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的信息量太大,何安躺在床上,陷入沉思,未央身在卫国,自己若是能去卫国带走她,就算冒一次险也值得,只是现在根本不知要怎样去卫国。或许这次先来鲁国就是个错误,被困在这儿数月,没有进展,只知道对手更强大,现在自己也无法胁迫溪之,让她救未央。何安突然生出一种无奈感,在这个乱世,自己的力量终究还是渺小,就像公子息所说,一不小心就会送命。合作的话,何安突然想,既然自己可以和公子息合作,那国师呢,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助他一臂之力?何安也懊恼着,那日一冲动就不辞而别了,多半还是恼怒他的隐瞒吧。。。。。。
现下在鲁宫自己已经受制于公子息,又有蛰伏着的两个妖精,不若,先想法子救了未央?既然这儿是鲁国,也就是山东一带,齐卫鲁本就是三角地带,若是寻来卫国的地图,那,便可一试。
是夜,何安操纵着空间来到书房,这些时日早就把鲁宫的布局摸得一清二楚,幸好这书房离烟霞夫人的宫殿很远,现在只要靠近那妖精的栖霞殿,自己心里就恶寒得发毛。
咦,这个时候了,书房里竟然还亮着。何安透过窗子的空隙,看到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正凝神看着手里的卷册,侧脸染上暖色的烛光,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瘦削的身影在单衣薄衫下却隐隐透着肌理的轮廓,好个翩翩少年郎,待几年也会是个热血好男儿啊。
何安没想到自己就被这个臭小子的侧脸吸引住了,不禁鄙视了自己一把。这是这么晚了,他还在这儿干嘛。经过两次不愉快的邂逅,在何安心里公子轨的就是个不务正业的登徒子形象。难不成,他真是在这儿挑灯夜读?
何安看他表情认真,不禁有些好奇,那卷册上隐隐约约像是手刻的地图。何安知道这家伙没有什么危险,也就操纵着空间大摇大摆得进了书房。
果然!这不就是份地图,这家伙看得是齐国那页,齐女,其颜灼灼其华,貌若桃花,似仙人之资。这家伙难道是因为要与齐女联姻,这大半夜的跑到书房来多了解下未来妻子的事情。看来,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不过这厮手里的卷册,说不定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何安耐心得在旁边等着,看着公子轨一脸的春心荡漾,啧啧,少年思春,是要寻个小情人了,只是自己的那个妹妹,妲,可不是良人啊。。。。。。
何安心想,若是历史真的可以改变,希望眼前这个笑容直达眼底的少年,可以找到一个愿与他共度白首的女子,连心相约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谁年少时不曾期许爱情,人心容易寂寞,谁能找到永恒的温暖,就是那样让人沉沦的温柔,耳厮鬓磨间不愿醒来。但何安总觉得,最美的情爱不过是一场梦,近在咫尺的亲密距离,总是会因现实而心生隔阂。而这乱世,婚约已经成为了一种筹码,嫁娶不过是冷冰冰的权力游戏。
何安有那么一瞬间,希望这少年只是一个普通人,要娶的也不过是邻村的漂亮渔女,歌声清亮,心地善良。
这少年似是太过疲倦了,无奈的揉了揉眉头,小心翼翼得合上卷册,熄灭了蜡烛,站起身来,嘴角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离开了。何安知道,他今夜的梦,肯定会很美。美如桃花妖,又尊贵的女子,天下哪个男人,不会动心?
