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室友果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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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室友果然有问题-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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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野如遭心悸,大手捂住胸口:“小礼,连小礼也被那女人的肮脏手段收买了,能拯救这个腐朽家庭的人只剩下你和我了!”他虎目圆睁,满含期待地看向长子。

    秦信一脸嫌弃,什么也没说跟上了妹妹的步伐。

    “妈妈,晚上我想吃奶油栗子汤。”

    “嗯,好。”

    母亲温柔地笑着,作为家庭的中心被众人环绕着闪闪发光,而另一方……

    “喂!喂!”

    被嫌弃的父亲在原地呼唤着爱。

    谁来说一句爸爸也快点进屋里来啊!

第21章 洛玉和问题() 
室内温馨的橙色灯光与墨蓝夜空仅一窗之隔,染秋山秦宅一楼的餐厅里,秦信一家人和左凌围坐桌前,丰盛的晚餐冒着腾腾热气,几乎感受不到初冬的寒意。

    如果抛开一旁仍被无视到快要消失的父亲,从哪儿看这都是和美的一家人。

    至少左凌这么觉得。

    在白兔庄公寓,住客们也会偶尔聚餐,几个人挤在不大的餐厅,围着火锅到深夜也不睡,有时会闹得让左邻右舍找上门来。相比较而言,今天的家宴少了喧闹的热度,却充满了细小的暖意。

    对左凌的到来,秦家人并没有如临大敌或是郑重其事,就像小学时接待秦信来访的小学同学那样接待了左凌。

    母亲、妹妹和恋人在用秦信家里的糗事和学校里的糗事互相交换,秦信苦着脸在一旁附和,父亲大人依然被无视,几次试图插嘴扭转话题失败后,就把头埋进了碗里。

    左凌不知道普通的家庭是什么样子,也没有人和她说过。

    她觉得这感觉还不错。

    家宴进入尾声,母亲洛玉对秦礼道:“小礼你带左凌姐姐去看看她的房间,今天的碗让爸爸来洗。”

    终于被人提及的秦野虎躯狂震,从碗里抬起的脸上还沾着饭粒:“为什么是我?!”

    洛玉微笑道:“因为老公你除了会洗碗这点能够利用起来和不可回收垃圾没什么两样啊。”

    深受打击的秦野端着一大摞碗碟走进厨房,秦礼带着左凌上了二楼,秦信刚想跟上去,身后却传来母亲温柔的声音:“小信,你到我书房来一下。”

    睽违已久,母亲大人的书房谈话又要开始了么。

    秦信应了声好,低头盯着地板,慢慢走进了洛玉的书房。

    洛玉叠手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娴雅仪态挑不出半点毛病。这间书房里没有准备让其他人坐下的地方,秦信垂手而立,意态恭敬。

    京山秦家的女主人微微抬头仰视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年轻时有七八分相似的年轻男子从容不迫,对上母亲的视线并报以微笑。

    “即使内心强大,也没有必要时刻保持笑容。”洛玉淡淡道,“过分要强的儿子会让母亲担忧,你明白吗。”

    秦信的微笑淡去,露出有些疲惫的神态:“是老师和您说的吗?我被巡林厅遣返的事情。还有……我患有心理疾病的事情。”

    他知道母亲不会无缘无故把他叫到书房,也知道被遣返的事情不可能永远瞒下去,就算能瞒下去,他也不愿意再瞒。

    母亲是可以坦诚沟通的人,从小就是这样。

    洛玉淡然道:“破坏性人格障碍,你住进白兔庄的原因,被巡林厅同僚排挤以至遣返的原因,也是让你苦恼不休到现在的原因。在我看来,你的苦恼简直可笑。”

    面对母亲的嘲讽秦信不以为意,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先是一番冷嘲热讽,然后运用渊博的知识将自己面前的难题豁然解开。

    但这次秦信不认为母亲能治好自己的病症,四个月前他在帝京第一综合医院精神科接受诊查时就已知道,“破坏性人格障碍”不是目前的医学技术能解决的问题。

    秦信低声道:“我并不觉得很可笑呢。”

    洛玉闭目笑道:“我已经长大了,苦恼的问题也不再是儿童的游戏,而是连妈妈也无法解决的难题,为了让家人安心所以隐瞒事实。我家的小秦信是这么想的吗?可爱。”

    可爱实在不是秦信希望得到的评价。

    母亲万事尽在掌中的神气反而激起了他的反抗心理。

    秦信挑眉道:“那么无所不能的母亲大人能治好连京一院精神科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吗?还是说,您只是在虚张声势呢。”

    洛玉神色如故:“解决病症带来的苦恼就只能通过治好病症一途吗?贫乏的想象力,你的颅骨是用来装被用过的手纸的容器吗?

    感冒让人苦恼,是因为它会带来鼻塞、咳嗽、咽痛、畏寒等不适症状,假如感冒不会令人不适,而是令人健康舒服,那么患上感冒又何妨呢?

