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茶:“……”
小徒弟:打不过只能多练练。
莯茶顿时起了旺盛的好奇心,还没琢磨该怎么含蓄地八卦一下,小徒弟又发过来条信息:明天工作忙,见不到她,我先去说句晚安,师父,我先下了,再见。
莯茶心想,行啊,有了老婆就忘了师父。
等她发现那个“他”不对劲时,小徒弟已经溜了。
茫然地合上电脑,莯茶稀奇地想,原来徒弟都要有媳妇了。
她身边怎么尽是些弯的?
房门忽然被敲响,不轻不重、不紧不慢的三下。莯茶听到响动,回过神,凑到猫眼一看,外面是颜笙。
她的嘴角一勾,打开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既然提前用了机会卡,明晚后晚都不能过来了。”
“我可没进去,茶老师随便克扣,我要上诉不服的。”颜笙微一扬眉,站在门边不动,垂眸看着莯茶。
小美人穿着宽大的黑色T恤,脖颈水嫩雪白,精致的锁骨隐现,又没什么自觉,仰着头就噔噔噔跑出来。
他的喉结动了动,被这无意识的诱惑勾引到了,心头窜起的那簇火苗惊心的灼人。只是略微思量了一瞬,他忽然牵起莯茶的手,笑意低沉:“岁岁,我运气不错,天生祥兆,克厄运除噩梦,方好问说你容易做噩梦,特来送你一枚护身符。”
“别说你去寺里求了什么开光的护身符。”莯茶惊诧,好笑道,“除了临妈,我还没见过第二个那么傻……”
说话间,腕上忽然一热。
颜笙牵着她的手,低下头,温热的嘴唇贴在她腕间,轻轻摩擦间,似乎带起了静电,留下的温度顺着血液,运输到四肢百骸。
莯茶倏地被电住,浑身僵硬。颜笙敏锐察觉到,放开莯茶的手,却没放过她,手揽到她腰侧,拂开她额间的碎发,呼吸温热,浓睫低垂,又在她额上克制地亲了一下。
“我的嘴开过光。”颜笙侧在莯茶耳边,声音微哑,“独家护身符,有时效性,明晚还得来。”
他的视线落到那张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嵌着粒唇珠的湿润嘴唇上:“唔,至于效用,就得看护身符放的位置……”
莯茶的耳根都在发烫,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半张脸都红了,没等这骗色的混账神棍儿说完,冷笑道:“我的手也开过光,给你俩巴掌就能让你财运亨通,你想不想试试?”
幸好走廊上没人,不然刚才给人看到了怎么解释?
颜笙舔了舔唇,眯起眼道:“财运倒是无所谓,我想要茶老师的桃花。”
莯茶撇开眼:“你面相不好,我看你这辈子都得打光棍儿。”
“那可不成。”颜笙肃容,“有个叫茶岁岁的小朋友还等着被我接回家。”
莯茶扯不下去了,踹他一脚:“明天你不是要跑外景吗,多晚了还这么闲?回去。”
“都听茶老师的。”颜笙好脾气地笑了笑,“我掐指一算,茶老师今晚会梦到我,是个好梦。”
莯茶想我梦到你几次,次次都被掀开裙底吓得滚下床,还好梦呢?
合上门,额间和腕上似乎都在发烫。
莯茶只得又去用冷水洗了把脸,清心静气,躺倒在床,试图把颜笙的鬼话驱逐出脑。
结果好的不灵坏的灵,做了一晚上关于师生恋的梦。
真是见了鬼了。
·
从睡梦中醒来时,莯茶的脸都是黑的。
才不过六点,她仰躺在地上,本该模糊的梦境今天在脑中却无比的清晰。
安静地盯了天花板半分钟,她认命地爬起来,脸色难看地看了眼自己……有点心如死灰。
直到昨晚的梦境出现前,她其实还坚信自己是直的。
方好问还没过来,莯茶的脸色青红不定、羞愤难当,抿着唇进了浴室。
小助理昨天押了五十万,走路都打着飘,看剧组里的每个工作人员,都觉得对方可能连裤衩也不剩了,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是否要买点裤衩捐赠。
所以来敲门时,方好问笑得异常灿烂,毫无防备,开门见到门后那张阎王脸,吓得差点哭出来。
莯茶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板着脸去了片场,搞得众人以为她已经和颜笙干了一架。
偏偏梦里梦外的始作俑者不在,跟着外景B组出去了,不能抓来泄愤。
这股微妙的气憋到当晚,颜笙结束工作,怀揣着离别一日如隔三秋的心思找来,正好撞上了枪口。
莯茶抱着手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像个骄矜的小公主,姿势仿佛俯视,居高临下,气势迫人,眼神冷冰冰的,就差龇牙咧嘴,在额上贴个“超凶”。
颜笙沉默:“……”
可爱是可爱,但凶也是真的凶。
他怎么惹到这祖宗了?
