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们离开后,北雨棠将那膏药藏起来,待到自己能自由行动时,再将其处理。她低头看着身上的伤口,颇为头疼。
若是没有药,她的伤口会溃烂,甚至恶化下去。
看来这件事得要麻烦格桑了。
她这刚一想到格桑,格桑就兴致勃勃的进入屋中,手中握着一束花,“雨棠,你看这花漂亮吗?”
“漂亮。”
格桑见她觉得漂亮,兴奋的说道:“嘿嘿,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将这花放到你房间里,是不是会变得很好看。你即使不用走出院子,依旧能看到美丽的鲜花。”
“格桑,你过来一下。”北雨棠对着她招招手。
格桑狐疑的走上前,轻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过来。”
格桑依言将耳朵凑近她的跟前,北雨棠附耳低声说着,就见着格桑的眼睛一会儿大睁,一会儿眯起,最后变得愤愤不平。
“真是太”
突然一双手,一把捂住格桑的嘴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嘘,小心隔墙而耳。”
格桑懂了,不住的点头。
北雨棠这才松开手。
“这次的事情要让你受罪了。”北雨棠有些过意不去。
格桑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我们是好朋友,好姐妹,你再说这样的话,就是见外了。”
北雨棠微微一笑。
格桑握着短刀,看着自己的手,想要下手,又不敢下手。
北雨棠见她如此,“要不,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不用了,我可以的。”格桑刚一说完,眼睛一闭,手中的刀子划过她的手臂,上面立马出现一道长长的刀痕。
“格桑。”
格桑站起身,笑着道:“我没事。接下来就看我的。”
格桑捂着伤口匆匆的跑出厢房,在屋外一阵的大喊大叫,众人见她手臂上鲜血淋漓,嬷嬷立马命宫女去召太医。
格桑按照北雨棠的嘱咐,让太医用了她给的方子。太医见她不识好歹,也随她去了。
药拿到手后,根据北雨棠的比例配制研磨出药膏,两人贴在伤口,这也算是解决了北雨棠的燃眉之急。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整个美人阁异常的安静,一道黑影如约而至,轻车熟路的进入其中一间厢房。
第1513章 站住,暴君50()
在凤赤进入屋中时,北雨棠就被惊醒过。
北雨棠听着那轻微的脚步声,便知道来人是谁。等到他靠近时,他身上那特殊的气息,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想。
凤赤,他又来干什么。
北雨棠心中狐疑,着实猜不透他的心思。
莫不是想要看看她几时才死?!
北雨棠一想到这卑鄙的家伙,居然在她的疗伤药中下了慢性毒药,心里恨不得将他灭了。不过,她知道仅凭着她的这点身手,着实不够看。
杀了他太难了!
唯有攻心,她才有必胜的希望。
只是这莫名其妙的五十三点好感度,感觉在他的身上就像是纸糊一样,一点也不值钱。
不然,为何说杀就杀,不带一点丁的犹豫。
当他的手中抚摸上她的脸颊时,北雨棠心底产生了一丝厌恶,她故作翻身,避开他的碰触。这一侧身牵动了伤口,北雨棠差点倒吸一口凉气。
黑暗里凤赤注意到她眉头皱起,看到她手臂上的纱布,渗透出鲜血,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手一转,掌心多出了一颗夜明珠,瞬间将她的床榻照的透亮。
北雨棠感受到了光亮,那光芒很柔和,并不刺眼。
没有了黑夜作为遮掩,北雨棠必须将自己伪装得更加小心,以免被凤赤察觉到异样。
凤赤掀开她身上的被子。
北雨棠只觉得全身一凉,口中发出一声不满的喃喃声。
该死的,这凤赤到底想要做什么?!
凤赤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掠过,看到她牵动的伤口只有一处,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正当北雨棠心里琢磨着他意欲何为,身上的穴道被他一点,瞬间她陷入了真正的沉睡之中。
凤赤拆掉她手臂上的纱布,小心翼翼的清理崩裂的伤口。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将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即使北雨棠陷入沉睡之中,依然被伤口上传来的痛楚,痛得眉头皱起,口中无意识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药敷好后,又小心翼翼的将它重新包扎好。
等弄好后,重新将她盖好被子,这次起身离开。
次日清晨,北雨棠一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身体,手刚一动,就想到自己身上有伤,那凤赤再变态,再重口味,总不会对着一个半残废的人下嘴。
北雨棠放回手,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手臂时,神情微微一顿。
这处伤口被人重新包扎过了。
会是他吗?!
不可能,绝对不能是那暴君。或许是今早上宫女见她伤口开裂,重新给包扎了。
宫女进入屋子时,北雨棠开口问道:“今早你们可有人进入屋中?”
两名宫女齐齐摇头,“回美人,奴并未进入。”
若不是她们的话,那只有凤赤了。
北雨棠低头看着手臂,神色未明。
昨夜他点自己的昏睡穴,难道就是为了给她包扎伤口。既然都要下毒杀了她,那又为何在见到她的伤口崩裂后,替她重新包扎。
两者之间太过矛盾。
难道下毒的人,另有其人。
可是,又会是谁?!