    破坏性人格障碍患者的大脑像是被安装了特殊的回路,普通人因为美食、爱情、荣誉等产生快感,而破坏性人格障碍患者却会在破坏完整事物的过程中享受到极大的快感。这又怎么样呢?这个社会的许多职业不正需要以破坏为乐的人吗?”

    秦信看着双手:“您想得太简单了,巡林者也是包含了杀戮的职业,但我却因为猎杀蝶化动物和偷猎者的手段过于残忍被同僚厌恶排斥,最终被遣返回到凛森。

    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已经明白自己在渴求什么,被人群排斥也在意料之中。”

    秦信看着双手,这双手上曾沾满了黏稠鲜红的液滴,人群恐惧那抹血色,他的心却因此欢欣雀跃,那是来自于多巴胺急剧分泌的快感,和毒品一样无法抗拒。

    洛玉睁开眼睛:“你渴望被人群认可,但身体里却流着暴力、破坏这些不被认可的黑色血液,这就是你所苦恼的不可解决的矛盾,你苦苦思索依然回答不出的问题?”

    “是。”秦信答道。

    洛玉道:“明天早上九点,你和我一起去看你父亲是怎么工作的,那时候我会回答你的问题。今天这个话题到此结束。”

    秦信点头:“那我去陪左凌了,去别人家作客没有熟人在身边的话会尴尬的。”

    他话音未落,洛玉猛地露出某种诡异的温柔笑容,简直比影片快进还突然。

    “妈妈很喜欢左凌!呜……小凌这么可爱居然不是男孩子,妈妈失望了老半天呢!为什么不是男孩子啊……”洛玉双手捧脸,眼睛望天,显然是陷入了某种脑补之中。

    秦信黑线满脸,对希望儿子出柜的母亲不知从何开始吐槽,幸好腐女母亲的失态没有持续多久。

    “去陪她吧,虽然四个月不见妈妈也很想你,但是有了女朋友就会把妈妈抛开一旁也是现在年轻人的常态,妈妈一点都不觉得寂寞哦。”洛玉幽幽道。

    你明明就是一大把年纪还黏着儿女的家庭主妇吧!

    秦信走到书桌前,握住母亲的手:“让您担心了。”

    洛玉微笑道:“这就是作为母亲的责任啊。”

第22章 秦野和蝶事厅() 
清晨,京山秦宅庭院小池畔,秦野背倚枯树盘膝而坐,眉眼间肃穆沉静,平日肆意跳脱的狂气踪影全无,呼吸间与身周的初冬风景圆融无缺。

    他身边是同样早起的秦信,年轻男子身着休闲便服,手持竹剑上下挥舞,简单朴实的上段劈斩被一丝不苟地演练成百上千次,汗流浃背手臂却稳如磐石,秦信凝神于剑,对时间流逝浑然不觉。

    八点二十五分,坐在树下的秦野手腕似乎动了动,几缕微风从他袖底穿出,掠过不远的距离,透过秦信身前挥剑形成的帐幕,拂在秦信的鼻尖。

    被微凉的空气激醒的秦信扭头看到父亲已经站了起来。

    “走吧,那女人不是要你去看我怎么工作么。”秦野道。

    秦信把竹剑随手靠在树干上,道:“不用叫上妈妈吗?”

    秦野双手揣在袖中:“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教导混账儿子这种小事对为父来说有如反掌观纹,哪需要那女人插手。”言语之间信心十足。

    秦信打量了一下父亲的装束道:“老爹你就穿成这样去上班?”

    “不要叫我老爹,要叫我父亲大人!”

    秦野低头检查自己的着装,他今天没有穿西式服装,而是一身交领右衽的蓝色直裾,胸前、两袖和背后印着火红枫纹,脚上是一双青带木屐。

    “有什么问题吗?”秦野疑惑道。

    秦信道:“你是公务员诶……在工作日穿得这么富有传统情调会被依据礼仪条例处罚吧。”

    “那是对一般公务员而言,为父是要成为公务员王的男人,怎么可能被这种陈腐规章束缚!休要多言,速速跟上!”

    秦野衣袖一振负手于后,大步流星走出了自家庭院。

    对中二父亲无话可说的秦信只得默默跟在背后,前往染秋山街区附近的车站。

    从京山市乘坐列车去帝京需要二十分钟,父子两人一路无话直至到站。

    下了列车,又在帝京站外乘上地铁,现在正是上学上班的时间,地铁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在秦野和秦信旁边是一个背着粉红色小书包的小女孩。

    秦信一边咬着汉堡,一边思考着关于父亲工作的事情。

    父亲在帝京的某个机构做着似乎是公务员的工作。

    秦信对秦野工作的了解仅止于此。

    从小秦野和洛玉就不太让秦信接触他们工作方面的事情,说是让秦信自由发展,尽量不要受到父母的影响,除了依照家族传统建议秦信去冬名林业大学就读外,秦野和洛玉对秦信的学业和职业选择从没有过大的干预。

    秦信很赞同这种教育方式,他选择“巡林者”职业就完全是自己的独立决定,因此他是真的不清楚秦野从事什么职业。否则洛玉也不会提出让他去看看秦野是怎么工作的。

    老爹这样的人能做什么呢?

