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这么狠毒,詹姆斯家族与你有仇?”
听到这句带有浓重威胁意味的话,牛犇神色平静如常,默默摇了摇头。
“岂有此理。”
。。。。。。
。。。。。。
“我能明白你的想法,真的,我完全理解的你的作为。”
围观者惊恐的目光注视下,牛犇迈着稳定的步伐走向林杰,途中经过栓子身边,他停下来,曲身出手在其腿上敲上几次,并用手指按压两下。
“你,你想干什么?”
栓子尖叫着试图后退,看着牛犇的眼神仿佛对着来自地狱的恶魔;短暂一次交手,他的信心和勇气都在那一拳、以及后来的剧痛中消失,只剩下畏惧和惊恐。
“别,别碰我!”他的样子凄惶无助,胡乱地挥着手,动作不像曾经擂台搏杀的战士,而是像个正在壮汉魔爪下挣扎的无辜少女。在其旁边,林杰听着栓子的求救声微微皱眉,想说点什么,刚开口便又收回。
视线中,牛犇在那条受伤的腿上敲敲打打,没几下,栓子尖叫的声音渐渐小去,神情瞬息万变。
“这。。。。。。我的腿麻了,不疼了,没感觉了,你做了什么?是不是把我的腿弄断了!”
“别动。”牛犇拍开他的胳膊,顺势在其手腕一弹,把那张掉落的资金卡夺回,看都不看就丟向身后。
一连串动作让人眼花缭乱,别人大多莫名其妙,唯林杰瞳孔收缩,察觉到许多不同寻常的迹象。
栓子虽然不如自己,但也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欺负,此时他固然受了伤,手臂的力量还在,即使乱舞乱画也不是那么好制服。但他只看到牛犇用手轻轻弹几次,栓子就仿佛触电一样乖乖就擒,毫无挣扎反抗的余地。
这是否意味着,在和自己战斗的时候,对方根本没有尽力?
还有他解除疼痛的手法,像魔术一样神奇,完全看不出道理。
“来了。”
得福清脆的声音把他从沉思的状态中唤醒,扭头才发现那个娃娃已经接住牛犇扔出去的卡片,蹦蹦跳跳来到自己身边,神情仿佛在挥舞一面大旗。
“你们是一家的啊,其实我早就看出来,算了不说废话,这里有一亿多一点,一赔四,零头抹掉,一共四个亿。”
当真要赔四个亿,即使林杰也不禁面露难色,此前好不容易鼓起的气势凭空衰落。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你管得着嘛?不信可以验。”得福气势汹汹说道:“告诉你,刚才我已经全程录像,可以发出去让你们家丢脸,也可以上法庭起诉。”
“这个事情。。。。。。”
“没钱?”得福转转眼珠说道:“这样,你们俩给我打四百张欠条,一张一百万,你回去叫他给你拍点艺术裸%照拿回来换,姿态漂亮、满意的抵一张欠条。。。。。。看什么看,你是大哥也,大哥就该替小弟出头,不是吗?还有啊,你以为自己是金屁股,一百万一张,一百万啊!”
林杰表情僵硬,面孔不停抽搐,呆呆不知该说什么好。得福看着他的样子很有成就感,越发觉得这个主意绝妙,于是转身朝栓子叫道:“嘿,你也听见了,你哥一百万一张,你的最多五十,自己拍不好可以来找我。”
这一次,林杰没再开口说话。
“你休想!”栓子稍稍平复的性情掀起狂澜,恨恨咬牙。
“哎呦呵!信不信小爷现在就把你剥光?”
“牛犇,你不管管这个。。。。。。”
“好了。”
牛犇已经安顿好栓子,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起身来到林杰身边,蹲下,同样伸手搭上他的肩膀。
“别动。”
“呃。”
有栓子作为活生生的例子,林杰老老实实应着。而在另一边,得福晃着卡片,一蹦一跳去到栓子身旁,笑嘻嘻地和他商量为艺术而献身方面的事情。
“好意思不,自家大哥不管用,找俺家大哥。别躲别躲,咱俩好好商量。。。。。。”
。。。。。。
。。。。。。
“有些话,事先说总是不被人相信,希望现在能有些用。”
借助指尖释放的一缕气息,牛犇能够“看到”其内里,哪里有伤患,哪里可以快速修复,还有哪里必须借助现代的医疗手段等等,全都无比清晰。对他而言,这不是什么新奇体验,只不过首次运用与实际,有些生疏罢了。
或许是因为无法反抗,林杰没有拒绝这番“好意”,沉默中开口问道:“为什么?”