虽然明白梦都是假的,和梦外这个没关系,可谁叫梦外这个长着和梦里那个混账一样的脸。
莯茶知道自己是迁怒,然而瞅着颜笙,横竖就是不顺眼,低哼一声,沉着脸随手翻开剧本,扫到某一幕,眼神更沉了。
《玫瑰刺》里,齐启鸣有个感情很好的女朋友,是个小学老师,戴着眼镜,温婉贤淑。
她也成为虞楚的目标,被杀死在一个雨夜。
也是因为她的死,才让虞楚露馅。
她跟齐启鸣学过一点防身术,被攻击时,拼死反抗,纠缠间,猝不及防地将虞楚腕上的佛珠扯散,珠子滚落了一地。
那是虞楚唯一一次失误。
佛珠是齐启鸣送的,他选择齐启鸣的女朋友下手时,含着种变态心理,将这个礼物带了出来。
一百零八颗佛珠,滚了满地,虞楚细心寻觅,最终也只寻回了一百零七颗,缺失的那一颗不知滚落到了何地,成了不安分的炸。药,随时可能爆炸。
第966章 嗯,真香126()
那颗佛珠被齐启鸣的女朋友仓促间含进口中,卡在了喉咙里,当然找不到。
这些剧情在电影末尾,暂时拍不到。
莯茶翻到的,是颜笙和那个女演员的吻戏。
也就是和她的吻戏。
这个臭流氓,拍吻戏时都是真刀实枪的吧?
莯茶越想越火大,斜眼觑着颜笙。
颜笙冤枉极了,有苦不能言,无辜地经受莯茶冷漠的打量。
僵持了几分钟,他举手投降:“岁岁,在受刑前,我可以申请了解一下我犯了什么罪吗?”
莯茶一想起梦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就觉得糟心,冷冷道:“你干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
颜笙心里一突。
莫非是磕cp的事被发现了?
莯茶和颜笙不在一个脑回路线上,脱口而出那句话后,想了想颜笙还真不知道她做的梦,只能换了个借口,特别小孩子气:“你最近看着特欠扁。”看来是没发现。
颜笙松了口气,忍不住笑了:“哪儿欠扁了?不就昨晚亲了两下。”
连小嘴儿都没碰上,委屈。
昨夜的梦境难以启齿,莯茶找了个台阶,立马顺着下了。
等反应过来才惊觉,昨晚她对颜笙的亲吻,居然没什么不良反应。
她怔了怔,颜笙却会错了意。
原先以为莯茶只是性别障碍,所以对他的亲吻有些排斥,可细细一回想,那分明是恐惧。
莯茶对亲吻……有本能的恐惧。
这种反应,除非是以前受过什么类似的刺激。
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什么脏污的东西都能藏。颜笙虽是一帆风顺,但也并非活在象牙塔里,对这些一无所知,相反,他小时候就对演戏有浓厚的兴趣,经常缠着当导演的小叔带他到处逛,见识过许多。
明星在资产家眼里,也不过是漂亮一点的、能随手碾压的戏子罢了。
表面风光无限的明星,真实处境可能惊人的不堪。
他的小美人,是不是也曾……
颜笙心中一痛,握起莯茶的一只手,像捧着什么易碎品,温声问:“岁岁,我这样握着你,会让你觉得难受吗?”
莯茶一愣,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狐疑地瞅他一眼,摇了摇头。
颜笙又问:“亲吻时会害怕吗?”
莯茶霎时一僵,背脊挺直,瞳孔微缩。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猜想颜笙是看出什么来了,平静地道:“嗯,也不算害怕。”
更多的是对这种接触的厌恶。
那种眼睁睁看着恶心黏腻的蠕虫爬上来,却无能为力的恶心与厌恶。
颜笙沉默了一瞬,握着莯茶的手的力道不自觉地加大,心底的一股火腾地烧上来,烧得他血液沸腾,又恨又疼,声音却愈加温和了:“是谁?”
莯茶瞥他一眼,淡淡道:“很多年前的事了,那老东西早被抓进监狱里蹲着了。”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又紧了紧,她忍不住嗤笑了声,“你这是什么眼神,可怜我吗?颜笙,你真想追求我的话,至少先把我摆在与你同等的位置上吧。”
颜笙蹙眉:“岁岁,我没有把你当做……”
莯茶抽回自己的手,打断他的话:“亲爹亲妈没给我的,徐临给我了。小时候吃的苦,长大后也受了益。虽然少了点寻常人都有的东西,但我拥有的比大部分人多得多。收起你的眼神,我不可怜。”
还是那个死倔的小孩儿。
颜笙望着她清凌凌的眼神,不得不承认,他就是被这种眼神打动的。
从当年,到现在。
他心里微叹,声音也低了下去:“岁岁,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顿了顿,他道:“我是心疼。岁岁,你缺个疼你的人。”
若是早几年醒悟,承认心动,他绝不会在国外磋磨那么多年。
一定要早早回来,将莯茶宠得无法无天。
他想让莯茶活得……任性一点。
莯茶哼笑,浑不在意:“临妈也很疼我。”
颜笙沉沉笑道:“宝贝儿,不是那种疼。和徐临不同,我图谋不轨。”
莯茶莫名耳热,板着脸抓起旁边的小册子,在他脑袋上一敲:“尊师重道!今晚还对不对戏了?好好上着课跑什么题?”
