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发出的光,照得卧室墙上也荡起海水淡蓝的起伏,粼粼波光中,渐渐混进了男人压抑的低喘……
对着视频解决掉突如其来的生理冲动,季蔺言举步进了浴室,不忘扔掉刚刚用来擦拭下身的纸巾。
这就是整件事的经过。
而季蔺言在事情发生之后,长久的闭着眼,一动不动。
于是接下来两天,苏芩几乎是肯定了,季蔺言在躲她?
戏剧性的是,苏芩错误的以为季师兄是害怕她又缠上他,喋喋不休的向他讨要光脑。
她表现得有这么猴急吗?
苏芩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说到底他还是为她好。
那就先这么将就两天?至少坚持满一周,有了良好的表现在前,她再试着跟他开口好了。
秦简将两人各自的变化看在眼中,虽然在季蔺言身上发生的事,秦简毫不知情,但这并不妨碍秦简高情商的眼力。
秦侍从官在一旁看着,心里暗自焦急:
那么聪明的苏芩小姐,怎么就意识不到阁下身上一切的反常,根源在哪里呢?
之前的洁癖,之后的亲密搂抱;
之前的不可一世,之后的连正眼都闪闪烁烁;
之前的放任自流,之后的连夜赶回;
……
这些!
难道阁下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秦侍从官为自己快要操碎了的心扶额而叹。
看来,是他应该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第130章 可以借武侯少爷的名义……()
恰巧的是,苏芩精英班的教官埃克斯特下午的来访,给了秦简运筹的机会。
“什么人在楼下?不是跟你说过,不要随便放外人进来打扰她的吗?”
几分钟前宿舍门铃响起。秦简下去了一趟,季蔺言在书房处理公务,就听见秦简返回后直接去了苏芩的房间敲门。之后两人的脚步声一起往楼下去,不过片刻,客厅便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印象中,这个声音季蔺言并不陌生,只是记忆有些久远。
埃克斯特?那个栗色卷发,闷到无趣,迂腐不知变通的中年人?
好吧,目前为止,一直被第一军校的学生们视为魔鬼教官的埃克斯特,在季蔺言看来,也不过是刚正得有些过分被人从军队挤兑到大学任教的老实人罢了。
秦简将空间留给苏芩和客人,刚上楼,就遇见阁下招呼他进去过问。
秦简暗忖:既然您一刻都放心不下,这几天又何必对苏芩小姐屡屡回避呢?
“阁下,恕我直言。埃克斯特少校作为苏芩小姐的直属长官,就这么将拦在门外,传出去,只会成为外面那群人进一步攻击苏芩小姐的借口。另外,阁下曾经提及的‘外人’,我以为特指的应该是苏芩小姐的那两位朋友。”
听听,秦侍从官一张巧嘴多会说话。就差点破季蔺言其实不想苏芩接触的,只是肖铎一个罢了。
妙就妙在秦简对少将阁下的脾气了若指掌。这层窗户纸没捅破之前,阁下会主动承认吗?
果然,听秦简这么坦承他的“失职”,季蔺言眉骨快速抽动了两下,嘴唇动了动,终究只是警告性的瞥了秦简一眼。
“外面那些人可处理干净了?”肖铎能查到的事,自然没办法瞒过季蔺言的耳目。秘书处可不是吃白饭的。
只是跟肖铎一步一步慢慢来,生怕在过程中留下首尾不同,一开始季蔺言就粗暴的选择了直接拿人拷问。
理由?协助“金门军”调查,这个理由够不够分量?
不是有人一直好奇他的军职究竟挂在联邦军部哪一个编制下面吗?
金石计划已经完成,整个金门军的指挥权被他牢牢握在手上。这个时候的季蔺言,丝毫也不吝啬让某些人过来碰碰钉子。
“几个罪魁祸首已经受到了教训。除了张家稍稍有些特殊……”此次韩小洁背着韩家给苏芩小姐使的绊子,可把韩家吓得不轻。倒是张家,颇有点有恃无恐的味道。
秦简话没说完,季蔺言已经讥讽的勾起了嘴角。
张家?不过是前不久刚出了个青衣弟子,快三十岁才点燃念火的蠢蛋。以为这样就能一步登天?饶是攀上朱家又如何。
“查清楚苏濮阳的行踪了吗?”
“是的。这正是我即将要向阁下禀报的事。并且非常有趣。”
秦简上前一步,附耳几句。
半晌,季蔺言眼帘挑了挑,唇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
苏濮阳曾携夫人到过天王星,他居然不知道?
更耐人寻味的是,苏濮阳竟然会闲得没事做带朱家的人兜圈子,似乎是有意阻住朱家的人靠近天王星的范围。
“苏芩的父母人现在在哪儿,能查到吗?”
