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心里带着对一号的表扬,苏芩揣上季蔺言的打火机,准备过去请教问题,顺便还给他。
“咚咚咚。”虽然他的门习惯性的半掩着,苏芩还是在外面等了等。
门无声无息的打开,门后并没有季蔺言的身影。
他站在跟客厅连通的小阳台上,似乎正在跟人讲电话,刻意压低了音量。
刚刚他是遥控给她开的门。
季蔺言一身深灰色家居服,坐在阳台靠推拉门的竹椅里。
此刻褪下军装的男人,姿态闲适,翘着腿,指尖还夹着根烟。
看她在门口探头探脑,他用眼神示意她进来,顺手把才抽了一半的烟在烟灰缸里摁掉。
他侧身朝她指了指沙发,意思是叫她随意坐坐,稍等片刻。
这么晚还这么忙?
苏芩有些后悔还是来得早了。
她理解的向他点点头,然后礼貌的回过身去,把门恢复成刚才虚掩的样子。
这是苏芩第一次来季蔺言休息的房间。
这是间打通了的套房。给苏芩的印象可以用两个词来形容——
简洁、空荡。
除了必要的家具,苏芩几乎看不到什么多余的摆设。
站在这里,就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你,这只是一个暂时的落脚地,完全没有温馨的感觉。
作为这栋小洋楼的主人,苏芩觉得季蔺言在这里所花费的心意,连她这个借住的房客都比不上了。
苏芩自己的房间就摆放了几张和家人的合照。而在这里,苏芩一张都没有看到。
除了房间里唯一的一点装饰——阳台推拉门前的那副灰蓝色的素色窗帘,苏芩还算喜欢,季蔺言的房间真的乏味到毫无参观的价值。
苏芩怀疑季蔺言是不是在军中把艺术细胞给磨光了。
苏芩在打量季蔺言房间的时候,季蔺言隔着推拉门的玻璃,也在暗中留心她。
视线不自觉的跟着她移动。
天王星的冬天到了,她换上了厚些的外套,脚下又换了一双让季蔺言无语的毛茸茸的卡通拖鞋。
这次的拖鞋,造型更夸张,被她踩在脚下的是狗头?还是羊头?
苏芩要是知道季蔺言心里的想法,一定很气愤。鞋头明明是一对讨人喜欢的小冰熊。
电话另一端,司徒还在莫名其妙,直问季蔺言为什么把视频突然掐断了?
“到底有什么事?挑要紧的说。”
为什么掐断?季蔺言瞄一眼此刻正在他房里的苏芩,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看她神态随意的审视他的私人领地,季蔺言居然觉得她就这么一身站在这里,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反而很和谐。
“恕我直言,我从秦简那里得到的反馈是,阁下已经有两个月没有积极配合治疗。这样的话,您已经算是违背了当初我们的约定,我将无法再在老元帅面前为您隐瞒。”
一提这事,季蔺言脸色就沉了。
将目光从苏芩身上收回,季蔺言转回头,望着阳台阴沉沉的云层,今夜没风,更不见月色星光。
就像他此刻的心情,突然变得不美妙。
“我不认为此事有专门汇报的必要。”
关于这件事,秦简也已经在他面前拐弯抹角的请示了几次。只是都被季蔺言冷眼打发了。
之前他碰女人,那是无所谓。
但是现在,他对其他女人提不起兴致。要是换成他感兴趣的女人,不用他们来催,他也会主动去上。
秦简、司徒、季家,接二连三轮番上阵,这让季蔺言异常反感。
苏芩不知道那人在通讯里跟季蔺言说了什么,她只是觉得从他的背影看上去,周围的气场似乎没有刚刚看起来那么舒缓惬意。
他的卧室她不方便去参观,苏芩只是随意看了看,还是决定坐下等他。
绕过茶几时,她的衣摆不小心将季蔺言放在上面的烟盒扫了下去。
她立刻蹲身去捡。
手伸向烟盒的时候,苏芩不经意的一瞥,视线正好对上茶几旁摆放的垃圾桶。
今天早上一号刚给每个房间都换上了崭新的塑料袋,于是苏芩看见还算干净的垃圾桶里,只扔了几团揉皱的抽巾纸。
纸巾微湿,像是不久前才擦过水渍。
苏芩原本也没怎么留意,只是突然,她伸出的手僵住了。
敏锐的五感,让她从纸巾上嗅到了一丝淡淡的,男性体液的味道。
苏芩迅速抓起烟盒,弹身坐下。
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把烟盒放回原位,苏芩头皮有些发麻。
天呐,太尴尬了!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少女。可是一想到季蔺言也会关在房里干这样的事,苏芩额头就挂满了黑线。
她保证她绝对没有刻意去想象,可是色/情的画面还是偷袭了她的大脑。
尤其现在就在她不远处讲电话的男人,依旧一副沉稳的语调,仪容端正。
充满粉红泡泡的幻想跟严肃的现实差别太大,苏芩表示她要hold不住了。
然而令她更加想象不到的事,却在此刻发生了。
她慌慌张张坐下的时候,放在沙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投影仪的开关。
而此刻的投影还连接着季蔺言的私人光脑。
于是大屏幕上,因为智能家电的记忆功能,屏幕亮起后,最先跃入苏芩眼帘的就是关机前最后那一秒的画面——
镜头定格在分屏模式。左边是尚兰的排位赛;而右边是……
下流!
