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望一眼杜家豪说:“哦,我们也只是到这里来看看,没有什么明确的目地,既然你们在研究这铃铛,那我们就不久留了。”
于是,杜家父女二人告辞,回到了自己的舱室,那两份盒饭,自然无人问津,只好倒入了垃圾筒。于是这天中午,他们父女二人只是吃三明治充饥,也算勉强撑过去了。
可是,接下来的晚餐,该如何应对,以及以后在这远洋游轮上的至少十餐,二十餐如何应对,杜青杜家豪父女二人都毫无定数,也只有走一近看一步了,所幸他们父女二人在登上这艘远洋游轮之前,早早储备了许多蛋挞三明治,足够吃上许多天的,故而暂时,还不算是大问题。
那余下的事,就是打探这船上人的消息了,毕竟,若然马特尔先生是被谋杀的,那凶手,显然就潜藏在这船上的总共十九人中间,那如今,我们就将这十九人一一列出吧。
首先,是船上的船员,包括霍达船长,轮机长顾远祺,大副二副,以及船员史蒂芬,诺尔,然后,便是杜青杜家豪父女,和莫祥庄司晴夫妇二人,再然后,便是自愿登上这远洋游轮的陈家老爷子陈泽纪,以及陈家三兄妹陈凯杰,陈凯茵,陈凯蔷,后三人还都是学生,还有若德医生。
要说曾经出航过多次,也就是说多次乘坐这艘远洋游轮的,就是船长,轮机长,和大副二副以及船员了,除此之外,就是若德医生,多次作为医生的身份出海,为的是保证船上众多人的健康与安全。但是杜青,却总是感觉这若德医生有问题,似乎其身份不那么简单。
不过,现在不扯远了,只交待一下杜青杜家豪父女二人,对于莫祥庄司晴夫妇的追随暗访。不过,要说警员夫妇也会杀人,说出来一定让人难以置信,但在如今的情况之下,杜青认为并不能完全排除这样的可能。可以说,这艘远洋游轮之上,可谓是处处杀机,方方恶意,除了杜家父女俩自己,每一个人,都有着是凶手的可能。
每当这样想,杜青便感到绝望,似乎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能够让她所相信的人,或许在杜青的世界里,还保持着那样一种天真的幻想,那便是天人合一,世外桃源,在这样的环境之内,每一个人都是善良的,每一个人都不会犯罪。
的确,这个时候的杜青,还不是十分的成熟,沧桑,能够接纳所有的残杀,所有的阴暗,但我们相信,她一定会成长。
好了,再一次不扯远。
还是说近前的事。
只见午饭时的杜青,狠吞虎咽了三四个蛋挞和三明治之后,便举着相机,来到了甲板上。
到甲板的每一步,她都是忐忑不安的,尤其害怕靠近那死区。爹地口中的死区。令地球上的每一个人都害怕至极的死区。
但是,不知为何,今日的甲板,竟然是这样的风和日丽,一派盛夏气息,似乎那死区的阴影早已不在,留给人们的只有平和,与安宁。
最要紧的是,莫祥庄司晴夫妇也在那里,而且在喜笑颜开,交头接耳。
见杜青一过来,庄司晴立即笑容满面地打招呼:“哎,是杜警官啊,用过午餐了么?”
不知为何,这一句看似十分平常的问候语,听在杜青的耳里就变了味:“哦,我和我爹地吃盒饭吃得太多了,早就乏味了,所以,所以我们没有吃厨舱的盒饭,而是选择了三明治,那味道很好呢,庄警官,你要不要尝尝?”
也不知为何,这看似十分合理的回答,听在庄司晴的耳里也变了味:“哦,那不必了,我们吃三明治早吃腻了,再也不想吃了,”说完,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好像看到你和杜先生的舱室,有丢弃的整盒盒饭,所以我有个问题,那就是既然你和杜先生不爱吃盒饭,大可跟厨舱说一声,为什么要定做好了之后,选择倒掉呢?”
“啊,”这问话,确实令杜青感觉不太好回答,于是,她只有眼睛左右转了转,然后说,“哦,是这样,其实我们已经在厨舱退了盒饭,是厨舱的船员记错了,以为我们没有退订,所以,所以我们才将它倒掉,这不算什么大事吧,庄警官?”
见杜青如此说,庄司晴没话说了:“哦,那当然,杜警官和杜先生想要吃什么,自然有你们的自由,我没权过问。”说完,又略含酸意地提醒一句,“不过,杜警官来到这甲板之上,可要多多注意了,若然再死一个马特尔,我们可负担不起。”
见庄司晴提醒自己,杜青也不忘反提醒:“是啊,庄警官说得太对了,我既然来到这艘远洋游轮之上,自然不会像三岁小孩那样不用脑子,处处乱碰,我相信我不会死于非命,庄警官也不会,是不是?”
