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地方还有这样的古建筑,太有意思了,真跟穿越回古代似的。”
“是啊,咱们出来聚个会还能碰上这样的好事,有得吃有得看有得玩,还不用花钱。”
“这婚结得真有意思,你看这些红衣服,太喜庆了,化那妆好好玩,咱们国家的一些习俗还是挺好的嘛,以后我结婚了,也要照这样搞!”
“那你首先得找个有钱的男人,这一通下来钱可不少花。”
“切!”
“你们说,这是真的有人结婚,还是一个旅游景点,特意演的啊?”
“嘁,这座庄园一看就有些年头了,应该都算得上文化遗产了,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吧?我看不可能是真的。”
“不是真的别人能让咱们来白吃白喝?别人花这么多钱演一场戏,不收你钱还让你来吃喝玩乐?”
少年少女各抒己见,争执着。
坐到了席上,花恺与向雄飞对视了一眼,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应该是一群误闯进老槐村的人,被引来了这里。
倒是平头中年见了这群年轻人,听到他们的吵闹声,被这气氛感染,心头稍稍松了一口气,不由认为自己刚才是不是多心了,这世上怎么会有那种玩意儿?
一个红衣人高喊:“吉时到——!”
“新郎来了!新郎来了!”
“这新郎还挺帅的嘛。”
那新郎被扶着走了进来,一群年轻人兴奋地叫着。
“老老大”
平头的一个手下,忽然颤抖着,带上了哭音。
那个新郎的头盖已经拿下,而那张让一群少年少女觉得挺帅的脸,却让他们觉得很惊悚
平头中年用力地咽了口口水,他算是明白了,刚才红衣人请他们来时,为什么说他们是亲朋好友
那新郎呆滞的神情,僵硬的动作,对他们视若无睹
这一切,都让平头心中寒气大冒。
红烛上摇曳的火苗,大红的喜字,此时在他眼中是那么的阴森。
因为这个新郎,竟然就是突然失踪的左仁
第230章 左夫人()
“姓左的”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对手。
叫左仁的年轻人与平头负责的区域重合,平时的摩擦很多,所以平头对他很熟悉,非常地熟悉。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感觉得到左仁现在的样子,是有多不正常。
平头是个讨人嫌的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藏不住事,所有的好恶都显在脸上,述于口中。
所以这时候,他一拍桌子,就想要站起来,将这些牛鬼蛇神给掀了。
下一刻,却有一只手按在了他肩上。
平头正是惊怒交加的时候,用力一挣,那只手却像一座山,纹丝不动。
而他别说动,连话都说不出来。
正自惊骇,一个声音像是在他耳边响起一样:“不想把人都害死就给我安静地坐着。”
平头愣愣地看着按着他肩膀的花恺,也没见他嘴巴在动,可他明明听出来这是他的声音。
马的,老子走眼了!这真是个大师?
“吉时到——!”
“新娘新郎拜堂——!”
红烛摇曳,身穿大红喜服的左仁如木偶一样,被牵引到那大红喜字下的礼案前。
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后堂走了出来。
同样是大红的喜服,金线描边,绣着花鸟,雍容华贵。
身段婀娜,款款而行,摇曳多姿,虽然头上盖着红盖头,但这身姿已经引人遐思。
在场的两拨人,那群年轻人中的少男们,已经伸长着脖子、瞪大着眼睛,就想着一窥那红盖头下,到底是怎样一副姿容。
连平头的几个手下,因为左仁的出现,让他们感觉到了诡异,此时都有点怀疑起自己多心来。
花恺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抽动。
想想之前的“小女孩”就知道。
真要让你们看到红盖头下的样子,还不得吓尿了?
“小女孩”是泡在水里,有点惨。而眼前这位可能好点,埋在土里不知道多少年。
恐怕一具白骨,就已经是最美好的想象。
这个“新娘”似乎就是正主了。
他也没动,目前看来,也看不到这位“新娘”有什么恶意,似乎真的只是想拜堂成亲。
当然,如果那个叫左仁的家伙,清醒过来后,能接受自己老婆不是人的话,这非但不是恶意,还会是一桩美谈
红衣人高唱,两位“新人”在堂前行礼对拜,喜乐喧嚣。
花恺只是安静地坐着,不言不语,也没有插手的意思。
拜完堂,那“新娘”转过身,双手扶腰,对着厅中“宾客”轻轻一福,红盖头下传出一个清脆动听,如银铃般的声音:
“奴家孤身居此,已有多年,无亲无故,今日乃奴家大喜之日,幸得诸位贵客光临,不胜欣喜,无以为谢,奴家便在此敬诸位一杯薄酒。”
说罢举起红衣人递来的一杯酒,团团一拜,一饮而尽。
“新娘子好样的!”
