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几声惨叫,便传来**砸到地面的声音,何安大脑一片空白,眩晕感传来,大抵是用力过猛,何安方才太急,直直冲出了空间,没想到这次对精神力消耗这样大,一时之间意识竟像抽空了一般,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何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自己还在齐宫,身边的溪之依旧是那个胆怯的女孩,眸子里写满了天真。而自己虽然被困在齐宫里,却过得依旧逍遥自在。最初的开始在哪儿?从混沌中醒来,听到小白的呼唤。对了,自己还答应过姜荌,要帮助小白成就霸业。可是,姜荌,你看,我是这样的无能,丢了未央,自己也像逃命亡徒一样,四处奔波。姜荌,我是何安啊,终究不是你呢,好累。。。。。。
何安不知道睡了多久,那种彻骨的寒意终于消散了,好像有人抱着自己,一边一边的呼唤着,这声音有点耳熟,但是却想不起来是谁,何安觉得头疼的要命。恍惚得觉得脸上有热烫的液体滴落下来,何安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帅气得差点闪瞎眼的脸庞。
若不是那一身黑衣还有丢在旁边的面具,这个俊美的男子真的是国师?虽然知道他长得不错,但是那也是在人家睡着的时候偷窥过一眼。此时,这厮红着眼睛,脸上还挂着几滴泪,惊喜得看着自己,若不是因为自己正被他抱在怀里,何安真想好好欣赏这副美男图。
“你,你,你。。。。。。”
何安微笑得看着这个突然结巴了的男人,怎么觉得他这么可爱呢?
“我什么我?我们这是在哪儿?”何安并不想多做解释,自己本就是要来鲁国的,该解释的人,是他吧。
“我们在山上,有人,在追杀我,咱们在这儿先避下风头。”
追杀?那应该是晋国的人,只是晋国离鲁国颇远,不可能从晋国一路跟过来的,那只有可能是鲁国这边安插的眼线。那些人看起来像是练家子,只能是鲁国权贵才用得起的看门狗了。
“你是何时来的鲁国?还有,那个姬娘呢?”
“我到鲁国才两日而已,我答应你的,要带你来鲁国,你那日为何就离开了?”
“荌谢国师的恩情,你是晋国公子,自然有大事要做,荌虽是弱质女流,但也可以暂时保得身家性命。”
重耳看着这女子的眼睛,震撼了,这样有胆识的女子,竟有些惊世骇俗了。虽说知道齐国女子天性奔放大胆,这是这一个月了,这个娇弱的公主在异国独自求生这么久,竟然毫发无损,这简直让重耳难以置信。
对了,她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重耳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这些年有太多亲近的人背叛了自己,甚至,自己的君父都要杀自己。这些年来,重耳的内心早就变得多疑。。。。。。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重耳想着便问出了口,但是随即就后悔了,自己并没有不信任她的,她会不会恼了自己。。。。。。
“哈哈,本公主是谁,自是听过晋国公子的名讳,重耳,那日姬娘叫你重耳,而晋国国君的姓氏,也是姬。”
重耳被这个明晃晃的笑容冲击的有些精神恍惚。许是何安觉得轻松了下来,说话也大胆起来,竟想开玩笑,逗逗这个男人。
看他一副吃惊的表情,反而让何安有些不好意思了,难不成是吓到他了?
“这样。。。。。。。”重耳送了口气,之前小白曾说齐宫里也有古怪,让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想到这儿重耳不禁有些自责,这个女子,自己不该疑心她,又想到自己害得她流落在外,不禁更觉得羞愧了。
何安看了这山洞,觉得有些熟悉。。。。。。对了,这不就是自己那次把公子轨丢下来的山洞?那现在也就是在泰山上。
不对!那次既然能碰到公子轨,那说明这儿也经常有鲁国宫里的人造访,那么,这并不是安全的地方。那昨日那几个人会不会再追上来。
何安昨日施展精神力后便晕了过去,根本不知道的是,那几个人,尸骨无存。重耳跑到一半发现后面没人追了,才停下来,回头望去,却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鬼使神差的便走了过去,却发现,竟然是她!
何安想着便劝国师去另寻他地藏身,刚出了山洞,就看到有人迎面走过来。山洞口仍有些黑暗,看不清来者何人,重耳上前便讲此人制服,控制住手脚,拽出山洞。刺眼的阳光照进来,也让何安看到此人是谁,呵,算是熟人了,还是个冤家呢。
第七十六章 重归于好()
何安看清那人是谁,想要躲起来都来不及了。( 全文字 无广告)
公子轨被莫名其妙的钳制住,刚想发怒,却被心心念念的人儿给吸引住了。她,怎会在这儿?