苏濮阳的身份毕竟特殊,想来没那么容易。即便可以,消息也会像这次一样有一定的滞后。
面对少将阁下这一问,秦简推了推眼镜,笑容可掬的回道:
“这还多亏了苏濮阳先生近段时间似乎都在度假,这才让我们的人轻易获知了,眼下苏芩小姐的父母,刚刚好,正在朱家做客。”
“哦?”季蔺言眼前一亮。
一次可以是巧合,那么再二再三呢?
当苏芩的身世如此敏感,而苏濮阳又频频在这个关头跟朱家扯上关系,这些线索都无疑指向了一个让季蔺言稍微有些惊讶的方向。
如果真如他所想的话……
秦简就见阁下啪嗒啪嗒,把玩儿了一会儿打火机的盖子。
阁下这个举动,哟,有人要倒霉了。
“那就把苏芩非常受朱寰关照的消息,想办法透露给苏濮阳知道。想必以苏濮阳对苏芩的疼爱,应该让他在朱家做客这段期间,充分的对朱家表达谢意了。”
季蔺言特别强调了朱寰对苏芩的“关照”。
秦简一听,强压住嘴角的笑意,不得不说,少将阁下这心偏得,同样是师妹,秦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也难怪外间那些跟季家不同阵营的老狐狸,每每提到阁下总是咬牙切齿。秦简相信,在苏濮阳先生得知女儿的近况后,与朱家的会面一定会非常的“相谈甚欢”。
想必以苏芩父亲的精明,朱家很快就会得知,苏芩小姐真正盖世天资,以及她身为钟师亲传弟子,无人能够取代的地位。即便是之前在朱家备受宠爱的朱寰小姐也不行。
关于bbs上“爆照门”一事,至此本应画一个段落了。
但是!
秦简没忘记另一件要紧的事,他没忘了自己的目的。秦简觉得,在这件事上,还有很多文章可以做。
比如说,适当的刺激刺激阁下的神经。
于是秦简并没有如往常一样告退,而是留下来将心里的想法直白吐露出来:
“这样的话正好。鉴于苏芩小姐曾经邀请过武侯少爷赴家宴,想来武侯少爷作为苏芩小姐的师兄,印象在苏芩小姐父母那边,应当还不错。这次的事,正好能借用武侯少爷的名义,转达给苏濮阳先生知道。”
秦侍从官一口一个“家宴”“武侯少爷”,最过分的是,明明苏芩的一个师兄就在眼前,秦简却偏偏突出了另一位师兄在苏芩父母那里已然非常好的印象。
这简直就是在帮武侯殇在苏濮阳面前肆无忌惮的刷好感度!
加之秦简刚才的汇报,对于苏家父母曾经到天王星来过这件事,就像是突然得了健忘症一样,根本没对季蔺言说起苏芩曾将武侯殇引荐给父母认识这些细节。
此刻再提,果不其然,秦侍从官成功的让少将阁下脸黑了。
季蔺言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他想反驳秦简,该死的干嘛要借武侯殇的名义?可是那句“就用我的名义”,却又迟迟说不出口。
他季蔺言要以什么动机跟立场,去苏芩父母面前彰显他的存在?
此时此刻,季蔺言心情糟透了。
秦简目睹阁下的神色,从指点江山到郁郁寡欢,心里简直要乐翻了。
就该这样!重病还需重药医!
在促使阁下切切实实认清楚对苏芩小姐的感情这方面,秦简剑走偏锋,选择了时不时的跟季蔺言唱反调。
“那么,我这就下去办了。”秦简说完,一点也不拖沓的离开。
季蔺言眼见他出门,本就不好的脸色愈加阴沉。
当少将阁下被自己的侍从官呕得有气没处撒的时候,苏芩在楼下非常欣喜的感谢了总教官埃克斯特的亲自探望。
要不是教官的到访,苏芩都要以为自己的人缘差到连个来“探病”的人都没有了。
可怜的少女还被瞒在鼓里,她一点也不清楚就在这几天,傅清歌跟肖铎已经被秦简温文有礼的劝退了两次!
