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宋- 第275部分

　　　　第二百四十三章虚晃一枪：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两败俱伤（）　
皮室军到达太原时，太原已经陷落，本来就老病的刘崇在听到折德扆攻下石洲的时候，就急火攻心，当晚就死了。他的儿子刘承钧匆忙即位，只坚持了不到二十天，太原就陷落。刘承均领着残军和辽军会合，在太原府城外与大周军队鏖战。但是带领铁骑军急袭太原府得手的李重进和高怀德非常稳健，联军取得了几次小胜，但是始终夺不回太原城。很快折德扆、符彦卿以及张永德率领的大军乌压压地围上来。萧思温和刘承均知道事不可为，只能领军退回了辽国境内，而辽国也在缓慢从西北老部族里面抽调军队南下防御。

　　　　几十万大周的精锐，包括全部的禁军。辽军再勇猛，也不敢轻举妄动。

　　　　刘承均一逃，北汉还在坚守的地方军队就都投降了，其中就有建雄军节度使刘继业“刘无敌”。

　　　　刘继业就是杨继业，因为屡立战功，少有败仗而被赐姓刘。不过他家老爷子和折从阮是世交，所以折从阮把女儿嫁给了他。柴荣知道折家和杨继业的关系，所以故意让折德扆去攻打杨继业。折德扆怎么舍得真打妹夫？所以让几个兄弟围而不攻，杨继业左冲右突，折家几个兄弟轮流纠缠，打不赢也不撤，就是死缠住你，而折德扆率领大军直扑太原。

　　　　最后，北汉最彪悍的一只军队，在重重包围下，完整地投降了。杨继业不愿意投奔辽国，哪怕战死也不投辽国。他虽然勇猛，奈何几个小舅子缠住他，是打打不得，死死不掉。只能投降了。

　　　　大周军队不慌不忙推进，李谷没有像历史上那样率领大军作战。这本来就不是他的长处，而是在后方调运粮草，安抚百姓。安排春耕生产。一切都有条不紊，稳健得让刘承均和萧思温绝望。张永德听从了杨继业的建议。在边境地区修筑城池，把火炮拖上城墙，和当初在蜀国边境一样，得了便宜就不打了。

　　　　不久，太子柴宗谊带着东土来的神奇种子在北汉推广，这让北汉的老百姓欣喜若狂，这个大周太子亲自走村串户，劝耕劝织。现在别说指望北汉老百姓反抗了。就是刘承均带着军队打进来，恐怕都挽不回人心了。

　　　　三月，禁军开始往回撤，符彦卿也撤回沧州一代，防止辽军反扑。太原府就交给了折德扆和杨继业。

　　　　萧思温也觉得没有多大意义，带着刘承均回了上京去见耶律璟。

　　　　北汉就这么完了。

　　　　这次战役，获得名声最大的不是张永德，而是柴宗谊。不过他被认为是渤海王第二，因为他以太子之身，能够和农人一起耕种。这几乎就是渤海王翻版。而这个时候，柴荣下令给冯道进行迟来的葬礼。人们才恍然发现，其实冯道。至少年轻时的冯道也是一个能够亲自下地耕种的人，也是一个帮助农人而不图什么回报的人。

　　　　冯吉赶回来主持了冯道葬礼，他带回来了渤海王的悼文。主要赞颂的就是冯道在乱世之中，忍辱负重，安民保民的功绩。略过了冯道从来不反抗外来政权的事实。

　　　　四月，北方战局已定，原本柴荣可以回京了，但是南唐因为北汉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灭亡而一片混乱。柴荣认为这是机会，命令赵匡胤和潘美水陆并进。猛攻南昌府。李弘冀不顾李璟反对，也不管群臣异样的眼光。率领撤回来的淮南兵和部分唐军在南昌府与周军鏖战。南唐的精英几乎都到了，边镐、柴克宏、林仁肇、刘仁赡都在大战中大放异彩。而柴荣身边几乎没有什么大将。慕容延钊要防守蜀国，高保融本来就打仗不太好，现在还要防守淮南。身边就只有赵匡胤和还不成气候的潘美，水军又是刚刚组建不久。就算是柴荣身先士卒，也仍然把南昌府久攻不下。和当初淮南一样，打成了相持战。

　　　　李弘冀，现在简直成为了柴荣的克星。

　　　　五月，张永德率禁军攻打已经兵力空虚的淮南，那还怎么打？结果一直被张永德打到了江都府，淮南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此时，符皇后一直劝柴荣不要再坚持了，南唐再怎么说也还没有到亡的时候，相持战是最残酷的战争，死人成千上万计，根本不划算。柴荣认为再坚持坚持，李弘冀可能就坚持不住了。至于柴荣有没有故意消耗赵匡胤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军事力量，那就只有柴荣自己知道了。

