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昊信手一招,漂浮着的微粒在他手上汇聚成一本,翻开来,苏昊找到自己看过的那段文字,念道:“人们畏惧死亡,却又不得不拥抱死亡,因为畏惧,人们将死亡冠上了诸如:终结、永夜、长眠、与世长辞等等等等之类的文艺渲染。”
“又因为死亡是所有人都不得不直面的一次经历,因此,在畏惧与期盼、逃避与拥抱等等的矛盾情绪之中,死亡,又被披上了诸多神秘的宗教色彩,进而成为一种信仰,一种逼不得已的精神寄托。”
“抽调了八千七百五十四份死亡案例后,我发现,很多人,嘴上叫嚣着:‘来啊来杀我啊怕死我就是龟儿子’或者:‘求求你,求你杀了我吧我受够了,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等等这种不怕死的求死言论,可当我真正杀了他们,并从他们记忆里抽调出他们死前的记忆,却发现,这些人其实并不是我杀死的,而是被死亡吓死的。”
“在我破坏了他们的躯壳之前,他们已经被死亡惊吓到脑死亡,真灵已经沉寂,准备下一轮的涅与轮回。所以,‘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个理论,是胡扯,不成立。告诫本的读者,碰上不要命的,轰杀过去,保管他跪地求饶。”
苏昊念到这里后,合上,看一眼封皮上的名和作者署名,有点无奈的说道:“这本被归类到‘多维宇宙实战理论’,我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还特意去公民系统终端上搜了搜有关作者‘唐啸天’的资料,因为,我实在想象不到,这究竟要多变态,才能写出这种。”
看一眼面前的鬼,苏昊再次翻开手里的,继续念道:“为了追寻人们对死亡的恐惧根源,我走访了很多险死还生的幸运儿,更将他们那些几乎死亡的记忆抽调了出来。”
“待我采访了第九百七十位幸运儿时,我的助手精灵,超负荷过载了。我很好奇,因为我的精灵,是一位朋友帮我私人定制的,记忆容量超大,号称可以装下一千亿座天空学院的大图馆。”
“可为什么只存储了九百六十九段濒死的记忆,就超载了呢?我找到了我那位朋友,解剖了我的精灵,然后,我们都震惊了reads;。”
“在我们看来,一刀斩头,一剑封喉,万火焚身,或者一粒子弹射穿皮肤,刹那间制造出的空腔效应,诸如此类的种种杀伤致死的手段,有的只需要一秒钟,有的只需要一瞬间。就仿佛,制造一起死亡,只需要眼皮一眨的功夫。”
“可在我的精灵数据库里,如此一眨眼的功夫,记录下来的,却是漫长的,甚至漫长到几近千年的一个时间记忆。在这时间记忆的最初期,濒死者几乎将其一生复读了一遍。接下来,是一遍又一遍的复读,濒死者不肯放过每一个自己闪光的瞬间,都想将其牢牢抓在手里。”
“有些濒死者就是陷入这样的死循环里,一点点将自己折磨到脑死亡。我们测量了很多新鲜死亡的死者,在失去血液循环的情况下,死者的大脑温度,要比躯体温度,平均高过一度到五度。所以,那些死后大脑温度提高五度的人,都是活生生将自己的大脑煮沸了,将自己煮死的。”
“为了具体明确这些死亡数据,我的朋友,在天空学院成立了一个专项调研小组,我很幸运,成为这个小组的组长,作为交换,我的一切研究成果,版权收益的百分之三十,归天空学院常驻委员会。”
“在十六位最顶尖的时间系超能力者的帮助之下,我完全解读出那九百六十九段时间记忆,具体记忆案例,收录在我的微博空间,欢迎读者付费下载。 “通过这些案例,我得出一个结论,死亡,并不像人们所认识的那样,是终结,是永夜,是长眠。实际上,死亡,就仿若我们人类的新生,成长,衰老等等等等的经历那样,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只不过,这个旅行,没有终点,而且,只有单程票……好吧,有些秘密,请恕我无法在里多提,也许……还仅仅是也许吧”
“回到死亡旅行这个话题,综合我所有的采访、调研,综合前后一共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份死亡报告,我认为,死亡之旅,是人性的最后一段挣扎之旅,最后一段苦难之旅。”
“在死亡的那一瞬,一个人,曾留与此世的一切痕迹,比如他新生之时的第一声啼哭,比如他第一次开口说话说出的那个字,比如他的欢笑,他的痛哭,再比如他的子嗣,他的血脉,他的家人,爱人……”
“所有的一切,一个人行走于世间,他所留下的一切烙印,哪怕有些烙印已经磨损,有些烙印已经逝去,可这一切的烙印,都在挽留他reads;。”
