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焕金怔了怔,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一桌的其他宾客,包括新郎新娘也都有些意外的看着那年轻人。
不过齐焕金好歹是一派之尊,涵养颇深,依旧微笑着道:“哦?请说!”
那年轻人脸上的笑容也不减,始终客客气气地道:“我一个朋友两个月前被贵堂请了过来,一直不见回去,不知堂主可否让我见见我那朋友?”
这人正是萧雨歇。
齐焕金皱眉道:“噢,有这等事?他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
萧雨歇道:“她的个女的,她……”
他本来要说中山樱子的名字,忽然打住了,中山樱子既然执行的是秘密任务,多半不会使用真名,便改口道:“她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如果有哪里冲撞了贵堂之处的,还望堂主大人有大量,放她一马。”
齐焕金还没说什么,忽然“砰”的一声大响,同桌的一个中年大汉猛的一拍桌子,跳了起来,指着萧雨歇大怒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在此存心捣乱?”
他这一喝,全场顿时安静下来,纷纷好奇的瞧向这里。
而一些离得近的裂山堂弟子,已经离开了座位,悄悄的将萧雨歇包围了起来。
萧雨歇这时反倒不慌了,还是保持着微笑道:“我不是来捣乱的,只要我朋友安然出来,我们马上就走。”
刚才那大汉喝道:“放屁!你把裂山堂当什么地方了?”
身子一晃,忽然就到了萧雨歇跟前。
齐焕金却一把将那人拉住了,对萧雨歇淡淡的道:“这位小兄弟,我们这里没有你的朋友,你还是请便吧。”
没见到中山樱子之前,萧雨歇如何肯走?即便是强敌环伺,也绝不退缩。
他叹了口气,道:“今天是贵堂的大喜日子,本来我不想冒犯的,看来还是免不了了。”
本来这确实是萧雨歇的真心话,可在人家耳朵里,却是分外的刺耳,他这不是捣乱,分明是来踢馆。
所有人都变了颜色,围拢了过来,把萧雨歇围得跟铁桶似的。
一个毛头小子,竟然在大喜之日前来踢馆,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44章 身陷重围()
新郎就是齐焕金的弟子,他本不愿搅了大家的兴致,此刻却是忍无可忍,那厮实在太目中无人了,如果他再不出声,恐怕娇妻都要把自己小瞧了。
新郎侧头瞧了新娘子一样,果然见新娘正睁大了眼看着自己,似乎很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这时新郎想不挺身而出都不行了,他站了出来,忍住气道:“我来领教下阁下高招!”
那中年大汉道:“那怎么行!你的大喜日子,怎么能让你动手?就让二叔替你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让我来教训他!”
“让我来!”
裂山堂一众年轻弟子个个对萧雨歇怒目相向,摩拳擦掌,都要好好教训萧雨歇一顿,誓要将萧雨歇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新郎伸手拦住了齐二叔,眼睛盯着萧雨歇,朗声道:“大家都别动,今天我主场,如果我不出手,岂不让人笑话?”
萧雨歇道:“没人会笑话你,你还是把新娘子陪好吧。如果我朋友没事,我再叨扰两杯喜酒。”
若非不得已,萧雨歇也不愿意破坏人家的喜事,更不愿与新郎动手。
但新郎却一点不领他的情,怒极反笑,更不说话,一掌劈向萧雨歇。
裂山堂顾名思义就是以刚猛大力著称,新郎看似其貌不扬,然而一掌击出,却是飞沙走石,威势惊人。
萧雨歇不敢大意,不过他并没有闪避。
刚才他之所以直接从裂山堂的大门进来,没有暗中还勘察一翻,就是想快战快决,这倒不是他托大,已经自以为中原无人了,而是他想快些救出中山樱子。
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危险,所以他也做好了走为上策的准备,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逃跑了,而且若论逃跑的功夫,他称第二,也没人敢称第一了。
这也是他不那么害怕的原因。
萧雨歇跟着一掌击出,手掌瞬间红了起来。
他这一掌在气势上虽比不上新郎,却带着股炽热之气,老远都能让人感觉得到。
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就连齐焕金和齐二叔都一齐动容,虽然世上威猛阳刚的功法不少,就是他们裂山堂修炼的也是纯阳之气,但能在一瞬间功出这样炽热的一掌,即使他们也未见得做得到。
众人暗叫不好,新娘甚至惊呼出声,心中十分后悔,刚才只想看看新郎是否有担当,竟然没有阻止新郎出头。
众人均替新郎感到担心,但就算有心相救,也已经晚了。
新郎首当其冲,那股炽热之气最是强烈,心下更是大惊,但这时已避无可避。
只听“砰”的一声大响,两掌相击,那股炽热之气就像是冲击波一样,以两掌为中心,迅速的扩散开去,离得近的人,头发胡子眉毛都一下子被烤焦了。
而新郎更是不堪,一身崭新的西装霎时化作蝴蝶,片片飞舞,人也直飞了出去,落在十米之外,还好一落地,又连退了好几步,但总算站稳了。
可是,上下身都几乎精赤了,被烤得黑乎乎的,就留下几根烂布条遮羞。
萧雨歇也退了两步,体内气息翻腾,手掌上的炽热之气忽然消失了。
在这样的场合,丢了这么大个人,新郎无地自容,只感觉所有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霎时间万念俱灰,忽然一掌拍向自己天灵盖,一死了之。
就在这时,看出不对的新娘忽然飞身上去一把抱住他,哭道:“我不许你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新郎怔怔的看着新娘,泪如雨下,忽然恨恨一跺脚,带着新娘转身往屋里奔去。
萧雨歇心里也有些抱歉,但他刚才其实已经将传导在掌上的温度控制在了1200摄氏度左右,没想到还是弄得新郎很难堪。
今天是什么日子?新郎受辱,自然也就是裂山堂受辱。裂山堂今天遭遇了建派以来的奇耻大辱,怎肯善罢甘休?