　　　　五月底，毕德率领淮南水军回师雷池，一下子把柴荣好不容易建成的洞庭水师堵在了鄱阳湖，一场绝对不平等的水战，虽然洞庭水师打得很顽强，但是还是全军覆没。李弘冀趁机挥军反击，中了赵匡胤一箭一枪，也在林仁肇的保护下死战不退。边镐和柴克宏两翼攻击得手。看着潮水般涌过来的唐军，柴荣不得不退了。

　　　　南昌府之战，没有吃过败仗的大周军队败了，虽然没有形成溃败，但是确实是败了。

　　　　而此战，南唐打出了军威，南唐水师更加是横扫江水，打得江水上再也找不到一艘大周可用的战船，连江陵的造船厂也被大火烧了一个干净。可是南唐的军魂李弘冀重伤，支撑到了把周军赶出南昌府之后，就倒下了，被送到了金陵。唐军也失去了进一步作战的动力。

　　　　而柴荣，不得不返回京师，因为符皇后在撤退的途中终于熬不住，病了。

　　　　六月，柴荣回到京师，不久他最心爱的女人病故。柴荣发布了罪己诏，说自己不听劝谏，导致有南昌战败；罔顾百姓安危，皇后数次补救才不至于失信于民，终使皇后染病去世。

　　　　不过柴荣没有垮，他更加夜以继日地处理朝政，他在用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悔恨。符家三妹并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宫里，因为符皇后临死的时候，把柴荣“托付”给了妹妹。不过柴荣显然没有那个心思，这导致小符氏虽然和柴荣生活在一起，但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一个名分。

　　　　大战过后，河东和淮南都需要进行治理。河东还好，但是淮南，很顺利拿下淮南的李重进发现，这里萧条一片，很多地方的房子都在，但是空无一人，好像已经废弃很久了。原来李弘冀在打下吴越的时候，就进行了大规模的撤离，时间长达数月。除了陆路，还让毕德用舰队从海上撤民。

　　　　担任阻敌和拖延战术的李金全虽然已经很老了，而且已经不是什么正式的官员。可是李金全再次发挥了他逃跑无敌的优点，以很小的代价，完成了拖延李重进进攻时间的目的，并成功把部队带回了金陵。留给大周的是一个一穷二白的烂摊子。

　　　　李弘冀击败了柴荣亲自率领的大军，保住了江水一线和南昌府。虽然只是一场防御作战，但是已经足够低效丢失淮南的罪过。何况淮南还是完成大撤退后主动放弃的。何况他还灭了吴越，这让李弘冀的声望如日中天。李璟不得不宣布李弘冀的为太子。

　　　　李弘冀拖着刚刚能够起床的病体，冷着脸开始整顿朝纲。对一些贪官毫不犹豫地下刀子，以前那些人送一点钱，找一点关系就能糊弄过去，可是现在不行了。虽然南唐朝臣还是成天诗词歌赋，但是李弘冀带着一帮武将跑到李璟的萃英殿里一战，那些文臣也没有办法在那里空谈辩论。

　　　　这让李璟越发不喜欢他，认为他堵塞言路，专横专杀，最主要是严重威胁到了他的政策和地位。数次暴怒，甚至当着群臣的面鞭打李弘冀。李弘冀不反抗，但是回头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送来了大礼（）　
李弘冀真的能够挽回南唐的颓势？

　　　　他在尽力，但是恐怕很难。南唐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治理纷乱的吴越，可是却没有合适官员，韩熙载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倒是愿意去吴越主政，但是冯延己等人暗中阻挠。而韩熙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很明显就是以前认为李璟没戏，而李弘冀有戏啊。李璟想让韩熙载出来做事花了多少心思都不行，结果这次李璟不乐意了。说韩熙载贪图享受，到了苏杭那还不翻了天？

　　　　李璟和李弘冀的这场暗斗，文武都不敢掺乎。武官们虽然想凭借李弘冀找到翻身的机会，但是毕竟南唐文人治国由来已久，势力庞大，官场里面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弄不好自己的小命不保。所以也不敢说话。

　　　　李弘冀能够怎么办？朝政还是李璟和文臣们说了算。他只能冷着脸杀贪官和罪官，能够让这些文官们能够有所顾忌，能够做一些事情。

　　　　“太子的伤一直没有好，脾气暴躁，太子妃劝不了他，其它嫔妃都被太子赶出去了。太子脾气不好的时候”

　　　　毕德是来给李弘冀求药的。

　　　　他犹豫了很久才说：“皇上在太子身边安插了一些人，太子一发怒就拿剑砍杀他们，无人敢劝。伤口数次崩裂，血脓不止，夜间常常发热。白日又要上朝，一直守在刑部和兵部。这下去，恐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高继冲沉默了好久才说：“我这里不能派人过去，皇上有密诏过来，皇后因此役而没，皇上说如果我如果救的话，是要追责的。所以我只能让宓乐他们给你开一个药方。可是你们要知道，药方治得了病，救不了命。”

