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镖局人马,也都是要住在一起的。
所以,杏花楼其实不是一座小楼,而是占据了整条巷子以及后面大片的土地,占地范围极大。
除了正常的酒楼,这里还有赌坊、青楼等等营生,是一处真正的销金窟。
当然,这么大的买卖,自然免不了被人眼红。
本地就有个青蛇帮,盘踞扬州这一段路,专门盘剥过路行商还有一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勒索些费用,不然就闹事。
最近更是盯上了这里。
好在,林正阳派人去官府打通了关节,与那扬州知府小妾送了礼物。
可惜那知府,最近听闻要调任别处,听到了风声,这青蛇帮又蠢蠢欲动起来。
扬州地盘很大,帮派也不少,他们互相之间竞争也激烈。
这青蛇帮本身实力就弱,只掌握了三条街,养着两百多人,如今这青柳巷被杏花楼一举吞下,之后就官商勾结,生生压下了他青蛇帮的气焰,半点好处都不孝敬,这就断了三分之一的财源,让他们怎么不怒?
趁着知府调任,青蛇帮卷土重来是肯定的。
“青蛇帮········”
林正阳坐在凳子上,手指敲打着桌面,他的面前,摆放着关于青蛇帮的情报。
“我接下来的任务是接近王家的子弟,恐怕没有多少空闲再来管这个小帮派的事情。”
沉吟片刻,他做出了决定。
“今晚,去夜袭青蛇帮,看看这个帮主是什么成色,要是能用,就收拢下来,总归是两百号人手么·······”
少女的眸子一凝,闪出几分煞气。
第38章 音速()
青蛇帮。
帮主唐轩,正在宴请宾客。
一旁作陪的是青蛇帮的狗头军师,秦许。
一场宴席过后,夜已深了,唐轩就开口挽留道:
“王兄,不如在小可这里住下,明早还有诚意奉上。”
那宾客推辞不得,又垂涎那“诚意”,索性就歇在这青蛇帮驻地。
青蛇帮,只是个小帮派,满打满算也才两百来号人,在扬州一带根本算不上号,别看临近着大运河,却不敢跟漕帮抢食,只好拾掇些汤汤水水,在几条街面上,勒索些好处,间或做些转运私盐的生意。
这里头,少不得要跟官面上的人物打好关系。
今日这宾客,正是即将上任的扬州府知府的心腹,提前几个月就来了扬州,为主家打点情报。
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但凡调任,那官儿只要不是太蠢,都要提前把心腹派出,到调任之地打探,看看有无什么篓子。
这前后任官员交接时,是连带着府库一起的,要是前任在其中上下其手,倒卖库藏,账面上只是好看,背锅的岂不是后任?
所以,但凡交接,总是有一段时间,给两者清点账目,核算公文。
但是账目可以作假,公文也能伪造,事先派人打探是有必要的,不然有什么隐瞒之处,光是交接那几天其实很难查清。
这可是关系到岁末考核,关系到仕途升迁的大事,万万不可马虎的!
青蛇帮帮主唐轩,就是想要巴结上新任知府的心腹家人,给自己的生意打点好保护伞。
堂堂知府,当然不会把他这么个混江湖的看在眼里,所以只能从这知府身边人上着手。
先是好一顿散财,又是宴请,接着,今晚这“王兄”歇在这里,又是少不了几个青楼头牌陪睡,为了拉拢这人,他也算是下了血本。
除此之外,每年他贩私盐的收益,也是少不了要分出几分,来填饱那府衙上下一种官吏的。
只有这样,他这生意才能做得安稳。
遣散了歌舞,唐轩喝着没有度数的果酒,一人独坐堂上,默默思索。
桌上杯盘狼藉,歌舞散后,更显寂寥。
时值深夜,月色照满庭院。
前方,蜡烛蹦出火花,跳动了一下,发出“噼啪”声。
他突然叹了口气,对着面前桌子拍了拍,朗声道:
“哪里来的朋友,夜入本帮,有什么要指教老夫的,不如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话音刚落,就见到一个白衣魅影,飘然从正门飘入,衣裙轻轻飘动,伴着一阵轻风徐徐而来。
方踏入门口,身影就此止步,一个面带寒霜,梳着双丫髻的少女冷冰冰地看着他。
“唐帮主,我是越女剑传人,当代剑谷首席大弟子,你当知道,我的来意。”
声音清冽如泉,甚是悦耳。
唐轩听了这话,笑了笑:
“我是听过,可是那又如何?这天下号称越女剑的剑术,没有一千也有三百,可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货色,你们那剑谷,说是越女剑嫡传,好大的名头,但实际上呢?”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屑地道:
“别人不知晓,我还能不晓得?你师父是苏娘子吧?你回去告诉她,就说我唐轩,要她那生意三成利,如若不然,两家面上都不好看!”
