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带领我们往员工食堂里走,“现在是中午时分,所有人都在那里了。”
“嗯,你可以带他去看看你们的布料吗?”越柏年示意了一下舒敬生,舒敬生便走了过去。
看着这种架势,有种逼迫的感觉。
“当然可以啦,那我们走吧。”男人掏出手巾擦了擦汗水,转身往工厂里走去,舒敬生也跟着离开了。
“让他去看布料是干什么?”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悦儿,你还不懂啊?头这是嫌他烦,找个借口打发他呢。”李旭天插了进来,口气带着笑意。
这家伙是嘲笑我的反应力吗?我就不相信了,越柏年会因为心烦找借口把他赶走?里面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去到了饭堂,我们一步踏进,身子居然出了汗。
这里好拥挤,里面的汗臭味让我忍不住捏住了鼻子,皱起了眉头。
越柏年右手一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把记录表给我。”
李旭天一边捏鼻子,一边把手上的表交给了他,“头,上面的是与死者妻子谢小梅同一车房的人,第二页的是香烟的持有者车军的舍友。从他们口中应该”
“可以了,你们出去吧。”越柏年淡淡地复了一句,低头看着资料。
我还没开口说话,已经被李旭天拉着跑了出去。
第二十五章:情是杀人刀()
“你就这样把你家头丢在那里算了?”我一脸诧异地看着面前跑得气喘,大口大口换气的男人。
一天不见,怎么小李都变了一个人似的。平时左口一个头右口也一个头的,叫得多亲密。
“嗯,该怎么说呢,反正头不会有这方面的影响就是了。我们走吧!”李旭天平整呼吸,转身往工厂旁的办公区走去。
“我们去哪?”既然他不想说,那我就不问呗。反正我跟越柏年住在同一屋子,什么事情都会满满得知的。
我跟上了他的脚步,回看了一下食堂,把越柏年一个人丢下不管,我不知这是好还是坏,反正没有李旭天说得这么轻松。
李旭天停下等了我一下,待我跟了上去,他才继续往前走,“去把死者受害当天的时间核对一下,如果时间对上,嫌疑犯就可以确定了。”
“你们有证据了吗?”关于案件,我还没从头到尾的去跟过,上一次闹别扭,这一次也是。我被这性格缺陷害得岂能一个惨字能形容。
李旭天摇了摇头,“现在去找的就是证据。”
才找证据,这件事都过了差不多一周了。他们怎么还这么悠哉游哉的样子?
我挖苦他道:“你们办公效率也太低了吧,当心那些心急的家属跑上门来闹事。”
李旭天情感复杂地看了我好几秒,才转过头去,声音带着哀伤,“唉,死者家属没有来过警局,连认领的步骤都省了。”
嗯?我诧异地望过去,看到却是小李那黯然的神色。作为他的朋友,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你们这次没有捞到什么好处了,难怪这么懒散。”
说起好处,李旭天立即绷着脸,一副老子形象说教起来,“我们当警察的是没有任何好处可以捞的,这个你必须认清楚了。这是公家的饭碗。干这行,就要做到立警为公,执法为民!”
“哦!”我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又不是来给公家打工的,我还要去把我的仇人绳之以法呢。跟我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一本法律法规算了。
李旭天无奈地摇摇头,走进了那幢办公楼中,“感到忧伤,仅是因为田飞做得不义之事太多,死不足惜,就连他的家人都急着要跟他断关系,害怕受到牵连。”
我看着他,渐渐也跟着变得忧伤起来。我并非在可惜田飞种下的因,我只是伤感那个悲剧的果。
因果循环,别人对我们做恶果,被我深深牢记了,这恶果终究报复回给他们。我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一个恶因?那我收获的也不过是一个恶果。
环环相扣,我已经被紧紧纠缠在里面,已经回不去了。
“就连他妻子谢小梅都不来。好吧,现在事情接近真相,我已经知道她为什么不肯来了。”
“为什么?”我收起那杂乱的思绪,回不去那就不要多想了,现在只能一步步往下走。
“她向我们隐瞒了一个事实,田飞很暴躁,三天两头就会打她一顿,而且是见血才收。我们是再次探访,从她手臂上发现了被绳子抽打的印记才知道的。”
一听我恶狠狠地说道:“这男人真是个渣,连女人都打,还算是个男人吗?”
