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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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瀚-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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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

    直到这个时候,身后的两只狗才意识到发生什么事,金毛狂吠着扑上来,一口咬住爱娃的脚。

    “畜生!”

    头晕眼花,爱娃一拳捣向金毛头顶,余光忽然瞥见一道白影,发出悲鸣呼啸而来。

    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全力出击改为三分拳劲,看似娇柔的拳头打中金毛耳门,将其直接砸翻,晕倒。

    “呜呜。”

    ‘妹妹’扑到金毛身上,悲鸣着抬头看着主人,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爱娃不敢看它的眼睛,低下头,默默掰开金毛的嘴巴,把已经鲜血淋漓的脚抽出来,随后她扶着山石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到悬崖边,往下看。

    可能是由于送力角度准确,或者牛犇的运气好,幸与不幸,他的确掉在那条横伸出绝壁的树杈上,半边身子挂在外面,四肢伸开,随树枝摇晃而起伏。

    视线所及,爱娃留意到牛犇身体上到处是伤,新伤不计,很多包扎好的伤口重新崩裂,尤其左腿在流血而且肿起来,看来是磕到悬崖边的石头或者树枝,估计是断了。

    “报应。”

    心里嘀咕着,爱娃担心自己的鼻梁,会不会无法完全复原,等于被毁容。

    等了一会儿,不见牛犇有任何动作,她朝下面大喊道:“师兄?”

    没有回应。

    爱娃想了想,再次大喊道:“师兄,你不要怪我,郎师给我的考题不只有‘妹妹’,还有你,有你啊!”

    “他让我杀‘妹妹’一次,还让我杀你一次,成败不计,必须坚决。”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能确定怎样才算通过,我。。。。。。我觉得此刻他就在什么地方看着,看我会怎么做。”

    “。。。。。。我不想杀你,但是我必须杀你一次,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只能想到这个法子,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我其实希望你不要来。。。。。。”

    “。。。。。。师兄,我要走了,其他觉醒的人也要走了,今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你要是想骂我,只能是现在了。。。。。。”

    牛犇依旧没有动静。

    心内有些惊慌,爱娃三次大喊道:“师兄,你要是醒了,千万别着急也别乱动,等我回去,就叫小博来救你。”

    牛犇纹丝不动。

    “师兄?”

    最后一次叫喊未获回应,爱娃有些无助无力的坐下来,两眼无神,对着辽阔的天际发呆。

    因为是白天,她看不到星空,阳光猛烈,她不得不把眼睛眯起来,看到依旧只能是一个个奇妙光圈。

    “是那里吗?”

    按照惯常的方位,天空找不到可以作为标记的点,自然找不到家乡。

    阳光太刺眼了,眼泪不知不觉间流下,孤独的感觉从未如此沉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犬吠的声音,一道低沉虚弱,一道欢喜明亮。爱娃有些茫然地转回头,朦胧昏花的视野中,金毛摇摇晃晃站起来,目光由涣散到清醒,由茫然到凝视,慢慢变得凶狠。

    “该走了。。。。。。”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催促,爱娃站起身,因被嗮的太久摇晃了一下,复又站稳。

    “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她深深吸了口气,转了个圈,最后看一眼四周景象,扭头朝下山的方向而去。临行前,她朝‘妹妹’那边看了眼,发现它正在看着自己,眼睛里不再有愤怒。

    “不会杀你了,跟我来吗?”爱娃试着招手。

    ‘妹妹’看着爱娃的手,再看看她的脸,哼哼两次,转过身去。

    “连你也抛弃我。。。。。。这样也好。”

    爱娃笑了笑,笑容并不如何悲凉,只是有点自嘲。

    “多一份牵挂,多一处弱点,挥刀断性,我心无敌。”

    说完这句话,她的神情回复平静,迈步下山,再未回头。

    。。。。。。

    。。。。。。

    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城南郊外来了几名年轻人。

    五牛城大而人口少,刚出城,小路条条,两旁居民渐稀,几人似乎不太清楚要去的地方在哪里,有些辛苦地四处打听。

    边问边找,人人热出满头大汗,终于,在一名好心人的指引下,他们看到那幢座于道边的三层小楼,以及那颗高出院墙,被当成标记的樱桃树。

    “真是不太好找。”领头青年说道。

    “是啊。”黑人青年感慨道。

    “位置说的不明不白,当然不好找。”身材矮小的那个有些抱怨,情不自禁挠头。

    好不容易找到目的地,按理应该轻松甚至欢呼,赶紧过去才对;几个年轻人的表现却不是那样,不仅没有放松,相反神情有些凝重,脚下迟疑不前。

    “来都来了,走吧。”领头青年说道。

    “嗯。”黑人青年附和,脚下却仿佛栓着绳子。

    “我先。”身材矮小的那个不停挠头,仿佛这样能够带来更多勇气。

    道路不长,走完这段路的时间却不短,沿途看着两侧风景,黑人青年不时感慨,这颗古树包含峥嵘岁月,那里香草气息非常,某片乱石或有源头,还有那条蜿蜒溪流,看着不像自然形成,不知开掘于何时。