“在那一秒、那一瞬、那眨眼闭眼的近乎错觉的一刹那内,这些烙印,汇聚成一张,这张,拼尽全力,想要将濒死的人从死亡之旅里捞回来。有成功的,这些人成了险死还生的幸运儿。可绝大多数,都是失败的,所以,这些人,都死了。”
苏昊念到这里,合上了,又随手一甩,那本风化成点点微粒,消散了。
看着面前的鬼,苏昊抬手摸了摸眼窝,依旧是两个血洞,他有点疲倦的背诵道:“这本最后是这样说的。”
“走访了天空学院的时光分院后,很多时间系超能力者,都提出了一个这样的理论。他们认为,我所描述的那张,不准确。确切的,应该是,一个人的时间线,在与此方世界的大时间轴并轨共行了一段距离后,这个人的时间线,拐入了‘死亡之旅’的岔路口。”
“之所以会有这个人曾留于世的一切烙印在挽留他,实际上,是此方世界的大时间轴,在纠错。这是一种相互影响的关系,一个人从新生的那一瞬,开启了他的时间线,在那时,他的时间线,已经开始影响大世界的时间轴。”
“而大世界的时间轴,也不可避免的影响到那个人的时间线,所以,时间系的超能力者认为,我所说的烙印,不准确,确切的,应该是,人与世界之间的相互烙印。”
“我不是时间系超能力者,我对时间的认知,仅仅局限于时间记忆这个层面,不过,曾参与到我‘死亡之旅’调研小组的十六位时间系超能力者,他们另行申请经费,开展了一个名为‘时之锁’的专项研究小组。”
“在本定稿之日,我听闻,‘时之锁’的专项研究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为此,我给‘时之锁’调研组的一位朋友发了封问询邮件,而那位朋友很快回复了我,以下,摘自他邮件原文:”
“我们触碰到了上帝的禁忌,我们很快会破译上帝死亡之谜,唐老师,且看好吧大时代的浪潮,就快席卷而来了我们终将继最强者大人的时代最强音之后,掀开一个更加狂暴的新时代。届时,沉睡的历史,咆哮的纪元,还有诸神的黎明,都将在我们人类的脚下颤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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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圣祭()
看着面前的鬼,苏昊微微苦笑,说道:“很奇妙,也很奇怪,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之下,我竟然把我从前在天空学院里匆匆学到的知识,一一印证起来。 '就爱读' “按照我在天空学院图馆里看到的大事纪编年史,纪元之轮,钟表之城……不,那时候还叫时光之城,都是在人类破译了‘时之锁’的奥秘之后,才一一现世。”
随手挥一把,飘飘荡荡的细碎微粒从指尖滑过,苏昊又伸手抓向面前的鬼,同样也没有抓到,“我被一个第七感的大高手钉住了,所以,我的死亡之旅,变成现在这样细碎的碎屑。”
“这些细碎的颗粒,还有穿透过颗粒后,曲转的光线,就是我和大世界时间轴之间相互影响留下的烙印。每个颗粒都是我的时之锁,而破碎开来不规则曲转的光线,就是我的时间线。原本,这时间线应该将所有的时之锁贯通,形成一个笔直向前……或者类似无尽轮回那样的怪圈,可现在,我被钉住了。”
鬼不可置否的怪笑一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看了这么多有用没用的,这么说来,你觉得,你现在就处在濒死状态?”
苏昊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说了啊,我被钉住了,这些炸裂开来的时光,是我被钉住的第七感。濒死?呵呵呵,我现在应该是半死不活吧”
“半死不活……呵呵呵呵,好,那么,呆子,你在本里,没有找到破解这种半死不活的方法么?”
苏昊沉默片刻,随手一抓,那些细碎的颗粒很快在他手上汇聚出一本,封皮上的名是:《圣祭》。
“有,在天空学院的图馆里,有一万种方法,可以破解我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只不过……我当初看这些的时候,有的仅仅是匆匆瞥一眼,有的完全是当成玄幻小说来看,没有走心。 鬼学着苏昊的样子,顺手一抓,苏昊手里的那本出现在他黑灰色的利爪里,“所以说到用时方恨少,不过,你真的确定,你现在就是濒死之下的半死不活的状态?你的时间轴,已经拐到了死亡之旅的岔路口?”
