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苻坚×慕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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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苻坚×慕容冲)-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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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已极,覆亡绝不是一战之失。而陛下乃旷世明君,待你我又恩深意重,于你我,岂能以德抱怨?”
  
  “以德报怨?”慕容冲听闻此言,震惊之余,简直快要大笑出来。回想起自己连日的梦魇,月余的卧床,周身的瘀伤,以及后…身无数次痛不欲生般的痛苦……这些,亦能算作“恩深意重”?
  
  然而他却固执地仍不愿相信,自己最后一丝希望,也要如此断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确认般又一次问道:“叔叔,这当真……是你心中所想?”
  
  而慕容垂淡淡地同他对视着,只是徐徐点了点头。而下一刻,却忽地抬起头望向自己身后。眼中似是闪过一丝惊惶,随后俯下…身,口中道:“参见陛下。”
  
  慕容冲闻言如遭雷击,但他没有回头,只是死死握紧了袖中的拳。然而小腿处突如其来的重击,却让他整个人失力前倾,重重地伏跪下来。
  
  感觉到苻坚的步子已经缓缓地挪到了自己身前,慕容冲却仍是垂着眼,只盯着自己死死扣住身前青石砖的五指。
  
  然后他听到苻坚的声音淡淡地响起:“慕容垂,方才所言,可是属实?”
  
  “回陛下,千真万确。”回答的声音笃定之中却也恰到好处地透着一丝慌乱,“然而臣方才所言大逆不道,还请陛下治罪!”
  
  苻坚声音却并不做追究,仍是道:“罢了,你去罢。”
  
  慕容冲忽然抬起头,死死盯住面前的慕容垂。这一刻,才突然明白了一切。明白那个前日还对自己说着“你方才那些话,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了我”的人,为何今日却忽地变了一番姿态。也明白了在所有宗人对自己冷眼相看的时候,为何只有这个人才会对自己露出笑脸。
  
  原来一切不过利用而已。利用自己,取信于苻坚。
  
  这便是,自己所信任和仰仗过的人。
  
  而此刻,慕容垂起身看了地上的慕容冲一眼,目光里却是平静异常。回身对苻坚道了句“告辞”,便拂袖而去。
  
  转身之后,唇角才不着痕迹地露出几分笑意。
  
  自打燕国覆亡之后,苻坚对自己便格外警惕,时常遣人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一点,慕容垂早有留意,也明白,苻坚对自己的信任虽并不完全,却是满朝嚷着“杀慕容垂”的言论中,自己唯一的活路。
  
  所以,他一直在不失时机地博取着苻坚的信任。
  
  在苻坚偶尔表明听闻自家妾氏段氏貌美之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拱手相让。虽然心知苻坚此举或许当真贪…色,或许实则不过是对自己的试探。可是无论出于哪种意图,自己都必须表现出绝对的臣服。
  
  他心中清楚,这是换取苻坚信任的最重要筹码。
  
  为此,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比如段氏,比如这慕容冲。
  
  所以明知苻坚会派人跟随自己,他亦是独自来见了慕容冲。慕容垂需要的,其实不过是让他陪自己演一场戏而已。只是未曾想到,苻坚居然是亲自前来。
  
  颇有意味地笑了笑,念及方才苻坚强抑住怒气的样子,心道这慕容冲,终究还是太过稚嫩,终究还是太沉不住气。
  
  到底只是个孩子。根本不明白这乱世之中,人心,岂是能随便信的?
  
  *****
  
  苻坚负手走进囚室,面无表情地看着室内的人。
  
  慕容冲双手被束在头顶,双足离地被吊在半空,头低低地垂了下去。束在脑后的发已有些散乱,一缕从额边滑落出来,散乱地垂在胸前襟口。而一身明艳的浅紫长衫,色泽已有些暗淡,顺着修长的身子垂落下来。
  
  苻坚一眼便看出,这袍子分明是自己许久前遣人赏给他的。因为在他看来,唯有这明艳的色泽,才能衬出他周身那非比寻常的傲然之气。
  
  然而这却是自己初次见他穿上。平日里素衣散发,对自己清冷以对,而今见那慕容垂,却是如此修饰服章。
  
  原以为他生性如此,此刻看来,不过假意清高罢了!
  
  回想起他那日堂上离经叛道,触怒宗族之言,苻坚原本是忍俊不禁的。念及他日渐恭顺的举止,本以为他已然足够聪明地选择了臣服和认命。若说心内没有一丝欣然,也是假的。
  
  回想起这几日对方的恭顺,自己的恩赏,倒是惬意的平和。
  
  然而,直到亲耳听闻了他与慕容垂之言后,苻坚才陡然发现,他慕容冲不仅是一匹野马,还是一匹烈性的野马。这种烈源自他内心无可抹杀的骄傲,即便外表臣服,内心却始终不曾平息分毫。
  
  甚至是……“恨之入骨”?
  
