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羽茗对这个提议的理由完全不明白。
“这是我在佣兵团中学到的,建国这种事情是很避讳的,所以只能在暗地里做,我们就需要有个基地,不论是存储物资还是临时休整……都……”殇原本还说的津津乐道,后来看到羽茗并没有多么高兴,他又泄气了。
“你打算建在哪里?”羽茗好像并没有否定。
殇又神气了起来:“当然就这里啦”他指了指身后那个洞穴。
“那里……么……”羽茗低着头静静地想了想,随后,她抬起头微笑道:“我同意。”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羽茗已经完成了学院的学业,全身心投入到“洞穴”的建设中来了。
洞穴已经被“挖洞专家”殇给掏了个真空,内部空间大得吓人,而且,经由羽茗的要求,洞穴设计变得很复杂,一个洞连着一个洞,就连常常出入的殇也经常在里面迷路。
迷路的解决方法就是——继续挖洞。
于是乎,洞越来越多,不得不用指示牌标示。
而这两年,羽茗每周都会过来,带些美味的食物和衣服,有次,为了了解殇的尺码,还特地拉殇上街。
※※
“殇给我站住,我看看公主裙适不适合你”羽茗大追杀开始。
“哎哟,不错哦~”羽茗此刻更像小魔女。
“殇?呃,不是吧……”羽茗明显被迷倒了的模样。
“羽茗,你怎么眼睛发直?哪里不舒服吗?”殇正把手伸向羽茗的额头,想要看看是否发烧了。
谁知羽茗竟红着脸打掉那只“咸猪手”,连声说没什么,但为什么眼神总是闪躲呢?
※※
那时的情状又是一番嬉笑怒骂,不过,彼此的羁绊也在挑选的过程中变得更加深厚。
羽茗没忘自己的义务——一定要把殇的情趣和味拉回“正途”。于是乎,羽茗从最基础的写字开始教起。
虽然殇的字体很难辨认,歪歪扭扭好似画符,但是羽茗一直很耐心地教,甚至还像母亲一样在殇握笔的时候,为了矫正他错误地姿势,亲自握住殇的手不断调整……一笔一划、一个词一个词地教……殇虽然嗅着姐姐般的香味,但却并不分心,认真当着“学生”、当着“弟弟”,虽然,每到夜晚回味时,羽茗的形象总是与自己形影不离,姐姐竟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那画面,仿佛是一种认可,一种受到祝福的幸福。
殇,在羽茗未至的时间里,总是期盼着什么,一种近在身旁却怕因没有握紧而溜走的美好……他意识到,自己变得患得患失了起来……
羽茗,或许不仅仅是羽茗,所有的女性,都有一种伟力,能够将短暂的甜蜜变成永恒的美好、把长久的枯燥点化为瞬间的感动……而且令殇似懂非懂、患得患失的力量,那正是——爱
殇还是很天才的一个人,基础虽然用了五个月,但是羽茗塞给他的其他、其他知识,比如军事战略、催眠术概论、政治学综述等等,他加在一起只用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看完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羽茗在几个月前说:“这些你自己看,遇到不懂的问题写下来给我,我还有最后一个学期的学业需要完成,接下来没法陪你了。”
殇刚刚学会文字,很不熟练,根本无法表达好意思。
在他苛求完美表意的心态下,文字已然无法承载他的疑虑与思念……
于是,当羽茗完成学业回来后,竟发现洞穴墙壁上被凿满了图画一副副图画传达的情感复杂无比,但令她自己都不可置信的是,自己居然能够领会那些画儿里寄托着的情感
“思·恋”
“殇……”羽茗已经融化了,当殇从内洞中缓缓走出,摊开双手微笑着看向她时。
殇的身后、那洞穴的穹顶上刻着一幅画:一个浑身插满利剑的男人将王冠给自己的王后戴上,轻轻地吻着王后的侧脸;背景则是战火纷飞、世界末日……
【他……他懂了……他全看懂了……】不知为何,羽茗眼中的殇竟然变得模糊一团。
善良的国王最后终将一无所有,但是,他依然愿意用身躯、用生命去建造这样的一个王国,为地,可能仅仅是让他所爱的人实现共同的梦想……
殇学到了知识,懂得羽茗告诉他这样做最后的结局,领会到羽茗隐藏着的温柔与关心……羽茗则明白了殇的心意,知道自己在殇的心中——究竟有多重要。
两颗心彼此交汇在一起,融化在蜜糖一般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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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相见()
