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揉着脑袋,从被窝里爬起来,“什么角色?”
苏安:“一个绝美的少女。”
温茶:“这个开头已经用烂了。”
祸国妖姬,恶毒校花,哪个不是美少女啊?
苏安轻咳一声,尴尬道:“这个就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这是个会画画的。”
“还有呢?”
“这是个病人。”
“什么病?”
“抑郁症。”
温茶:“”这梗咋这么熟悉?
系统:“上个任务不就是吗?”
温茶恍然大悟,可不就是顾茶基本配置吗?
苏安一点也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他兴奋的说:“最重要的是,这个角色是善良的,你终于不用再担当恶毒女配的门面了,答应你的事,我也做到了,开不开心?”
温茶:“开心。”
每次回来以后,都要重温一下任务里扮演的角色,相当于开了个隐藏的金手指,怎么不开心?
苏安也挺开心的:“这次是女二号,电影拍摄时间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下午给你剧本,你准备准备,后天进组了。”
温茶应声后挂断电话,开始计算自己的积分够不够呆一个月,满打满算下来,还是差了几天。
想到以后艰苦的日子。
她整个想狗带。
“如果我在拍戏的话,没时间,该怎么做好人好事?”
系统:“你可以先做好人好事,我帮你存着兑换积分。”
也就是说,做好事没有时间限制,只要在积分用光之前,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做,而且还能累积。
温茶超想跳起来给系统一个么么哒,“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人性化了?”
系统冷哼一声:“我一直都很好说话的好嘛?”
温茶连忙点头称是,心里却开始计划去哪里能挣到更多的积分。
她从床上跳起来,还没走出去,外面传来阵阵唧唧声,她赶紧打开了屋门,毛茸茸的小短腿正趴在门边,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见她出来,立刻兴奋的围着她又跳又转,粉嫩的舌头吐了又吐,喜欢的不得了。
温茶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昂起脑袋,舔舔她的手指,圆滚滚的眼睛,亮晶晶的,十分乖巧。
温茶看两眼,心都要酥了,她弯腰把小家伙抱到外面,洗完手,给它端上水和狗粮,看着它温顺的吃完,她又开始收拾它的狗窝,收拾完之后,决定带它去除虫。
收留小短腿的时候,虽然检查过身体,没毛病,但她还是会定期带它搞搞预防。
带着小短腿出门后,小家伙一路上兴奋的不得了,一直往前跑,活蹦乱跳的,还时不时的回头对她催促,让她快点儿。
温茶追上它,它绕着温茶激动的叫几声,又跑到前面去等着,短尾巴一动一动的,合着毛茸茸的耳朵,机敏调皮的模样,得了不少关注度。
不少人想上前来逗逗它,都被它不客气的拒绝了。
在小短腿柯基的心中,只有自己的主人,才能够亲亲摸摸抱抱它。
它赶走所有对它意图不轨的人,羞答答的低着头回到温茶身边,蹭了蹭温茶的小腿,要抱抱。
温茶被萌的少女心都要爆了。
她蹲下来,抬手摸摸它的脑袋,抱了它一下,却并没有将它整个抱起来。
“以后陪你的时间少,今天你可以好好的玩儿,不准要抱抱。”
小家伙偏着脑袋,似乎听得懂她说的话,转着滴溜溜的眼睛,思考了一下,撒丫子又往前跑了。
好久没有这么跑过了,主人对它真好!
它跑的很快,眼睛也看人,一路上没撞着谁,小小的身体胖哒哒,屁股扭一扭,特别机灵。
温茶在身后追它,它是知道的,留了不长不短的距离,让温茶刚好可以看得到它。
到了转角,小家伙就有小心眼了,静悄悄的靠在墙边要和主人玩儿捉迷藏了。
等温茶没见到它影子,着急的追出来,它猛然冲出去,借着冲力一跃而起,重重的砸进温茶怀里。
还是最喜欢主人的抱抱了。
温茶被它砸了个措手不及,后退几步,才勉强将它抱住。
这货!
小短腿见主人跟自己配合的这么好,得意的昂起脑袋长叫一声,激动的转头,糊了温茶一脸口水。
最、最、最喜欢主人了!
温茶:“”她是打它屁屁呢还是揪它耳朵呢?
小短腿:ovo
给小家伙看完身体,温茶又带着它在小区里做了些好人好事。
帮小朋友捡皮球,陪老奶奶跳广场舞,给花园浇水,捡掉地上的垃圾,收拾好所有的垃圾桶之后,温茶就带着不少夸奖,同着小家伙回家了。
下午苏安要来,如果被他看见她在做这些事,估计会把她给活活掐死。
现在哪个艺人会为了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扮演吃力不讨好的白莲花啊?