  脑中回环着这个词,苻坚突然平添出几分怒意。按说慕容冲初来之时,自尽,毁容,刺杀,虽一一未遂,而那眼中燃烧着的怒火,苻坚也是明白的。可他从不曾在意,不过一笑而已。这乱世之中,他毁了多少人的家国,断了多少人的性命,早已不可计数。世间恨他的人多了,又如何会在意添上一个?
  
  恨,不过是弱者对泄愤,强者的战果罢了。
  
  然而此时此刻,苻坚却当真是莫名地难以止住心内的怒火。只觉得这种臣服之后的被欺骗和背叛,在心内油然而生的怒火,让他百般按压之后,仍是然难以冷静。
  
  原本自视待他不薄,末了,却换来一个“恨”字。
  
  苻坚立在原处,默然许久之后,才缓缓地在唇角挑起一丝笑意。
  
  凭你慕容冲,也能如此在孤的面前耍花样?你若要恨,孤便索性让你恨得更彻底些。
  
  念及此,苻坚冷笑一声,忽然大步向前,一把扯下对方的发束,甩在一边。随即从后面扯住垂散下来的丝发,迫使面前的人抬起头看自己。
  
  慕容冲已不知道自己被吊了多久,只恍然地感觉到自己的双臂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发间的剧痛让他本能般睁开眼,朦胧间换换看清了自己面前的那张面容。轮廓分明,面上分明含着笑,但神色却冰冷至极。
  
  暂时失却的记忆很快回到脑海。慕容冲吃力地挑了挑嘴角,发出一声沙哑的轻笑。
  
  “慕容冲,难得此刻你倒还笑得出来。”苻坚甫一使力,强迫面前的脸又抬高了几分。
  
  慕容冲垂眼虚目看他,却不言语,只仍是一声轻笑。
  
  这种态度让苻坚莫名有些愤然,他神情忽地阴沉了几分。伸出手,大力扣住了慕容冲的脖颈,幽幽道:“你可知,孤只需稍一使力,便足以教你葬身于此。”
  
  突入起来的大力阻住了所有呼吸,慕容冲本能般地挣扎着,已无力作答。然而片刻之后,那扼制在喉头的手却又忽地松开,却是慢慢地顺着脖颈向下滑去。
  
  而苻坚看着面前大口喘气慕容冲,心中突然生了些快意。他垂下眼,目光滑过对方雪白的脖颈,微微凌乱的衣襟,以及其下长袍流水般的质地。
  
  指尖顺着那明艳的色泽徐徐下滑,带着对方足以感知的力度。及至落在腰间时却突然用力,连同外衣中衣里衣,一同扯开。
  
  白皙玉润的胸口顷刻间袒露无疑。苻坚伸手穿过里衣内侧,揽住对方赤…裸的腰,将整个人带入自己怀中。
  
  “慕容冲,这袍子倒十分配你。”垂下脸,唇滑过对方的脖颈,在耳边吐着热气。声音因为强压着怒气,而显得格外地低沉而阴测,“只是此刻孤看来,去了这琐碎之物,反倒更美。”说罢伸手握住对方的下颚,微微抬起,肆意直视。
  
  慕容冲此刻平息了喘息,同苻坚四目相对。许久之后,却又是一声轻笑。明明只是轻笑也会费去他大半气力,他却仍是要笑。
  
  “我既有复国之心,留下不过祸患,陛下如何不直接将我处死?”咬咬牙,含笑哑声道。
  
  “复国?”苻坚却笑得愈发轻薄,逼近了几分,肆意鄙薄道,“慕容冲,你如今不过孤的玩物而已。孤让你生你便活着,让你死你便得死。凭你,也妄想复国?”
  
  他的话句句刺中要害,慕容冲咬牙强忍了片刻,末了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不可否认,他说的句句是事实。
  
  苻坚从不曾将他当做慕容世家的皇子看待,在他眼里,自己姓氏之前冠上的,永远只是“男宠”“禁脔”“玩物”而已。所以,他不认为自己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
  
  甚至,不屑于因此而杀自己。
  
  若要杀自己,他又何须平添这么些许琐碎?这一点自打被带入这囚室中的那一刻起,慕容冲心下便已经了然。
  
  慕容冲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的确不想死,却又不知因此种原因不死,他究竟是该喜还是悲?
  
  只是事已如此,且不如……一并受下罢。除此之外,自己又还能如何?为了活下去,又有什么是不能容忍的?
  
