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室友果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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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室友果然有问题-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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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给你写了这封信。

    你想看的话,我会一直写下去的。

    期待你的回信。

    严肃男人一匹

    杜停杯

    又及:我没有时间给你写一封短信,拖沓勿怪。

    又及的又及:你和宋名和学长说担心我没有女朋友会变得越来越奇怪,请不要担心,我已经能熟练地假装自己有个交往二十年、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了,学长不会变成怪人的。

第六十三章 恐怖分子和故地() 
绿裳少女快步走到雪间亭门前,转身扬袖,身姿婉约而飘逸,她微微弯腰侧身,五指并拢的雪白手掌伸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柔美的弧线后指向旅馆门内。

    “欢迎入住雪间亭,希望两位能在此享受一段安静舒适的时光。”

    在那个清寒山野间的小小车站,秦信已经知道绿裳少女的名字叫作伊沁,是雪间亭旅馆这一代的老板娘。

    祖母去世后她急急忙忙从云都的四叶家政大学赶回,丧礼结束后,她便继承了这间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山间温泉旅馆。

    门后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四栋木结构两层小楼,常青灌木掩映间,一座小巧玲珑的虹桥跨过中庭的水池,充满了群森传统建筑宁静古朴的风味。

    秦信握着左凌的手,在伊沁的引导下走上中庭的木桥。左凌鼻尖下小半张脸都藏在围巾里,她环顾四周,放缓了步伐。

    察觉到身边人的步速改变,秦信也不动声色地调整了速度,与前面的伊沁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左凌低声道:“四栋楼里,除了右上角那栋,其余三栋都是新修建的,建筑表面的涂料和檐廊的风格都有细微的差别。”

    虽然他们可以通过脑海中蝶所在的青色区域进行意识交流,但在秦信的比赛即将来临时把维持祭仪运作的“能量”耗费在这种小事上显然不合算。

    经过她的提醒,不知是否是心理效应,秦信也发现右上角的那栋小楼看起来要古旧很多。

    随着距离的缩短,左凌对雪间亭旅馆建筑的观察也更为细致。

    没有任何掩饰的痕迹,显然,旅馆的经营者没有将这件事看作秘密。

    “伊沁小姐,”左凌叫住了前面引路的老板娘,“右上角那栋小楼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伊沁没有回身,只是略略点头,轻撩颊旁的垂落青丝,自然而然地让身后的两人见到从她侧脸和眼角流溢出的温婉笑容。

    “那间玉尘馆是雪间亭现存历史最悠久的客房,其余三间都是在蝶历五十年在废墟上重新修建的,两位预定的房间就在玉尘馆的二楼。”

    左凌继续问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长岐不在地震带上,也不可能有台风……”

    伊沁的背影顿了顿,道:“当时我还没有出生,不过听我去世的祖母说,那三间客房似乎是被一个脾气很坏的客人炸毁的。”她再移步时,步伐已重新与放缓了速度的秦信左凌变得协调。

    秦信失笑,这里还接待过恐怖分子吗?

    带两人到了预定的客房,稍作介绍后,伊沁两手相合放至腰侧,盈盈一福后缓步离开。

    秦信合上旧式拉门,左凌弯着腰在仔细检视房间内的布置。

    她的目光停在双人床一侧的地板上,有一块长约两米宽约半米的区域与周围略有不同,颜色稍浅。

    左凌直起腰,拉下围巾扔在落地衣架上:“我知道这是哪里了。”

    “哦?”秦信放下剑袋,等待侦探的发言。

    “你还记得俯卧撑吗?”

第六十四章 他们是朋友和支持() 
秦信仰脸想了想,道:“你是说,这儿就是我爸妈大学时来旅行的地方?”

    左凌一手抱胸,另一只手用手背托住下巴:“十有六七。我在网络上搜索过,这家雪间亭传承历史超过千年却鲜有人知,冷清得没有几个客人但又能屹立不倒地运营下去。

    一千年前,尧朝中期的伊祁之乱结束,群森大地上出现了将近两百年的太平盛世,也就是说,你的祖先又不动声色地藏在天下的幕后,等待着下一场动摇社稷的战争来临。在这段安稳的时期里,想必他们已有余裕去考虑符合世家门阀身份的享受。

    雪间亭与冬大一样,是世世代代为十二家提供服务的场所,这是我的结论。

    你们很注重传统,伯父、伯母和你都曾就读于冬大,同理,他们在大学期间的旅行,也一定会选择类似的地方。”

    秦信有点无奈:“你们……我现在对十二家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家里的传统是什么啊。”

    左凌思索着没有回话,片刻后,她说道:“伯父伯母他们是作为旅客来到这里,所以,我们只需要去来这里旅行一定会去的地方,就能遇见伯母所说的蝶灾。”

