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我夜师爷不是这样的人,他才不会嫌弃我没有女人味。”许相梦一脸委屈得都快哭出来。
许相梦脚底板粘地许久,她本想追上去,却又想夜央是来找弱云的,如果自己也跟着会不会气氛太尴尬了,好像夜央作为一个男人在两人关系上太没大丈夫的威严,而自己就显得不够大度。
“许相梦,你什么时候这么为人着想了,一点都不像你!”
许相梦稍稍犹豫思虑着,直到看不见了夜央,她才终于选择转身离开。
“就算你对弱云还不能完全信任,但对夜师爷总该信任到底吧?”
许相梦走出了绮梦楼,她还来不及发觉绮梦楼里的温暖如春,此刻却感受到身边的寒风刺骨。许相梦一时竟不知去往何处,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宾客盈门的落霞阁。
“找戴师爷喝酒去,不错的选择。”
许相梦像是突然间找到了归宿,迈着不算坚定的脚步,径直往落霞阁去了。
许相梦被陶姐无比热情地招呼到贵宾席,她也毫不客气,而且直说要跟戴子卓喝酒。陶姐自然疑惑许相梦一个知县大人,一个大男人,来落霞阁不找姑娘,却找一个伙计喝酒,但她又怎么敢违背知县大人的意思,便让人叫戴子卓来。
“对了,我想跟陶姐您说一句,戴公子曾经是县衙的代理师爷,也是我朋友,你可千万不要亏待他,知道吗?”
许相梦此话一出口,陶姐也就去了大半的疑惑,她看戴子卓老实,平日里可是不拿他当人使唤,大事小事什么破事都使唤他去做。她不曾想那穷酸戴子卓还跟知县大人是朋友,今后可要收敛些了。
“原来是这样,我一定听大人的!”陶姐略略苦笑道。
一位伙计端着酒菜过来,许相梦伸手抓一把伙计手里端着的菜呈上的花生,一眼掠过眼前这个脸上点点麻子的伙计,觉得眼熟,稍稍一想便记起来上一次她为逃避柳夏青的追击而逃进落霞阁时撞着一个伙计,正是眼前人。
“是你,上次我不小心撞了你,真是对不起啊!”许相梦一脸诚然的笑容道歉道。
“大人认识我们这个伙计?”陶姐问。
“对,之前撞见过!”许相梦轻松言谈,又转身对那伙计说:“你叫什么呀,要不要一起坐下喝酒,就当是我赔罪了。”
那伙计从头到尾没坑一声,也不敢抬头看许相梦,但这在其他人眼里并不奇怪,毕竟许相梦是知县大人,胆小些的伙计,自然不太敢正视威严的大人。
陶姐驱走了那伙计,她向许相梦解释了几句,那个伙计也是招来没俩月,是个哑巴,要不是看在她是外来人没事做无处去而做事手脚麻利的份上,也不会请一个不会吭声讨客人欢喜的伙计。
“哦,那看来陶姐您还挺善良呀!”许相梦半真心夸道。
酒菜也上齐,戴子卓也来了,陶姐便要去招呼其他客人,临走还问一句许相梦,道:“那大人,要不要叫几位姑娘陪您二位喝酒呢?”
许相梦正倒着酒,目光朝她旁边坐着拘束不已的戴子卓瞥去,意在征求他的意见。戴子卓会意,却不太敢开口,便稍稍摇头。
“行,戴师爷不需要姑娘陪,那就随便给本大人叫两个吧!”
许相梦以前来落霞阁也只为吃喝玩乐,不为qingyu美色,但今日,她是第一次点姑娘来陪,她心里的鬼主意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边好不容易习惯了端茶递水的戴子卓,突然坐下来清闲享受还真是难以接受,他全身不自在地坐着,不看不闻台上歌舞,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许相梦,吃吃喝喝,一副驾轻就熟一无所惧的模样。
“戴师爷,别拘束,尽管吃尽管喝呀!”许相梦笑道。
许相梦一杯酒蹬在戴子卓面前,他却依旧一脸惊惑地只盯着许相梦不放,许相梦也知道戴子卓疑惑些什么,便道:“戴师爷是不是觉得我越看越不像个好官了呀?”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认识大人一段时间,还是对大人猜不到一丝一点。”戴子卓解释道。
“猜我干嘛呀,我又没有大秘密,我的人生,就是简简单单的,吃喝玩乐……”许相梦一杯饮下,又补充道:“还有睡。”
“大人的与众不同我早已知晓,只是每次都有像是重新认识一个人那般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是戴师爷想太多了,我一直都是我,聪明绝顶,为民请命的知县大人。”许相梦才发现自己对着其他人还是能够做到死不要脸的。
在许相梦的逼迫之下,戴子卓终于喝了第一杯酒,紧接着就有二三四五六。
落霞阁两位姑娘也到了,许相梦吩咐她二人坐下,倒酒夹菜,捏肩捶背,许相梦可是使唤得得意忘形。
享受够了,许相梦又让两位姑娘坐下,让她们尽情吃喝,几轮酒下来,欢畅气氛正好,许相梦便趁着小醉之意,问起她们问题来。
“两位姐姐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都喜欢你们吧?”
