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茗急忙通过赛因使出“腾跃”,以发射炮弹般的速度从湖水中跳脱出来。
嘭紧随其后的,是湖怪卷起的冲天水柱……湖怪冒出水面,长得很像一条水蛇,不过它背上长有肉鳍,齿牙尖利、有血渍。
羽茗根本来不及穿衣,直接祭出一道紫光,那是a级催眠术“破魔”,一旦被这道光打中,任何异域魔兽那刀枪不入的外壳都将瓦解。
羽茗发出的催眠术一点儿都不迟钝,可以说是“瞬发”。然而,这条水蛇超乎想象地迅捷,不光避开了破魔光束,更趁机掀起一条龙形水柱直冲羽茗。羽茗在闪转腾挪间不断放出防御性的催眠术,周围可以利用的地形:水、土、木都被她催眠过,可以说诸般法宝都已用罄,湖怪依旧生龙活虎。
渐渐地,羽茗体力不支,意识有模糊的迹象,她明白,自己到了极限了。
【可恶,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她不甘地想着。
然而,这湖怪已经匍匐此地长达数百年,吞噬了不知道多少人类,其中不乏有身经百战的催眠大师;以她羽茗近乎零的实战经验根本是没法赢得胜利的,除非——发生奇迹。
【没想到湖怪胃口这么大,吞了那个男的还不够……】羽茗在最后的自嘲。
湖怪张开血盆大口向羽茗吞去,嘶咔——湖怪在距离羽茗身前一米处猛然闭上双颚;惨绿的双眼突地暴起,一副极其难受的模样。
羽茗已经能闻到湖怪嘴边的腥臭味……
噗湖怪的嘴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腥臭的血水不停的喷涌,淋了羽茗一身,把她浇成血人。
裂缝不停扩大,最终,湖怪支撑不住、张开大嘴,从里面跳出一个红色的人形生物……羽茗完全搞不清状况了,脑子已经短路。只见那个人形生物对着羽茗眨巴眨巴眼,指着湖怪问道:“这是你养的宠物吗?除了胆太苦,其他都挺不错的……”
羽茗在尖叫了一声后,很直截了当地晕倒。
过了一会儿,或许是羽茗受训练的结果,她很快就醒了过来。太阳已经在西边放着光晕,同样在自己的西侧,那个人形生物已经褪去了血色,生起了火。
她想起自己之前也被弄得一身是血,于是挣扎着站了起来。
“哟”人形生物转过身来跟她打了个招呼,“你醒了呀”
羽茗看到这个人形生物,不,准确的说,对方是个——男人之所以这么肯定,完全是因为对方是处于“绝对暴露”的情况下在跟她打招呼……
“呀——”羽茗又是闭上眼睛叫了起来,“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在女孩子面前你居然连衣服都不穿”羽茗大声呵斥道。
“哇哦哦哦!”那个男人立刻转过身去,嘴里嘟囔着:“你不也是什么都没穿吗……”
很可惜,羽茗的听力非常好,对方又不是刻意掩饰着……于是乎,悲剧又一次发生,羽茗直接瘫坐在地上,【虽然自己身上全是蓝色的异兽血迹,但是……自己毕竟是……】
【看光了……被他看光了……】羽茗想到自己还从来没有跟同龄的男孩子有过肢体接触,而这下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粗鄙男人给大饱眼福,心里立马有着说不出口的委屈。
揪着的心放不开,酸涩的味道从喉咙涌上鼻梁,最终化为酸楚委屈的泪珠滴滴滑落。羽茗抽泣着,尽管声音不大,却依然被殇听到。
殇心里很紧张,他最怕女孩子哭,在团队里也是这样:“别……别哭嘛,我……我立马走……去,去找衣服穿;你……你趁着这段时间更衣吧,衣服已经给你烘干了……”还没落声,他就背朝着羽茗迅速屁颠屁颠地跑掉了。羽茗瞥了一下他那好笑的背影,嘴角不禁弯了一下,恰好挽住了一滴泪珠……
羽茗走进湖水中,任凭湖水包裹住自己,不一会儿,身体周围的湖水就变成了深蓝色。
就在羽茗清洗自己身躯的时候,湖水突然冒起了几个大泡,又是一个水柱,之前那条水蛇再度浮出水面。
这次——羽茗距离它只有不到三十公分……【逃都逃不了。】羽茗呆呆地看着水蛇,水蛇也呆呆的看着她。
这俩这样互相盯着对方的画面定格了足足有十分钟……不知是谁打破了凝固的气氛,羽茗尖叫了一声将自己的催眠能力全开。
一股无限接近“尊者”的气息流露出来……这股气息让殇无比难忘,他立刻折返回来,然而一到湖边,他也呆住了。
很奇妙的场面出现在殇的眼前——仿佛仙女一样刚出浴的少女举起一大团圣洁的光团,而在她身前不远处,有着一条吓得泪眼婆娑,正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那少女的奇大无比的水蛇……
该说是可爱,还是可笑呢?
