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已经九岁了,军中磨练一年,修习经典三年,小小年纪亦是有着自己的主见:“比不得二兄志向高远,但求造福一方。”
王贲:“善!”
这家里,王贲的英勇事迹可是流传的很广。为何大兄早早弃武从文,因为被某人撞飞三丈;为何家内桌椅全是厚重实木,因为不结实的早已经被王贲玩坏;为何院内不见十年树木,据传闻通通被此人练习拳脚去了。
王贲对这个家的影响深远,王勇自知不如二哥远矣,亦是主动放弃了军伍。要知道在武将世家,唯有下一代的将军,方可承袭爵位。
夜晚,王贲言简意赅:“父亲我和长信侯嫪毐发生点不愉快。”
王翦的眸光总是那么智慧深远:“原因。”
王贲淡淡道:“太后宣我到寝宫。”
…
第15章 盖聂入咸阳()
父子第一次彻彻底底交心,王贲是王翦最中意的接班人,他的意见绝对是王贲最为宝贵的财富。
“我王家历代只效忠秦王一人。”王翦如是说道。
果然如此,王贲有些犹疑,要不要谈一谈赵姬疑似有孕的事情。因为种种迹象表明,急着赶赴雍城的太后一定有事儿。
但话到嘴边,王贲还是咽了回去。军人只需要着眼军队,皇家的事不参合。
…
第二天清晨,王贲直接带甲直入宫门,再不赴任,大老板嬴政就要开除他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嬴政总喜欢把王贲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王上出行,护卫在最前方的是王贲;王上殿内休息,王贲就近宫殿盘膝练气;王上打猎,总要让某人夸赞一下自己的箭法。
嬴政的武艺自然是不弱的,宫内自有强者无算。一次,嬴政兴致来了,非要和王贲比试一下剑法,这可把内侍们吓坏了,一个个死死抱着王上的大腿。王贲自己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秦始皇还有这么犯二的时候。
最终,当王贲“错手”〞一剑劈裂了园内的大青石之后,嬴政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把长剑一丢,施施然赏景去了。
当王贲这天离开后,嬴政自己颇不服气,偷偷溜回去查看痕迹,平滑的一切为二:“甲一,孤问你,你可以办到么?”
“启禀大王,王贲将军神力天授,甲一不如也。”这就是王贲引气诀内息的与众不同了,只是微微附着剑刃一丝,就凝而不散,造就的切口都是如此的平滑。换作一般的内力高手,没有几个人可以轻易做到。
…
公元前241年,太后赵姬移驾雍城;240年,太后未返;239年,太后依然未返。
后来嬴政才知晓,241年冬自己母亲送给了自己一个弟弟;还没完239年春,“喜上加喜”,自己拥有了两个弟弟。
240年,并不平静的一年,秦王嬴政与长安君成橋正式拉开了争风吃醋的帷幕。
事情的开端乃楚王听闻秦王选妃的消息,特意送来了自己天姿国色、见地不凡的公主敏代。楚国公主确实漂亮,竟然迷的成橋团团转。原本并无意纳妃的嬴政,突然摆出了一副敏代我势在必夺的姿态。
由于赵姬这位太后的的缺席,国内缺乏足够的权威压下这两股势力。围绕嬴政的新派系与华阳夫人为代表的旧派系,冲突一触即发。
成橋何人,故去秦王异人之子,嬴政的王弟长安君,华阳夫人最为疼爱的子嗣。想当初,异人能够上台,多亏了认华阳夫人为母。但这异人很不够意思,一旦决定要扶自己儿子嬴政,便直接将以往和华阳夫人的交情给扔了。
结果,赵姬听政,吕不韦执政,秦国再没有华阳夫人什么事儿。华阳夫人那个恨啊,所以对于嬴政她没有半分的好感…同样,这位华阳夫人亦是噎在嬴政喉咙里的一根刺。
事件愈演愈烈,眼看就要造成难以挽回的政治灾难。
子慀做和事佬,再有吕不韦的开导,嬴政似乎终于被劝服了,但他是有条件的:“要女人可以,得拿出实打实的功绩来。次年统帅大军伐赵,获胜归来我嬴政亲自赐婚。”
嬴政终于开始了自己的“伟大”计划,作为相识六年之久,嬴政最为信任的禁军将领,王贲的感觉是异常敏锐的。
自冲突爆发以来,这位年轻的秦王便展现了帝王绝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一面,无论自己到哪、干什么,甚至吃饭睡觉,都要让王贲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
