这才让你姓北的吧?”那人的话极为刻薄,简直极尽羞辱之能事!
“哈哈”
“哈哈”
“
此时,四周已经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虽然此时玉丹宗并不太平,但对他们这些做杂役的来说,却是没什么影响——最后谁掌了权,他们还不是一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北四,你还是识相点儿,给黑哥下个跪,然后答应替他打扫厕所算了,不然的话,怕是少不了再挨一顿揍。”这个人听起来像是好心,但那语气却是阴阳怪气儿的,明显不是什么好鸟。
“是啊是啊,你娘都不怕丢人,不然的话也不会和那么多野男人睡觉,都是老黄历了,你还这么当回事儿干嘛?”这个人的声音同样刺耳,听得北四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切,不就是个野种吗?还装得像多了不得似的!你和黑哥拼命?虽然你的修为比他高一点点,但你会什么?想和他拼命,你还是先撒泡尿照照镜子吧!”
一句句刺耳的话从一张张恶毒的嘴里说出来,北四的拳头紧紧地握着,额头上、脖子上、手臂上一条条青筋高高地鼓起,显示着他此时的愤怒达到了怎样的一种程度!
他知道,如果打起来的话,他定然讨不得好去,虽然这样家伙都是凝气期的,但是,他却是打不过他们。
而且,他们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他惹不起的人,虽然那些人并不愿意趟什么浑水,但对于欺负他,却是没有丝毫的顾虑与包袱。
在玉丹宗,北四甚至“不算人数”,不仅在众弟子的眼中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就连记载着弟子信息的卷宗里,也根本没有他的名字!
就连现在的夺权之战,他虽然是筑基期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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