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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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瀚- 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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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限制,十成力量顶多发挥出两三成,方位还只有那么几个。

    这种情况下想快速杀死对手,最好的办法是用嘴咬。例外的人不是没有,武者中有人精通寸劲、钉拳,于方寸之间巧施杀手。。。。。。血忍并不擅长这些,他若想杀死对手,必须承担一些风险。

    比如,失去一只眼睛。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休说眼睛,血刃连一片指尖都不舍得。

    舍得舍得,舍小得小,无舍无得,两人在雪地里不停翻滚,拼命殴打对手,喷溅的鲜血,粗重的喘息,尖锐的嘶吼与嚎叫,分明就是两头野兽。

    “嗷!”

    猛然间,血刃发出狼嚎般的悲吟,高举右手向下捣出一记重肘,咔嚓脆响中,福生已经被打中多次的左肩如同破碎的屋子般塌下来,手臂随即软绵绵垂落,无力锁住对手。血刃落肘时顺势张开五指抓福生的腰间髋骨,拇指准确地按在腹股沟动脉上行之处。接下来,他又曲膝顶背,左手配合强行发力,终于能够成功摆脱。

    “死开啊!”

    有些含糊的嚎叫,福生的身体像破麻袋一样紧贴着地面平平飞出,腰弯得像虾米。之前战斗的位置,一个看不清五官、形如厉鬼般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口唇开合,双手不停颤抖。

    凄寒的风灌入口中,再从别的地方吹出去,血刃感觉到了异常,试探着用手去摸。

    左边脸上是一个血洞,右边脖子上一个血坑,如果距离再往中间去一些,喉管就会两段。内心被惊恐充满的血刃有些茫然,抬头时发现福生正剧烈咳嗽,呕血,一边还吐出肉块。

    那是谁的血?

    那是我的肉?!

    忽然意识到真相,血刃仰头哀嚎,一最最坚定的决心发出誓言。

    “啊,啊啊啊啊。。。。。。”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不不,不能杀,杀死你太便宜,我要。。。。。。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我要把你放到锅里煮熟,煮烂!”

    仇恨带给他额外力量,恍惚间,似乎连伤口都不像刚才那么疼;地上,福生的双眼都肿成一条线,呕了几口血之后试图支撑着站起来,但是最终,腰部重伤的他无力倒下,再无余力。

    看着他在地上挣扎,血刃抬腿慢慢走过来,眼里闪着疯狂的光。

    “准备叫吧,你会求着我杀死你!”

    “我还没有死!”

    福生心里大喊,用仅能行动右手四处扒拉,有些意外地抓到一把菜刀。但他的好运到此为止,未等收回,血刃已经大步上前,一脚踩住手腕。

    “叫啊,求我杀你!”

    地上,福生侧身猛地咬向血刃的脚踝,张口欲咬,结果被一脚踢在脸上。

    “还想咬,你竟然还想咬。。。。。。好好好,我想把你变成人棍,在敲碎你的牙!”

    无法形容内心多么愤怒,血刃踩着福生手腕的那只脚开始渐渐发力,忽然间,他听到院子里有“嚯嚯嚯。。。。。。”的怪声,微微一愣。

    那个声音并不强大,相反显得极其虚弱,但却包含着浓郁的怨毒与仇恨。起初,血刃以为是福生终于忍不住惨叫,低头看时发觉他依旧死死抿着唇,那道声音却好似恶鬼的呼吸,越来越令他身体发寒。

    “嚯,嚯嚯。。。。。。”

    “谁?是谁!”

    终于找准方向,血刃猛地转身,与此同时,地面上福生也有所察,勉强睁开眼睛去看。

    不可思议的一幕。

    被刺穿咽喉的女人真的没死,此刻,她的喉管上插着一个不知是不是化妆品的短管,那种“嚯嚯嚯。。。。。。”是她呼吸时发出怪声。

    更为关键的是,她手里握着那把枪!

    。。。。。。

    。。。。。。

    夜色凄凉,寒雪飘飞,世界大部分地方干干净净,唯独这个小院一片狼藉;血污中,两个男人一站一卧,茫然地看着那个浑身被鲜血涂满的女人用颤抖的双手举起枪。

    这个时候,在场三人的感觉极不真实,神情都似在发呆。

    她能不能开枪?

    她敢不敢杀人?

    她。。。。。。这是要瞄准谁?

    生死关头,血刃首先冷静下来,眼里疯狂的意味慢慢褪去,代以怜悯与祥和。

    呼!

    “。。。。。。杀人这种事情,不。。。。。。”

    砰!的一声枪响,能量火球在夜色中撕出一线光明,两人身前的地面多出一个坑,雪与乱石齐射。

    “嚯嚯。。。。。。”女人身体摇晃了一下,再度把枪举平。

    “你敢!”血刃拔腿欲起,眼里首次浮现出惊恐的神情。

    砰!第二声枪响,接着一串火蛇飞窜。

    血刃的身体连连摇晃,心中充满悔意。

    不该因为一点疼痛就脱掉衣裳,现在只能躲避,同时祈祷女人不要打得太准。

    “开枪!”福生第一次大喊,侧身、猛扑,一口咬住刚才没能咬住的腿筋。

    血刃怒吼,提腿,狠狠跺脚。

    “砰!”

