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于是苏芩调动为数不多的液态精神力,破釜沉舟的,在精神海掀起了最后的风暴——
比灰色大手抢先一步,金色的池水汇成一股,狠狠拍打在沉睡的种子上。
苏芩要碎种!
“不!”
做完这一切,苏芩冷静的等待着。很奇怪的,她似乎感知到了灰色手掌的情绪。
下一秒,犹如婴儿般稚嫩的啼哭声,响彻苏芩即将破碎的精神海。
“哇哇哇哇——”
睡得好好的,主人为什么拍醒它?
萌蠢蠢只诞生了一丝灵性的种子,跟它的主人一样,别看外表很干瘪,外壳可是非常的坚固。
种子没拍碎,它委屈了。
被池水掀飞出去的种子,高高抛起,正好迎着灰色大掌飞去。
就在灰色手掌欣喜若狂的时候,种子发怒了!
这是什么气味?
好臭,好臭!跟滋养它的金色池水相比,天呐,这就像是阴沟里诞生出臭虫的腐水。
这让种子浑身都难受得要命。
不知从哪儿继承来的信息,尚且稚嫩的种子只知道,遇见这样的家伙,必需全部烧掉烧掉!
意识世界,苏芩瞠目结舌的望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种子胀大了一圈,仿佛憋足了气,然后——
喷出了一丝就像老式打火机没油了一样,零零星星,连火苗都算不上的火星。
就是这样微不足道,仿佛随时都能熄灭的火星,一沾上灰色的手掌,天呐,就像划燃的火柴扔进了油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侵入苏芩精神世界的那只手臂,还有外面徘徊的灰色雾气,全都不能幸免的,瞬间被点燃了!
大手在一点儿也不显得炙热的火海里绝望的挣扎。
以葵扇生命献祭的禁术——阴影之手,面对这颗让它垂涎欲滴的种子,居然一秒钟都坚持不到,片刻便被烧成了灰烬。
这些从天而降的灰烬雨,被神奇的火焰净化了,邪恶的气息一丝不剩,只保留下最纯净的淡金色精神能量,淅淅沥沥飘零而下,滋润着苏芩残破的精神世界。
从菱形瞳孔汹涌而来的庞大精神力,最终却成全了苏芩。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几个刹那,苏芩的精神世界,那枚金色的鸽子蛋,以及破碎的蛋壳——她的精神壁垒,奇迹般的恢复如初。
并且经过火焰淬炼过的精神能量的重塑,苏芩的精神壁垒,似乎比以前更坚韧了。
淡金色的细雨还在簌簌而下。
烧掉了脏东西,种子自动飘回去,舒舒服服的躺在快要干涸的池底,一摇一晃的享受着雨露的滋润。
原本只有浅浅一层的液态精神力,很快涨潮了,终于能够将种子淹没浸入其中。
换句话说,苏芩的修为又向观想期迈近了一步。
因祸得福。
苏芩睁开眼,之前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精神威压,消失得无影无踪。
透过“远征者一号”的眼睛,待苏芩看清外面的情形,她惊讶的挑了挑眉。
**
驾驶舱的舱门打开,勾着肉管,倒挂在她面前的青年,眼下已是面目全非。
呈现在苏芩面前的,是一具白发苍苍,鸡皮鹤颜的朽木之躯。
葵扇吗?看来施展那样的精神秘技,后遗症不小。
苏芩并不知道,这是阴影之手临死前的挣扎,对施术者造成的无法挽回的反噬。
“怪物,怪物,你才是怪物,怪物……”
葵扇的眼睛已经恢复成正常人类的形态,再也看不到那种盛气凌人的威风。
一见苏芩,就如惊弓之鸟,瑟瑟发抖,眼底无比惊惧。除了怪物这两字,葵扇吓得什么都不会说了。
怪物?
苏芩眼角一抽。
他叫她什么?
——怪物?
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苏芩一拳挥过去,准确的砸在面门上,用力的把人给揍晕了。
见鬼了!谁是怪物?
**************
虽然亲们都在呼唤季大,但我还是偷笑着继续让苏苏发光发热。能跟季蔺言齐头并肩的苏苏,怎么能一遇到危险就靠季大呢?苏苏很强的,只有自强的苏苏,才能让季某人深深的迷醉其中,不可自拔。
好了,小剧场晚上继续哈。* ̄3e ̄*么么~~
第238章 葵扇的底牌——旧事重演?()
苏芩搜索到自己小队成员的坐标,驾驶着“远征者一号”降落到他们面前,已经有好一会儿。
“干什么?不是下令原地待命,等待运输舰的到来吗?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干什么?”