水蛇已经被打的毫无脾气,双颚已经裂成兔唇,整条蛇仿佛变成了蚯蚓。蛇头缩进水里,只露出两只绿色的大眼睛挂在蛇头两侧扑闪扑闪。这样的反应让少女再也狠不起心去拿“球”砸它了……
当然,殇所不知道的事,那个光球是ss级催眠术“圣光贳罪弹”,拥有足以毁灭一个城镇的力量。
“呃……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吗?”殇不知好歹地问了一句。
少女奇怪是谁,转眼一看,正是那个“野人”,只不过,野人现在身上传上了好像是刚剥下来的动物皮毛,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很多。但是,自己却依然……而且还站在水面上……
“你可以滚远一点吗……”羽茗根本记不清当时自己是怎样的语气去说这一句话了,只知道哪怕日后回想起来,那一幕也让她脑子一片空白。
水蛇见到了那野人仿佛老鼠见到猫一般,拼了命地往水底赶。而殇看见已经洗净身子的羽茗,脑子里就不断重复着只有俩字的词汇——“好美……”
仿佛闹剧一般的一个多小时过去后,羽茗已经如愿以偿地换上了广袖羽衣。
殇也得到了回归湖畔的许可证……然而,老天最爱看戏,绝对不让好戏这么快收场;更加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
正当殇返回火堆旁时,火光照在穿着羽衣的羽茗身上,沸滚的空气扭曲了羽茗的脸庞,只能看见羽茗那亚麻色的长发、金色的瞳色和那件令殇魂牵梦绕的广袖羽衣……
“姐姐……”殇情不自禁地喊出声,“姐姐”
他发了疯似得扑向羽茗,以羽茗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死死地抱住了羽茗。就像回到了十多年前,和姐姐相依为命的弟弟扑在姐姐的怀里撒娇……仿佛一切都没有变,没有悲哀、没有苦痛。
现在,殇感受到的,只有姐姐身上熟悉的体香,以及——
噗通
羽茗猛然把殇推倒在地。
羽茗感觉自己的脸仿佛在燃烧,野人在自己胸前不停地磨蹭让她燃起了一股从未感受过的热火。“你在干什么”她眼中噙着泪水,羞赧地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胸部地朝着倒在地上的殇怒道。被这么一推一叫,殇也清醒了许多,低着头用沉闷的声音连声道歉。
双方都沉默了许久。
羽茗先打开凝重的气氛,凝视着殇问道:“你……是不是把我错当成你的亲人了?”
殇点了点头,眼睛却依然闪躲着:“是我的姐姐……我以为,你是我的姐姐……”
羽茗心中纳闷:“姐姐?我很像吗?既然想她,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殇终于鼓起勇气望向羽茗,火光印照下的羽茗有一种别样的动人风采:“像……像极了,无论味道……头发……眼睛……衣服都像……”
殇每说一个词,羽茗耳根就会多红一分,等到他说完后,羽茗的两腮又酡红一片了……
不过,殇还在说下去:“我的姐姐,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再也见不到她了……”一股莫名的哀伤涌上两个人的心头。羽茗和殇,虽然悲伤的理由不同,但却看到了相似的情景。
羽茗抿起嘴唇,带着一丝愧疚向殇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让你想起了难过的回忆。”
殇摇了摇头,已经释然,“我已经习惯了,尽管我每个月都会梦见她,但每次,她都是微笑着的……当然,除了这几次……”
羽茗自然不会问他的**,于是想换个轻松的话题,可是想来想去,羽茗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毕竟,他俩还不了解。
“我叫羽茗,家就在这附近,你呢?”羽茗单手托着腮问道。
殇手里捉着一根树枝,不断地拨弄着柴火,静静地回答:“殇·寒月;你以后叫我殇就可以了。”
羽茗捕捉到他话里的小意味,“以后?难道——你以后还会在这里吗?”说这话的时候,羽茗仿佛有些兴奋,但可能她自己并未察觉。
殇却注意到了,两人在这点上的敏感度竟出奇的一致;他的脸不禁红了一下:“呃,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最近……”
“那~殇有自己的梦想吗?”羽茗突然蹲在殇的面前,双手托着腮,金色闪亮的大眼睛时不时的眨着,简直就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殇被羽茗这一突然的可爱袭击给怔住了,一时间竟忘了回答,只是望着她怔怔出神。