    血色乍现,并有一股焦臭的气息,血刃像被犀牛猛撞一次,身体后仰。

    跺下去的脚失去力量,福生终于能够抽出右手,奋起全身的力气向上挥舞,砍在血刃的两腿之间。

    “啊。。。。。。”

    一串不连续的红线,血刃发出最最凄厉的长嚎,摔倒地时身体还冒着烟。这边福生颓然倒地,已经快要睁不开的眼睛刚好看到女人转移枪口,朝自己这边瞄准。

    还是要死了吗?

    为保她的命留下,结果却死在她手里,似乎有点冤枉。

    真不想死啊。。。。。。

    小美,英子,六哥,牛犇。。。。。。

    时间变得极慢,福生脑子里飘过一个个念头,恍惚中看到女人不顾破穿的喉管朝这边低吼,不知是在痛骂在地面抽搐的血刃,还是在诅咒自己。

    身体从来没有这么冷,比在河中的时候更难忍受,与此同时,昏睡的欲望不停催促,福生抬手朝女人指指,随后默默摇了摇头,准备放弃。

    算了算了,自己要是不进来,她也不会有此遭遇。

    女人低吼着,举起枪,手指渐渐加力。

    “把枪放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起初飘渺似乎远在千里之外,但是每个字都变得更加清晰。一同前来的那条身影,竟然比声音更快!两句完整的话说完,其人已如标枪般坚定地插在院子中央,如盾牌横亘在两个人中间。

    “福生,你不会死。”

    世界突然改变,天不再黑,夜不在浓,凛冽的风变得无比温柔。

    福生瞬间分辨出来人,张开嘴,抬抬手,极为干脆地失去意识。

    一次噩梦。

    一场好眠。

    。。。。。。

    。。。。。。(未完待续。)

二三九章:无双魅力,铁石心肠() 
凌晨,三道杠医院,人们以奔跑的速度进进出出,神情紧张而凝重。伤者、亲朋、医护,到处能听到尖叫、呼喊与呻吟,时而有人以仇恨的目光彼此对视,竟然都能按压住火气,没有像外面那样大打出手。

    索沃尔有一条不成文规则,无论多大仇恨都不能在医院动武,更不能攻击医护人员,尤其三道杠医院,胆敢违背规则的人会成为众矢之的,后果极其严重。城内那么多强人凶徒依旧会自觉遵守规则,很少在这里惹是生非,原因与其说尊敬,不如说是惧怕。三道杠是索沃尔唯一的“正规”的民用医院,不来这里治病疗伤,就只能去那些私人诊所。。。。。。那里从医生到药物都属于三无产品,心肠如墨汁般黑。

    只看这些,不知内情的人多半认为这里的医护水平如何如何高超、医生如何如何慈悲,服务如何如何周到,人们如何如何尊重。很遗憾,这种想法大错特错,三道杠确实有几个专家级医者,但其整体水平与文明世界的差距很大,服务周到更是扯淡,相反这里的医生、护士个个心狠手辣,基本不拿伤病患者当人看。,比如做手术经常不打麻醉——因为药品珍贵,理由倒也充足,相反黑诊所的病人经常无声无息。。。。。。的死掉。

    为了活着,人们可以忍受最极致的痛苦与恐惧,虽然伤者的凄厉惨叫如同正在被肢解的肉猪,三道杠的“生意”依旧火爆。要知道,在索沃尔生活随时可能会受伤遇害,到时自己的小命就得交给这里的人,此外还有,既然大家都靠这家医院,意味着每个医生、护士都有不少“感恩”患者,没准儿其中就有自己惹不起的大佬。

    从昨夜到凌晨,医护迎来最为忙碌的一晚,在家的人也都赶来帮忙。值得一提的是,这种举动并非都因为敬业,更多是因为医院更加安全。街上没人知道你是不是医生,当暴徒从进家门,也不会先问身份才作恶。每当场内出现混乱的时候,很多有经验的人会想方设法到医院,甚至有人自伤。

    这里没有枪声炮火,没有挥刀相向,对那些缺乏勇气搏杀的人来说,以小伤求得一时平安,不失为一条求活之路。

    今次与以往不同,习惯的规则似有被打破的迹象,院内随处能看到对峙的身影。手术室外是集中人最多的地方,来自各个势力的武装人员把守着各处要害,使得这个本该充满悲悯的地方变的沉闷而压抑。

