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笑道:“你就不想学?”
“我跟着练一练也是可以的。”高继冲爬到了王婉容旁边的凳子上,看清看着坐上的瓜果和糕点发呆。
“想吃就吃呗。”王婉容常常给高继冲的这些小动作给萌化。
高继冲摇头:“没刷牙呢。”
“我们再这里说话,你跑来做什么?去刷了牙再来。”王婉容轻轻推他。
高继冲就向众人笑笑,又跑出了回廊,跑到小厨房去了,很快就拿了杯子和牙刷子刷牙。
白氏对吕岩笑道:“不错吧,这小家伙非常懂得隐藏,不经常和他在一起,很容易被骗。我也是偷偷观察了好多天才发现他的这些小把戏。”
吕岩道:“神清气完,精力不错。感知力我知道他是骗人的,想吃东西但是一定要刷牙,克制力不错,不过很容易相信人。得不到我的真传,教一些养气功夫,修身养性罢了。”
白氏淡淡一笑:“他未来是要当王爷的,如果当王爷没有一个好气量,不相信人。那就不会是一个好王爷。”
吕岩看了白氏一眼,他知道白氏的身世,刘守光这个燕国国君死得极为不堪,白氏应该是有感而发。
“人总不能一个人活,能够分辨善恶才好。都像你这样薄情寡义,美其名曰成仙得道,我看也不过如此。”白氏不忘损吕岩几句。
吕岩尴尬地笑笑。
司空熏道:“白道长说得是,为王之道,确实应该如此。”
白氏问王婉容:“你的天资不错,但是年纪过了。我所能教你的,也不会太多,拼刺搏杀也不是你要学的。所以你要学也是和高继冲差不多,你的年纪很吃亏。倒是他还年轻力壮实,你却已经老了。”
王婉容脸红了,不吭气,算是默认了。
白氏犹豫了一下道:“我会收孙萱为徒,正式的徒弟,你不算。”
“啊?”王婉容愣了一下。
“她资质比你好,年纪小,将来成就比你要强很多,可能比我和纯阳道长还要强。”
王婉容心里翻江倒海:“孙萱和继冲的天资谁好?”
“孙萱要好,而且年纪更小,现在还天真无邪,很多习惯和方法容易养成。高继冲不行,虽然他只有七岁,但是他很多习惯已经养成了,就不容易改变。这在修炼上也很吃亏。”
吕岩咳嗽了一下道:“这教徒弟要因势利导,他自己会走出别开生面的路子。各有各的好处。”
白氏冷哼了一声,不理他。继续道:“我会带孙萱住进来,因为这里清静。”
王婉容想了很久才说:“我知道师傅您想说什么,我也不想争什么。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继冲的路,也要由他去走。我跟着他就行了。其它的事情,我不想管。”
“真的?”白氏问。
王婉容在内心再次确定了一下,很认真地点头道:“真的。”
高继冲和孙萱似乎有着天生的吸引力,两个人见面时的那种融洽是王婉容可望不可即的。高继冲对她更加像是亲密一些的姐弟关系,但是这她控制得了吗?但是凡事总有利弊,孙萱成为武艺高强,甚至驻颜有术的女子。王婉容比不了,但是她有着就算是前世再差,也是在知识爆炸年代过来的人,几千年的积累多多少少总比现在的人要多。智慧才是王婉容取胜之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一样的修炼()
白氏只是试探王婉容而已。就是她把孙萱带来,也是单独教的。
白氏和吕岩只是各自教了一些呼吸,禅坐的方法后,就不见人了。白氏住进了一个小院,女卫们见到了剑术大师,自然回去请教,她们不比那些学生,是从江湖上收罗来,并且优中选优出来的。加上在一起这么久,每天练剑,也算是综合各家所长,剑术都不错。
最关键的是,她们每天都花大量的时间练剑。但从剑术上来讲,已经非常不错了。
白氏不同,她虽然有和这些女卫相似的经历,专于剑术。但是她的实战经验那就多了去了,心法,身法,对环境的利用等等。剑法没有那么花哨,就是快,实用,出剑的方法和角度都不是从你想要怎么出剑,而是环境要求你从什么地方出剑。
这个女卫完全不同,即便是偷袭,女卫们常常也是团体作战,战阵就是她们的环境,相对简单,所以她们只需要连少数几种技法就行,只要达到威力足够就行了。
这就是白氏不叫蓉姑她们的原因。这种剑法不是用来表演的,也不好看。
而遇到女卫们这种堂堂正正的剑法,白氏总是会把她们带到树林,极其复杂的地形是女卫们尽量避免去的地方,除非隐秘埋伏。敌人来了,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来就是了。房檐屋角也是一样。
可是白氏却要求她们在这种环境下作战。剑都施展不开,如何做战?