齐焕金铁青着脸,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说得平淡,但语气坚决。
裂山堂虽然建派不到一百年,是个小门小派,但在浩城已经渐渐立足,在修真界也有了一席之地,今日之辱,裂山堂恐怕再没有了出头之日。
齐焕金一手建立的门派,就像自己的命一样,他决心与裂山堂共存忘。
其他人也一样,已对萧雨歇恨之入骨,暗下拼命之心,只是这时反倒不急了,就等堂主一声令下。
萧雨歇摇头道:“我说过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只要你们把我朋友交出来,我立马就走!”
齐焕金缓缓道:“我也说过,你的朋友不在我这里。我齐焕金虽然道行低微,但信用还是有的。”
萧雨歇皱眉道:“那陆真北亲眼看见你们的人追杀我朋友……”
齐焕金道:“我不认识谁是陆真北。”
齐二叔忽然道:“你所说的陆真北是不是又是金项链又是金耳环,一身金光闪闪的年轻人?”
萧雨歇道:“不错!就是他!”
齐二叔冷冷道:“他确实姓陆,但不叫陆真北,而叫陆丰达。他浩辰派与我裂山堂一向不睦,你被他骗了。”
萧雨歇张大了嘴,吃吃道:“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那“陆真北”的神情确实很可疑,多半是因为自己对中山樱子关心则乱,忽视了。
萧雨歇暗骂自己愚蠢,竟被一个小混混当了枪使,满脸歉意道:“齐堂主,对不住了!是我太笨,全是我的错,请你见谅!”
齐焕金仰天惨笑道:“裂山堂百年基业,你一句对不住就完了么?”
萧雨歇道:“那……那我要……”
齐焕金脸色忽然一沉:“我要你的命!”
裂山堂上下早就在等他这句话了,他话音一落,齐二叔一声大喝,凌空飞起,当先向萧雨歇攻去。
这时众人管不了别人说什么裂山堂以多欺少的话了,反正裂山堂现在都什么面子都没有了,又有七八个人从不同方位攻向萧雨歇,若不是人多施展不开,裂山堂恐怕所有人都一哄而上了。
第45章 太阳风()
这个时候萧雨歇哪还会跟他们动手?
但误会已生,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命留在这里。
九个人从不同方位攻来,堵住了萧雨歇所有退路,狂风呼啸,很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风。
压力越来越大,尤其是头顶的压力,但当真就如泰山压顶。齐二叔这一掌的法力,比其他几个小辈加起来都要大。
萧雨歇身处旋风中心,寻常人早就无法呼吸了,但他“地忍心经”修炼到五段,闭气已经可以达到两个小时。
不过萧雨歇并没有屏住呼吸,恰恰相反,他忽然长吐了一口气。
他闭气可以达到两小时,呼吸间的气自然也非常长,这就是“地忍心经”炼气术的一大特点。
而这口气更加饱含了他体内“小太阳”的能量,就如同“太阳风”!
“呼——”
萧雨歇上上下下前后左右乱吹一气,只看起慢镜头甚至你都会觉得可笑,但那强劲的“太阳风”片刻间就将旋风给吹散得干干净净,齐二叔等一票人也都像一只只蚂蚁似的被他吹得倒飞了出去!