何安知道轨是认出了自己,在鲁宫里的伪装昨日就已经卸下,糟了,这家伙好似很记仇,让他受了这样的屈辱,会不会想杀了自己。那,要不要先毁尸灭迹?
重耳仔细看了下公子轨,也无法确认是不是追杀自己的人,那些人皆用黑纱遮面,根本无法识别。但这荒山野岭的,这家伙衣着华贵,绝不是山野村夫,鬼鬼祟祟的更是可疑!
重耳心下想着,手上便用上了力气。公子轨一向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虐待,呲牙咧嘴的喊疼,挣扎得也更起劲了。
何安看着反倒放心了,有重耳在,公子轨也对自己做不了什么。只是这家伙为何来这儿?虽然他贵为鲁国公子,但是鲁国一向戒备森严,加之鲁惠公对子女管教严厉,这样大费周章的出宫,是为何?
“你是何人!意欲何为?”重耳浑厚的声音让公子轨一个激灵,这才看清钳制自己的男子。她,为何会和一个男人在这儿,荒山野岭,孤男寡女,且这清晨时分,难不成,在这儿过夜了?
公子轨心里莫名其妙燃起一股怒火,虽知齐女豪放,但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哪是女儿家能干的出来的?不对!定是这男子胁迫于她。何安此时的表情并不太好,担心着重耳的安全,又因为公子轨突然的出现而错愕,山洞外的阳光与洞内的暗色,在何安的脸上明灭不清,看起来竟有几分惊慌失措,楚楚可怜的感觉,看得公子轨,心疼不已。
这样一来,公子轨更是认定了是眼前这男人欺负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拼了命的就要收拾重耳。重耳看这狂徒还不束手就擒,便下了狠手,咔嚓一声,折断了这厮的胳膊。
何安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重耳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暴虐!
何安一把推开重耳,公子轨已经痛晕了过去。这个时候断了胳膊,很有可能就是一辈子的残疾啊,而且这厮身份尊贵,指不定就是未来的鲁国君主。。。。。。
重耳也是没想到何安会这样激动,一不留神,人就被何安拉了去。重耳也不知为何,近来格外的暴躁,而且看见这小子就是不顺眼,不自觉的就。。。。。。
“国师,重耳,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这人怕会是追杀我的人,绝不能手软。”
“重耳,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残忍的人!”
何安是第一次对这男人发脾气,本以为他重信义,守承诺,没想到原来如此任性妄为,残酷暴虐!何安甚至想要收回曾经想要帮他重回晋国的想法,这样残暴的男人,若是成了一国之君,那晋国必然会生灵涂炭。
重耳心里已经万分后悔,每次在她面前都是最善良温和的自己,今日,自己说错了话,还做了让她失望的事情。这个历来以冷血狠戾而服众的男人,现在甚至不敢直视何安的眼睛。。。。。。
这二人就这样僵持着,都不愿意先开口说话。何安是正在气头上,而重耳呢,生怕自己再说错了话,再惹她生气。公子轨则可怜巴巴的昏迷着,脸上血色全失。
何安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反过头来也不知自己为何就发火了,一向几乎没有情绪波澜的自己何时变得这样冲动。是因为在意公子轨吗?不是,他虽是鲁国公子,却与自己并无关系。那,说到底,还是失望吧,这个曾经让她打心底里钦佩的男人,为何会这样?当初欺骗自己了不说,此次又说是来鲁国寻自己,那若是真心要来,何苦要等上一个月。自己虽然有空间护身,但是表面上也不过就是个弱女子,他是如何放心的?
二人之间的沉默被一道惊呼声打破,居然是,宝丫!
这丫头,怎么到这儿来?从她家到这边要走上好几个时辰呢。宝丫直接朝公子轨扑过去,看都没看何安和重耳一眼。
宝丫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娘为了救爹爹,把自己卖了当大户人家的童养媳,那些起早贪黑,受尽刁难的日子让自己觉得那样真实。手浸在冬日冰水里彻骨的寒意,还有那一根手指被砍断时疼到晕过去的感觉。还有,那个人,只一眼,便再也忘不掉,那样好看的笑容,那样好看的眼睛。醒来后,宝丫发现自己还在家里庆幸之余,还有失落。但是当看到自己残缺了一根的手指时,宝丫的心里却是一阵狂喜,直奔去梦里的那个地方。宝丫娘看女儿疯了一样跑出去,把晒好的腌菜扔了就追上去,却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女儿很快就跑得没了身影,只得跑回家去喊宝丫爹。
宝丫越跑越激动,这些路,这些树,不就是出现在梦里的。当看到公子轨时,宝丫绷紧着的神经瞬间崩溃了,先是狂喜,但是看到他昏迷不醒,面无血色的样子,宝丫的心一阵绞痛。
重耳看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姑娘也不知所措,固然有可能是场阴谋,但也不能冲上去再拧断人家的胳膊不是?那样何安可不止是生气那么简单了吧?