“大人过奖了,但我们二人确实是落霞阁姐妹花,喜欢我们的客官啊,那真是多得数不过来,今日有幸陪大人,可是让很多客官大爷失落呢!”
“是呀,但是我们更喜欢伺候大人,今晚大人是否要留下来呢?”
戴子卓本来已见惯了落霞阁中女子诱惑人的场景,可此时此刻,他看着被围绕引诱的那个“男子”是许相梦,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大人今晚就留下吧,让我们姐妹俩好好服侍大人,包大人您满意!”
“让大人您不舍得离开我们落霞阁!”
许相梦听着落霞阁姐妹花的魅语诱惑还真有些消受不下了,她尽量表现得自然,又得防备着她俩对自己动手动脚太过分。
“本大人倒是想留下来,可我对两位姐姐可是不敢任意妄为。”
许相梦回道,她眼神中的戏可足,眼中散发之光如痴如迷,看得一旁的戴子卓不由得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大人就是不喜欢我们,大人太不解风情了!”
“哪能啊,我喜欢两位姐姐,两位姐姐这么美,世上有哪个男子看了能不动心?”许相梦稍带委屈的表情说道。
“大人骗人,您要是喜欢我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理由不接受我们的好意,您就是不喜欢我们!”
“就是说啊,大人,您舍得伤我们的尊敬,敬仰您的这颗心吗?”
落霞阁姐妹花你一言我一语,反正一边的戴子卓是如何都听不下去了,他不能撇下许相梦逃走,蒙住耳朵也挡不住她二人穿刺破耳的软言语,便只能喝酒再喝酒。
许相梦稍稍愣了,任凭落霞阁姐妹花左右推拉,所有的撒娇卖乖,许相梦都闻之不见,老半天,她突然问道:“喜欢一个人,就一定会想和他发生那种……好意吗?”
许相梦稍稍不好意思说出那话,只能用“好意”代言,眼神间忽地清明严肃下来,手上比划着总算将自己的意思表示了出来。
“那当然了,那可是爱情啊!”
一句话,许相梦本以为坚定的信念被打败,那是爱情,那她和夜央之间是什么?对夜央,许相梦永远缺乏理智。
许相梦让落霞阁姐妹花离开,而她却和戴子卓二人喝开了,许相梦酒量一般不赖,戴子卓还不如她,许相梦是心事所致,戴子卓也是无缘无故被许相梦带上酒途去而无返。
晶莹酒滴,莺歌燕舞,一切都叫人迷醉。
戴子卓彻底喝趴了下去,许相梦也醉了大半,推推戴子卓不动,便迷迷糊糊地撇下了他,自己起身晃悠下下了楼。跌跌撞撞,磕磕碰碰,许相梦没摔下楼梯算她命大,成功穿过酒色弥漫的大堂出了门也是她的脚下运气好。
许相梦荡出了落霞阁,寒风吹人冷,实在刺骨难忍。许相梦晃晃悠悠走了没几步,少人的街头,她似是喝多了撒疯起来,冲着天上大喊起来。
“夜师爷,我命令你快点撇下所有人,放下所有事,立马出现在我面前!”许相梦大喊完,又低声嘟囔着,道:“让我相信我们之间的爱情,不像她们两个说的那样。”
许相梦踉跄几个脚步,蓦地又呐喊一声:“夜师爷,你快出来啊,背我回家!”
许相梦奋身的一句呐喊抽空了全身的气力,她一下往后倒过去,却没有摔到地上,而是靠到了什么人,又有两只手掌扶住她的肩头。
许相梦一刹醉乱上头,她抖动全身脱离,又转身往她身后的夜央扑倒过去,许相梦扶着夜央的双臂晃晃悠悠地站不正,眼前的夜央,她不辨真假。
“夜师爷,真的是你?”许相梦醉言明显。
“大人,你怎么又喝多了!”夜央的语气里略带一丝担忧的责备。
“对啊,我喝多了,我跟,跟戴师爷久别重逢,就多喝了几杯!”
许相梦迷迷醉醉地说着,还扶着夜央往后边看,像是在找什么似的,嘴里说道:“戴师爷呢,人呢?”
许相梦完全没意识到喝多了的戴子卓被她抛弃在了落霞阁,既然看不见,她便不费眼神看了,反正也晕乎不清,更没什么心思。
夜央回过头一看,从他脚下所站之地还能看见落霞阁大门,中间根本没看见戴子卓,如果许相梦所言与戴子卓共同喝酒是真,或许戴子卓已经被她灌醉了,根本没从落霞阁出来。
“我想起来了,戴师爷说他在落霞阁当伙计,所以才没出来。”许相梦蓦地一笑又一整个人靠在了夜央身上,
“大人,我们回去吧。”
“好啊!”
