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些小雨不要紧。”
北俊易声音未落,一声巨响早已盖过了一切。窗外闪过一道闪电,亮光从脸旁一闪而过。这突如其来的光电令我不由地哆嗦了一下,遵循习性往窗外望去。
咔嗒一声响,在这静幽幽的环境里格外的明显。几乎在同一时间里,整个会议室都暗了下来。
“跳闸了还是停电了?”站在身后的越柏年冷不防地说了一句,同时也缓解这个压抑的氛围。
我的目光继而回到他们身上。越柏年双手袭在裤袋里,悠悠地往窗边走去。
北俊易也跟着走过去注视着外面的状况,“我回来的时候雨势没有这么大。”
“是暴风雨提前到了,看来我们的计划也必须提前。”越柏年说完便往门口走去。
北俊易听了这么一说,好奇地追问道:“什么计划?我们今天要做什么吗?”他说完便跟着越柏年往外走。
明知越少是不会多费口舌说这些事,我好心地解答道:“是案件重现。在住宅区那片地方,时间地点都定了,就差这案子的罪魁祸首现身了。”
出了门口,便是一处空旷的土地。越柏年直接撑起了一把黑色大伞,站在雨帘前面回头看着我们。
我在门口处看了很久只发现一把沾着水珠靠在窗边的雨伞,一看就知道是北俊易拿过来的,这么说来我就要寄人伞下了?
后出的北俊易从窗边拿起还沾着水珠的伞甩了甩,抬头看了我,仍不忘案件地追问道:“罪魁祸首是谁?你们怎么定下来的?”
“这里面的因素很多很多,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我看了看越柏年又看着正开伞的北俊易,我这是去哪边好一点呢?好纠结,导致我现在连言语都进行不了。
越柏年用着一如既往的神情看着我,见我没有动作,转身便走进了雨幕之中。
转身一瞬间,我有意识地往他那边看了一下。答案已出,选择的难题又一次被他解决了。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答案并非是我想要的那样。
“悦儿走吧?”北俊易撑起了大伞,准备跟上越柏年的步伐,回头却见身后的女人看着雨幕出神,不由地叫唤一声。
“啊?走,走吧”我尴尬地冲着他一笑,动身往他的伞底下挤去。
冷风吹过我的身上,冰凉的水润从我的脸上扫过。我冷得不由环抱着双臂,大脑也因这冰冷的感触慢慢恢复了过来。
越柏年先走,这是很正常的啊。说不定他以为我和小易有话要说,然后小易撑我一路,这不是很正常的吗?脑子刚刚是热得发抽了不成?
我晃了晃头脑,要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都抛掉。
察觉有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我下意识地抬头迎了上去,却捕捉到一张侧脸。潜意识都能出错?
我狠心往自己脑袋敲了一下,脑子果然进水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用愉快地声音打破两人间的沉寂,“对了小易,那些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记得越柏年说过小易到精神病院去了,这里面肯定会设及到那些精神病患者。确保自己的话语没有多大的问题,我才敢说出声来。
北俊易认真地答:“没什么事情,我只是过去让他们调解一下当前的状态而已。”
“那他们可以恢复正常吗?”
“是可以接近正常状态”
我停下了脚步,用同样认真的神情看着他,“那你赶紧去让他们恢复正常啊。”
“心理治疗,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也许是一两年,甚至更久。我已经接手一个病患者的治疗,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在他的身上,我现在不能接手第二个。”
北俊易无奈地冲我摊了一下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即使其他的心理医生可以,但是看心理医生的费用都比较高,他们应该是请不起医生。而且,这心理疾病不可能消除,再犯性会比常人要高。”
“那你那个病患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你给他医治了几年?”听起来是很严重的样子,我的声音不由弱了下来。
“差不多四年吧,患者的情况有点特殊。再犯概率极高,如果不能极好的控制,我担心他最后会选择自杀。这也是我不能接收其他病患的一个重大原因。”
北俊易悲痛地低头,往一旁看过去,眼角有一颗晶莹。
我还是第一次见男人哭泣,为了一个病患者而哭泣,虽然只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却在我的心中盘绕不停。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病患者,患有什么样的心理疾病,居然有可能被逼迫自尽身亡?
这个话题打开,还到了这个境地,就找不到当初说话的初衷。寂静在两人行走中蔓延,伴随着脚步声而逐渐放大在雨幕中。
终于走完了这一段路,北俊易刚收起伞,我便看见不远处越柏年正与其他的警员交谈着事务。
为首的警员毕恭毕敬地说道:“越警官,我们已经安排好一切了,就等着你们亲临现场指挥行动。”
越柏年点了一下头,“嗯,我们这就出发!”