苏娘子,也就是公孙青的师傅,当初闯荡江湖时,也曾有些名头,这唐轩是知道的。
如今开宗立派,号称剑谷,自然也被这唐轩当成了普通的三流门派。
唐轩敢说这话,也是有底气的,他本人早在几年前,得了一番机遇,撞破了先天之门,如今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先天武者。
这也是他敢在扬州这块立足的最大底气。
在他看来,要三成利不算过分,已经是相当克制了。
换言之,他自忖自家实力足够,根本没把所谓的“剑谷”当回事。
“吟”地一声剑鸣,满眼都是剑光,一时间根本分不清剑从何来。
衣袖与
唐轩猛地一惊,下意识地向后仰倒,就要去摸兵器。
然而那道白色魅影已经收剑回鞘。
唐轩正想开口,喉咙处渐渐多出一道血痕。
“你,你··········”
鲜血喷洒,怒目圆睁,一个先天武者,就连兵器都没有拿到,就死得不明不白。
林正阳连多看一看都欠奉,运起轻功,整个人就像是蝴蝶一般,翩然而去。
越女剑术,以轻快灵巧而出名,放在越女阿青身上,能连挫数千人,不伤不杀,只击落兵器,数千柄兵器击落之声如同琵琶一曲阵阵,那是名副其实的快剑第一。
遍数今古武侠,无有快剑能过阿青者。
林正阳将传下的残篇剑招推演出新,糅合了主世界的一些纯粹招式,形成了一套极端强化出手速度的剑术。
方才以内力强化身体,已经突破音障,以三倍音速,强杀了这唐轩。
跨入先天又如何?
终究还是人身血肉之躯,能敌得过这三倍音速的快剑?
纵然有真气护体,也不过是一剑了账。
纯以斗剑而论,即使是传说中的大宗师,遇上林正阳这科武结合,加上阴神法力开挂的音速剑,也得扑街了账。
“我的这音速越女剑,遇上阿青本人,多半还是不敌。”
林正阳在夜色的掩护下,迅速转移,与接引之人联络,回到杏花楼。
关好门窗,坐在桌边,就着烛火,掀开衣袖,少女如葱白一般的藕臂就显露出来,但是用剑的右手腕部却一片通红,好似要渗出血来一样。
这是因为快速活动,导致身体内部毛细血管大量破裂所致。
后天境的武者,内力对于自身体质的提高多是暂时的,就本质而言与常人想比较也只是健壮了些。
非要等真气练成,才能逐渐蜕化,拥有超出常人的力量、速度。
“阿青本人的话,连都数千重甲士卒,近距离腾挪出招,几十个呼吸击败一军,速度必然是音速,而且能以人身跑出音速,这就不是我现下能比得了的了。”
内力运转之间,一股热流,缓缓流经受创部位。
过了半个时辰,这血色方才渐渐消去,只是内力纵然能疏通淤血,加快肌体复原,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可能完全恢复如初。
接下来的一两天,都不能再动用那音速剑,不然势必要加重伤势。
熄灭了烛火,林正阳和衣而卧。
第39章 仇敌()
又是几天过去,波澜不兴。
青蛇帮一个帮主无故身亡,在偌大的扬州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一日,风和日丽,适合踏青。
城郊,王家庄子上,一处园林。
几个公子哥儿,聚在一处饮酒。
“那公孙青当真这么美?”
“玉雪肌肤,芙蓉笑面,眼波流转,万种妖娆,可惜就是对男人不假颜色,平日里少有笑容,倒是个冷美人。”
“我看王家公子不会喜欢把?”
“那就是你不懂他,他什么美人没见过?平素里那些不过是容貌有些颜色,不过是养在府上当个花瓶一样,是玩物,跟这练武的女子可大不相同,没准那王家公子就好采摘带刺的花?”
