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说,祝师不觉皱起了眉头。
“此人如今还不是我归藏弟子,她亦不懂得修行。朱师侄受伤该是意外,并非那人有意为之。师妹如此急着要惩戒人,是否太不通情理?”
“祝师兄说的这是什么话?要是今天伤的是你的弟子,你可还会摆出这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门下弟子不管不问?”
老妪横眉冷对,相比起祝师的心胸广阔,显然更斤斤计较,得理不饶人。
“好了。那女娃娃若真有心害人,就不会这么不轻不重的来这么一下子。你们仔细体会,楼里传出的波动时断时续,想来她是在里面觉得稀奇,把这当成了游戏,在里面玩得不亦乐乎,一时还舍不得出来。”
钟师含笑抚弄胡须,制止了他二人的争执。
朱寰见自己的老师果然在钟师这番话后收敛起气焰,便知老师终究还是敬重大师伯,跟以往几次一样,但凡大师伯开了口,老师总会给师伯几分脸面。朱寰暗自咬牙,忿忿得手指在手心掐出了牙印儿。
尤其朱寰见季蔺言也在此地,想上去找他说话,却因他眼中的淡漠和浑身拒她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心里涩涩的难受,许久犹豫不前。
她就只被他逮住犯了一次错,难道他此生都不肯原谅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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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芩哪里晓得外面的热闹,摸完了第一层的壁画,她只觉精神力大有长进,受益匪浅。于是在眼尖的寻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后,胆子越发壮起来。
她觉得探索三十三天,就跟《圣武》中打通尚兰城的钟楼没有多大差别。同样有趣,且异常实惠。
三十三天二楼的壁画,传达给她的不再是喜悦,而是愤怒!只是这份怒火针对的并不是她,似乎另有缘由。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发现没有危险之后,跟刚才在一楼时一样,挨个儿接受壁画传递给她的能量。
苏芩甚至开心的有些忘乎所以,她觉得摸索壁画就跟充电一样,轻松愉快。第一军校果然是第一军校,这样的好事外面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要是让其他弟子知道苏芩眼下这般感概,怕是要气得生生呕血。
他们在三十三天过得水生火热,度日如年,辛辛苦苦磨砺一个月也未必能更上一层楼。这位后来的师妹倒好,人家将这里当成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池,上个楼就跟喝水一样,爱怎么逛就怎么逛!
这nm还有没有天理了?
然而不管在《圣武》还是在外面,苏芩根本就意识不到他人的心情。于是她就这么一路高歌,体会过了“怒”以后,紧跟着又体会了“哀”“苦”“愁”“怨”“欲”“爱”“惧”……
这么一路向上,苏芩都有些麻木了。怎么她越来越觉得这些壁画,好像跟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有关,深奥得隐隐还跟古老的佛理产生了牵连?
闹不明白,苏芩被精纯又温和的能量,喂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好舒服……
就在她当真舒服得不知不觉睡过去的那一秒,三十三天最顶层的一盏古灯,突然绽放出刺目的金光。
古灯在金光中徐徐升起,连带底下供奉的莲台,就这么飘荡着向苏芩所在的十层飞去。
“不好!”三十三天之外,钟师突然低喝一声,怎么也没料到楼里的小丫头居然会引动了楼顶的大自在寂灭宝灯。
这可是一尊久远的神物,古籍记载,传承自遥远的上古。即便是在人类最辉煌的黄金时代,关于这尊古灯的秘密,也没人参透过。
钟师而今担心的是,古灯灯芯燃烧的神秘气态火焰,人一旦碰了,立刻就会被烧得灰飞烟灭。
“告诉它,放我进去。”钟师神色凝重,早在他和冯治安同时被机械士兵拦下的那一刻就猜到,这些暗部士兵背后站着的,恐怕远不止军校主脑这么简单。“它要不同意,我便叫人轰破这门楼!”
钟师心里自是明白,这样的威胁于天网而言,根本算不得威胁。然而他必须得表明自身的立场。楼里那个不知轻重的女娃娃对联邦的未来太过重要,不亲自去看一看,叫他怎么能安心?