    这些都是借口,什么古树、香草乱石溪流,都不过是些普通事物,与别处并无差别;两名同伴知道这是为什么,黑人青年紧张的时候总会喋喋不休,无奈之下先是听着,后来忍着,最后终于到了极限。

    “你到底来不来,不来我们自己走。”领头青年朝他喝道。

    “去去,当然要去,大家一起来的,当然一起面对。”黑人青年赶紧辩解,或者叫表白。“临阵退缩,那不是我的风格。”

    “那你还不快点?”矮个子继续挠头。

    “好好,我走前面。”

    快走几步,黑人青年超过两名同伴,游离的目光从两侧收回,忽然缩了缩脖子。

    “好冷,啊呀。。。。。。”

    姑娘长腿,寒漠之源头,开门发现他们几个,神情微怔。

    “是你们?”

    “是我们。”

    挠头青年本能地接了句,随后意识到不对,与两名同伴交换目光。

    “认识我们?”

    “知道我们会来?”

    冷漠姑娘没理他,目光朝几人身后看了看,接着又朝周围看看,像在寻找什么。

    遭遇这样明显的轻视,几个青年纵有再多忌惮,内心亦不禁有些愤怒。

    领头青年上前一步,说道:“请问,您是不是姓梅?”

    对面,冷漠姑娘收回视线,漠然依旧,懒得回答。

    “来做什么?”

    明明知道还问?

    三人越发愤怒,依次上前。

    “考试!”挠头青年抢先说道。

    “挑战你!”领头青年气势轩昂。

    “活下来。”黑人青年最后补充。

    。。。。。。

    。。。。。。

第四十九章:看不成热闹() 
考试,挑战,活下来,遇到不相干的人,很难理解其中意思。

    “胖子叫你们来的。”

    这句话的语气不是询问,后面似乎还有内容,说着,梅姑娘的视线再次越过三人,朝远处观望。

    “胖子?”天下胖子何其多,领头青年想要确认。

    “你们叫他朗师。”

    “那就是的。”

    领头青年站出来回答道:“郎师说,只有前辈才能逼我们发挥最强实力。”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仔细打量着这个神情冰冷的漂亮姑娘,内心好生奇怪。

    “会不会弄错了?或者我们找错了人?”

    不止他一个人有这种想法,此刻,当大家看清胖子口中“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样子,三个人都在怀疑,是不是朗师故弄玄虚。

    这里需要提到的是,牛犇不喜多嘴多舌,也没有邀请过同门到家里做客,大家只知道他和姑姑相依为命,从未见到;另外,梅姑娘不过问牛犇的训练状况,但她去过训练营,且不止一次。

    第一次去的时候,她在胖子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剪掉他一缕头发;最后一次去的时候,她在喝光了胖子珍藏的全部美酒,足足十几瓶。

    训练营内没有人知道梅姑娘来过,连牛犇都不知道,大家只知道,胖子有时会莫名其妙地暴跳如雷,又好像很害怕。。。。。。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每次发生那种状况,胖子都会变着法子折磨人,看着牛犇的眼神总是显得无辜而且苦恼。

    胖子心里清楚,梅姑娘是想提醒自己,指不定哪天不高兴,就会割掉自己的头。。。。。。怕我欺负你家牛牛,一次就可以了,三番五次这么玩,存心让人失眠?

    于是就有了这场“误会”,三名青年的考题是向一位“超级强者”挑战,事先胖子说的明白,那位强者的脾气不好,动不动就会杀人;因此,这场挑战的标准并不是要求他们获胜,只要发挥自己的最强水平并且活下来,就算成功过关。

    一贯的畏惧,三人对胖子的话深信不疑,想着自己苦修多年,才第一战就很有可能丧命,没有谁能不感到害怕。怀着一肚子忐忑而来,路上,大家在心里想象着高手模样,身高八尺,鼻若悬铃,双眼喷火,利齿獠牙。。。。。。等见着真人,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待会儿向这位前辈请教的时候,真的全力以赴?