这要传出去,在圈子里,会被笑死的。
所以,还是避着点。
回家洗了个澡,温茶把买回来鸡胸肉煮了煮,合着罐头给小家伙当零食。
她自己下了碗面条,吃过以后,苏安就来了。
“这是剧本,”他把东西交给温茶,嘱咐道:“这次你好好专研专研,你演的可是男主心里的白月光。”
温茶大致把剧本翻了翻,然后吊起眼睛:“她最后,怎么死了?”
苏安:“不死,就要和女主抢男主,不就又恶毒女配了吗?还怎么当白月光?死了才值得被记住啊。”
说的也是,温茶也不太计较这些细节,只要有戏拍就够了。
“你的戏份不是太多,”苏安指指剧本提醒道:“但你的戏份却非常考验演技,有几个场景我看了,需要一些绘画功底,你之前好像没有学过画画,记得恶补一下手势用笔之类的,不然一问三不知,丢人就丢大发了。”
温茶沉默片刻,没有把自己会画画的事告诉他,“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苏安毫不掩饰好心情,得意的拍拍她的肩膀:“这一次的导演,是我之前的好兄弟,电影非常叫座,再加上你人物的讨喜,只要不出差错,我们马上就能从十八线迈入十线以内了!看好你哦!”
温茶:“”所以,这次她之所以不用试镜,是因为终于有关系了?
苏安:“”
苏安离开之后,傍晚温茶又带着小家伙出去溜圈,路上手疾眼快扶了要摔倒的老爷爷,帮在路上突然快生产孕妇打了医院电话,直到救护车把人带走,她才又给吓得棒棒糖都掉在地上的小姑娘买了支荧光棒,然后心满意足的带着同样各种满足的小短腿回家。
第二天,她收拾好行李,决定把小短腿送去宠物店寄养,然后去找苏安,一起去拍摄地。
可还没有出门,苏安来电话了。
这次他语气不太对,完全没了之前的高兴,超级沮丧的说:“对不起,茶茶,白月光的事,黄了。”
温茶顿了顿,回神:“怎么了?”
苏安在那头哭爹喊娘的尖叫起来:“还不是有个傻逼,找了个巨有钱的金主,和我们对着干!而我又干不过她”
温茶把电话拿的老远,才没被震聋:“她是谁啊?”
“还能有谁?林安安呗!”
林安安是之前青春校园电影里的女主角,现实名字也叫林安安,开始拍摄的时候,各种事儿多,和温茶关系不对头,原以为,电影杀青,就各自分道扬镳了,没想到电影拍完,她竟然还为了个女二号跟她杠上了。
温茶想不出她们过节在哪儿,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一个。
“她大概是嫉妒我比她长得好看。”
苏安差点把自己噎死:“”少女,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
第77章 芦苇少年(一)()
槐树村外,芦苇深深。
更重夜寒,连虫鸣都隐去,一阵风从芦苇从里刷刷划过,凉的人牙齿打哆嗦。
几个村民扛着两个麻布袋子逃命似的从河边边穿进芦苇从里,一路狂奔,满头大汗往前跑,一路上,他们谁也没说一句话,就连平日里嘴话多的,也屏住呼吸,感受着肩上冰冷的东西,双腿打颤。
身后的风一阵接着一阵的划过,尖锐的芦苇叶子刮过裸露在外的皮肤,竟能带起皮肉来,血水顺势往下流,混合着冷冷的风,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令人心惊的血腥。
河水在风势下,开始翻滚起来,仿若有未知的手在暗涌下张牙舞爪,浪潮一片一片的打在岸边的湿泥上,冲刷掉所有落荒而逃的脚步,点点猩红,一闪而过。
几个村民几乎是麻木的冲进村子,找了个有光的屋子,汗如雨下的大喊道:“开门!开门!”
坐在屋里矮凳上熟睡的少女被声音一惊,差点摔在地上,她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看了一眼另一边还在睡的小正太,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见到来人,少女一喜,圆圆的眼睛亮起来:“怎么了?周叔,是我爹娘回来了吗?”