危机过后,苏芩才有空闲查看战术手表中保存下来的记录。
虽然在激烈的打斗中错过了战地指挥中心的呼叫,不过好在同步的文字信息一清二楚。
联合竞赛中止?
望着被她随手扔在一边的俘虏,苏芩若有所思。
“队长,这家伙要怎么处置?”莱茵哈德嫌弃的拿脚踢了踢看起来更像怪物了的身影,回想起刚刚惊掉他们一地眼球的诡异一幕:
从这怪物恶心巴拉的主动贴到队长的驾驶舱外,之后发生的事,就跟国际大导演汤姆斯哈雷拍的文艺片一样——画面很震撼,演的什么?抱歉,没人看懂。
至少莱茵哈德只远远的望见那怪物夸张的换了个发型,顺便还染了个颜色。
然后——
队长出现。耳麦里传来那家伙颤颤惊惊大叫“怪物”的声音。
接下来真是漂亮的一拳。
怪物的末日到了,而被怪物称之为怪物的队长安然回归。
这就是莱茵哈德他们围着苏芩不停打量的原因。
队长究竟干了什么?能吓得那个背生肉管、仅凭肉身就能腾空的怪物,屁滚尿流,快要成神经质了呢?
这是所有人心底的疑惑。
然而下一秒,包括方潜在内,金门军预备役的队员们都瞪大了双眼。
“怎么处置?”苏芩抱臂,低着头,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就这么把人交上去?动动脑子就知道,除了秘密审讯,联邦科学院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奇特”的标本。
只要一想到那双非人的眼眸、恐怖的精神威压、触手似的肉管,还有完全不该是风神3所具备的性能……一切,就像笼罩着一层不详的迷雾。
苏芩弯腰,从靴子里拔出匕首,一脚踩着战俘的肩膀,把他翻过去。蹲下身,拨开他的三千银丝,用两指拎起一根还在一张、一缩,仿佛还在呼吸的肉管,眉头也没皱一下,挥刀唰唰切下了一段。
或许能带回去给简或者苏寓研究看看?
考虑到苏寓只对科研方面的东西感兴趣,苏芩认为这应该是一份难得的礼物。
“啊——”原本已经昏厥的身影,因为苏芩的举动,突然剧烈的痉挛起来,一抽一抽,惨烈的哀嚎着。
这么大反应?
苏芩只是惊讶了一下,之后面不改色的回头问道:“你们谁带了生物保鲜盒?”
所有人,目光古怪的盯着她,仿佛联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莫名的,两腿间就是一紧。
果然,能打败怪物的生物,只会是比怪物更可怕的存在。
“滋滋——”
这时候,苏芩的战术手表传来了通讯信号前的一小段杂音。
“苏芩?”
这个声音一出现,除了苏芩,其他人下意识的立正,收腹挺胸站好。
由此可见,季蔺言在他们心中的威望之盛,远非眼下的苏芩可比。
“是!”有其他人在场,苏芩的回答不可能太随便。
“还好吗?”
扩音器里传出的声音有些嘶哑,却不失温和。
说不清为什么,当季蔺言霸占战略资源,单独关切她“好不好?”,一瞬间,苏芩心里有一股暖流划过。
当她被灰色手掌逼得不得不下定决心碎种的那一刻,没有人知道,苏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一想到要亲手拍碎他带她进三十三天,守护着她,接引的种子,其实,是心痛的吧?
到底不是只知道儿女情长的人,有些话,更适合私底下对他说。
“暂时安全。预备役全员集齐,无伤亡。”
那边沉默了一下,听筒离苏芩最近,她似乎听到对面很轻很轻的,呼出了一口气。
苏芩并不知道,当季蔺言察觉到心血来潮的特殊感应在渐渐消退的时候,依旧无法放下对她的担心。直到亲耳听到她的声音,确定她千真万确安然无恙,季蔺言紧绷的那根神经才稍微得到解放。
“待在那里别动。最多半个小时,会与你们汇合。”
这是说,他亲自赶赴过来了?
低垂的睫毛掩盖了苏芩的情绪。片刻,苏芩回答道:
“是!另外,擒下不太正常的战俘一人。”
苏芩刚汇报完毕,前一秒明明已经痛醒却还在地上躺尸的那人,慌张的嚷嚷起来:
“不,你不能把我交上去。你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
疯了。
这次不用苏芩动手,魏煦一拐子冲葵扇下巴撞去。
妈的,这怪物,到底有没有身为俘虏的自觉?