苏昊苦笑一声,有点感慨的说道:“不是我确定不确定,而是,很明显,我不想死,你看,即便在这种状态下,我依然在拷问自己。可惜,人贵在自知,那突袭而来的白鹤,太强了,强到我甚至看不到他,感觉不到他,即便是量子之躯,怕也扛不下他那两次凿击。”
摸了摸眼窝里前后贯通的血窟窿,苏昊接着说道:“好冷啊,我现在,触觉和机体觉都好像被封住了,留给我残破大脑中枢里的唯一一个反馈,就是冷。”
“我曾见过圣人女娲,两次,不,三次,其中有一次,女娲抬手,三次叩击时空,那一瞬,绝对零度冰封了一个纪元的时间。我现在也差不多,我被钉住了,就好像被绝对零度冰封住我濒死的躯壳。”
鬼将手里的抛还给苏昊,有点扫兴的说道:“那好吧,随你吧,你就慢慢的,在本里翻找吧,一万种方法,还真不少呢~”
苏昊点点头,翻开手里的《圣祭》,念道:“自天神道之主开辟神道术士这一脉,没有超能力的人们,也可以通过精神层面的修行,通灵到传说中的神灵。”
“那么,神灵真的存在么?这些被术士通灵而来行走于世间的神,究竟是根植在人类潜意识里的虚幻寄托,还是确实存在过的、超过现今人类认知的生命?”
念到这里,苏昊合上,看一眼封底的出版日期,说道:“这本的出版日期比唐啸天的《死亡旅行》要早大半年。 “那时候,不止是超能力者对这些被术士通灵而来的神感兴趣,就连神道术士自己,也对自己的命神充满好奇。安托万…昆贾,是个神道术士,他的命神,是希腊神话中的工匠之神赫淮斯托斯。”
再次翻开手里的《圣祭》,苏昊接着念道:“在与我的命神,赫淮斯托斯,共同生活了一百八十七天后,我修订了希腊神话编年史,并与其他几位志同道合的神道术士相互印证,最后,我们得出一个结论。”
“这段编年史,是真实存在的。我们还原出一个真实的诸神时代,并在我的命神,赫淮斯托斯,工匠之神的帮助下,建造了一个模拟诸神时代的生态圈。”
“有了四维生态圈的支撑,我们破译了许多未解之谜,相信读过我另一本《智慧大冲撞》的读者,已经充分领略过诸神时代的智慧魅力。”
“我在这本里,并不是想要老生常谈,描述诸神时代的波澜壮阔,而是在充分观测了四维生态圈里的诸神模型,我观察到一个现象,祭祀。”
“在我们现今的认知里,祭祀,是一种充满了精神意义、聚会意义、甚至文化旅游意义的群体性或个体性活动。但在我对四维生态圈长达二百七十七天的观测后,我发现,诸神时代的祭祀,更像是我们神道术士的通灵。”
“由于资金有限,我们建造的四维生态圈,无法像神道宫的小行星那样,拥有完全模拟地球生态的引力与气象环境。同样,我们的四维生态圈还未能独立运行,未能形成类生态的循环。”
“这就导致,四维生态圈,在某些时候,需要我们这些外力,来进行补给。比如,降雨,光照,地震、与火山活动等等。而且,我们还需要聘请一些地属性的超能力者,为我们平抑生态圈内的引力异常。”
“但是,渐渐的,我发现,被我们购买而来投入到生态圈内的仿真人,会在某些时候,自发的从事一些祭祀活动。这些祭祀活动,有的是祈求降雨,有的是祈求丰收。最让我惊讶的是,经过祭祀之后,四维生态圈里,竟真的降雨了。”
“我很惊讶,也很惊恐,我通灵了我的命神,向他问询,得到的答案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
“我就这个现象,通过公民系统向神道宫报备,结果,神道宫买断了我们的四维生态圈,并告诫我们,有一些禁区,不可触碰。”
“有关诸神时代的四维生态园项目,回到了原点,我们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一开始都很愤怒,但我们后来都释然了,全球各地都发生过命神反噬的情况,神道宫的压力也很大,如此鲁莽的打断我们的研究,想来也是为我们的生命负责。”
“只不过,那神秘的祭祀仪式,以及凭空而来的降雨,还有我的命神那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始终缭绕在我的脑海。我想,这就是人性吧,愈是禁忌,就愈发诱人。”
“我开始在现实里还原四维生态园的祭祀仪式,一开始,我只能按照祭祀的步骤,一步步还原下来,我的精神力并没有波动,命神也没有异常的反馈。”
“但渐渐的,我发现,我的精神力,竟在这种祭祀仪式里,得到了洗练。精神愈发通透,初步凝练的神格也发生一些我不能理解的变化,就像是,神格表面,通过祭祀,多了许多我所不认识的符文。”
“在祭祀仪式持续到第四十九天时,晴空万里,方圆十万公里内没有水系超能力者,可我的住宅上空,凝聚了一片雨云。我发疯似的跑到院子里,拥抱着由我祈求而来的雨水,一刹那,我的精神力发生了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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