    秦信点头赞同,道:“但还需要留意的是——”

    左凌自然地接道:“伯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蝶灾所在。”

    她纤长的手指摸着下巴:“我需要知道和伯父伯母一起旅行的人还有谁,纸笔。”

    秦信在客房床头柜上找到用来记号码的便笺和笔,递给了她。

    左凌接过纸笔,在三十二开的仿古布头笺上刷刷写下两个名字:

    “秦野,洛玉。”

    她在名字外画上笔触微重的圆圈,然后从两个圆圈外各自引出一条直线,接着在两条直线的交点又引出一条直线,最后在这条直线的末端画了一个圆圈。

    “伯父伯母在冬大的同学或者校友,你知道多少?”左凌问道。

    秦信道:“嗯……高山老师,是我爸的校友。”高山从小便开始教导他剑术,而且是青梅竹马的父亲,秦信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他。

    “川哥和老师是同班同学,而且听他说过,和我爸曾经一起参加过一个一年四季喝酒的社团……对了,川哥那天突然怀旧,和我说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大概是这样。”

    秦信用力揉了揉脸,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唏嘘表情:

    “一晃都这么久了啊,你和高灵都到了我们当年的年纪。毕业好像就在上午似的,秦野傻乎乎地拿着钻戒去和洛玉求婚,不出意外被骂了一顿,高山什么都没说躲在剑道社挥剑直到夕阳西下,我因为要拒绝排队跟我表白的妹子忙得什么都没做……”

    秦信把脸揉了回来:“后面那条应该是川哥为了增加人生含金量瞎编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左凌用笔帽敲打着便笺:“从废柴川的语气和说法来看,伯父、伯母、你的老师还有他当年是关系很亲密的朋友。”

    她又画了几个圆圈,在空白里填上了“高山”和“废柴川”。

    “这么一说,我爸和川哥是社团同仁,妈妈和川哥是青梅竹马,老师经常给川哥发短信。”秦信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对了,我那次去拿川哥订的披萨之前,川哥不是拿出同学录给我们看过照片吗,一个叫退哥的妹控交警,还有穿红皮衣的金色长发怪力女,我遇到了他们。那个女人也认识我爸……至少她揍完我之后是这么说的。”

    刷刷声停止,笔尖离开纸面。

    秦野、洛玉、高山、交警和怪力女的圆圈上,都延伸出一条指向“废柴川”的直线。

    左凌在“废柴川”周围划上重重的一圈,道:

    “根据我们现在知道的关系,想知道关于那次旅行的事情,问废柴川最有效率。”

    秦信道:“可川哥肯定会顾左右而言他或者满口胡说八道,根本提供不了有用的情报吧。上次见到他,他还说要教会橘子世兄一门绝世武功,轻而易举地打败其他选手。”

    说到这儿,秦信不禁失笑,“川哥明明浑身上下一点气血的痕迹都没有,却整天摆出前辈武者的威严虚张声势。”

    “在全国大赛之前,你在高灵的身上发现过气血的痕迹吗?”左凌神色忽地认真起来,冷不丁地问道。

    “没有。”秦信也意识到了什么,道,“在那天以前,我从没发现过高灵有修行气血的迹象。”他回想起那天在全国大赛个人战初赛的现场,高灵忽然展露出犹如山岳般沉凝的气血和压迫力极强的剑技。

    “在白兔庄公寓,谁和高灵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左凌又道。

    秦信:“是川哥……高灵几乎不出门也不上课,和她在一起时间最长的是同样宅不出户的川哥。”

    是了,我认为川哥不过是个格斗爱好者,却经常被他说的关于武道的见解说服。

    那场帝国职业男子格斗联赛的直播,川哥在前半场就判定出胜者会是李构海。

    还有那天——

    “处在当下这一刻的你和这一刻的世界决定着胜负,你在变化,世界也在变化,无法触及,不可捉摸。所以这世上常有怀抱必胜之心的武者,却没有必胜的武者,即使在这个武者获得了不可思议之力的时代也是如此。

    所以才要有爱啊……爱,就是不后悔。

    忘却从前和未来,仅凭现在一决胜负,无论结果如何都坦然受之。

    背对悬崖握紧充满爱的拳头的人,无论世界多坏,总会等到一个好时机。”

    那个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虚握着拳头放在自己面前,下一刻,自己便不由自主地被他说服。

    那一刻,与其说被川哥的话语说服,倒不如说是被那个虚握的拳头,被他身为武者的风姿所慑服。

    只是那一霎的失神太短暂,自己没有在意。

    秦信回过神来,道:“川哥很强,也许和高山老师、和我的父亲一样强。”

    左凌道:“但伯父和你的老师从没说过要支持你在全国高校剑道大赛,或者说十二家大比上夺冠。在注重传统、等级森严的古老世家里,一位实力强大的父辈的支持意味着什么?你有信心赢过那位橘子世兄吗?”