    这会不会是胖子的诡计,害大家杀人来着。

    不对,胖子虽然奸诈无耻,但不会自讨苦吃,那样坑害大家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完全没可能。

    那就是真的,这位姑娘就是那种隐居山野的绝世高人,看着年轻,没准儿已经七老八十。

    胡思乱想的时候,梅姑娘收回视线,目光在三个人身上转了转,转身先进了院子。

    “进来吧,把门带上。”

    “哦。”

    。。。。。。

    。。。。。。

    “哈哈,这下有好戏看啰!”

    距离小院足足五百多米的山坡,胖子一身迷彩躲在灌木丛里,撅着屁股,手里举着高倍望远镜朝,得意狞笑。

    “要是这样还能发现,我管你叫亲妈!”

    胖子身后,一名年龄不大,看起来却很“老”的男人,手里拿着件撕烂、布满血迹的衣物,脸上堆满愁容。看着胖子河马般宽厚的背,他暗想得被发现多少回才能积累这么多怨气,真没办法可以不来,何苦连亲娘都拿上赌桌。

    “陈先啊,你知不知道我派多少人来过?”

    胖子不仅眼观六路,还能听声辨意,自言自语般说道:“足足三十八位高手!他们当中,有最出色的扒手,最精明的骗子,最可怜的乞丐,还有上过战场的侦查兵。你知道我找了多少家监狱,花了多少力气才把他们弄出来,又花掉多少精力训练,设计出多少种方案?”

    胖子转回声看着他:“花费这么多心思,找来这么多高手,结果你猜怎么着?”

    陈先默默摇头。

    胖子咬牙切齿说道:“所有人非死即残,没有一个能进到屋里面,就连我自己,也差点被她,咳咳。。。。。。有好几次,我的人根本还没接近,一个走着走着,边上的墙忽然塌掉,把他活活砸死;一个正在点烟,不知怎么呛了口,楞是咳到喉咙撕裂,也就露了形迹;还有个家伙,被路边一条野狗看上,又追又咬,结果慌不择路一头撞到柱子上,从此成了傻子。你也时常安排意外,倒是和我说说,这些究竟怎么回事?”

    陈先微微动容,但不是因为哪个人的强大,而是感慨胖子的毅力,与摔打不烂的强悍心理。

    满脸都是苦大仇深,胖子恶狠狠说道:“越是这样,越说明这里有问题,里面肯定藏着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一定!”

    陈先理解不了这句话,说道:“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蠢货,能问出来还用你说。”

    “开搜捕令,直接带人进去搜?”

    “不行不行,那样绝对不行。”

    胖子扭扭肥大的屁股,努力寻找更舒服的姿态:“那件‘东西’极有可能具有唯一性,无法复制,贸然行动难以保证其安全,而且容易打草惊蛇。”

    陈先险些笑起来,心想难以保证“东西”安全确实需要担心,至于打草惊蛇。。。。。。

    “去过三十多人,大象也该惊了吧?”

    “你懂个屁,这叫猛兽心理。”

    一边挥手驱赶蚊虫,胖子骂骂咧咧说道:“风吹草动,兔子和老鼠惊慌失措,狮子不会;正相反,如果周围长时间安静,狮子反而会产生警觉。我派去的那些人就像蚂蚁,像风,像草一样,对她构不成实质威胁,反而能够相安无事。”

    陈先默默点头,心里想那个女人虐人成瘾,你与她正相反,天生一对。

    胖子心里其实很无奈,叹息道:“要是直接带人去搜,那就彻底撕破脸,没了退路;不到绝望,万万不可以。”

    陈先想了想,说道:“从牛犇身上入手。”

    “用得着你教?”胖子轻蔑地看他一眼,说道:“一开始我就这么做,可是那小子失忆,真真假假不好分辨。小孩子嘛,受到惊吓确有可能犯晕,又不好逼太紧,惹毛了冰块婆娘。。。。。。我怕她会把东西毁掉。”

    陈先暗暗撇嘴,心想你是怕他收拾你才对。

    “那怎么办?”

    “双管齐下。”胖子说道:“假如真有什么东西,肯定不会由一个八岁孩子保管,冰块婆娘既然没走,说明她不是为了自己,那么就这样,一方面,用牛犇拖住冰块婆娘的腿,别让她跑掉;另一方面,我找人一步步试探,探不到东西就探人,探不出人就找东西,总能有所收获。”

    陈先想你就是帮人带孩子,成绩斐然。

    胖子自己也很恼火,强辩道:“等他长大,冰块婆娘自己说出来,交出来,我可以从这边入手,对付他,我有的是办法。。。。。。我%操!”

    突然间把望远镜拍在地上,胖子像被蛰了屁股一样跳起来,破口大骂。

    “臭婆娘,冰婆娘,三个不争气的崽子,你们想气死我啊!”

    陈先觉得莫名其妙,抬头看,才发现那幢小楼变了样,在梅姑娘的指挥下,进去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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