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时最为清晰。
我没有犹豫就进入了第三支道。
我在跟文翼飞进行交谈的那段时间内,身体得到了暂时的休息,跟雪豹搏斗时耗去的体力已恢复了大半。
我在过道中一路小跑,辨识那声音的来源,手环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剧烈,突然“啊”的一声巨响打斗声消失了,只剩下了喘息声。
我发现我进入了一个新的房间,那房间是个长方形,里面没有其他陈设只有好多玻璃柜,远远地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只觉得莹莹灼灼很是好看。我顾不上上前一探究竟,因为我看到有三个正在剧烈打斗,一人对战两个黑衣人,那人就是贺医生!
那两人已被贺医生按倒在地却仍旧挣扎不停,贺医生额头已经渗出地汗水,喘息声变得十分急促,看来已经进行了很长时间的纠葛了。
我无论如何要上前帮她,一人正从地上挣扎爬起向贺医生扑过去,我飞身上前朝着那人的脑门就是临空一脚,那人翻转落地被我死死踩在脚下,那人像是不怕疼痛似的,死命挣扎,我用膝盖死死压住他的脖子使得他无法动弹。
贺医生见到我十分欣喜:“你来了,太好了!”
我们一人对付一个就容易多了,很快那两人就被我们控制住,可那两人似乎永不知疲倦,眼神透着凶狠执着,一直处于挣扎中。贺医生嘴里念着,手指挥动,那两人的眼睛中竟然翻腾出各种色彩,像要溢出眼眶,跟当初青木一模一样,我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
渐渐地他们的眼神失去了光芒,身体也软弱下来,身体往下滑坐在地上再也不动了,眼睛却还是睁着,却惘然无神。
贺医生松了一口气,转过来看我的眼神十分关切,说道:“你没事就好了,我正准备收拾了这两个家伙去找你。”贺医生的话让我心头一热,差点眼泪掉下来,我竟然不知道她这么关心我。
我不想被她看出情绪,故意嘲笑道:“一个人可以打十二个人的贺医生,怎么连两个人都摆不平?”
贺医生恢复冷峻的神情:“跟青木一样,这两人被那些鬼东西控制了意识,完全不知道疼痛恐惧,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我点点头,刚才跟他们交手已经知道难对付了,不然以贺医生的身手不会连两个人都搞不定。
“那是什么?”我问贺医生,那十几个玻璃柜整整齐齐地摆在那里,大小各异,像是博物馆里的珍贵陈列品。
“不知道,我刚进来就遇到这两人,去看看。”贺医生先往前走了过去。
柜子有大有小,精致又整齐排列着,柜子里通通用冷光灯照射,显得清冷高贵。透过玻璃我看到里面都用昂贵的丝绒垫着,上面的物品形态各异,有得像某种动物,例如飞鹰;有得则像一些瓷器,有圆滑的瓶身和宽阔的碗口。
我对艺术品颇为喜爱,能看出这些物品虽然类别都不同,但单从外观来看全都制作精良精美绝伦,而且它们的外表全都被一些荧光覆盖,像是女性在化妆时在脸上使用的一种闪粉,在光线下闪烁不停,极其美丽。
我们一具一具看来,不住赞叹,最后被陈列在最末端的一具柜子吸引了,那具柜子很大,大约有两米高,足可以放进一个成人。
那柜子里的确是个人,看起来是个女性,有着极其完美丰满的臀部和胸部,身体曲线极其优美,双手交叉含在胸前,鼻梁高挺精致,双眼紧闭,还可以看到她长长浓密的眼睫毛,再加上女子外表皮肤上闪烁着荧光,简直美轮美奂。
我对这样的人像塑像赞叹道无法形容。
“简直是艺术界的奇迹!”我不由自主地夸赞道。
随着我地话音刚落,一阵鼓掌响起,我和贺医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掌声惊了一下,寻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房间上面还有一层,二层每个隔间都有一个阳台,顶部的光线昏暗,我寻着声音的方向却还是找不到人影。
只听他淡淡地说道:“松松,真高兴见到你。”
我听着声音十分熟悉,正对我们头顶的阳台缓缓出现一个人形,我突然震了一下,指着上面的人:“你,你……”
(三十一)极光的附品()
“怎么?看到我很吃惊?”那人说道。
我轻蔑地哼了一声:“汤米,你装疯装得挺像!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上面的人正是汤米,只听他发出一阵大笑声:“是吗?冰雪聪明的松松也被骗了?”