苏芩脸色爆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摁掉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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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季蔺言=一令禁严!(二)()
右边的屏幕又划分成了上下两块。
上面的是那次在海里,一令禁严强吻青凰的一幕。
至于下面,苏芩额角一直在抽搐——
镜头对准青凰傲人的胸/部,并且被人放大特写,女性上围曲线纤毫毕露!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视觉刺激,这样的垃圾桶……
相信哪怕只要有一点点常识的女性都能猜到,刚刚就在这个房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此刻,季蔺言依旧背对着她,对着电话那端,似乎很不耐烦的“嗯”了一声。完全没有察觉到就在几秒钟前,客厅所发生的惊变。
苏芩脑子乱作一团,有种她是不是被雷劈了从而产生幻觉的荒谬感。
不是苏芩自作多情,而是季蔺言节选的画面,实在太典型,满屏满眼都是同一个女人。
一个苏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人。
时至今日,季蔺言对苏芩而言,他的形象可以定位在外表英俊的男人、受女人欢迎的男人、联邦最有权有势的男人、傲慢得不可一世的男人、无法打倒的男人、是她师兄的男人、给与她诸多帮助的男人……
唯独不可能是意淫她的男人!
这怎么可能呢?
苏芩觉得自己快要神经了。
投影仪上的影像在她脑中不断回放,苏芩被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冲击到混乱。突然——
苏芩缓缓瞪大了眼。
那个被定格在右上角的亲吻镜头……
那个在《圣武》里同样侵犯过她的男人……
会这么巧吗?这年头变态都扎堆了?
苏芩心跳开始猛的加速。
——“师兄打到多少层?”
——“47层。”
轰——
脑中似有白光炸开。
真理的大门向她敞开。
季蔺言……一令禁严?
一令禁严!
一令禁严——圣菲大陆等级排行榜第一人、战力排行榜第一人、装备排行榜第一人,战队排行榜永远高高在上的远屠的队长?!
一念至此,苏芩彻底醒悟了。
在她对这个男人最初的认知里,她从新闻中得知他在归途中遭遇了伏击。那时候的季蔺言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痛痒的符号。这个符号代表的是联邦军界季家的五公子。很尊贵的一个身份。而她对这样的人,通常都看不过眼。
联系上一世和这一世远屠的变化,季蔺言死里逃生,远屠队长易位。
她是有多迟钝才会迟迟没有想到,除了他,还有谁能让武侯师兄心甘情愿的退居次席!
眼神无比复杂的最后瞥一眼那个阳台上,短发灰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男人,苏芩豁然站起,头也不回的迈步离开。
这里不适合她再待下去。
假如果真如她所想,他对她的另一重身份,区别于其他女性产生了特别情愫的话,那么抱歉——
她没有。
还有,别再让她在《圣武》里碰到他!
咔擦一声,苏芩出门的时候,彻底将门带上锁死了。这映射了她眼下一点儿也不想看到他的心情。
总归是恼羞成怒,又憋屈的没法找他算账,有气没处撒。
苏芩想不出来,还有比她更憋屈的吗?
如果说之前还想过为了方便他对她进行指导,她或许会坦白她的身份。那么现在——没有,绝对没有,苏芩一丝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了。
明知他对青凰……她怎么可能再主动凑上去?