可是白氏可以,出剑短、快。
吕岩从来不肯让白氏过于靠近他,因为距离如果太短,他是防不住也躲不过。两个人总是在一追一逃的状态下才能保证是个平手。或者说吕岩才有把握保证不伤白氏而保持平手。
以前,一旦白氏进了树林或者屋舍众多的地方。吕岩是不会追的,但是后来打着打着,两个人都会手下留情。一磨就是七八年,七八年后,谁也不是真心要杀掉对方。
所以白氏要教徒弟,怎么会在校场这种地方教?
所以王婉容发现平时见到白氏总是很难,连一半的女卫也神出鬼没,聂红更加是没有特别的事情不再她面前出现。都跟着白氏不知道隐藏在什么地方。
她只知道孙萱肯定是被白氏“掳”来了。因为白氏根本就没有和孙光宪说,直接闯进府就把人偷走了。
害得孙光宪满城搜铺,最后知道是白氏弄到王家去了才罢休。
再后来知道还和白氏一起进了王府后山。还专门来拜访过一次。
但是就连王婉容都见不到白氏,他如何见得到?
吕洞宾也成天不知道干什么,但是每天早晨一定会跟着司空熏一起过来在小亭里和王婉容、高继冲一起坐禅。呼吸,节奏,内景和外景都要兼顾。也就是体内和体外的感知都要兼顾,混元如一。
吕洞宾也教五禽戏,但是他的五禽戏已经不是简单的导引,而是在内外混元的状态下,要体会动作在环境作用下,给身体带来的每一丝不同。
吕洞宾把这种状态叫做混元和无极。
进入这种状态单靠王婉容与高继冲自己是达不到了。需要吕洞宾自身作为示范,提醒。肌肉如何拉伸,风透过衣衫是什么感觉,风吹过衣衫会是什么声音。吹过回廊是什么声音,会带身体到了一些细微的力道变化。
随着环境的变化,这种变化永远不会相同。
不管是坐禅,还是打拳,都要保证在这种状态下。
“要柔和,不要僵硬。树枝只有柔和才活的,一旦出现僵硬,风一吹咔咔作响,这树就已经坏死了。这是很浅显的道理。要流畅,就像水流过石头,僵硬的石头一定会被冲走,棱角会被撕碎。但是混元的鹅卵石却不会。”
同样是五禽戏,这种变化十分细微,但是吕洞宾却一遍一遍地重复。
“不管是剑,还是任何东西,只要它接近你,都不是突然就来了的。四周的气息都会产生细微的波动,你的皮肤,肌肉,不是死的,而是活的,它不是感知不到,而是你们没有注意。你们要学会在这种变化的中躲避尖锐的东西,将身体走向柔和的地方。一个死地,一个是生地。肯定是走向生地而不会被逼到死地,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吕洞宾笑道:“你的白师傅每次都刺不中我,就是因为我练这个练了三十多年。你们还早,先这么练着。至于当你接触到对方的腿脚,他们的力量如何变化,你需要作何反应。这是以后的事情。”
“呼吸,感知,心境这三样是基础,呼吸乱了,会干扰感知。呼吸和感知全部乱了,就谈不上心境。你们要随时保持这种心境,时间长了,习惯成自然,那个时候遇到危险,命会长一些。”
吕洞宾结束了一天的教习,刚好一个时辰。半个时辰的坐禅,半个时辰的五禽戏。
看起来简单,但是却很复杂。
不过吕洞宾说得对,心境很重要。自从吕洞宾开始教导。王婉容和高继冲急躁的心境就消失了。
“姐,看来道家还是有些门道。”
“他们对身体的研究时间长了,自然会有些门道。不过教我们的都是保命的本事,不是进攻的本事。小萱儿学的才是进攻的本事。防守总是不如进攻,我们遇到白师傅那样的高手,还是要吃亏的。”
高继冲呵呵笑:“反正我们也不是亲自去打仗,保命就够了。都见不到小萱儿,不知道她在弄什么鬼名堂。”
两个人慢慢往回走,体态柔和。
不远处,司空熏带着一帮男女在修建上山下山的路,整理这那些树林里的花花草草。
这些人都是从膳食房和印书局分离出来的,专门成立的农艺所的人。
这是司空熏担任总管后,采取的一个举措,他认为印书局还是专门印书,膳食房还是专门做膳食。里面研究农业的人还是整合起来,专门做农艺的研究为好,凡有著述,交给印书局印制就好了。
老家伙看着已经有了一些变化,稳重和柔和了很多的王婉容和高继冲笑了。
这个时候是他们的自由时间,可以吃点东西,洗个澡什么的。
而另一侧,蒙着面的耿先生和玉清、玉琳以及小蓝正在往主院走,后面还跟着几个抱着盒子的男女,这些人都是工匠们的子女,能读书识字,有一些制造知识和经验,被抽调跟了耿先生。大多数都是十四五岁,男女都有。