我故意当作没在听他的话,说:“其实我早该想到了,那颗少女之吻被你送给玛丽的时候,你……”说到这里我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震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身后那具曾被我赞叹工艺精湛的女体塑像。
我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汤米的眼中,他颇有些得意:“你想到了是不是?没错,这是真的人体,不是什么仿真塑像。这里的每件物品全都是极光的附品,这些小东西就喜欢美好的事物。”
我突然想起文翼飞说过的“极光的附品”,原来就是被极光附着的物品,我想到了我的那件被烧毁的木屋,也是被极光选为了附品。附品的意义想必就是寄生品,那闪烁的荧光是许许多多无数的虫子在活动、交配、繁殖。
那具女人的人体活灵活现,可美丽的身体里里外外全都布满了那种生物,一想到这里我觉得一阵恶心,再无欣赏之意。
那具人体一定就是失踪不见的玛丽!
我有气无力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玛丽?”
汤米微张开嘴巴,做出很吃惊的样子:“你终于找到她了?”他这样说是故意讽刺我一直想方设法从他口中套出玛丽失踪的线索这回事。
“汤米,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为了什么?”
“哈哈……,女人对我来说只是一件漂亮衣裳,不想要了就扔掉太可惜了,做点创意发挥一下她剩余的价值不是很好,哈哈……”
“我一直以为虽然你玩世不恭,喜欢跟各种异形交往,但不会不尊重女人……”
我无法看清汤米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语气里透着凶狠和愤怒:“在你们这些人的眼里,我是什么?花花公子?不学无术的废物?毫无希望的贵公子?”
“汤米,我们从未这样想过……”
“你撒谎!”汤米的脸部由于激动愤怒扭曲在一起,使得他原本英俊的脸庞呈现出十分丑陋怪异的表情,他指着我:“你,陈松,从小就学业优异,聪明可人,连我父亲都一直拿我和你比,可我什么都比不过你!可我自己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汤米的话让我内心十分震惊,我发誓从不知道一向不务正业,游戏人生的汤米内心藏着这么深的目的。在外人看来,汤米的一切无不令人羡慕:英俊、富有、出手阔绰,只要见过他的美女无一不想成为他的女友和情人。
眼前的汤米却让我觉得十分陌生,我突然觉得胸口无法透气:“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恨我,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
汤米大笑:“我倒是希望我们是朋友,可在你心里,你可有一点点瞧得起我的地方?”
汤米的话让我一时语塞,说实话我原本对汤米的为人做为的确存在成见,但终究不认为他是个坏人。
“不管以前你对我有什么样误会,我希望适可而止,不要在继续了好吗?”我说得很真诚,虽然知道能打动他的希望很小,但我心里仍旧抱着一丝希望,我始终觉得汤米没那么坏。
汤米像在回忆:“还记得十七岁的时候吗?你父亲曾经想撮合我们两个在一起,可被你无情拒绝了,陈松啊陈松,我不知道你竟然这么看不上我。”
我只觉得十分无力:“汤米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我们根本不合适。”
“还记得王小狗吗?”汤米问,我震了下,满怀疑惑却又不敢相信。
汤米笑着说:“是我派人去杀你的。”
“为什么?”我觉得有只大手扼住我脖子似的呼吸不了。
“松松,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太了解你了。以你的能力若是插手这件事情,会给我们制造很多麻烦的。”
“可是,那家伙实在太不小心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铜扣锁给弄丢了。”汤米阴笑着,“我想你应该已经见过那个古怪的科学家了吧。”
接着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叠纸样从空中撒了下来,那是一叠相片,掉落地上撒的到处都是。有几张飘落在我脚下,正面朝上,我望了一眼就觉得胃里不断翻腾,忍不住想呕吐。
照片血肉模糊,几乎已经看不清上面人的模样,满是血痕的脸,身体也因为殴打或是什么扭曲得不成样子,另一张照片上是张正脸照,右边的眼睛已被挖掉,只剩下一个黑黑的一个血洞,照片的情形十分恐怖。
我从照片上人的衣裳,我还是认了出来,那人正是我去找水冰谷时遇到的陈大聪!
有人曾找他们杀掉我,却被陈大葱偷走了一个铜扣,后来到了我手中,想必就是这个铜扣给他带来了这场灾难。那帮人为了套出铜扣的去向,对他用了惨无伦绝的极刑。
这帮人简直是恶魔!
“陈松啊陈松,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人缘,人人都护着你,这小子不管怎么对他用刑他都不说。”汤米若无其事地说。
我心中升起一阵强烈的悲愤,指着上面:“你这个混蛋!!”