“唔?”羽茗看他一副呆样不满的嘟起了嘴,仿佛在审问犯人殇究竟有没有在思考自己的问题。
殇的脸更红,不过还是被“审问”地很到位,开口道:“我的梦想是建立一个没有纷争、没有悲剧的世界。我知道这很难……不过,我不会放弃我会先创建一个国家,我要当一个善良的国王。百姓们没有钱用时,我愿意用自己的钱去贴补;百姓们没有田耕种时,我愿意把土地分给他们敌军来犯,我会率先出征;但我保证我的国度不会主动侵犯他国……我要让每个人都能接受教育……不像我这样连很多字都不认识……我要……”
“殇”羽茗突然竖起食指轻轻放在殇的唇前,就在殇兀自惊诧时,她微微偏了偏头,调皮地把手指移到殇的额头上——点了下去,“你真是个梦想家……简直就是骑士王似的国度嘛。”
殇顺着手指按下去的方向躺倒在地,仰望着星空,他自嘲的笑了笑:“是啊,我只是个空想主义者,说我的梦想很骑士那都是抬举我了……”
羽茗也看了看漫天的星空,负手而立,缓缓踱着步,轻声唱着一首柔缓而动听的歌谣:
记得吗?我——陌上花哟。
记得的话,就请告诉我啊
人啊
为什么总要相互伤害呢
不明白啊……这……是吧
没忘吧……我——陌上花哟
没忘的话,就请告诉我呐
人哪
为什么不能相互谅解呢
没道理啊……这……对吧
每一次的雨过天晴后
看过海天交了吗
那种色彩记得吗
海天多么遥远啊
却能相交一线啊
人就为何不能呢
……
仿佛来自古老圣人的疑虑,仿佛来自天堂使者的追问……这首歌让殇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
“天色不早了,我如果再不回去的话,他们就会急死了……”一边说,羽茗一边静静地走远。
殇也站起身目送着羽茗。
正当走到密林边缘时,羽茗突然转身,弯腰轻笑道:“不过嘛~你也不要太自卑,我反正是挺欣赏你的奇思妙想的啦,希望你能实现它哦,善良的国王陛下?呵呵……”
殇的嘴角也渐渐上扬起一个弧度,不过,随后他就朝着密林大喊:“羽茗你还有衣服在这呢”
密林里传来一个如同百灵鸟一般悦耳的声音和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明天我会来取的你要记得洗干净哦~”
月夜重归宁静。
月下、湖畔,还有一个男人独自一人拿着一套女式紧身训练服不知所措……
第二天,依旧是个大晴天,晴空万里无云。
这一日,殇特别懒,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他懒得起早。
作为“战士”和顶级佣兵,早起不光是种习惯也是种必要;而今日,不知是太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殇少了很多警觉性。
但对殇自己而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昨晚做了个好梦。自从遭到背叛和队友的欺骗以来,这一个多月他一直是噩梦连连,梦里刀光剑影、血海无边。而更多时候,在冰风谷的那段时光,他根本就没有睡眠可言。所以,在经历大起大落后,这一觉也是睡到“日上三竿”。
“大懒虫再不起床太阳就烤你屁股啦”
梦境里,殇还在和姐姐参加一个重大的、严肃的仪式,然而却被一只百灵鸟给啄了一下,最可恶的是,这只百灵鸟还口吐人言,说什么屁股要烧掉了。
真是婶婶可以忍叔叔不可以忍
“格叽格叽……”
殇猛地抖了几下,立刻清醒。
“嘻嘻,没想到你还怕痒啊~不是都‘勇者斗大蛇’了吗?”
殇揉了揉模糊的双眼定睛一看,才认出这百灵鸟居然是个曼妙的少女——羽茗。
“唔……呜啊啊啊……”殇伸了一个拦腰,简单理了理光摸摸就知道像鸟窝一样的头发后,开口问道:“羽茗?这么早就过来拿衣服了呀……”
羽茗刚想开口嘘个寒、问个暖啥的,却立刻被殇的这一段“没人性”的话给呛个半死。气不是简单就能消的,羽茗想整整这个不知趣的野人。
“啊……哦对,对,我是来拿衣服的。衣服呢?”羽茗问道,心里的小九九已经全开了。
殇指了指被他遮在身后的洞穴。洞穴没想象中的脏、乱,反而被整理的很干净,相信是殇做了一番功夫。
羽茗有些感动,不过,这份感动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了,羽茗,我想问你家里是不是开香料店的,为什么你的衣服不洗都那么香?而且——香气太过浓郁,都有点呛鼻子了……”说这话的时候,殇还特地揉了揉鼻子。
这下羽茗可不知道是该羞还是该怒了,于是,她决定保持淡定。
“殇,我们来谈谈正事。”羽茗开启了新话题。
听到这话,殇立马正襟危坐。看到他那副严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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