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夜见势不对,一刀隔空劈在空地上,乱石飞溅,似乎要震慑欧阳浩一番。随即倏地横在梦兰身前,低声道:“梦兰姐,我来挡住那贼人,你且退离此地。”
梦兰忽地想起什么似的,露出一副恍然之色,不待苍夜反应,伸手掏向他的腰间,娇笑道:“我都忘了还有那东西,弟弟,快把它拿出来给我。”
苍夜脸色瞬时变得通红。
梦兰的娇手在腰间游走,那种酥麻的感觉让他不觉地产生了奇异的感觉。
他汗颜道:“梦兰姐,如今在生死关头,哪有时间来做双修之事。”
梦兰脸寒如冰,娇喝道:“谁说要与你行那男女之事,真不要脸!快把你的阴风扇交给我。”
苍夜耳红面赤,心道是自己误会了她,汗颜地无地自容道:“这。。。原来是阴风扇!给。梦兰姐是如何知晓我有这阴风扇的?”
梦兰双眉上扬,眼睛射出骇然的神色,狠狠地瞪了瞪他,好似要将他活剐一般。不过此刻正要对付欧阳浩,自然不会再纠结其中的误会。
见他随即露出花开般灿烂的笑容,将游龙惊鸿鞭收入到腰间,像是对老朋友般亲切道:“小扇子,你可别让本姑娘失望哦。”
这一刻,仿佛有无尽的阴寒的秘不可测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梦兰的身旁,她的周身仿佛被笼罩着一层层白色的如烟雾缭绕般的颗粒。
梦兰的脸庞发生了改变,不再是那温和平静的媚脸,而是凶厉无比的阴险脸庞。
只见狂风大作,空中忽地闪现出片片白色花瓣,犹如花海一般,但是这片花海不是那般勃勃生机,而是黯然失色的死亡气息。
梦兰的这招漫天花雨,比之那空远山的山贼,威势要更胜一筹。
梦兰冷冷笑道,这笑声犹如来自幽冥深处:“师傅,我果然没有猜错,我们百花门的‘满天花雨’配合阴风扇果真收到如此非同凡响的效果。欧阳浩,当日要不是你暗中作梗,在水中下毒,百花门的姐妹们又怎么会轻易落败。可怜我那些姐妹临死都要遭受你们阴风派的凌辱,而我的师傅也因此事,心神不宁,走火入魔,差点消香玉损。今日我要为那些死去的姐妹门,亲手将你这**大卸八块。不若如此,怎能消我的心头之恨!”
欧阳浩舔了舔嘴角,奸笑道:“桀桀,就凭这破招数,想要取胜我,别做梦了。”
梦兰双目精芒电闪,倏地单手一挥,毫不留情地朝着欧阳浩所处的地方疾射而去。
贰拾陆:生死攸关()
贰拾陆:生死攸关
梦兰这般充满仇恨的攻势,自然不可小觑,欧阳浩亦是心知肚明,只不过他自命不凡,自然不会轻易认输。
这道花海如潮水一般一拨接着一拨疯狂涌来,欧阳浩仿佛根本不知痛苦恐惧,全身散发着冷冷的寒光,以血肉之躯硬生生地抵挡上去。片刻之间,寒光颤抖,只见这道白色光幕下,一个身影在摇摇欲坠,不时地还有惨叫声传来,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梦兰终究是名女子,不忍直视这般惨绝人寰的场景,不禁身子一怔,右手一挥,漫天的花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怎的,她的心中油然生出了一丝的惆怅落寞感,失神落魄般地看着空中飘落的雨丝,风雨潇潇,仿佛内心的筑起的坚强的堤坝顷刻间破碎了。
她的泪水伴随着雨水悄悄地从脸颊滑落,悄无声息地埋进土里。
苍夜蓦然看去,见梦兰那副楚楚动人的神情,心底忍不住地绷紧。但是此刻哪容得了他多想,周围的黑衣人可是虎视眈眈地瞧着自己和梦兰。
欧阳浩虽然倒在雨水中,但是身子微颤,似乎还遗留气息。只不过那股冰冷的寒气在他体内四处乱窜,痛苦万分,只有通过强韧的意志才能幸存下来。
苍夜暗叫一声可惜,猛地提起一口劲气,挥刀朝着地上的欧阳浩劈去。
周围的黑衣人哪能让自己的副门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让人夺去了性命,纷纷抄起兵器,围向苍夜。
苍夜不惜受点伤也要痛下杀招,全然不顾险境,硬生生地劈出一道缺口,化成一道急旋的影子,扑向欧阳浩。
“嗤。。。”
欧阳浩胸口中上一刀,鲜血顿时飞溅而出,惊得周围的黑衣人个个瞠目结舌。
“轰!”劲气肆虐,逼迫地黑衣人纷纷倒退。
苍夜确实了得,不仅深入腹地探得欧阳浩的性命,如入无人之境,更是能全身而退,胆识可见一斑。
只见他喷出一口鲜血,却是一个翻身,落回梦兰身侧,只是一个踉跄,便稳住身形。
此刻梦兰仍然是一副茫然的神情凝视远方,仿佛在思念一位故人。
苍夜无暇多想,再次凌空劈出一刀,一副威不可挡的气势宣泄而出,冷冷地看着黑夜人道:“还有谁不怕死的,就向前一步。”
黑衣人似乎被苍夜的懔然气势给震住了,一时不敢有所行动。此刻,却见屋檐上和大门处骤然出现数十名白衣人和黑衣人,个个手握短弓,似有剑拔弩张之势。
苍夜自然心知来者不善,自嘲道:“想不到我苍夜也会有此一遭,原本想五万精兵在手,自然是万保不失,岂料落入他人的圈套,成了瓮中之鳖。”
梦兰此刻似乎感应到了危机,回过神来,见自己与苍夜肌肤紧紧相贴,脸上一抹灿烂的红霞拂过,转瞬即逝,又见二人被团团围住,乃是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低声道:“弟弟莫惊慌,万海弟弟必然会有所察觉,只要我们坚守下来,援兵自然会来的。”
这时,刘洪从屋内又缓缓步出,身旁紧随一名汉子。见他步伐飘浮,想来是伤势过重,还未彻底调理过来。如此想来也是,哪会有人能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呢?