又是平凡一天的开始。 w w wnbsp;。 。 c o m
虽然,对于很多人来说,哈根达斯家族的人,从来都不会平凡……
“早安,小姐,水已经备好了。”平静却不淡漠的语调,彬彬有礼不失风度的措辞是每一个哈根达斯家族侍者的必修课,也是基本的素养。
初听会觉得很高雅,不愧为大家族。然而,听久了,也能嗅出那种掩盖在平静背后涌动的暗流——虚伪的真实,无法定义的感觉。
羽茗生长在一个家教很严格的大家族里,族长正是鼎立于世界的三大学院之首——哈根达斯·布鲁诺学院的院长:费勒·哈根达斯。
而他的祖辈,正是从哈根达斯学院出身的、后来创立布鲁诺学院的布鲁诺·费勒,当然,因为他的杰出功绩,得以入赘于哈根达斯家族,从而两大学院兼并,一口气促成哈根达斯学院成为最顶级的催眠术教习学院。
如果不出意外,独生女羽茗将会是下一任哈根达斯学院的院长。所以,羽茗自幼就接受严酷的催眠术训练和体能、武技训练。
今天,艳阳高照,又是平凡的晴天,羽茗在用完早膳后需要继续她每日的功课——催眠术练习。然而,这一天有着平凡的开始,却有着不平凡的终结……
这一切都源于羽茗的“心血来潮”。羽茗练习完毕,由于天气很好,她顺带把下午的武技训练也做完了,于是她全身都淋漓着汗水。
正当侍女们打算为羽茗沐浴时,羽茗却提出了自己要在十公里外的“天然浴场”里放松一下。
这着实是个难以驳斥的要求。羽茗虽然接受严格的训练,但她真的很坚强,一直坚持、从未放弃;而她的父亲费勒更是对她无比心疼,每次如同今日这般他外出办事时,都嘱咐家丁不能让小姐累过头,要让她放松,因为平日自己在家时,羽茗是从来都只会超额完成任务,从不拖沓,也不会要求休息什么的……
这对于费勒来说,他是极度不忍心的。他自己有时也认为,像抱有自己这样心态的家族长,恐怕很少见吧,更别提让人家联想到哈根达斯家族了。这种事实哪怕被抖露出来,也是其他人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当然,这种心态,也是费勒自己独有的,他有自己独家的原因……
羽茗如愿到达了“天然浴场”瓦伦达湖。
由于自己的实力、势力以及这不算很远的距离,管家又是受到族长的吩咐,羽茗的“脱离”也是情理之中。
羽茗这次带来的换洗衣服是一件很美的镶着金边的纯白色广袖羽衣。说是羽衣,只不过是羽茗自己起的名字,因为这件衣服的裙摆处仿佛是用作一种特别仪式一样有着类似凤仙鸟一般的尾羽。
羽茗拥有这件衣服的事,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
那一年,泛大陆的战争接连不断地摧毁着人性。而正是那些年的兼并战争成就了后来“七国三院一帝”的大陆政治格局。
原先分散在各大国之间的小城邦、小公国都成了战场,血染遍了大地……而那年,父亲临危受命,代替杰诺瓦中央帝国去讨伐杀戮最重的中部国家,中立国奥斯塔娜王国西侧的轩榭王国。
也正是在奥斯塔娜边境遇到了这件令她怦然心动的衣服,没错,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挑选自己的衣服。
羽茗一边回忆过去的奇妙经历,一边缓缓褪去身上汗湿了的训练服,如羊脂一般白嫩的肌肤在灿烂阳光的反射下呈现一种白玉般的亮色。
她用催眠术将湖水巧妙地“催眠”,让湖水托起她轻巧的身躯,在湖面上微步凌波,如水中莲花,亭亭净植。
如果有观众的话,不论性别,他一定会被这一幕迷醉。
如果说美人出浴带来的感动是如春风萦绕在心头般的蠢蠢欲动;那么这一幕纯粹的、一如莲华的洁净,则让人起不了任何邪念。
在湖面上偏偏起舞的羽茗和被她那调皮地脚尖不停拨弄着的清波相映成趣。
“要是有件衣服就更好了……”
“啊”羽茗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她下意识地作出反应——护住要害遁入水中。
而水下的情况,却让她的明眸睁地更大……
羽茗潜入了水下,然而令她吃惊的是,她看到了——人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痛苦地紧闭着双眼不停下坠……湖底很深,那男人很快便消失在湖底那一片幽深中。
但是没结束,湖底突然传来一阵阵可怖的震颤,如同s级催眠术“大地咆哮”一般强度的震动在湖底不断发生着。
突然,湖底亮出两盏绿灯,绿灯越变越大,定睛一看,却发现那两盏绿灯其实是怪物的眼睛
羽茗急忙通过赛因使出“腾跃”,以发射炮弹般的速度从湖水中跳脱出来。
