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浅扯开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小精灵是个什么鬼?
吗个叽的!老子是鱼,啊呸老子是个的的道道的人!能不能不要随随便便给老子换种族?
“醒了?”夙浅阴森森的磨牙,把小拳头握的嘎嘣嘎嘣响“先让老子揍一顿出出气,咱们在好好谈!”
“好”
胥辞弯着眼睛,笑得满足与欢愉,好似不管他的小精灵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哪怕是现在就要了他的命都可以,唯独,唯独,唯独不要离开他。
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全世界,已经是他的全世界了。
没有她,他会死。
立刻会死。
“智障!”夙浅骂了一句,抬手就拍在他脑门上“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特么傻?!”
“嗯,我傻”
胥辞蹭了蹭她暖呼呼的小手,清透的眼眸里带着祈求“把我带回家好不好?”
啪——
夙浅挥开胥辞拽住她的手,冷笑“滚蛋!”
她站起来就要走,护你一世长安就已经够可以的了,还想让老子时时刻刻守着你?
白日梦都没你做的这般漂亮!
于是,转身即走的夙浅,没有看到身后那双清透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死气又重新爬满眼眶。
嘀嘀!警告!警告!检测到任务被保护者生命流失即将死亡,请宿主进午紧急抢救,否则任务失败,宿主将受到魂力剥夺惩罚。
夙浅。。。。。。
正在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系统。。。。。
我屮艸芔茻!这特么什么情况?!
夙浅猛然回头看着重新被死气侵染的胥辞瞪圆了眼“统子!这货到底什么情况?!都特么给他吃了起死回生丸了,他怎么又要死了?!这不科学啊槽!”
系统也有些懵逼,它的宿主虽然渣,可她用神力凝聚出来的东西,那可都是连它都垂涎的好东西,怎么可能起死回生了之后还会死?这特么在逗谁?!
系统有些迟疑的建议要不?你在回去瞅瞅?
夙浅嘴角抽搐,她又不是药,回去瞅一眼就好了?
可是还是没好气的吭哧吭哧走回去,结果她刚走到胥辞身边,胥辞就伸手拽住了她的裙摆,他身上的死气也瞬间消退个干净。
。。。。。。。
。。。。。。。
。。。。。。。
这特么是闹哪样?闹哪样?闹!哪!样!!
夙浅暴躁了,伸脚踹向了胥辞,磨牙“你特么在给老子玩儿什么?!装什么死呐!玩儿什么我走你死,我来你活的鬼游戏?你特么在变戏法儿呢吧??”
胥辞抿着嘴看着她,眼眸里盛放了属于她的全世界,他的声音很小,小到近乎于呢喃,可是夙浅还是听到了。
他说。
小精灵,没有你,我是真的会死。
我想要看着你,守着你,护着你,什么都可以给你。
所以,你可不可以带我走?
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夙浅。。。。。。
擦!你当这是晚间八点档啊?演什么生死离别?!
夙浅把胥辞拽着她裙摆的手狠狠的踩,使劲儿的踩,踩的皮都破了往外流血,踩的手指都开始变形,踩的骨头都发出崩塌的声音。
可是胥辞还是没有松开手,这一次他是怎么都不会松开手的。
他就那么倔强的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她,满是眷恋,满是依恋,满是孺慕之情。
系统看的都不忍心了,实在是这渣宿主的形为太过于恶劣,而胥辞那种全世界我只有你,只在乎你,没有你活不下去的神情,看得让人心都痛了。
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系统想,他们大约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吧。
比如手术室里面的医生护士,他们都流露出那种疼惜,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堆到他面前,只望他能快乐起来的神情。只希望这个孩子,不要流露出这么悲伤到绝望的神情来。
这个孩子太招人心疼了,他们只是看着就觉得自己的心,疼的没办法呼吸。
可是那个小姑娘却是如此冷漠,如此凉薄,如此。。。。。。冷血。
系统的数据微微跳跃,它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它敏锐的知道,此时并不适合它开口,否则很有可能适得其反。
再看看,再等等,看看宿主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第39章 10章:Girl,原来你在这里。()
系统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这个位面怕是要完。
不要问它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因为这渣宿主有前科。
上个位面的顾殷,她说干掉就干掉,惹得天道把她驱逐。
这个位面。。。。。。
这小鬼,渣宿主会心软?