而他身旁的汉子年约三十,相貌粗豪,神态动作,都流露出横行惯了的味道。
这两人身后还跟着数十名的白衣人,顿时将这片院落包围得水泄不通。
刘洪得意地笑道:“莫非你们还在等那些救兵?不用再等了,你带来的那些乌合之众早就被我干掉了。”
苍夜神色凝重,低声道:“莫非万海兄那里真出了事?”
梦兰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是真是假,如今我们只能靠自己了。你看这些贼寇源源不绝地从那房间里窜出来,想来是有什么暗道,我们且战且退,攻破刘洪的那道防线,从暗道处逃脱开来。”
苍夜自知形势不妙,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低声询问道:“姐姐轻功了得,为何不从天上逃离?”
梦兰苦着一张脸道:“我受了点内伤,影响到了身法的施展。若是从天上逃离,必然要被万箭穿心,你看那些弓箭手,个个身强马壮,必然是针对我的轻功的。只是我们此行如此机密,又是怎么泄漏的呢?”
苍夜亦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低声道:“也罢,事到如今,也只能拼一拼了。”
此时,那名大汉“锵!”地一声拔出佩剑,大喝道:“都给我上,不管男女,都给我全杀了。斩杀者,我便提拔他为香主。”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无数白衣人从四面八方杀入,截击二人。霎那间二人已深陷敌阵,给人群冲得分了开来。
院内全是火把,刀光剑影,嘶喊连天,混乱得如天塌下来一般。
苍夜撩起金背大砍刀,健腕一沉,一股强大的劲气透锋而去,如行云流水般,登时斩落数名白衣人。
劲箭声响,数十支竹箭皆是蓄势以待下发出来的,自然是又狠又准,如若硬手来挡,亦是相当吃力。
苍夜见闻,心中大骇,凌空一个旋转,窜进人群中,竟然顺利地躲过了箭雨,还让身旁的白衣人尝尽了竹箭的滋味。瞬间,白衣人中数名中箭惨叫一声,往后栽跌而去,当场毙命。
大汉呵斥道:“你们阴风派真是群饭桶,还不速速给我停下,都伤及到自己人了。”
大汉一声怒责,黑衣人自然不敢再放暗箭,这让二人不禁地喘息了一口气。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便是位高手,亦是不能在如此众多劲箭的威胁下而毫发无损。没了劲箭的威胁,二人自然趁机在底下痛快地厮杀一番。
此时苍夜已然临近刘洪,却不料又从身侧窜出十多名的白衣人,为避免身陷苦战,他硬是咬紧牙关,手中的金背大砍刀迅疾无匹地劈出数刀,瞬时又斩落多名白衣人。接着又一个闪身,从容不迫地避开两名白衣人的长矛,一声怒喝,人刀合一,横扫千军,舞出片片刀花,势如破竹,攻向刘洪的方向。
梦兰自然认得苍夜的叫声,无意地回望几眼,见他浑身上下皆是鲜血,犹如来自地府的恶鬼,心中大骇,又挂念他的安危,便不再保持体力,运功发劲,一抖手里的游龙惊鸿鞭,舞出群蜂乱舞之势,朝着苍夜的方向奔袭而去。
贰拾柒:女中豪杰()
贰拾柒:女中豪杰
苍夜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了无牵挂,唯一挂念的便是小紫。他心想曾经的诺言看来是要破灭了,心中不觉地多了几分愧疚感。
大汉见苍夜脚下不稳,知他再也撑不了多久,心下大喜,才敢放手一搏,腾身而起,冲向苍夜。
看来这名大汉也是个阴险狡诈之辈,尤其看中自身的安危,每逢皆是俱佳的时机才肯出手。
“铛!铛!铛!”