    秦信低头若有所思,右手食指不自觉地在拇指指腹上按压。

    左凌拍拍手,用强硬的眼神重新攫住了抬起头的他。

    “只是又多了一个研究废柴川的理由。”她的语气没有半点犹豫和动摇,“我会让你知道,废柴川的支持和我的支持哪个比较厉害。”

    左凌对她的男友说道。

第六十五章 月涌和倾杯() 
群森,少陵县。

    天上月明如水,寒光皎然,越过斗拱飞檐,洒落高殿。

    那高殿里也有一月,新月如钩,刻绘于一面画壁中央,幽幽发亮。

    一人踞坐殿上,背倚新月,高冠博带却袒胸露腹。

    新月之前,数十道身影正襟危坐,列席两侧,目光自始至终不曾离开那人片刻。

    杜川无所谓地抛弄着旧日钟爱的酒杯,随手将其扔在身前长案上的酒壶旁。

    “谁来替我斟酒?”他问。

    列席左侧的众多身影无声而起,向前走去,那些人影在新月幽光中散乱晃动,步履声却出奇地一致。

    离席者们下垂的大袖随行摇曳,那些袖里的手掌彼此相似,修长而光洁,像是时时磨砺擦拭的剑刃。

    一只手掌轻颤,所有的手掌仿佛都醒了过来,它们摸索着、盘曲着,引导着源自那些已经变得恍惚虚幻的身影上洒落的素白光焰。

    那素白光焰在沉默行进的身影四侧落下,清冷如月,纷飞如絮,互相吸引合拢,渐渐结成圆环形状。

    叮——

    一声宛如钟磬的清鸣后,那素白圆环碎裂四散没入地下,尔后,像是岛屿裂开海水上涌,无可计量的浩浩光流自那幽深高殿的地面溢出。

    刹那间,大殿如同浮于万顷玉田之上,玉田如镜,映出了杜川和他背后的那弯新月。

    那群身影继续前行,袖中的手掌缓缓滑出,握住了同伴的手掌,钟磬环佩之声自虚无中来,渐起渐盛。

    乐声中,那新月的倒影骤然明亮,由亏转盈。

    为首的身影在倒映的满月前顿了一顿,便踏入其中,向那虚幻之月深处走去,其余身影紧随其后,手拉着手走进了倒映的月轮,人群的背影像在月面滴下了一团浓墨,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个微不可察的黑点。

    大殿内,万顷玉田翻波,搅碎了中央倒映的月轮。

    杜川的空杯里多了一轮皓月,皓月中隐约一点墨色。

    殿内横无际涯的素白光湖上现出漩涡,汹涌的光流向下陷落消失,浓如琼浆的月色从杜川的杯底涌出。

    磅礴气血凝结而成的精粹穿透了空间和常理,涌向杜川的眉间。

    奔腾而来的,是一杯足以令群山崩塌的沉重月光。

    六十四手其三,月涌。

    杜川凝望着杯中明月。

    明月深处,数十双苍老的眼眸与他对视,似乎期待着他的回答。

    那是目睹了奇迹之年、十二蝶灾、扫除黑祠等动荡时代的眼眸。

    目睹了无数敌手破碎的头颅和横流的鲜血,目睹了无数同伴倒下的身影和朽烂的尸骨。

    少陵杜氏仅存的二十七位族老,即便是杜川,在年少时也曾憧憬过他们的身影。

    他们曾与他的父亲并肩作战,他们是少陵杜氏的头脑、胆魄、脊梁……没有一个杜氏子弟、没有一个十二家子弟愿意失去这些可敬的老人。

    杜川伸手覆住杯口,移开了视线。

    可是伤心欲绝的男人哪会管那么多?

    他无奈一笑,扬手抛起那盛月之杯,然后仰首。

    霎时月光如海,月涌如海啸。

    那酒杯向下倾倒坠落,没入月中。

    那是今夜的第四月。

    杜川眼中的明月。

第六十六章 对阵和晨练() 
伊势守合上衣襟,紧了紧腰间的燕纹大带,插上竹管旱烟袋,花白眉毛下沉,呼出一口浊气。

    老人身侧桌上的团花铜镜闪过几条颤动的白线,随后高山冷肃的眉眼从铜镜中浮现了出来。

    “老师,早安。”

    伊势守微微点头,“凛森怎么样了?”

    高山道:“蝶灾基本已经平息,昨晚回援及时,过界的真灵群在墓园只停留了片刻,没有引发灾难**相,无人伤亡,只有设施损毁大半,去的人是许退。”

    “许退……这就是你深思熟虑后的做法?”伊势守不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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