依它看,估计难。
温润如玉的玉清少年,她看不到眼里;清酷矜贵的西楚墨久,她不夹眼角;荷尔蒙满满的顾殷,她说杀就杀,那就更不要说面前这个还什么都不是的小破孩儿了。
想让夙浅心软发善心,它看怕是要等到铁树开花,四海水竭了。
夙浅没说话,面无表情的收回脚,垂眸“松手。”
声音清浅平淡,不起微澜。
胥辞一颤,快要哭出来了,手指蜷缩了一下,还是没有松开。
“我说,松手。”
夙浅一瞬不瞬的看着拽着她不放手的胥辞,凉薄平静的眸子里空空如也。
胥辞的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掉,喉咙里发出如小兽般低低的呜咽。
那些医生护士实在看不下去了,忍无可忍的插腔“小姑娘两个人相依为命是最幸福不过的事了,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解决的呢?”
“你看,刚刚这个小男孩都没有任何生命征兆了,可是你一来,他就重新活了回来,这简直就是奇迹,是一件值得庆幸与庆祝的大好事,所以,还有什么事是不可以重新原谅的呢?”
夙浅连眼都没抬,弯腰,一根一根的把胥辞的手指拽掉,她拽掉一根,胥辞就重新蜷缩着手指抓住,到最后胥辞的十根手指头都让夙浅掰断了。
胥辞没有手可以抓,就用牙齿去咬住夙浅的裙摆,夙浅直接撕掉被胥辞咬住的地方,抬脚,转身,走了。
被她抛在身后,失血过多的胥辞颤抖着,倔强的支撑着身子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跟了上去。
那些医生护士们赶紧阻拦,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愣是不敢插手阻拦那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身上有种莫名的威压,让他们不敢像平时一样肆意的说教,好似只要他们敢开口,那个小姑娘就敢杀人一样。
比如说刚刚那个开口插话的女护士,那个小姑娘在路过她的时候,斜眸看她一眼,那一眼犹如看一个死人,愣是把那个女护士吓的躲起来瑟瑟发抖。
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可怕的孩子,那个小姑娘好似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稍有不注意,就把人吞噬的尸骨无存。
小男孩儿他们到是敢拦,可是他们拦不住啊。
谁敢拦他,他就咬谁,那几个医生护士的手都被那个小男孩儿咬的鲜血淋淋,十分吓人。
明明是一个失血过多,且还身体十分虚弱的孩子,可他愣是凶狠的犹如小兽,谁敢动,咬死谁。
可是他偏偏只有在那个小姑娘面前,绵软的像只小兔子。
无害,乖巧,虚弱又可怜。
这大约就是可怜之人必可恨之处吧。
后半夜的城市人烟稀少,伶仃少许。
夙浅在前面走,她的身后跟随着一个踉踉跄跄,蹒跚着向前走的小身影。
系统看的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问宿主,你真不打算管他?
“管毛,老子跟他很熟?他想讹上老子,还想让老子管他?老子是他爹,是他妈,还是他是老子媳妇儿啊?什么都不是,还想让老子惯着他?什么毛病?”
系统有些讶异,它以为宿主是不打算回它的,因为此时宿主的表情太吓人了,就跟她想干死顾殷时的表情是一个样的。
她没戳死胥辞,也没有把他胖揍一顿,都已经让它很意外了。
夙浅好似知道系统在想什么,冷笑一声“马路又不是我家开的,我管天管地还管得了别人拉屎放屁?”
系统。。。。。。
很好,它简直没话说了。
咦?
刚刚宿主好像有说,他又不是老子媳妇儿,凭什么惯着他?
那是不是也就是说,他是她媳妇儿,宿主就会惯着他?
系统直接问出口。
夙浅眉梢一扬“废话,老子的媳妇儿,老子不惯着谁惯着?可是老子没媳妇儿,惯谁去?你啊?呵呵——”
系统。。。。。。
怎么最后那二个呵呵,听着这么想扁人呢?
怎么就不能惯着它了?
它也很乖,很听话。。。。。的,大概?