几个村民见着她,立刻打上火把,将两个麻袋轻放在地上。
其中领头的周中林听见她的话,立刻红了眼睛,哽咽道:“茶哥儿,叔几个没本事,没能把你爹你娘平安带回来,叔对不起你和小真啊”
披着破旧外衣出来的少女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地上的麻袋,麻袋上湿漉漉的,带着一股泥腥味儿,之前屋子里若有若无的就是这股味道。
她脑袋几乎是蒙的,颤抖着手,解开了麻袋的绳子,入目的是一张被水泡的发白浮肿,溃烂的几乎认不出模样的脸。
怎么会
少女一眼就认出了那麻袋里的人,不可置信,悲伤恐惧,瞬间侵入身体,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去解另一个麻袋,她的手发软发疼,费了好些时间才解开了另一条绳子。
还是一张发白肿胀的脸,还是一具僵硬冰冷的身体,不同的是,这张脸上,有一道锐物划过的伤口,伤口已经被河水泡的翻白,像是一条蜈蚣盘旋在脸庞,看得人心惊胆战。
但是少女不怕,她的眼里,他们是她在世上最亲的人,明明早上才互相道过别,现在竟然是永别。
痛苦和难过让她痛不欲生。
她扑在两个麻袋旁,眼泪簌簌而下,哭的声嘶力竭:“爹!娘!”
周中林见少女哭的伤心,心里也是难受。
“你爹娘早上还好好的,不知怎的,眨眼就不见人影了,河里最近大鱼多,大家东一处,西一处,各自忙活,原以为是换了个地方撒网,我们也没多想,不料,他们中午竟也没有回来”
“我们四下沿着河滩找了许久,只在中流找到已经破了的渔网,未见着人,周围也没有脚印”
周中林说着说着,什么有些凝重:“意识到可能已经出事,我和根儿他爹继续往下找,找到下午,才在下游找到他们被刮烂的衣襟碎布,不久就看到他们浮在河流下的小谭里,身上泡的发白,整个都是僵硬的”
他说的几度哽咽,却还是坚持说了下去:“当时天很黑,我们几人只能用麻袋,将他们连忙带回来”
“叔对不起你们,”周中林说完,腿一软就给少女跪下了,“是叔叔没把他们救回来,都是叔叔的错”
少女在尸体前哭的肝肠寸断,似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的爹娘没了,以后,她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这么一想着,她的眼泪就止不住。
院子里的哭声很快引来了隔壁的邻居,他们提着油灯,点了火,一窝蜂的冲进来,看到地上的尸体纷纷愣住了,旋即可怜起还未及笄就已经成了孤儿的少女。
这一大一小,也没什么亲戚的,以后可怎么过呀!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她不想知道,她抱着自己,恍若行尸走肉。
直到一道小小的身影揉着眼睛从屋里走出来,他声音糯糯的叫她:“姐姐,真儿醒过来没看到你,好害怕”
少女大梦初醒一般的回过头,看到小小的孩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大哭着跑上去将他抱住,眼泪夺眶而出,“别怕,姐姐在这里!姐姐在这里!”
小孩子懵懵懂懂的眨眨眼睛,伸手摸到了她脸上的泪珠,他别着嘴,也要哭了,“姐姐,姐姐真儿不怕了,你别哭”
“好”
她伸手擦干净眼泪,努力保持平静的看向周中林,“周叔,你能帮我把爹娘抬进主屋么?我想给他们整理仪容。”
周中林抹了把眼睛,什么话也说不出,浑身发软的站起来,叫人把尸体抬到了之前住的房子里。
抬进去之后,少女已经收敛好所有表情,弯腰鞠了一躬,声色平静道:“谢谢周叔和大家的关心,天色太晚,大家都散了吧。”
话音未落,周中林迟疑道:“我们走了,你一个人行吗?”
“我想和爹娘再单独再呆一晚。”
周中林表示理解:“我就在隔壁刘大婶家借助,有事,你叫我。”
“好。”
等周中林把乡邻都带走之后,少女镇定的将大门关好以后,回头抱着什么都不懂的小正太往主屋走。
主屋的床上躺着两具面容模糊,浑身腥臭的尸体。
少女借着油灯,静静地注视着衣衫破败的尸体,她的红着眼睛,面上已经没了悲伤,锐意的目光直直落在尸体的脸上,从那双被泡的泛白依然充满惊恐的双眼,移到额头的伤口。
那样的伤口,据周中林说应该是溺水之后被河里的石头划破的,但伤口的深度和力度根本就不是石头能做到的。
伤口太深了,深得要将脑袋开成两半。
伤口的边缘,带着不易察觉的紫,这样的紫有些古怪。
她提着油灯走上前两步,身后亦步亦趋的小正太拖住她的衣袖,“姐姐,我害怕”
他才两岁,整个小小的,瑟缩在一起,可怜巴巴的盯着她,面容天真,眼眸干净,根本不知道死亡是什么。
她轻轻叹口气,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脸,安抚说:“真儿别怕,一会儿姐姐就带你回去睡觉好不好?”
小正太乖巧的点点头,手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