    检察厅的搜查官?负责街道安全的警备员?司农寺或者群牧监的技术员?或者,难道说帝国政府有极东魔术昼寝结社之类的机构……

    秦信默默看了眼旁边在给小学生模样的小女孩表演一口咬掉两个叠起来的汉堡绝技的父亲,觉得说不定真有这种可能。

    地铁在名为“护国寺”的站点停靠,秦野和正在努力尝试咬掉半个汉堡的小女孩挥手告别,叫上秦信下了车。

    护国寺一带是围绕敕建护国龙山寺修起来的住宅区,鲜有高楼大厦,倒是富有古色古香的传统建筑居多,街道上也能看到一些中等规模的百货商场,但更多的是点心铺、书店、茶馆,工匠作坊等,还有就是和佛教寺庙有关的民俗店铺。在龙山寺殿后高立的轮转藏阁中轴线对面,一幢黑色大厦鹤立鸡群,秦野带秦信绕着龙山寺围墙转了一圈,从大门绕到背后,又往前走了约五百米,才走到黑色大厦面前。

    黑色大厦主门上悬着“帝京中央蝶事厅”的牌匾,总而言之是个不明觉厉的名字。

    秦野揣着手大步走进门里,秦信紧跟在后。

    门内耀眼的黑色大理石地面清晰地映出人影,近万平方米的一层竟然空无一物,幽深气息扑面而来。

    “父亲大人,你工作的地方有点厉害啊。”秦信左顾右盼,天花板和墙壁光洁平滑没有丝毫凹凸,更没有类似门和入口的地方,“竟然连电梯和楼梯都没有,平时怎么上去的?穿墙术?”

    秦野没有答话,蹲下弯腰把手掌和黑色大理石地面中自己影子的手掌合到一处,身周的地板顿时亮起一圈白色光环,按在地上的手向右一挥,白色光环陡然扩大将秦信也包括在内。

    秦野用力一按,手掌在黑色大理石中齐腕而没,白色光环瞬时隐去,在秦信惊诧的眼神中,脚下像是一潭浓墨起了波澜,坚实的地面化为沼泽,将两人吞了进去。

    眼前一黑,还没等秦信回过神来,双脚已经踩在了实地上。

    映入眼眸的是间以黑金色调为主的大厅,穿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多如过江之鲫,或坐或站,忙碌中井然有序。

    一位身着黑色制服的职业女性站在父子两人面前,她染成棕色的润泽长发挽成端庄的发髻,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玳瑁纹的眼镜,手里抱着厚厚的文件夹,长短适中的套裙下是黑色丝袜和高跟鞋。

    她推了推眼镜,走近两步道:

    “秦野执行官,蝶事厅内部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入,请问站在您身边的这位是?”她皱着眉头,显然对此非常不悦。

    秦野完全没有搭话的意思,揣着手爱理不理。

    秦信赶紧上前见礼:“您好,我是秦信,今天受母亲之命来参观父亲的工作,如果给您带来不便非常抱歉。”

    玳瑁眼镜的职业女性却不领情,冷冷道:“既然知道会带来不便就马上离开,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秦信刚想说话,却被秦野一手拨开拦在身后。

    这个在家被常年无视的中年男人此刻散发着秦信前所未见的存在感。

    “滚开,葛城美,你没事做吗?想找点乐子?”秦野扯过玳瑁眼镜手里的文件夹随手打开扔在地上,里面的文件纸张雪片似的散了一地,“在蝶事厅乱扔垃圾也是不被允许的,把它们捡起来好吗,葛城美辅佐官?这样好玩吗,葛城美辅佐官?再见,葛城美辅佐官。”

    秦野的五官丝毫未动,带来的表现力却远远超过他往常秀夸张颜艺的时候。

    他领着秦信从文件上踩过,完全不顾身后紧咬嘴唇面色由白转青的葛城美。

    大厅里其他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却没人敢出声。

    秦信低声向陌生霸气的父亲秦野道:“让她站在那儿没事吗,她表情很可怕。”

    “表情可怕,站着不动,让你觉得不安是吧。”秦野自言自语着。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还愣在原地的葛城美:“连垃圾都收拾不好吗?垃圾辅佐官?你最擅长的事情不是自相残杀么?为了蝶事厅总部的环境质量着想,你能快点从那滚开别赖着不动碍眼吗,顺便把脸遮上,我儿子说你表情太难看了。”

    葛城美紧握拳头,整个人都在颤抖,眼角隐约有泪滴积累,却还是咬牙勉强着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遮住脸从大厅中间的传送池旁边迅速离开。

    这绝对是一生难忘的狼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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