“我们发现死者死亡那两天,她一直生病住院了,在那里我们还找到她的病历。送她入院治疗的正是香烟持有者。然后一切都明目了。”
“哦,难怪你们来这里拿证据,嫌疑犯都可以认定了。”
李旭天纠正道:“是初步认定。”
只不过几个字,有必要一副很严肃的模样吗?我点了点头,有什么头就有什么手下。
两人进了财务管理部,收取了嫌疑人以及谢小梅的工作时间证明。
果然嫌疑人车军那三天是没有到厂工作的,至于谢小梅已经超过了一个月。
奇怪,谢小梅怎么会不来打工?她的丈夫田飞可是逼迫她去工作的,这段期间她又在哪里?又怎么会受伤入院了?
还有一个疑问,田飞死亡第三天她来警局报了丢失案,这又是为了什么?
满腹的问题,没有找到解答方法。
李旭天接了一通电话,一挂电话,立即把我拉走,“头让我们集合,可能出事了,我们快走!”
走出了办公楼,去了工厂大门,他们已经集合在那里了。
“头,发生了什么事?”李旭天加了进去,我跟在后面。
越柏年淡淡地说了一句,“游乐场里出了命案,现在需要派人员去看一下。”
游乐场?一听到这个,我的小心脏立即加速跳动起来。昨夜我没有杀人啊,差点还被人杀了,怎么会有命案的?
越柏年把手中记录本交给了李旭天,继续说道:“我跟悦儿去看一下案发现场,你们把信息处理一下,顺便跟小良他们联系一下。”
李旭天双手抓着记录本,有点欲言又止,“头,那个我可以一起去吗?”
“有悦儿就足够了,你去查一下城里各路交通的录像头,看看有没有犯罪嫌疑人最近的登记信息,恐怕他们已经潜逃了。”
越柏年有条不紊地吩咐他们做事,然后经过我身旁说道:“我们走!”
哦!看了一眼神色黯然的李旭天,我低着头从他身旁走过,跟了上去。
第一次不带小李去记录,也许小李心里很不好过吧。我私下嘀咕了几句。
坐在副驾驶座上,我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记录本,上面记载的是山顶抛尸的案件,明显是空荡荡的。
我拿出了笔要在上面记载这件案件的其他信息。
“根据香烟确定了嫌疑犯的身份。”我写了一句,就发觉写不下去了,转而望向正专注开车的越柏年,“出了嫌疑人除了跟谢小梅在同一间工厂里打工,还有什么?”
“他们是同乡。打工期间,犯罪嫌疑人与谢小梅经常往来,关系非比寻常。综合口述。确定因素有如下:
第一,作案工具锤子属于死者的财物,这锤子是用来建造和加固木房,一般不会外带。这说明了死者和犯罪人是有联系的,不是熟人也会是有冲突的人。
第二,搬运工具帆布与工厂的材料相同。应该庆幸的是,猎狗把那张粘着死者血迹的帆布带回了自己的窝。这未成品还是新的布料,如果不是买来的,那就是自我生产。
第三,养殖场有异常变动。因为养殖场明显有清洗过的痕迹,住院中的谢小梅根本不能回到小屋里清洗养殖场。如果那个时候田飞没有死,那他也没必要清洗。因为他准备好了离开那里。
经调查,田飞不仅贱卖自己的产品,还免费派送,这是前所未有的事,除非他成为暴发户。
如果要说这件事情的发生和经过,可能是谢小梅被她丈夫非法囚禁了一个月,同时勒索与谢小梅有奸情的车军。车军为了解救心中的女人不惜走上犯罪的道路。”
越柏年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我却听得懵懵懂懂的,手上的笔下了又抬起,抬起又放下,都不知记录什么。最后干脆不记了,反正小李会记下来。
我给他总结了一句,“你们调查的事情也不少啊,就是有点浪费时间。”
“在前期我们的线索很少,只能去一家一户上门去询问知情者。看起来很简短的一句总结,却有可能花费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我们要的不仅是效率,更重要的是真实。”
哦!我在记录本上写下了“真实”两个字。
来到游乐场,正是昨天偷窃的场所。我不明白,明明就两个弱女子,作为其中之一的我还差点被淹死,怎么就真的有人死掉了?