在场的其他人也一样,被吹得人仰马翻,餐桌酒肉横飞,就齐焕金法力最高,一双脚深深踩入地里足有二十公分,并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这才定住了身形。
这还是萧雨歇控制了“太阳风”的温度和强度,否则全场人就不只是能不能遮羞的问题了,恐怕所有人都被烤熟了。
把这些人一吹散,萧雨歇再不停留,脚一蹬,踏碎水泥地,“嗖”的下飞了出去。到现在萧雨歇仍然不能御风飞行,但他现在“蹦”出一下能达到五六百米远,较以前已经是大大的飞跃了。
齐焕金瞧着萧雨歇消失的地方,怔怔出神。
他要追上萧雨歇不是不可能,但他没有去追,就算追上了,又能怎样?或许只会得到更大的羞辱。
修真界突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怕是天下都要不得安宁。
其他人爬了起来,相互瞧着对方烤焦了的头发眉毛,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齐二叔来到齐焕金身旁,低低叫了声:“大哥!”
齐焕金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往大厅走去,原本高大的身材,似乎忽然佝偻了许多。
萧雨歇蹦出了城。
这几天没怎么进食,他不得不去找点吃的。
浩城东面靠海,但西面却是连连绵的山脉。急切间找不到吃的,萧雨歇只好吃了半座山。
再次回到浩城,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萧雨歇精神抖擞,决定好好找陆丰达算算账。
这次回到大秦,才算真正踏入江湖,没想到刚踏入江湖就被人利用了,想想萧雨歇就十分生气。
浩城大小修真门派也有十几个,浩辰派和裂山堂在浩城算是中等。
有招牌自然就好找,没多久萧雨歇来到了浩辰派高大的墙外。浩辰派的大门紧闭着,这次萧雨歇也没打算从正门进去。
跳进浩辰派大院里,却连一个巡视的人都没有,萧雨歇也没在意。
浩辰派不是纯正的修真门派,就像六合会一样,还做着生意,它以房地产为主,这些年赚了不少钱,渐渐的赚钱成了主业,修真炼道倒成了次要的了,所以陆丰达一身打扮十足就是个暴发富模样,几栋大楼也修得非常气派。
往里走了几步,萧雨歇渐渐感觉不对劲,总觉得这里死气沉沉的。
没有月,萧雨歇四处看了看,蓦地发现偌大的院子里却连一个路灯都没亮,还有那几栋大楼,也是黑漆漆的,没有亮一个灯,就像几尊巨大的怪兽蹲伏在夜幕中。
萧雨歇皱了皱眉,一个暴发富似的修真门派就那么节约,连路灯都不舍得打开么?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萧雨歇赫然发现院子里竟躺着两具尸体!
他快步走过去仔细查看了一下,只见两具尸体除了脖子上一道致命伤之外别无他伤。那道伤像是刀伤,一刀割破了喉咙,干净利落。
这两人脸上都没什么恐惧之色,显然很快就断气了,行凶者就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送命。
难怪没见院子里有巡视的人,原来死在了这里。
萧雨歇提高了警惕,往里走去。
慢慢到了大楼跟前,望着那漆黑洞开的大门,萧雨歇只觉背上凉嗖嗖的。
走上台阶,忽见大门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晃荡。台阶颇高,有个二三十级,走近了,萧雨歇才发现那晃荡的东西竟是个人。
萧雨歇大喝道:“什么人?”
过了半晌那人却不说话,萧雨歇心里隐隐感到害怕,走近一看,果然是个死人!
那人被人杀死后用一根绳子吊在门梁上,脸被头发遮住了,但一根舌头伸得老长,死状十分可怖。
萧雨歇忽然觉得那人的装束很眼熟,金手表、金项链即使在夜里也有些许金色的微光,还有那只包扎了的手,似乎刚受伤不久。
这死人竟然就是陆丰达!
这一惊非同小可,是谁杀了陆丰达?
跟着萧雨歇将浩辰派搜了一遍,浩辰派上下四十几人竟无一活口,包括之前与陆丰达一起唱歌那几人也无一幸免。
究竟谁这么狠毒?是裂山堂的人么?
应该不会,裂山堂虽然人数上占优,但要将浩辰派这么快灭门还办不到,从萧雨歇试过他们的身手后,他就可以肯定这一点。
那谁与浩辰派有着这样的深仇大恨?
萧雨歇心中忽然一凛,浩辰派灭门,不会是因为自己吧?
仔细想想,这还真的很有可能。
截止目前,陆丰达是唯一有中山樱子线索的人,这么巧,他就被杀了,还被灭了门,很明显凶手不愿陆丰达说出更多的线索。
萧雨歇既惊且恨,自己江湖经验还是太差了。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了,该怎么才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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