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室友果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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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室友果然有问题-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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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早起上班的秦野同行返回帝京,结果父亲大人突然提出想见见高山,还决定顺便翘班看完秦信第一场正赛。于是就一路跟到了体育馆。

    与开幕式宏大的初战相比,个人赛正赛开场很平淡。

    但这只是对观众而言,对参赛选手来说,在万众瞩目之下哪有平淡的时间。

    高日德已经穿好了全套灰白色的护具,他没理会在比赛之前聚众唧唧歪歪的教练,独自来到擂台附近。他看到在擂台另一角,穿黑色运动服的年轻男子在用赤红色的剑空挥。年轻男子旁边,有个背对着自己的大叔,穿黑底红纹的直裾,在那低头看着什么。

    高日德把护具面罩调成遮挡模式走了过去,他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表情。

    高日德快走到秦信身前时,秦野猛地转身袍袖掀起狂风,令高日德不由得愣了一愣。

    秦野把书扔回袖里,面容漠然十足绝世高手表情: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在背后靠近我。”

    看到走过来的灰白剑士腰垂名袋上的名字,秦信连忙把气场全开的父亲大人拉到一边,道:

    “不好意思,这是我爸,他有点……”

    “他是你爸爸?”高日德问道,他的身体好像晃了晃。

    秦信点点头,想和秦野介绍一下,却发现父亲大人正背过身去手搭凉棚垫脚往观众席那边张望。

    “我看到高山那厮了!”秦野转过头,又摆出那副漠然脸对高日德道,“话不多说,今次算你好命,放你一条生路!”然后一溜烟往冬名林业大学观赛区那边跑了过去。

    看着有点呆愣愣的高日德,秦信歉然道:“我爸他有点,咳咳,有点……”他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什么得体的词语来形容自家老爹。

    高日德摆手打断道:“没事,你爸威武霸气,我很佩服。”

    今天没喝酒的高日德没什么聊天的兴致,秦信和他在台下有些尴尬地沉默了一阵子,直到大赛工作人员招呼选手上台,那种气氛才得以消解。

    高日德和秦信持剑分别站立在擂台的两侧。

    “破坏性人格障碍和被巡林厅遣返的疮疤么……”

    高日德平视对面请自己喝过酒的阳光男子,剑锋前指,观众席上的万众呼声在耳膜上撞得粉碎,他心中却已毫无波澜。

第四十四章 足球和棒冰() 
“各位观众朋友们上午好!这里是蝶历72年全国高校剑道大赛现场,我是解说员木隐泽。

    现在贯月体育馆内进行的是个人赛第一轮的对决。初战中脱颖而出的100名选手都已入场,大战一触即发。我和我的同事们将全程陪伴您享受这场剑道盛事。

    本次大赛的解说队伍达到了前所未有的247人,每场比赛都有不止一个团队负责解说,各位可以用观赛眼镜选择喜欢的频道进行收听。也请不要错过主频道的解说,我和搭档会根据实时投票结果,在50场比赛中选取最精彩的场面献给大家。

    好了,话不多说,让我们把镜头转向目前投票最高的比赛——羽寻理工大学剑道社主将龙鸣,对阵库洛马迪大学剑道社主将林天慎。”

    废柴解说接过了话茬:“我们可以看到,面对在上届比赛中所向无敌的剑道天才龙鸣,林天慎的表情相当凝重,他谨慎地靠近了龙鸣选手。呃,林天慎选手在向龙鸣选手要电话号码,龙鸣选手面无表情地踢翻了他……”

    屏幕上,龙鸣把林天慎踢翻在地猛踩肚子,观赛台上她的狂热粉们纷纷站起来挥舞旗帜,欢呼雀跃,被这惨烈一幕吓到的裁判试图上去拉架,场面异常热闹。

    “咳咳,鉴于龙鸣选手和林天慎选手的对决陷入胶着,我们先看看投票排名第二的比赛。”

    废柴解说掏出初战后新买的手帕擦掉额头冷汗,准备迅速把画面切给了秦信和高日德的对决,他低头一看演播室里地小画面,很快明白了这场比赛的票数以可怕的速度飙升的原因。

    体育馆里四起的口哨声中,扔掉了竹剑脱光了护具的高日德正一脸淡定地在脱身上易思大学剑道社的道服。不错,传感护具是可以自己脱下来的,尽管以往的比赛中从来没有人这么做过。

    你们就这么想在主画面上看人脱衣服吗!废柴解说在心中对投票者发出愤怒的咆哮。

    所幸对举办方来说操控投票结果并非难事,废柴解说迅速把一场热血的主流对决顶了上来。

    高日德显然不是为了被直播才脱的衣服,道服很快也被扔在了地上,但遗憾的是他在道服下还穿了件不伦不类的9号球衣,这件衣服显然有些年头,布料白中泛黄,袖口和下摆满是线头。