钟师这番坚决的话语一落,众人便见那守卫的机械士兵,通红的电子眼又开始疯狂的闪动。
几秒钟后,“嘀——”一声长鸣,钟师手腕上的个人光脑得到了天网的授权。然而在场这么多人,也唯只有他,获得了天网的许可。
一旁季蔺言见此,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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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横空出世小师妹()
三十三重天,钟师没料到进门之后竟不见苏芩的踪影。
一路找上去,随着楼层越来越高,钟师心底的讶然也越来越大。即便是当年的季蔺言,初时精神力纯度,也比苏芩略逊一筹。
然而等钟师一口气不歇的登上了十楼,眼前这一幕景象,即便是以钟师的阅历,也让他不由为之一愣。
只见少女娇小的身躯悬空停浮在半空,四面八方的壁画溢出的能量汇聚成如云般的软垫,柔和的将她托起。古老的莲台宝灯悬在她眉心中央的位置,柔柔散着金光,和她眉心投射出来的大片璀璨的华光,交相辉映!
宝灯的圣光见又有人来,蓦地阔大开来,将少女的身躯整个笼罩其中,形成一层透明的光罩,隔绝开钟师的靠近。
下一秒,灯芯处跳跃的神秘灯焰有如调皮的孩童,甩了甩尾巴,抖落下一丝火星,在钟师惊骇无比的目光中,那火星悄无声息的,没入苏芩额间投射出的那片华光之中。
顷刻间,苏芩眉心光芒大放,火星非但没有伤她分毫,反倒将她之前吸收得过于饱和的精神能量,由外而内,以极缓的速度灼烧凝练!
前所未见的一幕让钟师的心大起大落,直到见少女从始至终,如熟睡一般安详的表情,钟师这才苦笑着,将心放回了实处。
修行之人最讲求机缘,见少女无恙,钟师总算安心的就地盘坐下来。如此,却是要为个不曾谋面的小丫头护法,这样的待遇,也就之前三个亲传弟子享受过。
许久之后,那丝看着仿佛随时都能被吹灭的火星,将苏芩眉心投射的一大片华光,渐渐灼烧成一粒仅绿豆大小的金色圆珠。
圆珠仿佛格外有灵性,感觉到了火星和古灯对它的善意和帮助,笨拙的晃了晃圆嘟嘟的身子,然后唰一下子,窜回了苏芩的眉心。
钟师见此,不禁频频点头。
小丫头福缘不浅,睡梦中都能无声无息的开慧。只看那精神海凝成的金珠圆润饱满,晶壁无暇,通体晶莹,活灵活现,小丫头修行才刚入门,精神力便已能短暂离体,便知她必是完美开慧!
宝贝啊,这丫头简直是可堪与季蔺言媲美的绝世珍宝。
钟师爱才心起,目光无比慈爱的落在少女身上,见宝灯形成的光罩散去,赶忙上前将昏睡的丫头抱了起来。
那古灯围着一老一少转了两圈,似乎是在叮嘱他好好照顾怀中的少女。临去前,灯芯的火焰又调皮的甩出一丝小火苗,闪电般落在钟师墨色常服的袍角,瞬间便将袍服灼烧得缺了一块,连灰都不剩。吓得老者赶忙调动脑海中的法相,小火苗这才没趣的仿佛是在嘲笑他的胆小,一蹦一跳的离了他身周。
正在此刻,宝灯似乎发觉了火焰的淘气,光芒一盛,瞬间便将那一丝游离的火星收了回去,这才在老者面前停留了三秒,通身的宝光对着他照了一照,这才如来时般,由莲台托着,宝相庄严的缓缓向顶层飞去。
直到此刻,老者才松了口气。不过刹那,却无比震惊的发现,这些年卡在本我境的瓶颈,似乎有了松动?
莫非是宝灯临去前的一照?
“初次见面竟承了你这小丫头的情。”老者无奈又好笑的看着臂弯中仍旧睡得香甜的少女,最后再望了眼高高的楼顶,这才带着她下楼去了。
**
“师兄?”