我当时心中悲痛又气氛,不顾一切像冲上前去把这个家伙痛扁一顿,二层阳台的高度对我来说并没有困难,而且旁边有许多突出的装饰,以我的轻功飞上去不是问题。
可我被贺医生死死拉住了,“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混蛋!!”我此时就像个丧失理智的疯子,只想着把汤米的头踩在脚低下,替无辜的陈大聪出这口冤气。
贺医生按住我的脖子,示意我安静下来,不知什么时候汤米手中多了样东西,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圆形的玻璃试管瓶,里面同样的萤光闪烁。
汤米阴笑着:“这里面全都是极光的雏虫,尚未进行过交配,它们一定迫不及待想找到附品,我真希望你们能对它们的胃口。”
“汤米,你这么做就是想得到什么?”我问。
汤米冷笑了几声:“看在你快死的分上,我就告诉你。我要得到全世界的尊重。”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得到全世界的尊重了?”
“无所谓,当极光控制了所有人的时候,他们全都是只会听指令的傀儡,我想干什么都不会有人说不。”
(三十二)命悬一线()
说完他往后退,退回房间内,只听到“啪嗒”几声,所有的入口都被厚实的铁门封住。【愛↑去△小↓說△網。ai qu 】
那只萤光瓶以一个优美的弧形从里面飞出,越过我们的头顶,撞击在墙壁上,那位置在我们顶部上部一米,当我想跃起接住瓶子时已经晚了。
只听到玻璃撞击墙面发出清脆的“啪”的破裂声,像是被抽掉空气的丝绵,突然打开包装袋,大量空气进入,丝绵迅速膨胀一般。那一小瓶萤虫迅速扩充满了整个空间。
周围全是荧光闪烁,那些萤光左冲右撞,疯狂地寻找附着品,但显然它们还是雏虫,不知怎么附着物体,只觉得各种色彩不断在冲撞极其疯狂。
那景象像极了出现于星球的高磁纬地区上空出现的发光现象,称它们为极光实在太形象了。
不过,我和贺医生当前一点儿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思,我们随时会被这些疯狂的虫子附体,成为寄生物品。
我的皮肤上已有一层萤光,那是那些虫子在努力找寻空隙转入,人体的脂肪和血液是它们成长的最佳营养品。贺医生显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全身也被那种萤光覆盖。
我脑子飞速旋转,想找寻退路,可所有的出口都被封住,我们无处可逃。
我顾不上那么多,打开手环的强光照射,那东西害怕强光。果然,强光让我们周围一片的极光消退了不少,但是仍然有大量的极光妄图冲破强光,一片又一片的色彩消散,那东西像是无穷无尽,一群倒下又冲上一片。
我手环的能量依靠平时吸收太阳光能,能源有限,我们奋战了二十分钟,手环的强光逐渐减弱,极光的消散也变得不那么彻底,我们安全范伟逐渐缩小。
光线跟我心中的一线希望一样,在耗尽了最后的一丝能量后完全熄灭。那些虫子瞬间冲入隔离圈,将我们两人覆盖。
我闭上了眼睛,心想或许今天就要命丧至此,我会成为什么?一具光鲜的木乃伊?然后保持不腐化的状态陈列在这个房间内。如果几百年后被人看到依旧是这个模样,让人观摩研究?
就在我内心彻底放弃希望的时候,只觉得有人抓住我的双肩往下按,接着脚被踢开,我一个没站稳坐了下来。
“盘腿,静心!”
我怔了下,情不自禁照着做,人在绝望的时候,任何可能求生的希望都会顺从。
“听我的口诀!”
“日月星辰,如我本体;
心有百纳,噤若寒蝉;
气游神浮,万恶皆入;
心神闲定,固若金汤;
闭!合!”
我看着贺医生的手势,那是太极八卦阴阳和合,动亦是静,静亦是动,让人与宇宙自然合为一体达到忘我境界。我在中国武术上也有一定造诣,明白她口诀中的意义。
“气走?中,下止关元”
我已感觉到极光钻入了我的皮肤,正努力往里面进攻,我的胳膊和身体开始不听我的使唤,我心浮气躁起来。
“坚持住!”对面传来贺医生温柔又坚定的声音,我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绛火清,气血滞”
我按照贺医生的指示不断吸气吐气,速度越来越慢,慢到连我自己几乎已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我感到身体变得冰冷,血液像是凝固住了,除了思想其他部分都要处于假死状态。
而那些东西似乎找不到出口,不断在皮肤内翻腾,我能清晰看到手臂出不断突出凹陷的皮肤,像是一群调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