“恭喜恭喜!”
“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
那群年轻人纷纷说着祝词,举起酒杯,往嘴里倒酒。
这种气氛之下,他们已经懒得理会这场婚礼是真还是假。
“新娘”又是一拜:“多谢诸位贵客,请诸位毋须拘束,吃好喝好。”
看着一群年轻人欢声笑语,推杯置盏,大口吃着桌上的宴席,花恺脸皮不停抽动,脸色有些发白。
“他们”
向雄飞有点不放心,欲言又止。
花恺摇摇头,干笑了一声:“放心,没事”
平头这时真把花恺当成了大师,闻言小声道:“这酒菜没问题?可以吃?”
花恺脸皮一动,点了点头。
平头中年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山珍海味、美酒珍馐,看着就诱人,吞了吞口水,却还是不大敢动。
这时,那“新娘子”搀着“新郎”走了过来。
“几位为何不动?可是酒菜不可口?奴家这就命人去重做。”
“呃没有没有!不用不用!”
因为左仁的诡异,平头心里还是很毛的。
“新娘子”娇笑一声,拿起一杯酒:“既如此,诸位就莫要拘束,来,奴家敬各位一杯。”
几人都看了一眼花恺,花恺笑了笑,端起酒杯扬了扬,往嘴里一倒。
几人见状,也都放心地喝了一杯。
“咦?好酒啊!”
平头喝完,还咂吧了一下,回味着那醇厚香甜的酒味。
“既是好酒,贵客便莫要客气,多喝一些。”
平头见花恺这位“大师”都喝了,也没什么担心的,又尝到了这么好的酒,忍不住拿起酒壶,还拿起筷子,夹一口菜,喝一口小酒,美嗞嗞的。
花恺眼皮抽了抽,忍住了恶心不去看他。
抬头睁眼看向“新娘子”。
“啪嗒!”
平头的筷子掉到了桌上。
因为他看到了花恺那双金色的瞳孔。
现在他才想起,似乎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正面看到过花恺的眼睛。
花恺没理会他,盯着“新娘子”:“这位夫人怎么称呼?”
“人死万事消,生前种种早已忘却,何况区区贱名?如今既嫁了左郎,这位公子,便称奴家一声左夫人便是。”
左夫人福了一礼,娓娓而述,竟然直言不讳。
“咣当!”
这次还是平头,还有他的几个手下,听了这话,顿时摔到了桌子底下。
一个劲地发抖。
妈妈!有鬼!
“你不怕吗?”
花恺真的很好奇了。
这样的鬼他还真没见过,虽然他见过的鬼没几个。
但他知道,大多数的阴灵鬼物,都会受到生前死后的欲望影响,变成某种很单一的东西。
就像电影中,大多数含怨而死,变成专门害人的厉鬼,那种就是受生前怨气影响,从而变成了只知报复、杀戮的鬼物。
还有什么色鬼、饿鬼、贪财鬼,都不过是受人**望影响而诞生。
除非是像霍胜国那样,被他用秘法加持,保留了生前的记忆,也保持了生前的人性。
像左夫人这样野生的,还有这么平和的性子,真是非常难得。
左夫人闻言,红盖头轻轻动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虽然看不到她的盖头之下,但花恺感觉,自己似乎被鄙视了。
挠了挠下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这时向雄飞开口肃声道:“这位夫人,不知道我这位左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盖头轻轻一颤,左夫人微微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与左郎亲事,还望诸位莫要阻挠,奴家自有谢礼相报。”
说着轻轻拍了拍手,很快就有几个红衣人,或托或搬,拿了许多东西过来。
奇怪的是,那群欢快地吃喝着的年轻人,似乎看不见这边的动静一样,视若无睹。
“奴家知道诸位在追查几个恶徒,为答谢诸位今夜为我与左郎大婚见证,这几样东西,便奉于诸位。”
说着,三个红衣人分别托着一个托盘,奉了上来
第231章 意志显化()
众人一看。
左边盘上,放着一把残旧的刀,锈迹斑斑,还断了一截。
中间一个,是一根很普通的草绳,没什么出奇的地方。
右边那个,有一面古旧的雕花黄铜镜,镜面一片蒙蒙,已经很难照清人影。
一旁的谈静忽然惊呼了一声。
她双眼被花恺沾染了观照符的气息,能短暂地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很明显这三样东西,都有些不干净。