“老实点儿,怪物。”巴隆一脚踹在他胸口,冲着差点儿把大伙儿都干掉的罪魁祸首,恶狠狠的威胁。
“&@¥……”
“等等!他说什么?”苏芩拦下还待出气的巴隆,刚刚那一刹那,苏芩分明从葵扇眼里捕捉到了一丝得意。
得意?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在阶下囚身上。
已经变得如耄耋老人的葵扇张了张嘴,立刻痛得倒吸了一口气——他的下颚骨被魏煦打错位了,并且还骨折了。
无法清晰的发声,葵扇趴在地上,向苏芩的方向艰难的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哈哈哈哈,他就知道,他死不了。
那副苍老得满是褶皱的上下嘴唇,轻轻碰了碰。发出两个模糊的音节。
其他人一头雾水,苏芩却通过唇语读懂了。
只是一瞬间,苏芩面色大变。
她腾地站起来,推开凑在她身边的莱茵哈德,一把掐住葵扇的脖子,将那张丑陋的脸,提到面前。
“你还有同伙?”
长满老年斑的面孔涨得青紫,葵扇喉间发出呜呜的呻吟,眼里却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意,冲她眨了眨眼。
仿佛笃定自己扔出底牌后,她绝对不敢杀他,逃脱一劫后,这个变态又癫狂起来。
“他在哪儿?”苏芩眉心狂跳。
事到如今,苏芩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伙人果然是有计划的,冲着她而来的。
除了福音会,苏芩想不出来,还有谁对她抱有如此强烈的杀心。
“我问你,肖铎在哪儿!”
有那么一瞬间,苏芩脑门儿一阵一阵的胀痛。
福音会,又是福音会。那些该死的,统统该下地狱的混蛋!
k3星躺着的恬蒙还不够吗?
苏芩眼前飞快闪过维生舱里,青春美好的少女安静的泡在营养液里,浑身插满了导管,却永远醒不过来的样子。
恬蒙的遇难是重生以后,苏芩心里最深的痛!
所以现在,轮到肖铎了吗?
手指用力的掐住葵扇的下颚,少女漆黑墨玉眼,深深的盯着他,咔擦一声,根本不顾葵扇的感受,粗暴的将他的下巴给接回去。
对上苏芩平静得不像话的目光,葵扇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这样的苏芩,竟然让他发自内心的畏惧。
妈的,他怕她干什么?现在占据主动的可是他。
没给福音会的走狗继续嚣张的机会,苏芩松开他,缓缓后退一步,在两人间留出一片空地:
“要是接下来你敢耍花招,或是你的回答不能令我满意的话……”苏芩抬手一甩,将还捏在手里的匕首,对,就是刚刚才从葵扇身上切下了某些纪念品的那把匕首,狠狠插进了土里。
匕首入地三寸,映在葵扇的瞳膜上,锋利的刀口,森然泛着寒光。
***************
二更晚上到!
第239章 阁下,这怪得了谁?()
拎沙袋一样拎着葵扇在雨林中飞驰,此刻苏芩身边再没有其他人。
她知道,她或许做了一个不大聪明的决定。可是良心告诉她:要么明哲保身,要么舍身赴会。她能眼睁睁的看着维生舱里再多一具脑死的身体,或者干脆就新立一块墓碑吗?
苏芩自问,真的,不能。
10倍重力——足以将她压得粉身碎骨的重量,都不及无辜者的生命,压得她从此无法抬头挺胸的做人。
“怎么回事?你的坐标位置在发生变动。”
卫星锁定了苏芩战术手表发射的信号,季蔺言很快发觉了苏芩的异动。
“不想发生意外,就把这鬼东西扔掉。”从葵扇嘴里吐出来的话,随着苏芩的奔跑,音调破碎起伏。
苏芩脚下不停,眼梢瞄了瞄手腕,深深皱起了眉头。
“苏芩。”
苏芩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
“下士!报告你的情况。”
从称谓就可以听出来,季蔺言动怒了。毕竟,面临福音会的威胁,几分钟前他才特意嘱咐过她,让她原地待命。
“他们抓了肖铎。”苏芩艰涩的开口。
她又何尝没有怀疑过这是故布疑阵的骗局呢?可是葵扇掏出的那枚戒指——那是肖铎从不离身的东西。苏芩认得。这枚时常套在肖铎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翻过来,底座铭刻着玫瑰与盾牌的家徽。
苏芩能知道这一点,还是源自于一次傅清歌和肖铎的抬杠。傅清歌嘲笑肖铎比女人还臭美。而肖铎脸色涨得通红的反驳这是家族的惯例。
通讯那边停顿了几秒,坚决下令:
“立刻停止你未经批准,愚蠢的行动。如何营救预备役士兵,是指挥部该考虑的事,轮不到你逞个人英雄主义。”
季蔺言的语气异常严厉。
“那要是情形紧迫,等不到援救呢?”
隐隐的,她已经猜到他会说什么。
“联合竞赛,每一届都有战损指标。”
很残酷不是吗?苏芩紧抿着嘴角,要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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