牛犇回答道:“又不是什么生死仇敌,我不想你因此变成残废。”
林杰寒声说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化解?”
牛犇平静说道:“事先,你我都知道这件事情大概什么样子。你根据自己的判断做了选择,我做了我的选择,暂时的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想强调自己无辜,你也别觉得自己委屈。”
手指在林杰的身体上游走,牛犇缓缓说道:“对我而言,这件事情最好到此为止。将来你还想做什么,我会接。”
林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接得住吗?”
牛犇平静说道:“接不住是我自作自受,如果接得住,你就要当心。”
林杰说道:“既然这样,你现在为何替我治伤?”
牛犇说道:“再说一次,对我而言前面的事情已经结束。你现在就是一名路人,受了伤,刚好我能帮点小忙,举手之劳。”
林杰冷笑说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笑?”
牛犇淡淡说道:“觉得好笑就笑几声,我没拦着。”
林杰沉默下来,良久之后说道:“那么,幕后呢?”
牛犇说道:“那是你的事情。”
林杰微嘲说道:“我没想到,你明知道被人利用,居然会天真到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
牛犇回答道:“有没有人利用我有待确定,即便真的有,选择上当的也是你。你攻击我,我因此反击,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所以,既然你不觉得‘我是无辜的’,或者觉得‘我即使无辜也无所谓’,那就请你明白一点:我和你不处在同一阵线,别想再反过来利用我。”
林杰明白了这番话的意思,沉默片刻后说道:“栓子与这件事情无关,完全没有招惹到你。”
牛犇笑了笑,表情略显无奈。
“我遇到过你这样的人,明明一些很简单的事情,非要扯出连篇道理,明明干着不讲理的事情,却总是要求别人讲道理。。。。。。转个身。”
手指在林杰背后连点数次,仿佛有力量推动一样,林杰哇的一声连吐两口淤血,体内气息却为之一畅,轻松许多。
牛犇说道:“栓子攻击我,他显然做错了,但不是道理上的错,而是不自量力。我又没说他与之前的事情有关,你干吗着急辩解?”
林杰愤怒说道:“但你明明可以轻松将他制服,不用下那么重的手。”
牛犇将他的身体再搬回来,说道:“凭什么?”
林杰嘲讽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你想我承认你是强者!这个理由够不够?”
牛犇摇头说道:“我不需要你承认,我也不会让他。还有一点你讲错了,这次我其实没有对他下重手,如果有下次,我会的。”
看着对方眼底深处的寒意,林杰陷入沉默,他心里回味着此前的那番话,领悟变得更深。
“与人为善,与人为战,必要时,拔刀出鞘。。。。。。可以了,剩下的事情去医院解决。”
沉默的时候,牛犇以气为眼仔细观察一遍后,拍拍林杰的肩膀,从地上站起来。
“很遗憾,你的比赛必定受些影响。”
林杰稍稍挪动身体,发觉已经能够行动,内心无比震惊。
“你怎么做到的?”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
精于格斗的人,对重击造成的伤患多少都有些经验,林杰很清楚自己内伤严重,非经静养不能恢复;然而才这么点时间,牛犇看似随意的敲打中,让他对伤势的判断有所改变。
在他看来,这是奇迹,甚至是神迹。
林杰深吸一口气说道:“之前我讲过,如果你打赢我,我就告诉你别的理由。。。。。。”
“呃,还有件事情。。。。。。你想说什么?”牛犇忽然打断他的话。
“。。。。。。你先说。”林杰知道对方完全不在意自己所讲的话,心头微恼。
“也好。”牛犇指着栓子和得福,说道:“他们之间有经济纠纷,既然你们是兄弟,应该可以一块儿算。没意见吧?”
“那个赌局。。。。。。你是认真的?”
“你觉得呢?”牛犇觉得莫名其妙,疑惑地目光看着他说道:“愿赌服输,你该不会天真到认为,我会放弃这么大一笔钱吧。”
“说的对极了。”
得福终于不用担心牛犇滥做好人,欢呼雀跃起来。
“可以用裸%照抵债的喔。”
。。。。。。
。。。。。。(未完待续。)
一五四章:有药难医()
接下来的一周,牛犇颇有些惊奇地发现,竟然没有谁来打扰,日子过得出奇平静。又过了两天,之前挑事的布朗找过来,但不是为了报复,而是客客气气地询问转账账号,支付得福赢得的赌金。
没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牛犇感觉有些诧异,忍不住多问两句。
“林杰身体怎么样?”