    他把脚下散落的护具组件踢下擂台,只剩下头盔,接着捡起灰白色竹剑折成两段插进了擂台里,两节断剑之间隔了七米左右,差不多是足球球门的宽度。

    做完这一切的高日德转向秦信道:“我听说你以前是巡林者。”

    秦信点头,这事不算秘密,冬名林业大学出身的剑士多半是巡林者。

    “我以前是足球部的部员。”高日德的脚尖挑起地上的头盔,像足球那样颠了起来。找了找感觉后,他运球在擂台上小范围跑动,横向拉球,带球急停,头盔迅速滚动,却始终没有脱离他脚下的小圈子,就像被某种磁力吸引住。他已经很久没踢过球,但脚法还没生疏,甚至称得上娴熟。曾经付出过大量努力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忘记。

    秦信盯着高日德看了一会儿,举手呼叫擂台边线外的裁判道:“裁判,对方选手明显在耍帅,我请求更换森林场地,用于表演我出类拔萃的林间移动技巧。”

    裁判眼神不善:“你确定这是选手的合理要求?”

    秦信抬高了声音:“对面掰断了比赛用剑,还脱了护具头盔当球踢,你半天不吭声你确定这是裁判的合理表现?”

    裁判张了张嘴,一时间找不到合理的回答,竟干脆别过头去不理他。

    这时高日德跑了过来,绕着秦信运球跑圈。绕了两圈,他又在秦信面前来回运球,上半身夸张地晃来晃去,表演着各种假动作,一张狸猫脸忽远忽近。

    “你看起来很狂躁诶,老秦。”他又绕着秦信跑了个圈,“我是身经百战了,在赛场上轻松一点也很正常嘛,你这么狂躁,有病啊?”

    秦信一字一句:“这是剑道比赛。”

    高日德似笑非笑:“我知道这是剑道比赛,可是有人不知道啊。还有人告诉我,只要完成任务,比赛上怎么做都没人管。你看,我跑过来了,我跑过去了,我又跑过来了……”他低头运球,左窜右跳,最后回到秦信面前,“你怕不怕?”

    “老秦,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正气凛然讲什么竞技精神,我不拿剑,你就不会趁人之危。我就是不拿剑,你怕不怕?我问你啊,你怕不怕?!”高日德突然扯嗓子喊道,一脚大力抽射,头盔带着风声正中场外裁判的冷脸,此人的脸似乎很有弹性,头盔又滴溜溜地弹回了高日德脚下。

    “不好意思,我看你表情太正点,忍不住就踢上去了。”高日德扭头跟捂脸跪在地上像是要打滚的裁判解释道。

    “把剑捡起来。”背后传来像定时炸弹指针跳动那样危险的声音。

    高日德回过头,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秦信怒意若燃的双眼。

    “把球捡起来。”

    绿茵场被炽白的阳光烤出焦味,上场比赛中获得单刀机会却一路将球带出边线的9号低着头,走近了角落阴影里的教练。

    “谁让你去抢球的?”教练伸长脖子,脸凑到了9号的鼻尖上,随着大声质问,他嘴里的热气和臭味合谋了一次冲击,“上场前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你只要使用能力去让他们犯规,去把对方的主力罚下来!你抢什么球?现在比赛输了,你满意了?”

    9号抱球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教练,这是足球比赛。”

    教练冷笑:“呵,足球?你以为你是靠踢球进的校队?跟我讲足球?你算什么东西!”他用力推开9号的肩膀,9号猝不及防,拿着的足球也掉落在地。

    阳光在后颈上晒得生疼,9号踩着草皮一步一步离开绿茵场,一种莫名的干渴让他嗓子里冒烟,这时一股冰凉的气息停在他面前不远处。

    一个穿蓝色运动服的中年男人递了半根棒冰给他。

    “小鬼,要来玩剑道吗?”

    他愣愣地接过那一半棒冰,这是……新来的体育老师?

第四十五章 心战和挑衅() 
高日德踢开充作足球的头盔,弯腰拔出插在地上的半截灰白竹剑,掌心传来的冰凉触感缓慢而寂然,就像那天在临终关怀病房里握住的那只手。

    那只手领着他离开了绿茵场。

    在剑道社破旧的地板上,他认识了很多讨厌但是有趣的家伙,用汗水和老茧,一点点建立起了在去年异军突起的易思剑道社。

    可那些都已经不在。校方完全接管后,剑道社场馆被装修一新,新人们不断地加入,曾经一起肆无忌惮的队友们一个个被优等模范们挤走。无论如何都选择坚守的他,也在新教练若有若无的偏向下渐渐边缘化。

    是啊,剑道真的很有意思,老李你怎么不陪着我们再多玩一会儿呢?