　　　　毕德俯首称是：“王爷，太子这是在拼命。我现在已经不是淮南水军都虞候，而是熊曾留守。柴克宏改为琉球留守。李老将军不要封赏，到了熊曾养老。不过熊曾和琉球，养活不了那么多人。淮南妇孺大约二十万人很难安置，太子的意思是。渤海男多女少，这些妇孺还望王爷能够接纳，我想王爷不会亏待那些孩子。”

　　　　吴夏吓了一跳：“王爷，这女人还好，您难道不清楚我们急于平定带方是为了什么？”

　　　　劳动力少。小孩子虽然不在负担粮食，但是单教育费用就快要把总理府压垮了。

　　　　高继冲沉默着，倒是王婉容问：“大琉球那边不能安置吗？”

　　　　“大唐水军现在全力防守江防。海上的水军已经很少了，大琉球现在是南汉水军把持。如果不是王爷从东土回来的商队要经过琉球，怕是琉球也保护自己。何况现在大周拥有的淮南，我们守得住江水，受不住淮南。大周要在淮南组建水军，恐怕王爷也不能阻止。”

　　　　高继冲道：“那二十万妇孺我收了，财政有困难，但是总不至于养不活。商司想办法开通琉球到济州的定期航班。”

　　　　毕德拱手道谢：“王爷。如果可以，还请卖给我们五到十艘大型的商船，一些蒙学书籍。太子已经吩咐，熊曾与琉球为海外之地，朝廷管不了，听从王爷安排即可。”

　　　　“你们没有造船厂吗？“王婉容问。

　　　　毕德苦笑：“墨班子不愿意出海，他现在叫李墨，是工部侍郎。”

　　　　这算是李弘冀做的最后的安排。

　　　　高继冲点头，吴夏等人也不好在说什么。这算是李弘冀白送的大礼，恐怕是为了儿子准备的。

　　　　渤海就是船也不富裕。因为现有的舰船，包括商船，只能控制渤海和东海的北部以及靠近济州，四国以北的海域。甚至北海除了商路航线以外。还不能算有涉入，海监船实际上出不了五岛列岛。

　　　　想要控制这个东海，以现有的造船能力和人口，基本上不太现实。东海舰队最远也只能管到密州和海州沿海。再远，就纯属示威，而不能算是控制。所以大周要在淮南组建海军还真的无法挡住。

　　　　毕德看着几个学生对着安安静静在那里翻看画册的高仲均画画。都是一种很写实的画法。这些学生都是学生物调查的，她们需要非常写实，非常准确地把植物和动物绘制下来。这些还是学生，但是画出来的习作已经非常不错了。

　　　　高继冲从最好的学生作品中挑了一幅，然后叫学生签名，自己和王婉容也在上面签名。把画交给毕德，让他给李弘冀带回去。

　　　　场面安排得极为巧妙，除了很少数几个知道内情的人以外，没人会发现其中的异常，因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学生和绘画技法上。

　　　　“这种画法因为多用水和彩色，少用墨。所以叫做水彩。因为用来研究的，所以不如文人的画法那么有灵气。这还是我观看耿先生画符的时候体悟出来的。不过这也算是比较特殊的技法，南唐文风鼎盛，可以博得一笑而已。”

　　　　高继冲特意把霍尔德叫了过来。

　　　　“五代巫史之分，巫重实用，而史重明理。儒家其实也起于史，当年孔子就曾经向老子请教学习。不过儒家就不是重理，而是偏于理，偏于人道。所以这也影响了文字和绘画的演变。耿先生其实也会绘画，只是她不画而已。王朴文人画应该不错，但是现在和陈陶一样，都喜欢画样子，不是画画了。不过从耿先生画符时的那种灵动，就知道文人画高手的风范。南唐国主李璟，待诏顾闳中周文矩，北苑副使董源等等都是这方面的高手。与东土与渤海的写实很不相同。毕德将军如果机会，可以带几幅过来，大家也可以鉴赏一下。”

　　　　毕德把画小心地用竹筒转好，再用皮套套住，用火漆封了口，才答应道：“好的，只是太子不近文人，我们去求怕是有些难。”

　　　　那个学生笑道：“我这还算是有骨的画，只是比工笔少一些而已，是从钱湄先生那里学来的。有几个同学偷懒，只用色块绘制，也还是别有风味，野外考察时写实为主。但是平时玩乐时就随意一些，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灵气。”

　　　　这些学生毫无顾忌的插话，霍尔德都已经看习惯了，倒是毕德诧异地看了学生和高继冲一眼。却发现高继冲脸上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有几分赞赏。

　　　　毕德是个武将，他不耐烦听这些，得了东西就直接告辞。

　　　　“为什么中土很少有大型的雕刻？雕刻要更加写实。”霍尔德问。

　　　　“中土尚节俭，这当皇帝，只要是一个好皇帝，还是要顾忌一些。中土的民本思想从在春秋时期就已经很重了。当然大多数时候，皇帝都会忘了这件事。但是汉朝以后，节俭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是要说的。大唐陵墓的雕刻不少，也还是以简约大气为主。不过中土有些还是与东土相同。东土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