回到房间,苏芩立在床前,身子直挺挺扑进床里。
没有一丝光亮的卧室里,少女脸朝下,呼吸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好一会儿,挺尸的身影动了动,伸出一只手,向床头叠好的被子摸去。胡乱拉扯了几下,抖开来,盖在自己身上。
苏芩在思考:
今天以后,要怎么面对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正在此刻,寂静的走廊上,苏芩的房门响了。
外面那人敲了三声,床上的人躺着没动。
似乎是怀疑她没有听到,再一次,敲门的声音大了些,间隔也长了些。
“谁?”
屋里总算有了回应,季蔺言将正准备继续敲门的手放下。男人垂眸,脚下是昂贵的进口地毯。地毯贴墙的边缘,门缝里没有透出半分亮光。
“我。”
刚刚他在跟司徒讨价还价,就听身后算不上重的一声门响。他回头,室内不见半个人影。
季蔺言立刻站起身,没打一声招呼就挂断了司徒的通讯。两分钟前苏芩明明还在这里,他很难相信以她的教养,会趁他打电话的时候,不告而别。
不知道为什么,季蔺言觉得她来过却一句话不留,又莫名离去的房间,灯光亮得惨白,看起来比平时更空旷。
他很快发现了茶几上,默默归还的旧打火机。
这支打火机在哪里遗失,季蔺言当然记得。只是没想到她帮他捡了回来。
她就是为这事来找他的?
季蔺言伸手去够,指尖还没碰到,目光却突然在茶几旁的垃圾桶顿住了。
苏芩的五感有多灵敏,没有人比整整教导了她好几个月的季蔺言更清楚。
男人弯腰的动作跟卡壳一样卡住了。
她发现了?所以不好意思的落荒而逃了?
该死!要不是司徒突然来电,他也不会被打岔,竟忘了处理这些。
拿起打火机在掌心摩挲了两下。
打火机的盖子被他顶起又盖上。
没有犹豫多久,季蔺言出门追上去——
不出他所料的吃了闭门羹。
“师兄我累了,已经睡下,有事明天再说吧。”
少女微微含糊的声音从门里传出,似乎是真的快要睡着了。
季蔺言浓得像墨一样深邃的眼眸盯着门板,沉默了几秒。他的眼神让人以为,他是想穿透拦在他面前的这道门,看看她说这话时眼底有没有撒谎。
如果他想,他完全可以用精神力覆盖她的房间。而她的一切都将暴露无遗,包括她的心跳和脉搏。
然而季蔺言终究没有这样做。
今晚被她发现的事,太过突然,对她跟他,都有些难堪。季蔺言猜想,以她这样的年龄,或许是被吓到了,又或许是难为情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
难道要让他给她当一回两性生理学和心理学的保健老师?
告诉她这只不过是男人的本能需要,完全不用大惊小怪?
只是一想到要在她面前,跟她讲这些,还要承认他身体本能对女人的渴求,季蔺言居然觉得有一种难以启齿的罪恶感——
明明是很理性的话题,为什么他会觉得要是真这么干了,简直就像他当面在诱拐调戏她?
调戏?
季蔺言一愣。他怎么会冒出这么不可理喻的想法?
这段时间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总有一种一旦事情牵扯到她,他就莫名其妙失控的感觉?
季蔺言清楚的感觉到,眉心那处又开始充血了。
“早点休息。”
季蔺言扔下这句话,倏地转身,因为转得太快,脚步也跟着快起来。
是夜,时针已指向两点。往常睡眠习惯良好的男人,如今却清醒的侧躺在床上。
想到她或许回因为这件事跟他闹几天的别扭,季蔺言觉得明早还是有必要坐下跟她好好谈谈。
然而季蔺言的打算注定要落空。
因为他在餐桌上,第一次,在该准时用早点的时间,没有见到苏芩的身影。
第150章 情难自禁()
秦简发现今早的阁下有些反常。
以阁下的效率,居然可能会在餐桌上逗留超过十分钟?
是不是觉得对面那把椅子太空了呢?
秦侍从官心里明镜似的。
但是秦简觉得——不急。
有些话阁下亲自问出口,比他主动汇报,更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于是秦简如常拿出今天的行程安排,微笑着,准备尽量挑重要的言简意赅的承禀。
然而这时候,季蔺言却拦下他,从他手里抽走文件,亲自过目。
“她还在睡?这个点,已经错过该用药的时间。让一号去叫她下来。”
这个她,秦简当然明白是指谁。
只是阁下,您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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