这日,王贲乔装打扮,面覆铁甲,背负裹得严严实实的长剑,紧紧跟随在一位贵公子身旁。这位王上似乎是听闻到了什么让自己感兴趣的事情,特意来咸阳城内见识、见识。
七国好武成风,知名的剑客更是受到万人追捧,常常是君王诸侯的座上宾。这几日咸阳城内就来了这么一位白衣剑客,他年纪不大,颇有神采,以一剑败尽秦国剑客会馆的所有高手。
现在此人就待在会馆,闻讯而来的武者、剑客络绎不绝,都想一睹此剑客的风采。嬴政出行,自有暗卫开道,不多时已经分开了一条宽敞的道路。嬴政在前,王贲居左,四大宫廷高手亦是全身戒备,不敢大意。
“你就是盖聂?”嬴政的询问突兀而又合理。
“在下正是。”
“听说你剑法很好?”王贲知道自己的事儿来了。
“是的。”
还真是一点不谦虚,但就是这样的人才对嬴政的胃口:“阿虎,试剑。”
王贲大踏步上前,也不解开剑布,直接就是一记重劈,或许用砸来说更合适。不合常理的做法,再加上如今王贲肢体动作的极速,这一剑,盖聂想不接都不行,而且一接就是全力。劲力四逸,王贲的剑布不可避免的寸寸撕裂,
王贲退回原位,对嬴政道:“实力顶尖,可堪重用。”
盖聂兀自在地上划出一前、一后两道深深痕迹,直接一口道出:“虎魄之威,盖聂受教了。”
嬴政拍手赞扬:“精彩,先生不愧为鬼谷高足,孤求贤若渴,不知道先生可愿屈尊。”
盖聂拜:“固所愿尔。”
直到这一些人离开,会馆的诸位好汉、剑客才敢用力呼吸:“真他娘吓死个人嘞,竟然是王上。”;“虎魄是禁卫将军王贲的佩剑,难不成那位大人真的是王贲将军。”;“能接下王贲大人的一击,这盖聂功力确实不俗。”…
只不过围观的好汉们,乃至高手大侠,都默契的没有提及地上那两道深痕。太他娘可怕了,自己若是面对这么一剑,不得被拍扁。
公元240年秋,盖聂入咸阳,宣告纵横家的再次入世。
因为在场的江湖人物众多,再加上秦国某人的示意。盖聂鬼谷传人,如今侍奉秦王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的传遍六国。
嬴政和王贲太熟了,他知道让一位志向高远,注定领军百万的大将军,就这么一天天担任禁军护卫,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王贲现在已经是年十四,马上就要迎来十五岁征战沙场的职责,那一天已经很近、很近了。
第16章 成橋之乱()
随着盖聂入驻秦王宫,自此,240年再无大事。盖聂用自己的实际能力证明,有他在同样可以护卫秦王安全。但差别亦是有的,如若没有王贲,嬴政绝不会轻易出宫。这一点,盖聂也察觉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唯有自己知晓。
鬼谷子的喝骂,依稀回想耳边:“废物,这就不行了,这么几十个来回,就连剑都握不住了,还做什么剑客。”
盖聂仿佛又回到了日日几十趟挑水上山的日子,不能使用内力,不能借助外力,那是他和卫庄最累的日子。但现在盖聂很感激那一段苦累的日子,强健的身躯配合深厚的内力,让他的剑更快了、更稳了,要不然绝不会那么“轻松”接下王贲的一剑。
作为纵横家,纵的传人,盖聂自然是如同先辈那样入秦,以一己之力对抗天下。盖聂选择了大秦,而卫庄则去了韩国,他心目中抗秦的第一线。他们二人的抉择,亦是历来纵横家的宿命。
在秦国盖聂受到了礼遇,但他并没有多少开心,因为在这里他发现了让他害怕的东西。王贲对嬴政进言:“王上,盖聂先生剑术超绝,正适合磨砺大秦禁卫。日后即便我等不在身边,大秦禁卫亦会成为大王的依靠。”
嬴政太了解王贲了,明明看着这人挺实诚的,但有些时候却是坏的让人牙根发痒,这是明摆着让盖聂发挥自己最大的效用,磨砺那些禁卫对应武林高手的经验。
于是王贲在宫的时候,盖聂总是默默地和上百禁卫和平演习,充当别人的活靶子。唯有王贲离宫的时候,盖聂方才是那个高冷的白衣剑客。心里的操蛋肯定是有的,但进步的又何止是禁卫,盖聂的剑也愈发的强了…
大秦国内暗流涌动,随着成橋出征日期的临近,不安分的势力纷纷露头。
盖聂不无自嘲:这是看轻自己么,在王贲述职的时候很好很安宁,但到了自己的时候,总有那刺客作剑下的亡魂。盖聂是一个剑客,他有着自己的骄傲,或许自己并不是王贲的对手,但他从来不认为王贲的剑道可以胜过自己,或许更不客气的说,此人完全就不懂剑道。
240年的冬天,咸阳是灰暗的,咸阳阴暗的角落里更是有着浓郁久久未曾散去的血腥。第二年开春三月,将军樊於期上表,自请随长安君成橋伐赵。
秦王令:“准!”