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蹬车前往目的地。
我依旧是坐越柏年的车。只是屁股还没沾上凳子,就立即被越柏年“严刑拷打”。
“你跟小易说了什么?”
什么?我诧异地看了一眼悠闲地把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的越柏年。他双目注视着前方,我却觉得被他的眼神穿透得千仓百孔。
莫名其妙!我跟北俊易说什么还要通报他一声吗?越少的大男人主义有爆棚了?
不许我跟林局长私密,是怕我会对侦查小组不利,那就算了。不许我跟北俊易私聊,他越少又是凭借着什么理由来约束我?
还是说,除了侦查小组里的成员,我都不能与其他人有往来?那他把曹升放去了哪儿?
哦,我知道了。所有这些人都是与他有关系的人,是他所信任的人,所以他放心我跟他们往来。
这一切只有一个解答:他压根就不信任我!
越想越来气,我把怒气迁怒在车门,猛地把门关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越柏年只回头看了我一眼,便启动车子往住宅区里开去。
“我不管你与小易怎么交谈,但涉及隐私的问题,一个都不许问!”
车子停在巷子里,越柏年扭转车门踏脚离开之际,才解释了先前的行为。
砰!车门关闭,我随着车子的摇晃晃动了几下。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什么隐私问题?难道这个患者是他不成?
正事来临,这些问题也只得抛诸脑后。说越柏年患有精神病?打死我都相信。
表面装作高冷随意,实际腹黑又小气。重点是控制欲超强,动不动就向别人抛几条规定。这样的奇葩,说没有精神病才怪了呢。
北俊易到场,这场案件重现才正式开始预算中。
在周行死亡地点处的屋檐下,挤满了人群,不下三十人。他们交谈着,大声笑着,整个场面看起来极其热闹。
“越柏年,我们就这样站在这里?”我背后就是周行尸体处,前面是探索过的高楼。我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测,结果肯定很吓人。
“嗯。”越柏年望着前面的楼房,从上往下看着。一道闪电出现在天际,映在他的脸上,一时亮一时暗的。
我也抬眸看了过去,下过雨的楼房更充满了恐惧的氛围。
潮湿的墙壁,裸露着的砖头,黑乎乎的窗户,一层往上还有一层。我不由咽了几口口水,一身疙瘩不消。
“站在这里就是重现了吗?感觉侦查的手法很独特。”北俊易往四周看了看,周遭冲刺着嘈杂的声音,他忍不住地捂住耳朵。
霹雳一声响,我应声弯腰往后退。闪光原本应是一片通透,却有影子从我的眼睛处闪过。不是雷电所发出的光!仿佛与真实世界隔离了一般。
雷电一闪而过,后知后觉的我往楼房望去,一片漆黑。这个场景很熟悉!
好像同一场地,同一天气,我经历过一模一样的事情。难道是笑意所说的,潜意识中认为这件事很重要,然后就给我这种很熟悉的感觉?
不对!黑影这件事是真的存在,当时我还纠结了好久,全蛋说是鸟类,这里根本不可能存在动物。至于楼房,我敢说那道雷电就在我们的头顶,怎么可能会是对面的楼房?
雷电与黑影,好像在周行倒地前也有过雷电。
我突然恐惧地瞪大眼睛:天!这该不会是
第105章:鬼影揭秘()
轰隆一声闷响,承接先才的闪电,雨水呈现出加大的趋势。
周遭的声音也随之静了几秒,紧接着像是炸开了锅一样。看他们镇定自若的交谈着,我就知道刚刚的插曲没有几个人注意到。
“哎越柏年,你有发现什么吗?”我伸手往身旁的人扯了扯,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样貌,只看见一道黑影投下。
“悦儿,你说什么?”北俊易的声音。
我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脸部说道:“我说,这雨势越来越大,要是再这样下去,明天肯定会感冒。”
声音未落下,又一道闪光从头顶闪过,正巧的北俊易的脸部被黑影遮挡住,我吓得叫了一声往他怀中钻去。
“怎么啦?”我的声音太过于突兀,以至于把越柏年都吸引过来了。还好只是亮了那么一下,我和小易私下的小动作没有被人看见吧?
我捂着嘴巴,刚与北俊易拉开距离,后者就立即严肃地回答道:“头!有新的发现!”