何安叹息了一声,拿过尚有余温的卷册,离开了。
第七十四章 计划离开()
果然不出所料,这就是自己要找的地图,还真要感谢公子轨了呢。这地图足够精细,还有到其他几国的最短路线,这样的书册,怕是孤本了。
原来鲁国以西就是卫国,只要沿着这条路线走就可以了。何安心里终于平缓下来了,不如,就去卫国寻未央。况且,帮鲁惠公续了这么久的命,也该够了。
第二日,鲁宫中传出一个让鲁惠公头疼的消息,仙姑病倒了,这好端端的,自己当祖宗一样供着,怎会说病就病了,派了息带着医师去询问,只是说劳累过度,积劳成疾。看来,这仙果,暂时得不到了。
何安与那公子息说,暂且不想被打扰,需静养半月。公子息自然满口答应,安排好了一切。只是每日仍是会派人看守,何安说不用婢女送饭,公子息很讶异,心想,难不成这姑娘还真会仙法不成?半月不食,正常人都会饿死的啊,不过以往有传说,修仙之人,不食人间烟火。暂且也未对何安起疑心,反而更敬重了些。
是夜,何安带着地图,在空间里仔细研究着,看四下无人,便从宅子后面的窗子逃走了。
其实若是说这些时日被困在鲁国,并不至于,自己有空间在手,逃生的功夫可谓了得,只是之前仍有不甘心,不知那溪之的身份,所以怕会有更大的阴谋。那日听烟霞夫人说,并未寻出自己的下落,那这样一来便不用担心会有局中局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得不防啊。
夜空里零散的几粒星子,月光暗淡,一片漆黑。远处还传来犬吠,何安琢磨这应该已经出了鲁宫,因为那些明亮的灯火已经渐行渐远,高墙碧瓦的暗影也彻底在视野里消失。鲁国的人民好似早出早归,已经偶尔有打更的声音,还有酒楼打烊的吆喝声。路过这一片幕凄凉的繁华落尽,已经行至了更为寂静的小村落。
何安不禁有些心酸,是那宝丫一家出卖了自己吗?当时千方百计想着多赚些银钱帮宝丫回家,跟着地图上的标示,何安找到了那个村落,也是鲁国境内的边界处。跟着记忆,何安走到那个破落的茅草屋,却惊奇的发现,这屋子和以前有些不同,像是修缮过了的。
何安停在篱笆外,能听到宝丫妈的碎碎念,还有宝丫爹不耐烦的声音。窗子里有烛光透出来,浓浓的暖意。
何安操纵着空间进去,走到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却看到一个女子。
何安操纵空间走近了看,这是一个女子,半旧的绯色衣衫,乌发松散着,坐在床边,好像在缝补些什么。执针的纤纤玉手,居然断了一根手指!许是没有好好医治,断指的周围有溃烂的痕迹,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难不成这就是宝丫?
只是,当初宝丫娘说,宝丫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这女子看起来竟像是二十出头的妇人,并不是这女子的娇躯发育得有多么成熟,只是,这脸上掩不住的沧桑感,哪是一个少女应有的。。。。。。何安不知宝丫一家是如何把宝丫带回来的,或许这世间有钱使得鬼推磨,但何安总觉得,不会这样简单。
“叩叩叩”,何安听有人敲门,便操纵着空间躲在了宝丫的床榻上。
“宝丫啊,咋还不睡,仔细着眼睛,这针线活啥时候都能做。”
“娘,俺不困呢。”
“你别骗娘,好几回了,夜里起来的时候,你屋里还亮着光。你整日饭也就吃几口,觉也不睡,身子怎么受得住啊!”宝丫娘说着,声音便哽咽了。好不容易从那糟蹋人的地方救回来的女儿,咋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宝丫也红了眼睛,没错,在那家的日子确实苦,但是回来了又怎么样,从前和自己交好的姑娘家都寻了好人家嫁了,村口的那些个婆子哪个看到自己不是在后面指指点点的,还有那些个毛头小子,也都瞧不起自己,自己,和废人有什么不同?
何安看着这娘俩,也有些无语,这宝丫,好似不愿意回家,怎么,难不成还有受虐倾向?
“娘,俺的事,你不该多管的,在那儿,俺其实过得不错。。。。。。”
“你,你,你这孩子可知道,为了把你带回来,花了多少银钱!”
“娘,听说之前咱家出了个仙姑,你们把她卖了是吗?”
“哪听来的!那丫头本就是个来路不明的,咱家收留她好几日呢,好吃好喝的供着,有大户人家看上她了,咱们这是做好事啊!”
“娘。。。。。。就跟当初拿我给爹换药一样是吗?”
“宝丫,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爹病成那个样子,你这,不是应该的吗,要不是因为生你时难产,咱家能没有男丁吗,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说这话!对得起俺和你爹?”
何安听这话,心已经凉了半截,果然,是他们出卖了自己。卖了自己女儿的人,果然,不能信。
“好了,娘,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俺睡了。”
宝丫娘看女儿突然对自己这样冷淡,脸也白了,本就昧着良心说话,也就离开了。
宝丫躺倒床上,一双眸子像是干枯了的古井,看不到一丝生气,何安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
这女子,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现在竟在她的眸子里看不到一丝希望。自己曾想心心念念帮的女子,原来就她出那个所谓的火坑,并不能拯救她。彼之砒霜,或者对她而言,早就认命了吧,这样的结果,或许真的会让她在这个礼教为天的地方,孤苦一生。
谁家会愿意娶一个这样嫁过人的媳妇?
躺在床上的那个羸弱身躯,像是想到了什么屈辱的事情,把巴掌大的小脸埋进被子里,竟歇斯底里得哭了起来。虽然她哭的声音不大,那是声音里的委屈,愤怒,何安听得真切,不禁有些心疼这个女孩。
是的,宝丫的爹娘确实出卖了自己,但是这个女孩,她何其无辜?