三十三天外,傍晚夕阳似火,众人已等得有些不耐烦。好容易等到老者推门出来,却见他慈眉善目亲自抱着一人,众人只觉惊讶无比。
祝师迎上去似要从老者手里接过少女,却被老者摇头谢绝了。
这让同为钟师弟子的武侯殇跟季蔺言不觉侧目。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头痛晕过去了?大师兄打算如何安置这女娃?”辛师也好奇凑过来瞅了一眼,见女娃娃神色安宁,还以为是大师兄施以安抚之故。
再观这女娃面相普通,到了这时候还酣睡不醒,似是在三十三天里遭逢大难,累得脱力了。更觉她比不过自己的亲传弟子,于是看朱寰的神色更加满意。
“师妹放心,这女娃娃福缘不浅,并无大碍。我打算收她做弟子,至于安排,自当随我回冥想塔。”
“什么?大师兄竟要收她做弟子?!”这下子不止辛师惊讶了,连季蔺言都忍不住比平时多了份意外的表情。
“此事我心意已决,你们无需多说。此间事了,回去吧。”说着便带头往地坛下走去。
“老师,弟子帮您抱着小师妹。”老者年事已高,武侯殇向来尊师重道,顺理成章的将一脸恬静的少女接了过来。
有武侯殇在,季蔺言心安理得袖手旁观,只神色莫测的在苏芩身上打量了片刻。
**
此间发生的事,很快传回了归藏。
朱寰正一脸不快,十分不甘心从此以后,居然要跟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平起平坐,却不想余幼薇不开眼的杵在她面前问长问短。
“朱师姐,苏师妹真的那么厉害吗?听说她已经被钟师收为了亲传弟子,从此就是钟师一脉的嫡传弟子,与武侯师兄,季师兄,都是关系最亲密的亲师兄妹。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苏师妹的运气也太好了……”
余幼薇心思单纯,羡慕之余,只有满满的兴奋。
朱寰却彻底黑了脸,只一想到季师兄从此会多出个嫡亲的师妹,朱寰心里就万分难受,竟控制不住脾气一把将挡路的余幼薇拨开,匆匆向钟师的冥想塔跑去。
“季师兄!我是朱寰,季师兄你在不在?”朱寰不顾秦颂的阻拦,找到位于冥想塔三楼的客房,将门拍得砰砰作响。
“朱师姐,师兄正在屋里养伤,还请师姐勿要喧哗。朱师姐要有事,只管吩咐秦颂就好,秦颂自会替朱师姐转达。”
“谁要你转达?你不过就是季师兄的一条守门狗,滚开,别在这儿碍事。”
正当朱寰无礼呵斥秦颂之时,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朱寰。”季蔺言高大的身影甫一出现,原本还嚷嚷之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季师兄。”朱寰有些不敢正眼看他,目光游移不定,十指握在身前紧张得牢牢相扣。
“师兄还在怪我吗?那次之后,师妹已经改过了。”尾音渐渐低沉下去,似真有悔改之意。
她想告诉他,她知道错了,他能不能既往不咎,视她如平常弟子就好。
男人脸上的表情不为所动,狭长的眼角微微闭起,隐藏了眼底的那抹讥讽。
“没事的话就回去。秦颂进来。”说完也不等朱寰再开口,当着她的面,待得秦颂两脚一跨进大门,密密实实将门合上。
隔着古老的雕花棂窗,明知朱寰人还在外面没走,季蔺言回身交代秦颂:
“再有人无事打搅,即刻通知戒律弟子来拿人。”
朱寰不知道,就她那句“看门狗”,季蔺言就不相信她会改过。更何况,她张嘴闭嘴羞辱的还是他的人。
此处的动静已经引得周围有弟子好奇向这边张望,朱寰心头一紧,虽不甘,却也没脸再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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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似曾相识?()
是夜,钟师招两名弟子,将苏芩的情况简单告知他二人。有意略去了神秘气态火焰那段。
“简直不敢想象,这世上除了师弟,还有人能一天之内开慧。”武侯殇惊闻苏芩的特殊,感概良多。
当初季蔺言不借用三十三天之力,仅凭自身雄厚的积累自行开慧,已是让众人震惊不小。这会儿小师妹能够自如的吸收三十三天的能量,并引动宝灯,又让武侯殇大开眼界。
“师弟就不想进三十三天看看?以师弟的资质极有可能也能像小师妹一样,引起大自在寂灭宝灯的关注。”
在武侯殇看来,他这位师弟,天资简直高得吓人。别人是惧怕三十三天,却又不得不进去寻找机缘。而季蔺言则是从头到尾,全凭一己之力,修行于他,就是水到渠成。三十三天进与不进,全看他的心情。
显然这么多年来,季蔺言对军校炙手可热的秘境,兴趣寥寥。
季蔺言七岁开慧,开慧即懂得深沉入定,进行冥想。便是钟师也感叹,或许这就是完美开慧之人,得天独厚之处。
“莫非师兄以为,那地方除了为弟子奠基,还能替我疗伤?”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地方他去过。何止是去过,他还和那盏乌七八黑的古灯,静静对峙了小半夜。
年轻时季蔺言也猖狂过,妄图收服那古灯,可惜那灯似有灵性,一旦他靠近,那灯便也跟着退一步。几次过后,季蔺言见奈何不得对方,渐渐失去了耐性,从此再不进三十三天。
他说这话算是实话,可惜听在武侯殇耳中,却以为他这小师弟自负的毛病又犯了,也就不再多劝。
“好了,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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