“死不了。”
提到堂兄的伤,布朗难掩真实情绪,目光有些怨恨。正因为如此,牛犇反而相信对方没有报复的念头,否则应该派个更擅长隐藏情绪的人过来,而不是这个冒冒失失的愣头青。
“我可以开副药方。”
“你还会看病?”布朗耻笑的目光看着他,“伤人不够,还想下毒?”
质疑很有根据,然而在开始运用真气后,牛犇的确在学习医术——从研究刘一手的药方开始。
起因在于得福说过“可以用药物帮助养气”,牛犇把母亲的遗物找出来,渐渐地就学到一些东西。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过程对他而言不仅意味着学习,还有感情的寄托,似乎把曾经遗落的珍贵事物重新找回来。
不管治病还是治伤,头一关诊断是关键,因为有真气,牛犇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问题所在,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根据刘一手的记录寻找相应的药方,照抄就是了。
这样的医术自然称不上高明,药力掌控也没谱,牛犇先拿自己试验,接着拓展到老魏等相熟的人身上,在经过一些波折后,倒也取得一些效果。毕竟对古医学而言,有些道理是想通的,比如活血、养精、固本、化淤。。。。。。十一区的人天天都要干体力活,这类调理类的方子错也错不到哪里去,大不了老魏流过几次鼻血,胡疯子每天多上几次大号,折腾几次,经验自然就有了。
面对质疑,牛犇解释道:“林杰的肺、肝都有损伤,如果我没有帮他逼出淤血,你家堂哥现在都还躺在床上,将来也会留后患。”
“你这是表功吗?”布朗愤怒说道:“是你把他打成那样。”
牛犇看了他一眼。
“你,你想干什么?”布朗连连后退。
“你啊!”牛犇不再理他,拿出一张单子递过去,“内腑受损与外伤不同,最好用古医的方法慢慢调理,不能着急,尤其不能仗着年轻逞强,一旦留下病根,将来就麻烦了。”
布朗神情困惑,依旧伸手接过来。“早开好的?不用看病再下药?”
牛犇说道:“伤由我造成,是什么样我心里清楚。”
布朗说道:“古医调理,爷爷也这么说过。可你这么年轻,懂得古医?”
牛犇说道:“方子是我妈留下来的东西,你们可以调查。肯定查过了,只是你不知道。”
听到这番话,布朗觉得手里的单子比刚才沉重,正经其事将其收好。
“爷爷有话让我对你讲,”
“嗯。”料想不会这么简单,牛犇应着。
布朗一边回忆着,说道:“爷爷讲,四个亿不是小数目,可以买到很多东西,但如果要办大事,四个亿太少。”
只有最愚蠢的人相信,詹姆斯家族会窝囊到愿意支付赌金。战后牛犇强调这件事,本意是想告知对方,假如他们认可“前事了结”,赌金就是一份多出来的人情,没想不到老詹姆斯真的把钱送来,借机招揽。
或者叫寻求合作。
詹姆斯家族不仅要把前面的事情了结,还要借此送一份人情,假如这是隐忍,老詹姆斯城府未免太深。
略想了想,牛犇心里警惕起来。
詹姆斯家族不可能害怕一个过了气的联邦英雄,这样的态度,只可能是因为查到什么,认真权衡之后的结果。梅姑娘?元东?军神?不管老詹姆斯查到什么,都足以证明其能量之强大,不是一句“有钱”能够解释。
有多大实力就有多强的敌人——心里想着这句话,牛犇淡淡说道:“这四个亿你们没白花,不仅付了赌金,还买到一张药方。”
“你!”手里拿着有史以来最贵的药方,布朗愤愤准备离去,忽又回头说道:“爷爷还说,这件事情完了,不等于事情真的结束。”
“哦?”
“爷爷说你恐怕弄错了。。。。。。”布朗神情古怪,像是不明白要说的话的意思:“他说我们是枪,你才是猎物。”
听到这番话,牛犇沉默很长时间,最终点了点头。
“替我谢谢他老人家。”
“爷爷还说。。。。。。”
“能不能一次说完。”
“只剩最后一句。”布朗也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孔说道:“爷爷说,家族有家族的难处,没办法洒脱,更不能迷糊。这次咱们被人当枪使唤,必须想个法子弄明白怎么回事,请你。。。。。。”
到这里,布朗费了很大力气才继续说道:“请你谅解。”
“谅解?”牛犇微微皱眉,疑惑问道:“意思是说,你们打算做的事情与我有关?”
布朗有些不敢看他,连连摆手说道:“我不知道,爷爷只告诉我这些。”
“那好吧。”
牛犇无奈点头,心里莫名生出几分不安的念头。
这次赢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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