我跟着越柏年往游乐场里的“树木迷阵”走去。名字说得好听,但说白了就是一片树木,还有道路指引。
走进去,不远就可以看到道路中间围了一大堆人,有保安拉起了警戒线,防止人们破坏。
我们赶了过去,表明了身份,走进了警戒区。
死亡的是一名长得高壮的男子。这人长着满脸大胡子,头上裹着头巾,脸上挂着伤疤,身上套着深红色的旧衣,看起来与黑道无异。
我从地上捡来木根,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凌晨一两点。时间上可以排除我和石花笙的怀疑,因为十一点前我们已经回到住所。
死亡原因在他身上找伤口,我都看得眼花缭乱,加之布料颜色比较深。找伤口还需细心和耐心。
滑动的棍子扯出了什么,我好诧异地动了动棍子,很好我找到伤口所在的地方了。
伤口部位在胸口,伤口形状就是一个一厘米宽的洞,血液已经凝结成深褐色。
这个伤口我的心不由揪起,双手缓缓握住:怎么可能会是她呢?这绝对不可能的!
越柏年勘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接着蹲了下来,看着呆愣住的我,“得到了什么结果?”
“悦儿,季悦儿?”
啊!越柏年叫唤了我好几声,我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想问什么来着?
第二十六章:连天都帮我()
“季悦儿,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越柏年束着手毫不吝啬地赏了我一脸白眼。
眼睛往上,我嘟着嘴眼珠子往左又往右,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够了!”越柏年冷冷地打断了我。这么低端的动作,他又不是不知道,我还以为这样很好玩。
我收起玩乐的心态,一边用笔记录一边说:“初步鉴定,他的致命武器是枪,什么型号的枪我不知道。”
越柏年补充道:“这并非是案发现场,有可能是凶手近地抛尸。”
下巴抵住笔,我一脸怀疑地看着他:这么快就判断出这里是抛尸地点?一枪毙命,谁说一定只能是抛尸了?
越柏年抬眸看了我一眼,不出意外的白眼飘来,“不要犯花痴,记录!”
哦!我乖乖地低下头用笔写着。嗯?等等,他刚才还说了一句什么来的?
犯花痴?谁犯花痴了!明明就是你太自恋了,别人只多看了你一眼就以为别人喜欢你啊?
当然,这些话我只能私下嘀咕,手上的笔尤为用力,像是把气撒在上面。
等我再次抬头的时候,他已经在向目击证人获取信息了。
目击证人:“我大概在四点多吧,发现到他的,事实上是我不小心踩了他一脚。那时他整个人都被树叶遮挡住了,我翻了一下树叶,后来才叫来保安。”
保安:“你说凌晨死的,那也该是早上搬进来的吧?游乐园是十一点前就闭门,早上八点才开。除非昨晚他们一直藏在这里。”
清洁工:“我们白天不打扫这里什么时候?晚上啊,早上都是去道路上扫垃圾。好多垃圾啊,有时候扫完了又脏,扫不完的。”
“记好了吗?”越柏年看了一眼记录着的我,我抬头点了点。他拨打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便让保安继续维持一下秩序,带我走了。
“我们去哪?”我不解地望着前面的背影,踩着那些落叶唰唰作响。
“去查看一下游乐场里的录像,看看昨夜发生了什么,有什么线索可寻。”
待我们去到了游乐场总设施部,越柏年亮了身份,表明了立场,那里的经理也十分配合地带我们去了。
这下糟糕了!我昨夜还兴风作浪,设了三个布局,前面两个还好,我隐藏起来了,第三个就危险了。我还被人拽起来扔进了水里
越想心越慌,快找借口,快发挥自己超能的撒谎能力,不然就惨了。
“越警官,在这里的都是这几天来的录像视频。你应该会操纵吧?”游乐场经理小心翼翼地询问着越柏年。
“嗯。”越柏年双手放在那一大堆按键的上面,手指动着,荧屏上的十六大块区域录像都在跳动着。
时间在倒退,越柏年拇指与食指在慢慢转动那个旋钮。我的心也跟着在旋紧。
一幕混乱的场面已经进入了我们的视野,场景回到了昨夜那幕。
要来的终究要来!
越柏年细细地看着上面的场景播放,一幕再一幕,从这一块跳到另一块,几乎可以把逃跑路线定下来。
我也在看着,先是开始追赶,第一个人冲撞到露天大排档跌倒,场面混乱,接着有一堆人跑过来也跌倒了。我看着画面中的我,灰白画面人员涌动,我站在那里也该看不出来。
斜坡那一幕拍得很模糊,灯光很暗,只有黑影浮动,飘过几个,接着骤然停止。再往下往下
欠缺了最后一幕,分为十六块的荧屏有一块呈现出黑色。
越柏年皱了下眉头,“这个录像头坏掉了?”
经理答复道:“这个是在游泳池那边的,游泳池没有向群众开放,所以录像头坏掉了也无妨。”
越柏年继续问道:“昨夜你们发生了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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