第二百三十九章 你愿我愿()
寒风呼啸过街头巷尾,夜央抱着醉得死沉的许相梦回到县衙,许相梦倒是醉得彻底,睡得惬意,苦了夜央抱着她走了大老远的路,回到县衙房间,许相梦睡得死沉,夜央还得伺候她宽衣脱鞋。
将醉得一塌糊涂睡成一摊烂泥的许相梦塞进了被窝还没完,许相梦醉了睡了,身体还是如平日一般灵动,辗转翻身踹被子,十分熟巧。
这样的情形可是叫夜央完全没办法离开,他走到床边坐下,许相梦蓦地一个翻身就碰到了夜央的手,像熟睡的婴孩,总要抓紧身旁所依赖之人一般,紧紧握紧夜央的一根手指。
许相梦稍稍静下来了,夜央以为终于可以放心,却完全不料许相梦一个翻身却没放开他的手指。夜央整个人横着往许相梦倒过去,幸好他手臂撑住了床才没压到许相梦。
夜央一条手臂被许相梦拽去环住她的身体,许相梦已然松开了抓紧的拳,而夜央,却失神不动。许相梦脸颊的醉意弥漫二人之间,夜央情不自禁去触碰她泛红微热的脸颊,许相梦恍恍翻身,微睁双眼,双颊红热,一副醉困羞人的模样。
“夜师爷?”
许相梦醉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但无论是何种情况,她对夜央都有微苦的埋怨。夜央不舍抽身离去,眼前的许相梦,迷醉却清晰地记得他,在她眼里,夜央察觉一丝丝苦涩。
许相梦缓缓伸着两条手臂抱住眼前似真若幻的夜央,夜央毫无反抗,随着许相梦的手臂抱紧,身体紧靠。
“夜师爷,两朵花说,男人要是喜欢女人就会想得到她……的身子……”许相梦话语间有醉意,但又似心里清晰,“为什么夜师爷每次都只是抱着我睡觉,难道我在夜师爷眼里真的不像个女人?难道我真的让夜师爷你提不起一点兴趣吗?”
许相梦口齿清晰地说完这番话便又沉醉了睡意,死死抱紧夜央让他无所遁逃的双臂也松而摊开,继续呼睡。
夜央终于明白了许相梦的心思,一定是自己的欲进又退让她胡思乱想,夜央本意是不伤害许相梦,却反倒伤了她的心,夜央并非对许相梦没有那种感觉,但绝非许相梦所说对她的身体感兴趣这种肉体上的的yuwang。
许相梦不明不白地将身体的爱与心里的爱分成两面,必须面面俱到,而夜央明白他自己对许相梦的爱,一生只为一人,将她视若己命,守她一世,护她一生,她是他一切的前提,一切的底线,一切的一切。
许相梦沉醉在迷蒙的深眠中,她睡得深沉安心,在熟悉而流恋的怀抱中,在许相梦内心深处,夜深人静入眠时,这样一个暖怀其实足矣,爱情,在她心里还没有固封的定义。
清晨,高涯县城内静如平日,许相梦一夜深眠,醒来时还是被上头的醉酒之感扰得头晕眼花脑涨。许相梦不自觉地想要伸懒腰,这才察觉自己被夜央搂在怀里。
许相梦乍然脑子一乱,记忆断了一层,莫非从金劲来敲门开始都是自己的梦?许相梦不禁如此怀疑,但她昏涨的头脑却不像是睡晕的。
“头好痛,怎么……”许相梦一开始思考头便更疼了。
“大人醒了?”
夜央突然冒出来一句话,可吓得许相梦至静无声,她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喝醉了,但理不清做了什么蠢事,说了什么胡话。许相梦抱着脑袋不太敢抬头看夜央,夜央却冷静开口,说道:“大人可以不说话,只要认真听我说。”
夜央一句话听得许相梦蒙头转向,原本就脑袋晕乎,夜央这话还听不出什么意思,越是如此,许相梦就越发紧张起来。
“大人,肌肤相亲与爱并不对等,我对你多次地止乎无礼,并非不爱大人,我爱大人的一切,身体和灵魂,但任何可能是伤害大人的事,我都不愿意去做,如果因此让大人产生了误会,那是我的错,请大人原谅。”
夜央清楚明白的真心道歉,将所有的错误揽在自己身上,许相梦好像听懂了夜央的意思,她不禁开始回想,自己昨夜到底对夜央醉言了些什么可怕玩意儿,会让夜央一大早就严肃道歉?
许相梦尽管不记得了,但她还是能大概推断出自己醉后是如何疯言疯语,而且,猜想甚于真实情况。许相梦刹那崩溃,心中忧恐:老天爷,我对夜师爷说什么做什么了呀,我不会强迫他什么了吧?啊,我对不起夜师爷!
许相梦越想越可怕,手脚蜷缩缩成了一个团状,她没脸见夜央,她总是在他面前做许多丢脸之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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