因为通过光脑完全无法联系上苏芩,这让两人相信,或许苏芩是真的病得很重连通讯都无法接听。
而肖铎那晚是亲眼见过苏芩的状况有多么的糟糕,虽然心急,却也帮不上任何忙。只能跟傅清歌一起干等着,坚持每日送一束鲜花过去,表达他慰问的心意。
只是肖铎并不知道,跟他的人一样,他送苏芩的花也异常不受欢迎。
苏芩房间圆桌上的花瓶,一直都空着。
第131章 苏芩的胜利()
当季蔺言终于没忍住下楼的时候,脚还没迈出几步,沙发上的少女已探身向他看来。
季蔺言速度不由缓上片刻。
埃克斯特顺眼望过去,这位正直的军人立刻站起身,面对已经换了身军装的季蔺言,啪一声敬了个礼。
“午好,少将阁下。”
“午好,少校。请坐。”
苏芩在一旁看得美目涟涟:这样的季师兄好威风。
总有一天,她也能像他一样,以军人的身份,获得别人由衷的尊敬。
对于这个曾经的学生,埃克斯特内心是骄傲的。哪怕季蔺言在军校的时间,短短只有一年。经年后再相遇,师生的高度已经完全调换了位置。
季蔺言很自然的在苏芩身边落座后,保持风度,礼貌的和埃克斯特就军中的话题攀谈起来。
苏芩抱着书写板,郁闷的插不上话。最后只能落得到厨房给两人重新泡了杯茶,干些端茶递水的工作。
季蔺言虽然在和埃克斯特聊天,余光却留意着苏芩的反应。看她在他身边老老实实的摆弄着,一副主人的姿态招待来客。季蔺言心里,有种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满足。
“阁下,苏芩同学的情况,依您看,是否有必要请一位心理医生来看看会更好?”
大约20分钟后,谈话进入到尾声。这位面目可憎,内心却善良的中年军官,还是斟酌着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苏芩一愣。好吧,莫非教官以为她是因为不能驾驶机甲,又被有心人的中伤打击得心理出了问题,才导致短时间内语言功能失灵了?
他们到底把她想得有多弱?!
此时,苏芩内心是崩溃的。她偷偷瞄了季蔺言一眼,那意思,“师兄,你看,这都是你造成的误会。”
季蔺言眉头都没皱一下的了她一眼,转而对埃克斯特说道:
“中校过虑了。虽然公开的说法是苏芩这几天身体不适,事实却是,她正在接受一项师门的秘密修炼。暂时的口不能言只是正常现象,相信这次特训之后,苏芩的精神力会有质的提升。”
哦?还有这么令人闻所未闻,神奇的修行法门?事关秘学,加之季蔺言正经到一丝不苟的语气,埃克斯特果然不负季蔺言对他的评价,这位直肠子的老实人很容易就信服了。
“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埃克斯特眼底掠过一丝欣慰。
这位尽职的教官甚至在心里为苏芩感到高兴。像苏芩这样优秀的学生,不能驾驶机甲已经让埃克斯特痛心又倍感遗憾。但是幸好的是,这一点也不妨碍她在精神力方面的才能。
随同季蔺言将埃克斯特送到门外,刚关上大门,苏芩就朝季蔺言高高举起了她的利器:
“骗人。”
哪儿来的特训?要不是事情闹出去大伙儿脸上都没光,苏芩不会憋到现在才指责。
一见她又对他举牌子的模样,季蔺言眉心顿时一阵疯跳。
他以前怎么就觉得她比绝大多数的同龄人都懂事呢?这样的苏芩让季蔺言感到了难缠。
“还想不想要回光脑了?”季蔺言恐吓,一边头也不回的穿过客厅上楼。
身后响起“刷刷刷刷”,仿佛风吹树叶的声音。
季蔺言刚刚踏上楼梯的转角,搜的一下,那块让季蔺言看着就想狠狠撕碎的白板,大大咧咧挡在了通往二楼的必经之路上。
只见上面用因为着急,略显潦草的字迹写到:
“要!当然要!师兄给我吧!”
这一刻,季蔺言可不止是眉心在跳这么简单了。整颗心都显见的漏掉了一拍。
苏芩并不知道季蔺言的梦境,所以也就不清楚,她写在牌子上一个又一个的“要”字,对某个这几天都整夜整夜睡不好觉的男人来说,有着多么强大的杀伤力。
跟上一次一样,确定他完完整整看清楚了,她举着横插过去的牌子又摇了摇,分明是在趁热打铁的催促。这次可是他先提出来的,不能怪她。
季蔺言忍着恼火,胸膛起伏了一下,紧绷着下颚回头,便见少女巧笑颜兮的立在台阶下,眨巴着眼,无比期待的望着他。
喉咙有些痒,拒绝的话在她目不转睛,黑得发亮的墨玉眼的凝视下,到了嘴边居然变成了“待会儿让秦简给你。”
直到回到书房,季蔺言还在自欺欺人的说服自己:
他绝对不是没有原则的妥协。这是缴械!没收了小妮子兴风作浪的牌子,这段时间他都不会离开军校,有他亲自看管,至少在那件东西运达之前,都不怕她呆不住的溜出宿舍。
至于苏芩会溜出宿舍干什么,季蔺言潜意识里排斥深想。
体验了一把原始人的生活,苏芩再佩戴上光脑的那一刻,一种“珍惜眼下”的觉悟油然而生。
抱着欣慰的心情,一一回复了傅清歌和肖铎的邮件。苏芩心里挂记的头等大事,就是登陆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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