他们嬉笑着,肆意点评着扬州的美人。
所谓诗会,本身文人墨客风雅之事,可惜这世上真正的文豪终究是少数,这一帮子蒙祖荫的二世祖,想也不可能真的做出什么过得去的诗来。
这不过是个由头,借着机会一起邀约,在外头耍子,糊弄家里人罢了。
王文斌身份高些,在其中算是领头的一个,也是这次的东道主。
趁着他不在,这帮人就口花花了起来。
他们不是家中的次子,就是旁支,庶子一流,注定不能继承家业,是以有的是时候出来浪荡。
方才,他们借着酒兴,不知怎么的,就提起了近来声名鹊起的“天心剑”公孙青。
传闻这公孙青出自一个隐世的门派,学的是曾经赫赫有名的越女剑,出道以来以快剑闻名,连败十几位成名剑手,是新生代的佼佼者,至少扬州一代还是有名气的。
不过最让别人注意的,并不是她的剑术,而是她的美貌。
江湖上真正有名的女子,不多,美女而又年纪轻轻的,更少。
这才是公孙青成名的真正原因。
“男人啊,无耻起来,惊人的无耻啊·······”
默默旁听着这一切的林正阳,就站在树荫下,感慨着。
如今他阴神寄居在公孙青身上,听着外人谈论着自家,不觉感到尴尬。
与此同时,已经有了退意。
“这诗会,完全就是一般子二世祖在游玩享乐,他们自家有个小圈子,彼此都是熟识,根本没有邀请外人,混不进去的。”
“这个任务失败了,就这么回复十三司吧!”
心意一定,林正阳就踏步离开。
十三司的存在,对于剑谷之中大部分弟子来说,都是保密的。
公孙青却是例外。
连续三年考核都是第一,尤其内功进境极快,年方十五就修到后天圆满,这么出类拔萃的好苗子自然早早被剑谷如今名义上的掌门苏柔看中,是以传授了这等机密。
从此之后,她也在十三司挂了名,算是编外人员。
往日里,她享受一份月例钱,以及调动不超过二十个人的权力,与此同时每隔一个月要完成一个任务。
大多都是刺探情报,或者刺杀某人,都是需要用到武功的地方。
她这个剑谷首席弟子的门面,其实就是靠着给十三司当打手撑起来的。
无论粉饰得多好,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她,就是刀子,握在隋帝掌心的刀子。
好在他现在的身份还算自由,毕竟搞出那么大阵仗,是冲着培养忠心皇室的高手去的。
相当于高级的打手,啊,不,该说是客卿,属于高级的炮灰,到底有些优待。
他是可以选择任务的,只要完成指标就好。
回到了杏花楼,这是她掌握的据点。
书房里,有只鸽笼,林正阳过去,将前因后果,用简短的密码写好,语言尽可能凝练,以减小篇幅,最后封装好,用特制的绳子绑在其中一只健康的鸽子身上。
鸽子咕咕地看了她两眼,就扑闪着翅膀飞出窗户。
········
又等了半日,林正阳守在书房,终于等到了回信。
林正阳读罢回信,冷笑两声,点燃火折子,将信纸烧成灰烬。
“怎么了,林大哥?”
“没什么,不过是有些人见色起意罢了,谁叫你生得好看呢!”
林正阳深吸一口气,给退居识海的公孙青讲着。
“这有人的地方就有亲疏远近,就有江湖,就有圈子,越是人多越是复杂,这就是人性!”
“十三司是眼线遍布大江南北,甚至于高丽东瀛的罗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其中藏着多少秘密,事实上我宁可远着些,也不想跟他们打交道。”
“上回不是有个见色起意的小子,被你揍了一顿吗?这回就在背地里使绊子了········好好的一次福利,就这么给一笔勾销了!真是好手段!”
“罢了,没有那些东西,我一样能帮你,今晚,就冲关!”
林正阳摇了摇头,正要再说些什么,阴神清明,灵觉示警,随后一幅幅模糊的画面在月华之中闪过。
“不,现在就要冲关,迟则生变!”
随后,“公孙青”的身形猛地模糊了一下,随即分成了两个人。
公孙青惊讶地捂着嘴,看着眼前这个通体如同琉璃瓦一般向外散发着荧光的“人”。
虽说像是人,也有五官,但是还是可以明显地看出不是生人。
“快点,现在就开始冲关,我会从旁辅助。”
·······
扬州,一处渡口上,一条大船上下来两个人影。
走在前头的是一个白袍公子哥儿,低着头,在前头领路。
走在后头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胖和尚,笑嘻嘻的,红光满面。
“扬州有什么美人吗?”
“小人曾在杏花楼下,窥见过一位绝色。”
“哦?待佛爷去瞧瞧,到底怎么个绝色法。”
“你一定会如愿的,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那白袍公子哥儿,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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