就在何安愣神的功夫,这姑娘从枕头下竟然拿出一把剪刀,何安看到心下一激灵,就想立马出了空间阻止。但下一幕就让何安松了口气。
宝丫捡起一撮头发,咔嚓一下剪下。虽然只是头发,何安还是觉得心疼,毕竟在现在的人心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可是万万剪不得的,这宝丫,是想干吗?
宝丫一边剪一边念叨:“既然这儿已经容不下我,不如抛却这凡尘俗世,图个安静。。。。。。”
这。。。。。。难不成想出家?眼看着宝丫越减越激动,大有要剪去这三千烦恼丝的意思。只是,这儿附近可没有尼姑庵,这宝丫爹娘,会让女儿出家吗?好不容易带回来的独女,这宝丫,也有些狠心了。。。。。。
何安看不下去,只得施展精神力,让她昏睡过去。看着散落在地的青丝,何安无奈的叹息。这姑娘,也是可怜人啊。。。。。。
何安只能帮她一时,却救不了她一世。都说痛苦是因为苦涩的回忆忘不掉,那如果能暂且忘记,也是一种运气。何安不知这样有没有用,此前已经可以用精神力暂时控制溪之那个妖精,若是改变一个凡人的记忆,应该也不难吧。。。。。。
何安施展精神力,却看到这姑娘的思维之海里住着一个人,泰山脚下,那日阳光明媚,虽是被刻薄的婆婆赶去山里割野菜,对宝丫而言,却是如同鸟儿回到了天空。宝丫本就是个闲不住的姑娘,喜欢到处走走,困在那深宅大院里只会郁郁寡欢。
也是在那泰山脚下,自己因为不小心踩到裙角而跌倒,却意外的遇到那一双眼睛。宝丫从未见过这般清澈如孩童的眼睛,在阳光下如此耀眼,还有这清俊的面容,比这山间的泉水还要让人心旷神怡。
何安看到那张脸,吃了一惊,这,不是公子轨那家伙吗?
第七十五章 重逢()
何安万万没想到,宝丫心里有人,而这个人正是鲁国二公子轨。那日在泰山,自己恶整公子轨时候,原来还有一个姑娘就此丢了一颗心。怪不得宝丫会这样痛苦,后村离泰山颇近,这傻姑娘还以为能再次遇到那个少年郎吧。她可否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人儿,身份有多么尊贵,在这等级吃人的年代,可是云泥之别啊。
仅仅是一面之缘,怎么就会如此情根深种。何安这个慢热的人有些不理解。前世听闺蜜说一见钟情的感觉,何安记得她闪闪发光的眼睛,好像盛入了满天星光,说,何安你知道吗,只要一眼,我就知道,这辈子,就是他了。
何安没有过那种感觉,只知道细水长流的感觉才最暖心,也最可靠。何安进入宝丫的内心世界才知道,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女孩,内心早就干枯,而公子轨就如同一泓清泉,让她渐渐沉睡的心灵苏醒。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却已经情根深种,本就是一段不可能的单相思,但是何安知道,自己有改变些什么的能力,不若就帮帮她,也是帮了公子轨。
公子轨心心念念的齐女,让何安觉得奇怪,这家伙好似一开始很排斥和齐女联姻。只是为何就突然改变主意了?
何安让宝丫暂时忘记了那一段黑暗时光,保留了最美好的回忆。做完这一切,何安便离开了,只能帮得了这么多,只希望宝丫能够自求多福了。
何安不知道的是,自己不仅拯救了一个女孩,也改变了一段历史。
继续一路向西,到了当初来的泰山脚下,还是那棵参天大树,何安有些疲倦了,便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小饕餮最近长大了不少,乍一看还真点凶兽的气魄。这样的宠物,带出去当真能压得住场。
此时空间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大抵是在这样的森林里,空间也像被净化了一样。何安就这样静静的躺着,感觉五脏六腑都像是经历了一场洗礼,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就在何安快睡着的时候,耳边响起一阵嘈杂声。
好像是厮打的声音,何安被吵醒有些不悦,但是好奇心终究占了上风,看个热闹好了。
何安操纵着空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视线,居然是他!
只是这深更半夜的,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姬娘呢?还有赵衰将军,那日姬娘明明说赵衰来寻重耳了。。。。。。
还有身后这一群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这又是什么情况,转眼间重耳就跑到了树下,何安看到他脸色不太好,心下一急,就觉得心里酸涩得难受。
眼看那群人就要追上来,何安急了,不顾后果就施展出精神力,从未尝试过控制这么多的人,何安只觉得精神紧绷,拼尽了全力。
只听到几声惨叫,便传来**砸到地面的声音,何安大脑一片空白,眩晕感传来,大抵是用力过猛,何安方才太急,直直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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