终究这黑影被人发现了,虽然我比他早那么一丢。
北俊易不仅是感觉到了黑影的存在,还捕捉到它究竟在哪一层楼,哪个窗户。
越柏年立即带领人员上去查看情况,当然我这个跟班也只得跟上,北俊易则留下来帮我们定位。
“这与雷电脱不了干系,极有可能是贮电漏电所引发的事情,所有能触发引流的物件都给我脱了”
越柏年进入楼房后便把雨衣脱了下来,并给其他人简单地说明一下情况,然而事情并没有如此顺利地进行下去。
当我们来到黑影所在的地方时,整一个走廊上两边都是墙壁,压根就没有入口进去里面。
我们又转了几圈,确定是这层无误,这才开始仔细的观察这里。奇了怪了,这里居然没有门?那这里面的房间是从哪里进入的?
我往越柏年身上看了过去,越柏年束起双手走在走廊尽头的墙壁前思考些什么东西。其他的警员都在用电筒照看两旁的墙壁,墙壁上有浸水的现象,墙角都长了一层黑色的藻类,看起来更像是发霉。
“在这里看什么?”我走到越柏年身旁,模仿他的动作而站。虽然脑袋跟不上他的节拍,但在行动上与他同一步调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里面是那个洞穴?”越柏年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你等等哈,我看看”我从警服里拿出一本记录本,翻开房子构型图,又四周走走看看才确定下来,“是这里。问这个做什么?”
“嗯。”越柏年嘴角勾了一下,没有接话,便往那些警员走去。很快,就有几个警员拿着铁锤过来,直接往那堵墙凿去。
墙壁不久开裂出现了一个大洞,我皱眉看着身旁的越柏年问道:“你想在墙壁上穿过去?”
“为何不可?”越柏年双手一摊,在尘土沉积下来那刻,已经跨步走了过去。
我们站在洞前,往里面看了看。里面中部被凿开,上部的机械接连到下部。我心惊地躲在越柏年身后,双手抓着他的衣服,把身子往里面探进去。
墙壁上居然还有一扇铁门,这门是接连到这边的房间。果然!被我预期推算中了,这里面肯定有一个地方通往这一切的设计者。
原本的设计,应该是从一楼通往顶楼。所以其余能进出的门或者通道,都被他封死了。这才出现了那堵沾合墙,那些反锁的门。只是设计者是怎么从一楼爬上五楼的?难不成还真的沿着机械爬上来?
“季悦儿走了。”
等我回过神来,越柏年等人已经走入了这所谓的“洞”中,朝着那扇铁门前进。我连忙跳进去跟上他们的步伐。
窗外还飘着雨,金属都是要提防的材质。铁门是外锁着的,警员已经粗暴地将它撬开,等待进入揭晓这一切的真相。我既是兴奋又是恐惧。
哐当一声响,门被推开了。里面漆黑的一切,瞬间被电筒照亮。入目的场景,立即使眼睛瞪大。我本能地大叫一声,没想到却引起了更大的躁动。
其他警员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着了,相互推撞,铁门被撞得发出很大的声音。幸好一切很快恢复了安静。
越柏年不满地瞪了我一眼,我捂着嘴巴,又往里面看了看,确定了里面的事物,这才放下心来。
里面只是很普遍的客厅,有电视有沙发,地上还扔了很多杂物。家具上已经铺了一层的白灰,看来是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了。
让我惊叫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扔在地面上的那个狗型娃娃,已经脏得成了一块焦炭似的。我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还以为是一只大老鼠。这么大个,能不吓到我这个胆小鬼吗?
我摇了摇头,转而视线一转,落在窗边成套的桌子和椅子上。椅子上面有着几撮爆炸头发,如果不是从外面破门而入的话,我还真以为这里面会有人存在了。
“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奇特的啊。”我跟在越柏年身后磨蹭了几步,还不忘摧毁一下军心。
越柏年走到那一坨黑的东西前,看了一下便拧紧眉头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明显是一个布娃娃。看!那边还有一个爆炸头。”我指着窗边的椅子说到,还兴奋地往那边走去,像他验证我的说法。
走到椅子旁,我毫不避讳地瞪大双眼把头迎了过去。
爆炸头下面是一具尸骨,碳化的骨架上还挂着几片未侵蚀的破布。头骨是一片黑暗,通过颜色深浅还能判别出眼睛鼻子。
与黑色空洞的眼孔相对,我猛地倒吸一口气,脸色瞬间像是被抽干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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