嘭紧随其后的,是湖怪卷起的冲天水柱……湖怪冒出水面,长得很像一条水蛇,不过它背上长有肉鳍,齿牙尖利、有血渍。
羽茗根本来不及穿衣,直接祭出一道紫光,那是a级催眠术“破魔”,一旦被这道光打中,任何异域魔兽那刀枪不入的外壳都将瓦解。
羽茗发出的催眠术一点儿都不迟钝,可以说是“瞬发”。然而,这条水蛇超乎想象地迅捷,不光避开了破魔光束,更趁机掀起一条龙形水柱直冲羽茗。羽茗在闪转腾挪间不断放出防御性的催眠术,周围可以利用的地形:水、土、木都被她催眠过,可以说诸般法宝都已用罄,湖怪依旧生龙活虎。
渐渐地,羽茗体力不支,意识有模糊的迹象,她明白,自己到了极限了。
【可恶,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她不甘地想着。
然而,这湖怪已经匍匐此地长达数百年,吞噬了不知道多少人类,其中不乏有身经百战的催眠大师;以她羽茗近乎零的实战经验根本是没法赢得胜利的,除非——发生奇迹。
【没想到湖怪胃口这么大,吞了那个男的还不够……】羽茗在最后的自嘲。
湖怪张开血盆大口向羽茗吞去,嘶咔——湖怪在距离羽茗身前一米处猛然闭上双颚;惨绿的双眼突地暴起,一副极其难受的模样。
羽茗已经能闻到湖怪嘴边的腥臭味……
噗湖怪的嘴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腥臭的血水不停的喷涌,淋了羽茗一身,把她浇成血人。
裂缝不停扩大,最终,湖怪支撑不住、张开大嘴,从里面跳出一个红色的人形生物……羽茗完全搞不清状况了,脑子已经短路。只见那个人形生物对着羽茗眨巴眨巴眼,指着湖怪问道:“这是你养的宠物吗?除了胆太苦,其他都挺不错的……”
羽茗在尖叫了一声后,很直截了当地晕倒。
过了一会儿,或许是羽茗受训练的结果,她很快就醒了过来。太阳已经在西边放着光晕,同样在自己的西侧,那个人形生物已经褪去了血色,生起了火。
她想起自己之前也被弄得一身是血,于是挣扎着站了起来。
“哟”人形生物转过身来跟她打了个招呼,“你醒了呀”
羽茗看到这个人形生物,不,准确的说,对方是个——男人之所以这么肯定,完全是因为对方是处于“绝对暴露”的情况下在跟她打招呼……
“呀——”羽茗又是闭上眼睛叫了起来,“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在女孩子面前你居然连衣服都不穿”羽茗大声呵斥道。
“哇哦哦哦!”那个男人立刻转过身去,嘴里嘟囔着:“你不也是什么都没穿吗……”
很可惜,羽茗的听力非常好,对方又不是刻意掩饰着……于是乎,悲剧又一次发生,羽茗直接瘫坐在地上,【虽然自己身上全是蓝色的异兽血迹,但是……自己毕竟是……】
【看光了……被他看光了……】羽茗想到自己还从来没有跟同龄的男孩子有过肢体接触,而这下却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粗鄙男人给大饱眼福,心里立马有着说不出口的委屈。
揪着的心放不开,酸涩的味道从喉咙涌上鼻梁,最终化为酸楚委屈的泪珠滴滴滑落。羽茗抽泣着,尽管声音不大,却依然被殇听到。
殇心里很紧张,他最怕女孩子哭,在团队里也是这样:“别……别哭嘛,我……我立马走……去,去找衣服穿;你……你趁着这段时间更衣吧,衣服已经给你烘干了……”还没落声,他就背朝着羽茗迅速屁颠屁颠地跑掉了。羽茗瞥了一下他那好笑的背影,嘴角不禁弯了一下,恰好挽住了一滴泪珠……
羽茗走进湖水中,任凭湖水包裹住自己,不一会儿,身体周围的湖水就变成了深蓝色。
就在羽茗清洗自己身躯的时候,湖水突然冒起了几个大泡,又是一个水柱,之前那条水蛇再度浮出水面。
这次——羽茗距离它只有不到三十公分……【逃都逃不了。】羽茗呆呆地看着水蛇,水蛇也呆呆的看着她。
这俩这样互相盯着对方的画面定格了足足有十分钟……不知是谁打破了凝固的气氛,羽茗尖叫了一声将自己的催眠能力全开。
一股无限接近“尊者”的气息流露出来……这股气息让殇无比难忘,他立刻折返回来,然而一到湖边,他也呆住了。
很奇妙的场面出现在殇的眼前——仿佛仙女一样刚出浴的少女举起一大团圣洁的光团,而在她身前不远处,有着一条吓得泪眼婆娑,正用乞求的目光看着那少女的奇大无比的水蛇……
该说是可爱,还是可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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