她们又是过来蹭早餐的。
耿先生那边本来有小食堂,但是她们人多,加上一个个人懒,嘴巴还刁。每天这个时候,就是来蹭饭的时候了。
第一百二十章 超越没那么容易()
“我们没有好的直接打磨玻璃的方法,所以想办法打磨模具。在浇筑的时候采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结果出来的棱镜和凹凸镜勉强可以用。只是想它们粘在一起,我们还没有找到完全透明的胶,我们正在想办法处理松脂或者其它树脂。”
因为人多,所以吃饭是一张很大的桌子。
王婉容和高继冲坐在上首,司空熏因为在家里就吃过了,所以并没有入席,而是坐在一侧的矮桌上检查昨天高继冲的描红和王婉容的书法练习。
“暂时可以不粘和,想摸清楚他们的折射和反射规律。”王婉容和高继冲因为消耗很大,所以饭量还好,吃得快,说话也很快。
“是的,就像您说的,不同配方的玻璃,折射是不一样的。一会儿我们去实验室掩饰。不过我们发现透镜的焦点依靠计算出来会略有差异,大概是材料和透镜制造的缘故,所以让两个透镜的焦点重合。通过计算只能确定一个大概,需要每个透镜进行测量。才能做到精确。”
光学组的组长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他是最早造船工匠的儿子。造船必须用到算学,所以他懂得一些算学知识。不过中国的算学,特别是勾股,因为划分角度十分粗略,所以只有长度关系,而没有长度和角度的关系。测试也好,研究透镜原理也好,都是需要角度计算的。
所以王婉容写的简单的数学定律以及证明方法,比如三角形的内角和,勾股定理,正弦定理和余弦定理。关于圆的切线定理、垂径定理、弦切角定理、相交弦定理、切割线定理等等。都是对三角形和圆的解析。
因为可以证明,所以可以认为是正确的。
但是实际上在棱镜和透镜制造的时候,却总会和计算有差异。
“如果可以,我们应该能够制造出一个大约是五倍的,正像,足够清晰的望远镜。只能做到单筒,因为我们还做不到双筒的放大倍数完全一样。”
“为什么是应该?”高继冲很好奇,因为这表明他能够做出来,但是却没有去做。
玉清解释道:“因为我们找不到都到冷热,变形很小的材料。有一种合金变形很小,但是非常坚硬,很难加工。我们用它做成了游标卡尺和标准尺,但是每样只做了两把。因为制造十分困难。而且我们很难在上面车出合格和精密的螺纹。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就是比较软的铜合金。不过它们热胀冷缩非常严重,只能把透镜做成活动的,能够用螺纹前后伸缩。”
那个小伙子道:“我们设计出来了,但是匠器厂还做不出来。他们正在改进一种小型的手摇的铣床。”
玉清尴尬地道:“我弄出来了工具钢,但是他们还是做不出来精密的刀具。造炮管和枪管应该可以了,但是找他们设计出来的这么小,这么精密的还做不到。”
高继冲一笑:“总会想法到办法的,超越前人没那么容易。”
他回头对司空熏说:“司空大人,一会儿能不能给我半个时辰,我和耿先生他们看完光学组的工作在请蒙学的先生过来好不好。”
司空熏点头:“半个时辰,你们吃饭就去,这你不用管了,我安排人收拾。大家还是抓紧点,我会看着漏刻。”
耿先生刚要说话,司空熏就拦住了她的话头:“耿先生,我不会再上你的当。我别的事都不做,就看着漏刻。您可是先生,要为人师表。”
上次也是因为规定了他们说话的时间。耿先生一看肯定不够,于是出来和司空熏说话。等玉清她们出来,时间早就超了一倍。司空熏上了一次当,这次学乖了,先用话堵住耿先生。
耿先生话头也转得快,道:“我这不是说不会像上次骗老大人了吗?您这也太小心了。”
司空熏呵呵一笑:“还是小心点好,人老了,记性不好,不小心容易上当。”
坐在小伙子旁边的小蓝捂着嘴笑。
她才进光学组,在算学方面,还真没有人能够比得过她。只不过她对光学组全新的定理和概念还没弄懂,处于学习阶段。这是她第一次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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