这一下,庄司晴止住不说了,倒是莫祥意味深长地一回头说:“是啊,这话说得对,我们都是警员,自然都会格外注意自己安危,同时也不会那样怕死,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和庄的对话,有零星的火药味?”
听到“火药味”这三个字,杜青只有报之一笑:“哪里,莫警官言重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衣带水的香港澳门地方的警员,不可能自己内讧,对不对?”
“这话有道理,”庄司晴说,“不过,我现在有一个预感,那就是今晚,这甲板会再出事,你们相信么?”
“出什么事?”杜青假装不知,明摆着的明知故问。
庄司晴倒像是丝毫不计较杜青的明知故问一般,十分认真地再说一次:“今晚甲板会出事,会死人,会出现一具尸体,就横陈在甲板上,我忽然之间有这样的预感。”
“会出事,会死人,会出现一具尸体,横陈在甲板上?”杜家父女二人几乎同时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预感?”
庄司晴却默然:“你们看吧,我的预感,十之**不会错的。”
然后,整个甲板上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再说话。似乎都想到了自己,会成为那具可怕的尸体一般。
131 离奇的预感()
既然庄司晴说了,今晚甲板上会出现一具尸体,那么众人,便都陷入了惊慌的等待中。
的确,对于霍达船长而言,死一个人在甲板上,不是一件大事,对于这艘远洋游轮来说,这早就见怪不惊,于是,他开始无助地等待。
而对于杜青杜家豪父女二人而言,这却是一场漫长又地狱般的等待,凭心而论,他们父女俩不愿意看到任何一桩谋杀案,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发生。
然后,午夜十二点终于来到,但甲板上一片寂静,只有众人惊慌的等待,甚至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听得清清楚楚。
“司晴,你是不是预感错了?”
这是来自莫祥的怀疑之语,他们夫妇俩,在这艘远洋游轮上经常交头接耳,话不说给旁人听,这一次也不例外。
“不,阿祥,我不会预感错的,我甚至已经预感到,那个要被杀害的人,现在已经走出了船舱,直往甲板上来了。”
听到庄司晴如此说,胆子再大如莫祥,也会出现异样的惊慌,但他,依然只是强压惊慌说:“那,既然这样,我们要不要到船舱那边去看看,阻止凶杀案的发生?”
庄司晴却直摇头:“没有用的,阿祥,这既然是一种离奇的预感,便只能顺其自然,若要人为地避免它的发生,或许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
不知为何,莫祥庄司晴夫妇如此的对话,竟然有那么几句,听在了杜青的耳内,此时的她,开始关注起从船舱那边走过来的人。
她认出,那个穿雪纺连衣裙的女孩,像是陈凯茵。
在陈凯茵身边的人,像是个男的,像是陈泽纪。又像是陈凯杰,总之,有些模糊看不清楚。
二人似乎有说有笑着,丝毫不知道,一场谋杀,即将发生。
在二人来到甲板的死区周围时,杜青,在一瞬息之间看到了甲板的放电反应,然后,她又看到了一张刀疤脸。
这刀疤脸实在太可怖,尤其,是在这样的惊魂午夜,在这随时可能夺去人生命的甲板之上。
于是,杜青开始喊起来:“大家注意了,将甲板上的照明调到最强烈,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刻了!”
这里需要交待一句,在这远洋游轮出海航行的若干时日,一到夜里,甲板上的照明就十分地不尽人意,总是一片黑暗,一片灰朦朦,似乎是跟远洋游轮上的人过不去一般,对于探索工作,自然也增添了诸多的难度。
对于这件事,杜青早就跟霍达船长说过,也和轮机长顾远祺说过,但一直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与承诺,就像这一个孤寂无助的夜晚一样。
于是,正如杜青所预料,在雪纺连衣裙的影子,来到死区周围时,甲板上再度发生一声惨叫,正如那雪妨连衣裙一样,是女性所发出的声音。
但是,杜青十分执著地记得,不管是陈泽纪,还是陈凯杰,他们的面部上都是没有刀疤的!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就是这张有刀疤的脸,而非陈泽纪,或是陈凯杰父子俩。
再下一刻,甲板之上忽然间灯火通明,大家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一具穿着雪纺连衣裙的尸体,横躺在甲板上,浑身是血,早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如上次那样,霍达船长立即出动其它船员,将这具穿着雪纺连衣裙的尸体,抬到地下室去。但是,就在抬离甲板的那一刻,却遭到了一旁恍若忽然苏醒的陈泽纪的反对。
这一刻,杜青才算是看清楚了,这是陈泽纪,是陈家的老爷子,而非陈凯杰,陈家的长兄,但此时他的脸上,却有着异常的惊恐与茫然:“不,人不能就这样抬走,我们要一个说法,我的女儿凯茵是如何死的,决不能不明不白,对不对?”