何安看宝丫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了底,这样会哭的,有情绪的宝丫,也比生无可恋的宝丫要幸福得多,公子轨,你可知,有个姑娘爱着你,用整颗心,毫无保留的爱你。
何安竟然觉得感动,世间情爱有千百种模样,情到深处总是能催人落泪,自己何时变得这么感性?何安回过头去,撞上那一双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何安看到,他的眼睛里,全是自己,一个完整的自己。
也许并不是他让自己失望了,而是自己根本没有好好了解过他。这样一个男人,是真正经历过百般苦难的真汉子,自己没有经历过他所经历的种种不易,又有什么资格责怪他?
何安的眼神柔和下来,重耳像是感受到了一样,走了过来,说:“对不起。。。。。。这些时日我一直被追杀,太过紧张了。。。。。。”
听他这样说,何安反倒羞愧了,关乎人家性命的事儿,能不激动吗?那他若是真的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来的鲁国,那,真算得上是情深意重了。
宝丫红着眼睛,声音嘶哑的问道:“你们。。。。。。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吗?”
何安捏了把汗,知道宝丫并没有看到是重耳把公子轨给搞成这样的,深陷进爱情的女人太恐怖,胆敢伤害她爱着的男人,她就敢找你拼命,就跟打她亲生儿子一样的。。。。。。
“姑娘,莫要着急,我们也是从这儿路过,他许是在山里迷了路,给饿晕了。。。。。。”何安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这个时候绝不能和姑娘说,是我们把你的小情郎给打成这样的啊。三十六计,走为上啊,况且现在重耳的处境的确危险。另外,何安还想着给这两个少男少女创造点独处的机会。
重耳帮着把公子轨背到了山下,何安心里过意不去,留了个之前带在身上的小果子偷偷喂给公子轨吃了,借她十个胆,也不敢把未来的鲁国国君给害残了。为了以绝后患,何安顺便把公子轨关于自己的那段屈辱的回忆给消除了。有了之前宝丫的例子,何安现在改起别人的记忆来,信手拈来。
何安和国师拿了些银钱,找了人帮忙把公子轨和宝丫送到村子里,这才放心的上了路。何安不知道的事,自以为的这些小改变,颠覆了一个国家的历史。
第七十七章 一路向西()
当何安再次坐到马车上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又只剩他们二人了,若不是碰见重耳,现在应该已经到卫国了吧,这马车虽然算得上快了,但是也无法媲美空间啊。
国师大人在认真的挥舞着马鞭,小心翼翼的,生怕颠着了车上的人儿。何安因为一些自己搞不懂的陌生情愫而忐忑着,二人之间在这样的沉默中有种微妙的感觉。
何安不想打破沉默的,但是真的好饿,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带干粮,重耳一直和自己形影不离的,自己在马车上的时候也不方便凭空消失,突然轻了许多的重量,重耳这样细心的人一定会有所察觉。所以,整整一天了,何安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国师,我们停下来找个地方用餐吧。”何安仍旧不好意思直呼他的名讳,在这个时候,就算是最亲密的夫妻,都不能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何安怕把这个容易紧张的男人给吓跑了。
“公主,前方便是客栈,因着微臣的身份,不能住驿站,只得委屈公主了。。。。。。”
何安是从来不挑住处的,只要有独立的,不被打扰的空间即可。因为,何安可以随时进到空间里啊,蓝天白云绿草地,不知有多逍遥自在。
“无妨,国师多虑了。”
重耳觉得何安最大的优点就是一点也不娇气,在外本就艰苦,驿站虽说是官家所建,但是对于自幼养尊处优的长公主来说,还是过于简陋了,况且这样的小客栈。这女子竟然一点也不嫌弃,比以往见过的贵族女子当真是豪爽了百倍,偏偏又生得人比花娇,算得上奇女子了。
很快便到了客栈,比何安想象的好多了,唯一和驿站不同的是,要在大厅里用餐,何安为了避免惹麻烦,便扯了一块纱巾蒙面。这儿有很多女子,在外非常保守,以布帛纱巾遮面,以示贞纯。
重耳看何安这样满意得笑了笑,并不是因为何安这样帮自己省却了很多麻烦,而是觉得,长公主生的这样美,若是被别的男人看到,自己心里就觉得不舒服。就像是山里遇到的那个男子,重耳没有说出口的是,就是因为那小子看何安的眼神太过肆意,自己才一冲动就下了狠手。男人的占有欲啊,真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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