咳咳。
夙浅一路走回孤儿院,直接翻墙进去,洗了个澡躺床上睡觉。
而胥辞就站在孤儿院的大门外,神色木然的看着黑漆漆的孤儿院,清透的眸子一片黯淡,不悲不喜,不痛不痒,像个被主人随手丢弃的木偶。
后半夜满是星空的夜,忽然就下起了雨,起初是嘀嘀嗒嗒的小雨,后来成淅沥沥的中雨,再后来直接成了瓢泼万丈的大雨。
大门外的胥辞直接被淋成了落汤鸡,本就失血过多的他,这一下是彻底病了,晕厥在大门外,奄奄一息。
等第二日早晨,采购的阿姨准备出门采购时,有些惊讶的看着大门外躺在雨水里,被雨水泡的都有些发白的胥辞,脸色微微一变,赶紧招呼打着哈欠出来的门卫大叔,打急救电话,把这孩子送医院。
失血过多,又被雨水淋了一夜,发了一夜高烧,胥辞的状态可想而知。
当老首长接到东省打去的电话时,整个人都懵了一下,尤其是医院已经下了五次病危通知书。
他们辗转很多种渠道才打听出这孩子竟然是老首长家的。
他们当时都懵了。
什么情况?老首长家的孙子怎么流落在外?
而震惊过后的老首长直接暴怒了,立马乘了专机飞来东省,甚至还带来了在世界都排的上名号的医学界的老教授,与几个平日里几乎都见不到人的专家教授。
一群人直接飞到了人民医院的顶楼上空,迅速的消毒进了手术室。
而拄着拐杖的老首长,站在手术室门外,满面杀气,蛰人之势铺天盖地,他沉着声吩咐“去把那个孽障带来!”
“是!”
警卫员原地立正行礼,迅速去抓捕玉溪凝。
第40章 11章:Girl,原来你在这里。()
玉溪凝,那个美艳到骨子里都是妖娆的女人。
也是系统嘴里的狗男女。
当警卫员闯进某家ktv包厢带走玉溪凝时,玉溪凝正的烟云雾缭的吞云吐雾,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好多年都没见过的健硕青年,冲着他吊儿郎当的挥挥手,一如当年那般纯真如稚子。
“哟,好久不见啊木头。”
那青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小姐,请。”
“啧,还是这般死板啊,真不讨喜”
虽然这么说,她还是站起来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风情万种的走到青年面前,笑得恶意满满“谁死了?”
“小少爷病危,首长在医院。”
玉溪凝愣了下,然后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了,笑着笑着她忍不住呢喃“死了倒也干净呢。。。。。。”
青年没接话,更没有因她的身为母亲的失职而有任何不满的情绪,他只是个警卫员,首长家的事,还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定夺。
更何况,这也不是三言二语就能说的清的事。
于外人来讲,玉家的公主风流成性,男人转换不断;且为人母不如一个陌路人,可对于他这样的知情人来讲。
玉溪凝能走到今天这种不堪的地步,曾经那人,错的无法弥补与不可饶恕。
而如今的玉溪凝对于小少爷来讲,大约同样错的无法弥补与不可饶恕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是那可恨之人,曾经或许会有一个让他们坠入无底深渊的过往,才会让他们如放纵可恨至此。
可尽管这样,也抹杀不了他们给别人带来的伤害。
悲哉,苦哉,恨哉,怨哉,无止哉。
很多时候,玉溪凝忍不住的想,她要是没有生下胥辞就好了。
没有生下他,没有生下他的话。
那么,或许。。。。。。
窗外的风景飞逝,她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此时却有些意外的清醒,大约是听到那个不被她期许的孩子这一次怕是真的九死一生了。
会死呢,她想。
被医院下了五次病危通知书的人,还能活下来吗?
大约是不能了。
她难得的回忆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八年前她只身一人离开玉家,什么都没有带,肚子里就带了这么个东西。
曾经的她是真的想要杀死他的。
可是这个孩子就像个魔鬼,怎么都杀不死。
有一次严重的,她差点都活不过来了,可是他仍然没事。
她厌恶那个孩子,更憎恨那个孩子。
不,与其说她厌恶与憎恨那个孩子,不如说她厌恶与憎恨那个男人罢了。
那个男人啊。
那个属于她一切的男人,带给了她所有,又让她失去了所有。
八年了,是时候了。
该要面对了,她玉溪凝不是一个好人,这世界她不曾愧对任何人。
唯一,或许能够称得上愧对的。
也就是这个孩子了。
胥辞,胥辞。
胥家的辞,孤星之命。
可是,他叫胥辞,却不是胥家的胥辞。
或者说,他是胥家的胥辞,却又不是胥家的胥辞。
她把她的孩子冠以那人的姓氏,可终究他不是那人的孩子。
那么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呢?
她玉溪凝知道,他的父亲知道,那个男人也知道。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终究是一无所有罢了。
医院里,玉溪凝看着仍旧威严十足的父亲,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妖娆的眼眸里凉薄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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