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光,已经不是当初的那看着女友眼睛时闪烁着的希望与真诚的光,而是报复与摧毁的光,刺透一切,又贯穿一切。
他祭起自己意念的小刀,雕琢了一副美好的冰释前嫌的画卷,展现给那个蒙在鼓里的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为他的不计前嫌而感激涕零,痛哭流涕。
她加倍地把自己的**包装成丰腴的祭品,要供养昔日的旧爱、今日的王者——安德鲁陈。
她用她那美丽不可方物的热唇吻遍安德鲁陈的全身,然后便俯身把头埋在他的股间,卖命地为自己曾经背叛的男人牺牲着自己的尊严,讨好他的男性荷尔蒙的分泌与作为雄性生物的最原始的感官刺激。
安德鲁陈仍是漫不经心地躺着而已,他曾经小心呵护的天使此刻却像一个荡…妇。她天使般的脸庞像是和一个恶魔的嘴脸在紧贴着亲热,她柔若羊脂的肌肤像是被恶魔粗糙的爪牙揉摸亵渎。
他茫然地面无表情地看着昔日心爱的女友用温软的身体迎合着自己的兽…欲与肉…欲,心中感到一丝恶心。
华夏文明的古诗词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安德鲁陈却如同躺在干涸的河床,仰望寸草不生的光秃秃的山峦。
即将因失水濒死的鱼在他的身旁扑腾着身段尾巴,而嗜血的秃鹰却盘旋于高空,看准时机就要利喙出击,去舔食那流血的伤口。
在安德鲁陈的眼里,那个美丽的头颅突然变成了丑陋的罗刹,长长的血舌“嘶嘶”地缠绕住自己的身体。
女孩儿一脸的媚笑****,在安德鲁陈的眼里却是血盆大口龇牙咧嘴,狂吼咆哮。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星际外交官家里的淳朴少年,他现在是星际黑帮组织“山水会”的二号人物。
他知道自己的对爱的信念已经被黑洞吸走了,眼下的自己是一部没有感情没有知觉的意念机器,摧毁一切在他前行路上挡路的绊脚石。
安德鲁陈的初恋女孩儿,最终被曾经从安身边夺走她的、她曾经死心塌地背叛安而投怀送抱的、那个横刀夺爱的男子横刀所杀。而这一切,都是组织的安排。
没有援手,没有庇护,有的只是那个女孩儿的哀怨。
还有在暗中注视着这一切的安德鲁陈眼中的那片银河系的冷漠的光。
第四十三章 离别()
天蒙蒙亮,破晓的晨光已经降临到济州大地。
郓城县城内准备早市的人们已经把菜蔬果品小心翼翼地摆到地上的麻袋上,禽畜摊位准备好磨得锃亮的杀鸡刀和秤杆草标,一大锅开水煮沸了,在锅里上下翻腾,贪婪着等待那即将迈上刀俎开膛破肚的鸡鸭猪牛。卖早点的小摊上,摊主揭开冒着热气的大锅,打里面一勺一勺舀出刚出锅的豆腐脑,盛在碗里,撒上一勺酱油,一勺麻汁,一勺蒜泥,一勺韭花,一勺油辣椒酱,端给引颈等候的食客。烘烤炊饼的炉子吐着红色的火舌,将麦子的粉末和水调和成的面团加着热,炙烤烘托着收割于北宋大地的食物纤维的芬芳。
郓城县衙门口,却是与这欣欣向荣的早晨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番景象。
两具冰冷的尸体,裹在枯草里静静地放在地上,与这个生机盎然的世界殊途异路。
一众街坊相亲,在尸身周边议论纷纷。
一个官差打扮的人,在县衙的石级上颓唐地坐着。他便是众街坊议论的焦点——此间县衙的当差押司宋江。
宋押司平时古道热肠,没少周济这县城里的住民。哪家短了粮少了面,几两银子的赍发总是有的。更有那生老病死,无钱周转的人家,只要向宋押司开口,总不会让话掉到地面落了空。
可今儿个宋押司带着这两具尸首在这里等候衙门开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胆子大的上前看了看尸体的脸,晓得一个是县剧团的名伶小生张浣楼,另一个面相惨了点儿,依稀是宋押司收在城中的卖唱女阎婆惜。
好事看热闹的相亲里得到了新的情报,一下子炸开了锅。不消说,一男一女,赤身**,深更半夜,多半是男女之间偷鸡摸狗的勾当。他二人果真大胆,居然欺到宋押司头上来了。好打胆子!
不过话说回来,宋押司平时温文尔雅,如何一时性起,将这对奸…夫…淫…妇给送路上西了呢?
宋押司可也忒意气用事了些!