    高日德拔剑摆正身姿的一瞬,秦信掌中高举的赤色火焰便裹挟着怒意从上至下斩来。

    我来替你还个人情吧,老李。

    高日德脚下无声移动,隐秘连贯的步伐似直还曲,回旋身形迅速切入了秦信剑下的空缺。

    他已背对秦信,断后短剑招数更添凶险,木茬参差不齐的前端从左腋下穿出,与向后倾倒的身体形成了一记凿击,目标正是秦信的腹侧,若能奏效……柔弱部位被棍状硬物无防护插入的严重后果想来不必多言。而此时他与秦信之间的距离极近,背后诸多要害可以说全都跳楼大甩卖给了秦信。

    鹬蚌回旋,让生死之局频繁得像无聊饭局一样的剑技。

    “真是无聊啊。”秦野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把手里空掉的爆米花纸桶扔在脚下高高堆起的包装袋小山上,“高山,你还有别的吃的吗?”

    “高灵今天带来的零食已经全部被你吃完了,你先想好怎么和她解释。”高山正坐不动,左眼中光影变幻,出现了身侧秦野的画面。而他的右眼里,仍在播放着秦信与高日德的对决。

    秦野默不作声,悄悄把地上的垃圾堆扫到了高山脚下。

    高山转过头面向秦野,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看到秦野,只是想让秦野看到他无话可说的表情。

    秦野迅速扶正观赛眼镜,抬起右手指着前方:“哇!这诡异莫测的步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鹬蚌回旋!”

    高山嘿了一声:“装什么震惊,你和死了的李亨利不是认识么,厅里说你是为了减少新党的特等候选所以重伤他,真正的原因是什么?”高山一副八卦的表情,他很清楚秦野是什么人。即便秦野有那方面的想法,要解决一个一等辅佐官也费不着他亲自动手。

    秦野的语气平淡无奇:“没什么原因,那天我念头不通达,顺手就把他轰翻了。吾辈强者的人生就是不停地轰杀,不是轰杀这个,就是轰杀那个,无需解释。”

    “可我听说……”

    “你很啰嗦耶。”秦野不耐烦道。

    “不说算了。”高山停了停又道,“秦信的气血是怎么回事,一夜之间几乎猛涨了半倍,我可没教过他这么生猛的东西。”

    秦野本不想多说,但看到高山一副不知道就不罢休的样子,又勉强解释道:“小凌说他不知从哪里学到两手秘传蝶祝,能汲取蝶灾里的力量。那女人觉得很有意思,就随手做了个蝶灾让他试试,现在看来效果拔群啊。”

    高山顿时来了兴趣:“洛玉没见过的秘传蝶祝,他从哪儿学的?之前他气血亏虚的症状也很古怪,你知道原因吗?都叫上小凌了,你和洛玉对她很满意?那我家高灵怎么办。你说高灵对你家小子是不是还有点什么?”

    秦野起身就走,高山拉住他直裾的袖子:“你怎么了?”

    秦野拉着袖子往外扯,一脸难以忍受:“你八卦起来不会冷却吗,我跟你不是闺密啊!放手!我要去找杜川!”

    “他今天没来,聊聊天怎么了,其实你也很想知道吧。”

    这两个老男人在观赛台上拉拉扯扯,丝毫不在意秦信与高日德的对决情况如何。

    丝毫不用在意。

    百分之一百零七的究极体秦信不管是剑速还是力量都在高日德之上,高日德一次次利用奇诡步伐制造出的生死之局被蛮横地破开,无论是怎样凶险的邀请,都被秦信毫不留情地拒绝。虽然他仍旧难以对高日德造成关键性的打击,但胜势无疑在向秦信一方倾斜。

    这场对决的结果已经明了……假如忽略掉秦信不断累积的怒意。

    “艾玛,好可怕啊。”高日德近乎狼狈地俯身贴地闪开秦信的横斩,“要是被砍中,动脉会像打开的汽水那样往外喷吧。老秦,你都因为重口被巡林厅开除了,打法能不能小清新一点?”

    “老秦,有人发了你在禁猎区的不少视频给我,啧啧,全特么是非喜勿入的水平啊,我都差点看吐了。”

    “我去,你这剑砍中,我直接脑浆一地,观众里还有未成年人,老秦你的社会责任感呢。”

    高日德已被秦信剑锋扫中多次,9号球衣上血痕处处,赤红的液滴在下摆出汇聚,说不出的狰狞。

    秦信的眼神愈发森冷,如同被挑衅的林间之虎,手中染秋剑使出的招式也愈发凶狠酷烈。

    如果不是因为剑锋在接近高日德身体时,总会不由自主地偏向另一个位置,面前那个话语越来越不堪的狸猫脸早就像他的球衣一样千疮百孔。

    恶心的蝶化能力,恶心的人。

    秦信和现场的多数观众心中都浮现出这样的想法。今天的高日德表现得令人厌恶至极,肆无忌惮轻视比赛规则,在比赛中用言辞侮辱队友……去年的狸哥虽然在赛后采访中口无遮拦,但比赛中的他仍不失为一个合格的剑士。

    此时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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