“对于你,我比较喜欢欺师灭祖。”颜笙清清嗓子说完,又挨了一下,无辜地举着手接着道,“而且,茶老师,一开始就跑题的人貌似不是我。”
莯茶挥舞着卷成筒的小册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颜笙:“……是我。”
茶岁岁小朋友,你撒娇的方式可真别致。
进入九月,天气没能如广大人民群众的愿降温,太阳依旧无情地炙烤着大地,又闷又热,不给人活路似的。
莯茶和颜笙的关系也愈发迷离,那股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只有两人心知肚明,也心照不宣。
洛遥沅最近有烦心事,抽不出身来管大尾巴狼对小白兔的攻势。
颜笙对不管闲事的洛影帝好感顿升,想到还是洛遥沅几次三番提点莯茶,才逼得莯茶不再忽视这段感情的,心里惦记上了,准备等莯茶放下心防答应他那天,就做个锦旗给洛影帝送过去。
狼尾巴还没翘上天,就被现实一巴掌给扇下去了。
莯茶的大家长兼经纪人徐临来探班了。
忙活了大半年,对不能陪伴莯茶而心存愧疚的徐临特地瞒着所有人,悄咪咪地溜达来H市。
溜进片场时,莯茶刚结束一个动作镜头,微微喘着气,走向休息的座位,脚下不小心绊了一下,颜笙就在她旁边,眼疾手快,一把捞着他的腰,将她拉到怀里站稳。
完了还低声调戏了她两句。
虽然在周围众人眼里,颜笙的拔刀相助成了不怀好意,他的含笑低语,也成了冷嘲热讽。
徐临的眼皮一跳。
这个姿势……过于亲密了点。
莯茶拍开颜某人偷偷占便宜的手,警告地瞪他一眼,转脸看到等候在一旁的徐临,愣了下,迸发出巨大的惊喜:“临妈!”
徐临走过来,“梆”地敲了敲她的脑袋,没怎么用力,只见亲昵:“说了多少次了,在外人面前不准这么叫。”
被直接划到“外人”这个圈,颜笙微微挑了挑眉。
第967章 嗯,真香127()
护崽的经纪人不动声色地将家里的小白菜挡到身后,略带防备,推了推完全是装饰的眼镜,礼貌颔首:“颜先生,许久不见。茶茶笨手笨脚的,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刚才多谢了。”
颜笙瞅了眼莯茶,察觉到她的紧张,眼神似笑非笑:“不麻烦,我很乐意像以前那样照顾……莯茶前辈。”
这话说暧昧,有点暧昧,说清白,又的确清清白白。
徐临皱了皱眉。
莯茶心里咯噔一下。
好在徐临虽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显然对这句话有些不满,但没说什么。
莯茶莫名心虚,就算徐临没什么表示,心跳依旧急促,偷偷剜了颜笙一眼。
后者冲她露出个温良无害的笑容。
还差几个镜头才结束,莯茶被徐临拎到一边,乖乖坐着听唠叨,稍微休息了一下,等化妆师补补妆,便起身和颜笙一起走进前面的仓库。
余光觑到徐临去和程振打招呼了,莯茶小小的松了口气,默默贴近了颜笙一点儿,小声道:“小颜,劝你在临妈面前珍惜生命。”
颜笙微微挑眉,正要说话,已经跨进了门槛。里面空间狭小,工作人员涌入,显然说不了悄悄话,只能先闭嘴。
接下来戏是调查一个模仿玫瑰刺杀人案的案子——笼罩在市内的阴影,让普通无辜的姑娘们惶惶不可终日,却让另一群阴暗里的人蠢蠢欲动。
玫瑰刺杀人案出现几次后,竟然有人争相模仿。
这回调查受到阻挠,两人是半夜偷偷来的。
虞楚对齐启鸣此人好奇又感兴趣,虽然作为他的心理医生,他却经常看不懂、猜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两人走在仓库里,拿着手电照明,低声交谈。
说的内容却和案子无关。
“小时候我皮,老犯错,一打我妈就哭,我爸没办法,就想了个办法,拿手铐把我拷屋里,不开灯,四周黑漆漆的,背家训,背不完不能回去。”齐启鸣慢悠悠地说着,看不出害怕,“这事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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