不过虽是捉奸捉双,终究是两条人命,人命关天,这杀人偿命,似乎难逃其咎。
少不了众乡亲联名向知县求情上书,多摆一些宋押司平时舍己为人的好处,以盼官府从轻发落。
几个性子急的,居然已经找来代写状子的路边先生,开始一条一条罗列宋押司平时的善举,然后让诸相亲纷纷签字画押,来做成这么一份“万人书”。
少顷,县衙开门受审,当差的一见是宋押司带着这两件物事,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连忙搬到县衙大堂之上去禀报知县去了。
宋江只是跪在大堂正中,一言不发。
好事之人挤在县衙门口,伸长了脖子朝里面张望,一探究竟。
知县皱了眉头,当事三人,只有宋江能够开口说话,又是本县押司,便令他速速陈述案情。
宋江便开口把经过叙述了一遍:
死者阎婆惜,本事宋江周济的外乡客,因为举目无亲,才依附宋江,做了他实际意义上的妻子。
死者张浣楼,是阎婆惜跟随宋江之后私下找寻的相好,屡次与阎婆惜媾和,被宋江撞见。
昨夜,宋江酒醉回家,见这两个男女赤…条条躺在床上。宋江严辞相问时,阎婆惜羞愤难当,与张浣楼双双自绝殉情。
县里的文书把宋江所陈述呈堂口供一一记下,交予知县确认。验尸官又把二人的外伤一一鉴别,证实张浣楼是下体被利器所残,导致出血过多而死;阎婆惜被利器刺穿双目,贯穿至脑,导致死亡。两具尸身俱无搏斗痕迹和其他外伤。
证词与死者伤口吻合,知县正要断案之时,忽听堂外有人喊冤,宣他上堂时,认得是县剧团戏班的班主,要为死者张浣楼鸣冤诉苦,捉拿凶犯,以昭雪死者的冤魂。
知县感人命关天,当庭暂无法断案,便把嫌疑人宋江收监于县衙,听候日后宣判。
问起戏班班主告状需有凭有据时,因其暂时没有证据,当庭不好定夺,只得劝其暂退,等候日后宣判。
这张浣楼是戏班的顶梁柱,于宋江家灯消命陨,戏班班主当然想要宋江赔偿些银两。
知县怎不知道这一点?
那县衙监狱的狱卒兵士,都是平日和宋江交好的,看见宋江在此受罪,都有心对他照顾。吃穿用度,无不尽心周济,让他和入狱之前的生活也没有甚么不同。也派人私下前去宋江老家宋太公处,通风报信,让家人带些私人物品,转交宋江。
狱卒安慰宋江道:“宋押司不必担心,押司既是清白,放出这县衙也只在一时三刻。只是戏班闹事状告押司,无非是想要给盼个赔偿罢了。”
那知县知宋江清白,无奈戏班告状告得紧,只得在日后宣判时判得阎婆惜张浣楼殉情而死,证据确凿;命案发生在宋江住处,宋江身为公差,没有尽到压制之责,导致命案发生,理应革去官职,赔偿些银两给戏班;张浣楼和阎婆惜奸…夫…淫…妇,有伤风化,现已殒命,不复追究。责令宋江和戏班各自收殓阎婆惜和张浣楼的尸身下葬。自宣判日起,不得再告。判决如上。
戏班得了份赔偿,却要入殓顶梁柱小生的尸骨,聊胜于无,也只得无奈作罢。
宋江葬了阎婆惜,想到自己家中闹出如此丑事,没了官职俸禄,实无脸面见家乡父老。更重要的是自己和梁山好汉的交情怕人多眼杂,日后举报,便决心暂别郓城,去别处避避风头散散心。
宋江心里寻思,眼下可去之处无非三个:一是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庄上,二乃是青州青风寨小李广花荣处,三者是白虎山孔太公庄上,他有个两个孩儿:长男叫做毛头星孔明,次子叫做独火星孔亮,多曾来县里相会。
柴进是后周的嫡系后代,仗义疏财,义名在外,自己若去时,是慕名而去,寄人篱下;花荣是自己的好友,虽可一去,终究要欠着对方个情分;这孔太公的两个儿子,自己曾经教过他们武枪弄棒,说起来可算是他们的师父。说不得,暂时先去那白虎山孔太公庄上为上。
于是挥泪拜别了老父,要踏上旅途,暂别郓城。宋太公哪里放心宋江独自闯荡江湖,千叮咛万嘱咐,要宋清送宋江一程。父子情深,兄弟义重,宋江无奈,只得应允了老父,和兄长宋清一同上了路。临行前交待众庄客要替己行孝,关怀备至。
那白虎山虽是同省,行得路时,也需要个把月。二兄弟风餐露宿,饥餐渴饮,朝白虎山孔太公庄上进发。
第四十四章 声音()
宇宙历258年。地球历3273年。
星际共和国联盟总部毕宿星团主星长河体育场中搭建的临时电子舞台。
电子led灯和彩色激光束疯狂闪烁着的舞台一侧,幕布后的“钻石”吉米戴姆柏格看着舞台下数以万计的狂热的星际音乐爱好者,把身旁音频功率放大器的过载载旋钮调到极限,又把音量旋钮转到max。这时谁也没注意到功放的一个输入接口上插着的小装置上的红色骷髅标记闪了一下。
几个月前,吉米所在的星际级重金属夸克硬摇滚乐队“文明黑洞”收到了来自星际共和国联盟音乐协会的邀请,要参加一年一度的星际音乐主题狂欢节。重金属夸克硬摇滚是星际帝国联盟出了名的偏激音乐流派,大音量,火爆的旋律,激进的歌词,疯狂奇拔的演出是他们音乐的最主要的特征。而“文明黑洞”这支来自于三角座m33星系的乐队更是近年来涌现的该类音乐风格的领军人物,他们推出的专辑和单曲的日子,便是各大音乐榜单更新第一名的日子。
此次是他们第一次收到星际共和国联盟星际音乐主题狂欢节的邀请。此前星际文明两大阵营之间的文明交流仅限于温和、不涉及文明壁垒的共通音乐流派。
在背着电子乐器赶来后台的路上,吉米和乐队成员看到了实枪核弹的军方人员和武装警察,在演唱会周边紧张地注视着入场观众的一举一动。
吉米跟队友开玩笑地说:“伙计们,咱们的‘武器’——吉他贝司架子鼓和键盘,也得赶紧‘上膛’才行啊!”