    科比奇教授专属手术室外的走廊,牛犇坐在椅子上默默等待,神色看起来还算平静,身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闭目养神,旁边有栾平带着两名保镖,还有几人佣兵打扮,最奇妙的是,门口还站着一名穿着星盗军装的中尉军官,神情既害怕又担忧,没头苍蝇般走来走去。

    最外面一大帮壮汉,背炮挎枪,表情冰冷,活脱脱拿这里当成战场。偶尔有人经过附近,探头没来得及观看便被冷喝制止,稍稍流露出反抗的意思,就被冰冷的枪口顶住脑门。

    “站住。”小托马斯拦住一个探头探脑的家伙。

    “我要看病,我受伤了。。。。。。”

    “到别处看。”

    “。。。。。。医院有规矩。。。。。。”

    “想死?”小托马斯伸出胡萝卜粗的手指在那人脸上戳,神情仿佛巨龙俯瞰蝼蚁。“滚蛋。”

    那人畏惧地往后退了两步,刚好小杰从外面进来,看到他不甘心的样子,微微皱眉。

    “别是奸细?抓过来问问。”

    听他这么讲,那人扭头一溜烟地跑了,小托马斯抱着膀子冷笑,神情不屑。

    “这里还是人家的地盘,要说奸细,咱们才叫名副其实。别管了,抓也抓不完。”

    “倒也是。”

    小杰走到托马斯身边,探头朝里面看着,一边压低声音道:“天亮了,弟兄们在撤退,林少叫我来瞧瞧,师座啥时候能走?”

    “估摸着。。。。。。至少得手术做完。”

    提到师座,小托马斯很是恼火:“破地方医疗水平不行,几个小时连点消息都没有。”

    小杰忧心忡忡说道:“这里可是敌占区啊!小马哥,你去劝劝?”

    “早劝过了,牛大不睬我。”

    “要不多叫点人过来?”小杰试探道。

    “别,牛大不让。连牛二和屠夫都被撵走,不是我力争,连这些人都留不下来。”

    “军营很近啊!天一亮,用人推也能推过来,不能让师座一直待在这里。”

    “谁说不是呢。”小托马斯思忖道:“这样,你去外面安排几个阻击位,三人一组,彼此要能看到,火力也要猛。一旦发现军营有动静,火速报告。”

    “好嘞。”

    这边两人商量着,忽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一名护士慌慌张张跑出来吆喝。

    “血浆不够,快叫人送。。。。。。”

    话未落音,周围七八条壮汉呼啦一声围过去,全都卷起袖子。

    “我来!”

    “用我的,我O型。”

    “还有我。”

    吵嚷中,小托马斯两个也想过去,忽然间,门口那位白发老者轻轻挑眉,距离通道口最近的小托马斯也感受到身后传来异样气息,豁然回头。

    “谁!”

    通道口上来两人,走在前面的是个走路颤巍巍的老妇,身后跟着的人全身被黑袍笼罩,难见其容。

    “站住!”

    说不清什么道理,托马斯忽然觉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弯腰把SM37提到胸前。身旁的小杰没什么感觉,看到托马斯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些意外。

    “只是个。。。。。。算了,我去问问。”

    说着便走过去伸手一拦,“老人家,你。。。。。。咦!”

    眼前一花,老妇已经“通过”封堵,小杰反手去抓但却落了空,刚回头,那个全身被黑袍笼罩的人连走路的姿态都没有改变,竟如空气般穿了过去。

    啊?

    有那么一个瞬间,小杰几乎要怀疑自己是空气,要么对方是幽灵。

    “站住!警戒!”

    音量陡然拔高,小托马斯横身移位,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前方。与此同时,围在门口的壮汉们轰的散开,以令人眼花的速度找到各自位置,哗啦啦一片枪栓连响。

    一点五秒,十余人全部找到阵位,有站有蹲,有卧有伏,有人枪口指窗,有人抬头关注通风口,还有人紧贴两侧房门——虽然那些房间之前都被检查过,此刻依旧虎视眈眈。余下的那几个分明不属于这支队伍,此刻全都站其身来,眼里流露出震惊的神情。

    衡量一支军队的战斗力是否强悍,首先看的就是应变,最先赶到这里的栾平等人知道,这批军人赶到后并没有刻意分派任务与阵地,然而刚才的那一下竟好像演练过无数次,彼此间的默契与了解达到顶峰,阵型更是无懈可击。

    最受惊吓的是那名催要血浆的护士,前一刻她的面前七八条粗壮手臂,闹哄哄如同菜市场,下一秒全都没了踪影,等到视野重新定格,周围的气息已然变得肃杀冰冷,仿佛凝固住了一样。

    “盛名不虚。”

    被这么多凶器指着,老妇与身后的女人不得不停下来,老妇准备说话的时候,被等在门口的牛犇抢了先。

    “别紧张。”

    说着点出两名士兵,“你们进去输血。”接着忍不住问了句:“伤者情况如何?”

    “。。。。。。内脏出血。。。。。。不算太好。。。。。。”护士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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