王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239年六月,距离成橋出兵结果叛乱已经两个多月过去了,讨伐叛逆的将军壁死,隐隐有消息传来成橋在叛乱中也不幸身亡了。
嬴政仿佛一切尽在心中,什么也瞒不过他的样子,二十一岁的他已经有了所谓的帝王之气。王贲很是怀疑,年前嬴政就知道了自己母亲那点破事儿,但他一直忍了下来。
王命:“拜王翦为上将,王贲为先锋。”
一万的咸阳卫戍军以及一千的禁卫军随嬴政御驾亲征,而禁卫军担任二五百主的正是王贲。这一次平叛,嬴政甚至还有心思和王贲开玩笑:“贲,为汝加爵尔。”按照嬴政的说法,这一趟就是走个过场,顺带给你小子加加爵位,多简单的事儿。
真的这样简单么?王贲可不这么想:若这个世界真的是秦时明月世界的话,政哥这是完完全全借故逃离咸阳的那个大漩涡,准备到韩国展览自己心心相念的人才韩非去了。
秦王出行,自当有禁卫随身,所谓的战争真的很搞笑,王贲自领五百禁卫一个冲锋凿穿了阵型,接下来就是王翦拿着绳子开始绑人了。
成橋约莫是挂了,据秘闻长安君在自己军队的护卫守侯中,遭到了刺杀,自此消失无踪。主帅长安君下落不明,主将樊於期逃亡燕国,按理说平叛自此应该宣告结速了。
不过,有些人似乎不想看到活着的嬴政回到长安。嬴政干脆顺他们的意,将军队拉在韩战的边界线上,由王翦进行整编、演练,静观其变。对外的理由是:叛乱未平,敌国外患蠢蠢欲动。
这一日巡查军营完毕,王贲照例前往嬴政大帐拜谒,嬴政对王贲还是信任的:“不日前,我帝国使臣在韩遇刺身亡,本王欲要一探究竟。”
终于来了么,王贲直接单膝跪地:“末将愿先行一步,为王上扫除一切障碍。”
帐内其他两个人一个是李斯,另一个是盖聂,嬴政玩味的询问李斯:“李斯,有我大秦第一猛将护卫,你是否满意。”
李斯也是随即跪拜:“李斯定当不辱使命。”
嬴政:“好了,李斯你可以下去准备了。”
李斯:“李斯告退!”
嬴政没有背对盖聂的意思:“王贲将军,寡人应某人的邀请入韩欣赏一场好戏,依你看来,多少人可以护卫寡人的安全。”
王贲从不自谦,也从不隐瞒:“启禀王上,末将的五十亲卫足以。”
嬴政当即拍板:“好,就依将军所言。”
事情到这里就该结速了,但王贲还是赖着不走,嬴政就知道这是有事儿了:“瞧你傻杵着的样子。”
王贲似是不好意思笑了笑:“王上,你可曾记得末将与王上第一次相遇的誓言。”
盖聂发誓,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嬴政如此失态:“哈哈哈,王贲啊王贲,讲!”
王贲瓮声瓮气,一点都不害臊:“末将听闻韩王有一女名为红莲,端是貌美…”
嬴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是那个人说娶妻定要娶帝国公主的。”
这一刻盖聂是真的见识到了,这二位的感情是有多好,王贲浑不在意的回复道:“末将的正室一定留给王上最疼爱的公主,请王上放心。”
嬴政也不摆帝王架子了:“王贲竟然如此大不敬,寡人定要罚你…寡人罚你快滚。”
王贲真的屁颠、屁颠滚了。
这一晚的经历,简直是刷新了盖聂的三观:那有这样的王上,那有这样的臣子。
嬴政却是漫不经心道:“盖聂,你可知王贲为何以八岁弱龄就可以担任寡人禁卫的五百主。”
盖聂行礼:“王上,盖聂略有耳闻。”
嬴政的目光深邃、仿若洞穿人心:“你明白就好。”
盖聂当然知道,去年冬天以后,王贲早已是千人将领。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第17章 韩非醉酒()
王翦自领整编后的十万大军,陈兵秦、韩边界。秦国大军压境的理由很是充分,我秦国的使臣在你韩国境内出事儿,你必须给一个说法。秦王嬴政顺势派出使臣李斯,是由五十禁军护卫,这倒是没什么,关键是那禁军的头领王贲,却不是好相予的角色。
韩非已然创立了流沙,回到韩国的他已经连破数件大案,这次更是挫败百越阴谋,救回了红莲公主与自己的太子大哥。看似完美的结局,情势却是瞬间急转而下,韩国一下子风雨飘扬了起来。
韩国,紫兰轩。
韩非品着美酒,在他左侧是眼带忧色,扳着面孔的紫女,紫兰轩名义上的女主人。在他的右侧有一位坐得异常端庄的儒家青年,这人正是张良,只不过他现在很不自然就是了。
最后一人,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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