  念及此,方才的轻笑却忽地变成大笑。慕容冲垂下脸,凌空的身子无所凭依,在大笑之中不住地颤抖。
  
  笑罢之后,气力仿佛被尽数抽干了一半。或许自知在认命之后,自知胸中原本的执念都和隐忍已经全无必要。失去了意志的麻痹,周身的疲惫忽然如潮水一般地涌出,而悬在头顶的臂膀更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慕容冲此刻才当真觉得自己累了。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苻坚,终于用虚弱而缓慢的声音吐出几个字来。
  
  “我……不想死……饶过我……”如此求饶的话及至当真说出口,原来也没有想象中那般艰难。
  
  苻坚冷眼看着慕容冲,此时初是一 
 6、第六章 人心难测 。。。 
 
 
  愣,随即却亦是大笑起来。
  
  “孤自然舍不得你死,”转过身,走到墙边拿起马鞭,低头轻轻地抚了抚,声音反是异常地温和,“可是孤却并不打算饶过你。”
  
  言罢一笑。纵然你慕容冲当真是匹烈马,我苻坚也自有驯服的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比较关键,卡苻坚的心理卡得快吐血了OTLLLL




7

7、第七章 九重炼狱 。。。 
 
 
  “啪”。
  
  第一道鞭打落在前胸,本能地深吸一口气,凌厉的痛感让身子骤然紧绷。
  
  “啪”。
  
  第二道鞭打又狠又准地落在原处,脑中一涨,痛倏然深入机理。
  
  “啪”。
  
  第三道鞭打仍是贴着原处,眼前已然模糊,恍然间只觉腥膻的气息弥散开来。
  
  落鞭之处,应是……见骨了罢。
  
  而这个念想方一过去,鞭打便骤然落在了新的一处,却仍是每三下,便有意贴着旧伤狠狠地深入。
  
  痛开始格外清晰,然而随着鞭打逐渐密集繁复,周身所有知觉也已逐渐麻木起来。
  
  慕容冲感到自己的身子随着鞭风不断地两处摇晃,分明极是疲惫了,但耳畔的“啪啪”声却仿若一只无形的利爪,拉扯着自己的神经,游离在清醒与昏迷的边缘。
  
  可不知为何,脑中凌乱闪现出的画面,却让他仍是想要发笑。
  
  笑什么?笑自己太过天真,以为这乱世纷争之中,尚还会存一丝人情冷暖;笑自己太过愚蠢,竟走不出童年的憧憬,轻易地相信,又轻易地被欺骗;笑自己太过妄想,国破家亡还心存幻想,指望有谁能可以依靠;笑自己太过痴傻,以为苻坚对自己,终归还是会有一分一毫的仁慈。
  
  可笑。可笑之极。
  
  念及此,他几乎是费尽了所有力气,终于大笑出来。
  
  苻坚听闻笑声,蓦地顿下了手中的动作。在方才无休无止地挞伐之下,胸中的怒火发泄了大半后,他却莫名地开始兴奋起来。那种凌虐的快感,或者说,是看着慕容冲在自己面前虚弱无能的样子,几乎要让他兴奋到双眼发红。由是,鞭打愈发紧密,下手愈发狠毒。
  
  而此刻,苻坚停住动作微微喘息,一双眼缓缓扫过面前那具遍布血污的身体。衣襟大敞开,其内原应白皙如玉的皮肤,此刻交错着布满了血痕。殷红的色泽仍在不住地渗出,无论是原本雪白的里衣,还是浅紫的长袍,都已被染红,全然看不出原本的色彩。
  
  中间几道格外粗深,在胸口成了斜斜十字形,隐约可见白骨,这原是自己起初集中力道打在同一处的痕迹。而到了后来,苻坚自觉握着马鞭的手也渐渐地开始不听使唤,鞭法最终凌乱地打散开来。但每一下的力道,在亢奋之下却愈发狠绝。
  
  由是此刻面前的人周身终是没了一块完整的皮肤,血水顺着他的衣摆缓缓渗出,一滴一滴地落在足下的地面,积成一滩小小的血洼。
  
  可是大笑之后,唇边却还挂着笑意。
  
  苻坚上前一步,用马鞭抬起对方的下颚,冷笑一声道:“慕容冲,你笑什么?”带血的马鞭触到对方的面颊,原本唯一余下的素净之处,立刻也沾上了血污。
  
  慕容冲没有作答。此刻他无力作答,也无话可答。定定地看着苻坚,轻哼了一声,下一刻却忽然昏迷,垂下去头去。
  
  苻坚微微皱眉,伸手又把他下颚用力地抬了几分,而对方虽微微仰着脸,却仍是闭着眼。双睫微微垂下,神情平静,面色惨白,却衬得侧脸那一团血污分外妖冶。
  
  苻坚忽然前倾了身子,舌尖掠过彼处,将那团妖娆尽数掠进了口中。而然触到那腥膻,心内蓦地便腾起无数的欲念。便如同那凶恶的捕食者一般,开始抑制不住内心最凶残的部分。
  
  触及面颊的唇便不再离开,顺着那处徐徐朝后蔓延,那一抹腥膻也随着啃噬的痕迹掠过耳根脖颈,掠过颈窝锁骨,深红色泽叠加着啃咬留下的淡红痕迹,妖冶地散乱开来。
  
  而身下的人却仍是昏迷,除却身子在自己动作之下微微晃动外,便如同一潭死水。
  
  苻坚忽地顿住动作,红着眼看着对方许久,然而仍是没有半分回应。
  
  若是如此,又有何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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