乐队一到达演出现场,便连接了音频放大器的无线接入口频率,校正了音色音准,弹了几段练习的曲子确定声音没有问题后才进入了后台演职人员休息室。
排在前面的艺术家与歌手一首接一首地唱着,观众的情绪也渐渐调动了起来。
等到报幕机器人道出来自星际帝国联盟的“文明黑洞”乐队的名号时,场下一片欢腾,狂热的星际摇滚音乐爱好者甚至开启了自带激光全息灯,在各种灯光闪烁的体育场上空打出各种追捧“文明黑洞”的口号和图案。
吉米握着自己的电吉他——那是一把形为双头龙的炫酷电吉他,两个伸长的龙头分别是两种声音风格的吉他琴颈,一个龙头是六弦,另一个是十二弦。吉他造型的双头龙扇动着巨大的翅膀,在吉米的胸前逼真地几乎要腾飞起来。他对乐队成员挥了挥弹吉他的拨片,各个成员便登上了舞台。台下又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与掌声。
吉米按预先调好的音色开始弹奏乐曲的开始部分,低沉凌厉的重金属音色像天边将雨的闷雷,将场下观众欢呼的节奏带领起来,人群中又夹杂着一阵尖叫。
接着鼓点响起,电子加强鼓接上了吉米的低音吉他旋律的节奏,场下的人群也开始跟着节奏晃动脑袋。
电贝司也将震耳欲聋的低音部分奏起,此时电吉他和鼓声不时短暂地静音几秒,把贝司那浑厚饱满的音粒显现得淋漓尽致。
键盘手灵巧的手指在电子合成器的键盘上行云流水般地游走着,大教堂的空灵管风琴把乐曲烘托出一种史诗般的氛围。
主唱张开了嘴巴,发出了好似野兽咆哮的嗓音。此时吉米已经切换了电吉他的音色,换成了尖锐高昂的传统亮音,和主唱低沉的嗓音配合得天衣无缝。
其他乐队成员也在麦克风前闭着眼睛一边弹奏乐器一边唱着和声部分,台下的观众眼里闪烁着感动的光,他们甩着头唱和着,抬头时望着乐队成员的演奏,生怕漏掉每一个细节。
舞台的灯光追随着每位兴奋的乐队成员,各种炫目的舞台效果把“文明黑洞”的演出推向了**。
乐曲的**部分,是吉米电吉他的solo(独奏)部分,他闭着眼睛,陶醉地用拨片拨动着十二弦龙头的琴颈,高亢悠扬的吉他声将观众带入了如醉如痴的状态。
台下的乐迷似乎也被这优美的电吉他独奏感染了,每个人紧闭了双眼,脑袋甩得更加疯狂。
突然,吉米演奏时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具体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台上的灯光强烈刺眼,台下观众的声援激光也把整个体育场照得亮如白昼。自己吉他的音色在功放的渲染下好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似乎渐渐地不受自己约束和控制起来。到底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吉米在台上拼了命地寻找。
这时台下一个乐迷打出了一个骷髅头形状的3d激光束,吉米看到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骷髅头!我刚才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此时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台下甩头的观众突然像中了邪、抽了风,甩头的速度和频率明显增快,然后前排有几位乐迷甚至倒在地上,还在痛苦的惊厥与抽搐。
吉米停下了手中弹奏吉他的动作和拨片,但是奇怪的声音仍然源源不断地传递到演唱会中每一个人的耳膜。
对了,骷髅头!吉米想起来了!上场前他调谐舞台边上音频功率放大器的时候好像看到接口处插着一个什么装置,上面有个骷髅头曾经亮过红光!
吉米快速移动到刚才他动过的音频功率放大器旁边,发现那个骷髅头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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