二人错身而过,交换了三招。
大汉长剑触到苍夜的金背大砍刀之时,顿时心知不妥,因为在这瞬间,一股懔然的劲气通过刀身传了过来,这不像是强弩之末所能爆发的实力,暗叹中计。
原来苍夜有意而为之,为的是能逼出刘洪,好来一招擒王之计,只可惜刘洪未至,反而引来了这名大汉,顿时心中产生了阵阵的挫败感。
好在这名大汉功力远远比不上苍夜深厚,不下几个回合,就落了下风。
苍夜见准时机,见缝插针,反手一刀,狠狠地劈向他的后背。
“铛!”大汉一声惨叫,口喷鲜血,后背开了花,连人带剑被苍夜劈地倒飞出去,好在撞到了围上来的人群中,没有再次受伤。
此时此刻,苍夜忽闻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娇喝声:“弟弟,小心身后。。。”还未反应过来,一根长矛狠狠地刺进胸膛,那股冲击力顿时让苍夜心头直冒冷汗,经脉剧损,五脏出血,痛不欲生。幸好他有多次受伤再复原的经历,在受伤的一瞬间,催力反手劈出一刀,瞬间劈断长矛,再次发力,砍翻那名偷袭者。
只可惜伤势过重,眼冒金星,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全然失去了知觉。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衣人再度围拢上来,好在梦兰及时赶到,凌鞭一挥,瞬时逼退数名。
梦兰见苍夜被长矛直穿胸膛,还以为命不久矣,急怒之下又多了几分的神力,手中的游龙惊鸿鞭再次舞得似天花乱坠一般,左右开弓,杀得白衣人是七颠八倒,叫苦连篇。
刘洪深知梦兰的厉害,见她疾行杀至,亦是多了几分畏惧,胆怯道:“李彪,快快来护我。”
那名大汉原来就是李彪。
他顾不上后背火辣辣的刺痛,提剑来到刘洪身侧,低声道:“门主,不如我们从暗道处逃脱?”
刘洪冷哼道:“你从那里逃回来的,难道还不知道暗道出口已然被外面的精兵封锁,看这情形,不用半个时辰就要被攻破。”
原来刘洪是有意迷惑苍夜二人,故意说外面的精兵已被歼灭,好让这二人失了再战的念头,趁机擒下这二人,好同外面的敌将做个交易,好赢得脱险的机会。可惜始料不及的是这二人竟然如此难缠,不仅是重伤了自己和李彪,更是击毙了阴风派的副门主欧阳浩。
李彪见逃生无门,又见敌人这般难缠,不经意地流露出痛楚道:“都怪王掌柜,要不是他飞鸽传书,虚报实情,竟然完全不知晓那混小子带来如此众多精兵,我又何必摆这道困兽之斗呢,现如今反而将自己给套进去了。”随即他精光一闪,低声道:“门主,不如我们从另一条密道逃脱?”
刘洪沉声道:“此事万万不可,若是你我二人在这战场中无故失踪,必然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将这里翻个底朝天,还不将这密道给搜罗出来?这条地道是通往那个地方,只有你知我知,若是被外人知晓,被摸清底细,可就坏了多年部署的大计了。”
李彪见梦兰越战越勇,心下大骇道:“再不走就没机会啦。”
刘洪冷哼一声,激动的情绪又触到了伤口,咬了咬牙光道:“你让那些黑衣人速速放箭,不要再理会那些废物。”
李彪顿时精神一怔,大声嚷道:“阴风派都给我听着,尽管射箭,不要管下面的人,务必要将那女的射死。”
黑衣人听闻,自然不会有意见,个个都引弓上箭,蓄势待发。可是底下的那些白衣人就不肯了,心想好端端地替你卖命,竟然视自己如草芥,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其中一名白衣人更是怒火冲天,矛指李彪骂道:“好你个李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们这么替你卖命,竟然一点都不顾忌我们的安危。大伙们,你们说还干不干了?反正我不干了。”语毕,甩掉长矛,头也不回地走出院落。
剩下的十来名白衣人似乎也有相同的看法,纷纷丢弃兵器,鱼贯而出。只有那些少数人还在坚持,只可惜劲箭不长眼,这些白衣人不是被击中,就是在躲避劲箭之时被梦兰击毙。
梦兰的轻功在这场景下还是有不少作为的。
不消片刻,白衣人就只剩下寥寥十数人,而屋檐上的黑衣人似乎也用尽了竹箭,翻身跃下屋檐,参入到肉搏的行列中。
梦兰吁出一口气,娇笑道:“刘洪啊刘洪,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天理都不容,今日就让本女侠替天行道,铲除你这贼人。”
刘洪见己方已然乱了套,又见远处火光冲天,露出深思的神色,断然道:“走,速速带我去那密道,现在不走,可就永远都走不了了。”
二人趁着夜色,在混乱人群之中又蹿进院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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