这一下,庄司晴也说话了:“我现在终于可以说清楚了,其实,我预感的就是陈凯茵小姐的被杀,若是这样下去,查不出个所以然,还会有其他人被杀,到时候,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然而,也就在这一刻,陈泽纪竟然死死地盯住庄司晴,然后说:“不,我知道,我女儿就是你杀的!不然,你怎么会有这样准确的预感,能在几小时前,预感到我女儿的死亡?如果你自己不是凶手,鬼才会相信你所说的那一套,大家说,我说得对不对?”
就在陈泽纪,将茫然与询问的眼神投向其它人时,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毕竟,这件事太离奇,若是按着陈泽纪的思维走,也未必有什么不对。
或许,庄司晴真的是凶手?
132 刀疤脸()
转眼,陈凯茵的尸体存放在地下室已经两天了,远洋游轮也在百慕大周边漫无边际地航行着,一切,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进展。
但是,对于杜青而言,最要紧的便是找到那张刀疤脸。
她感觉,这才是全部问题的症结所在。
当然,她没有排除过怀疑庄司晴,甚至怀疑庄司晴戴有什么面具,这面具上是一张刀疤脸,但这样的怀疑,总是得不到证实。
有几日,杜青甚至感觉自己有些神经过敏,甚至老是感觉海底,有人露出一张刀疤脸,在对着她张牙舞爪,直到被爹地杜家豪推醒,方才意识自己的失态。
但是,最要命的是,这条下午,她确实又看到了一张刀疤脸。
是在厨舱的门外。
该死的,又是厨舱。
但杜青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便是那不是史蒂芬,也不是诺尔,而是另一个人,甚至有可能是那个预言家——庄司晴。
不可能。
我的上帝。
庄司晴身为澳门警署的警员,本是执法者,怎么会沦为嫌犯,沦为这艘远洋游轮上的杀人凶手?就在下一刻,杜青只有一遍又一遍地为庄司晴正名。
但是这天中午,当杜青想要来到厨舱,向史蒂芬弄一些涂面包的黄油时,却意外发现一张真正的刀疤脸。
丑得吓人。
也阴森得吓人。
此时,杜青手上照样拿着一架相机,而刀疤脸,却极不适时机地从她身边穿过。无声无息。
“啊!”
随着杜青连叫三声,杜家豪闻声从舱舱那边奔了过来。
“青青,你怎么了?”
此时的杜青,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但自制力极好的她,还是在一瞬间冷静了下来:“没,没什么,爹,爹地,我好像看到了那个杀人凶手,他(她)刚刚从我身边走了过来,是他(她),就是他(她)!”
达一刻,杜家豪纳闷了:“可是,青青,凶手会这样轻易露脸么?青青,你是不是调查弄得太神经过敏了,因为少睡的缘故,有些精神恍惚失控了?”
杜青却十分坚定地:“不,爹地,你一定要相信我,方才,真的有可能是那个杀人凶手从我身边走了过去,他(她)好像是戴着面具,活像一张有着刀疤的脸!”
听杜青如此说,杜家豪竟然也感觉似曾见过这样的刀疤脸,也说不清在哪里,于是,他只有闭缄了口,再也不说一个字。
但是,深夜,杜青在庄司晴的舱外逗留,试图找到什么证据,却意外听到庄司晴与莫祥的对话,而且十分清晰——
“阿祥,又有一个人会死。”
“司晴,你就不要再吓我了。”
“不,阿祥,我不是在吓你,我只是告诉你实情。又有一个会死,而且,又是死在甲板上,那该死的夺命甲板啊,我们能不能撬了它!”
听庄司晴如此仇视甲板,莫祥无奈苦笑:“又是甲板,又是死人。可是,我真的已经怕了,好怕下一秒钟,躺在甲板上的,就是我们二人的其中一个。”
听莫祥如此说,庄司晴倒是摇摇头:“我们二人还早,暂时还不是凶手所考虑的范围,不过,有人怀疑我是凶手。对于这,你信么?”
“谁怀疑你是凶手?”
“杜青,还有她的爹地杜家豪。”
“何以见得?”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表示得很清楚。”
忽然间莫祥竟然说:“那,既然这样,我就问一句,司晴,你,真的是凶手么?”
我的老天啊。
听莫祥说这话,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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