今晚的这一切,可以说都是因为她鉴定过的那五具尸体,对这五具尸体,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见到这三样东西,她就有些明白了。
其中两具被碎尸的,切痕明显和那把断刀吻合。
还有那具明明是窒息而死,却完全查不出脖颈那条究竟是什么东西留下的勒痕,也和眼前这根草绳对上了。
至于另外两具尸体,和那面铜镜,她就想不出来,究竟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了。
“这便是你们要找的那三个恶徒,我已在其中下了咒印,是生是死,皆由诸位贵客一心而定。”
左夫人又轻轻挥了挥手,几个红衣人抬了两个大箱子出来,一打开,一片宝光晃眼。
是两大箱子金珠宝器,看样子,还都是有不少年头的。
箱子上还沾着泥土,潮湿腐朽。
不过那箱中的宝光,已经足以将人的眼晃花,平头和一帮手下都暂时性地忘了喊妈妈,坐在桌子底下,呆呆地看着箱子里的东西。
“这两箱,是给诸位贵客的小小心意。”
花恺扫了眼箱中的财宝,心里却在嘀咕:地里埋的东西本来就应该都是国家的
咳。
又扫了眼那三件东西,收回目光道:
“左夫人,若是两情相悦,男婚女嫁,天经地义,本来我不该多管闲事,只不过,您这手段有些不太光彩吧?”
左夫人又沉默了会儿,才道:“我俩自然是两情相悦,左郎是亲口答应了的。”
花恺看了一眼呆滞的左仁:“哦?那你又为何蒙了他心智,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与你完婚?”
左夫人再次沉默,忽然轻笑了一声:“这喜宴是奴家精心准备,想来在阳间也是难得一见,诸位不妨多用些。”
说完挽着左仁就要转身离去。
“花兄弟”
向雄飞面现焦色。
花恺摆了摆手:“左夫人,我看你还是交代清楚再走的好。”
左夫人停下脚步,背对着众人。
“诸位若是不愿祝福我们夫妻,用了酒菜,自行离去便是。但若是想坏奴家与左郎姻缘,那也是万万不能”
她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中飘来,幽幽荡荡,阴冷森寒。
喜庆奢华的大厅上,红烛摇动,烛光中道道黑影吞吐不定。
像是突然刮起了阴风,连那群对这里视若无睹,开怀畅饮的年轻人也一个个忽然打了个冷战,不知所以地四处看了看。
“此事也容易,只要你让他清醒过来,他说一句愿意,我们掉头就走,否则”
“你该知道,他是公差,他若有什么事,等待你的是源源不断的麻烦。”
“如今时代,早与过往不同”
“你可知道,你脚下这片埋骨之地,究竟是怎样一个泱泱大国。你刚刚苏醒,难道就要以一己之力,对抗人道大势不成?”
花恺一字一句地述说着,缓缓站了起来。
一轮如若虚幻的炎炎大日,正缓缓从他脑后升起。
炽白的日轮,赤红的焰缭绕其上。
“纯阳仙!?”
左夫人猛地转身,见到花恺脑后异像,踉跄了几步,头上的红盖头不住晃动。
盖头之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花恺,过了一会儿,才摇头道:“不,你不是”
花恺只是睁着一双金色的瞳孔,不言不语,脑后大日越来越清晰。
体内气血奔腾滚滚,直透体外,映照出阵阵烟霞。
弥漫在厅中的阴风寒气,如春阳融雪,寸寸消弥。
四周的环境突然像是蒙上了一层水纹,泛起涟漪,摇曳晃动。
左夫人盖头飘动,隐隐露出底下的景象。
却并非是半张脸,而是一片黑幽幽的深邃。
大厅一阵晃动,便恢复如初。
“想不到公子年纪轻轻,竟有这般修为”
左夫人忽然说道,一如初见之时,温和有礼。
红袖一拂,那左仁浑身一震,呆滞的双眼渐渐回复清明,如梦初醒一般。
“小左!”
向雄飞才从先前种种异象中回过神来,一步跨出,抓着他手臂:“你没事吧?”
左仁似乎恍惚了一下,才看清四周景象。
但他神色中,似乎并没有对自己置身之处,还有身着大红喜服,有什么惊奇。
反而是在应了向雄飞一声后,便看向身边的左夫人,目光有些复杂。
左夫人却已全无刚才那种平淡温和中透出的慑人威势,低着头,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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