第1514章 站住,暴君51()
看来这皇宫之中,不仅要防备暴君,同时还要防备其他人。
北雨棠左思右想,着实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人,想要致她于死地。
进入宫后,她并不与人结仇。
若是此时此刻她身处在其他后宫之中,或许她会以为是妃嫔下手,可是在凤国这种事情完全不太可能。因为整个后宫的女人,别说去争宠,就是给她们金山银山,她们也无人敢去。
一个个对凤赤避恐不及,唯恐被召见。
这样的现象也只有在这里,在凤赤的统治下才会出现。
除开女人之外,又不是凤赤,那到底会是谁?
北雨棠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人要她的性命。一个藏在暗处,想要杀了她的人,这种人可比明处的凤赤更为让人忌惮。
北雨棠开始留意起周围人的一举一动,想要通过这个找出幕后之人。
然而,一连半个月北雨棠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好似背后的人突然消停了下来。
倒是凤赤夜夜都会光临她的寝宫,每次都会在她的床边坐上半个小时,才会离去。
他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来,不声不响的走,完全搞不懂他到底想敢什么。
若说他是想要看她,为何不白日前来,反而每日偷偷的夜里前来,搞定两人在后宫之中偷情一样。
时间一长,北雨棠也习惯了凤赤诡异的举动,也不再刻意去等他。
该睡的睡,再也不理会他。
直到这日深夜,凤赤如同往常一样,出现北雨棠的寝殿之内,走到北雨棠的床前。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单纯的坐着,而是在北雨棠的身边躺下。
几乎是在凤赤躺下时,北雨棠就醒来了。
在意识到他躺在自己的身侧时,她的身体蓦地变得紧绷起来。
在北雨棠惊讶他此举时,下一刻他做出的举动,更是让她大跌眼镜,他长臂一揽,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抱着她而睡。
凤赤抱着怀中温软罄香的身体,幽冷的眸子尽是满足。
这个女人真的就像是罂粟一样,会让人上瘾。
将她抱在怀中,一直烦躁不安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到底在他的身上下了什么蛊,竟让他变得不再像自己。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哑醇厚的嗓音,低低的传入北雨棠的耳中。
“你到底是什么人?”凤赤的手指摸到了她额间烙印的‘奴’字,突然,觉得这个字很是碍眼。
北雨棠听到他的低喃,心头惊讶。
今日他的举动已经大大超出了他平日的行为。
他的手指沿着她的眉、眼、鼻子慢慢的划过,最后滑向了北雨棠的颈脖处,他的手指来回在她的颈脖处游走,耳边听着他低低的喃喃声。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以绝后患?”
北雨棠心头一紧,还真怕这个变态暴君,会突然发疯的掐断她的脖子。
他的手指一点点的收拢,北雨棠感受到了来自颈部的压力。
我靠,这死变态真的打算动手了。
第1515章 站住,暴君52()
若是再不做点什么,可就要被人活活给掐死了。
北雨棠伸出手朝着掐着自己脖子上的手而去,只听‘啪嗒’一声,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手臂上。见那手臂的主人没有反应,又连续拍打了几下,每一下可是用足了力气。
凤赤收回手,幽冷的眸子盯着她。
手不往她的脖子上去了,倒是放置在她的腰间,紧紧的将他往自己的怀里抱紧。
北雨棠挣扎了一会儿,见无法撼动他分毫,也不再做徒劳无功的事。
待在他的怀里,北雨棠整个身体都紧绷着,不敢动。
本以为会在他走后,才能睡着,哪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更不知道凤赤什么时候离开。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床边已经空荡荡。
她伸手摸向身侧的位置,那里竟然还有余温。
凤赤一晚上都睡在这里?!
北雨棠有些诧异。
等到晚上时分,凤赤再度出现。这一次,他一来就直接掀开被子躺了下去,那轻车熟路的样子,搞的这张床是他的床榻。
北雨棠又不能将他给踢下床,只能默默的分给他一半床。
床,她是分了一半给他,但是他这将她揽在怀中睡觉的坏习惯,让北雨棠相当无语。
她推又推不开,只能让他抱着。
北雨棠不敢睡,就怕这变态暴君会不会突然抽风,想着掐死她。
翌日,北雨棠从床上醒来时,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身侧的位置,那里依旧残留着余温。然而,让北雨棠心惊的是自己的警惕性。
她居然再次在他的怀中不知不觉的睡着,更不知道他何时离去。
第一次或许可以看成是意外,可是第二呢?‘
莫不是他的身上有什么安魂香,可是想想又不对,他身上的气味并没有让人陷入沉睡的作用。
北雨棠下了床,伺候她的宫女一见着已经穿戴好的北雨棠,眼眸一睁开,急急的说道:“美人,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还不能下床走动。”
北雨棠不在意的摆摆手,“无碍,到外面走走,伤会好的更快。”
身体上的伤倒是好得很快,虽然没有痊愈,但也好的七七八八,唯有手臂上的伤口很深,还需一段时间的调养。
宫女见她坚持,也不再多言。
北雨棠走出屋子,院中的美人们在看到她时,方才还聊得热火朝天,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
“北美人。”
有人出声打招呼,接下来的人纷纷打招呼。
北雨棠感觉到了她们的不自在,准备起身离开,就听到一名美人说道:“北姐姐,你伤还没有好,坐吧。”
不待她婉拒,其人纷纷都跟着说着。
北雨棠只好坐下,含笑的问道:“刚刚你们在聊什么,说的那般火热?”
“我们在说王上。”
北雨棠狐疑的问道:“王上怎么了?”
其中一位美人笑着道:“最近这段时间王上都没有召见美人过去侍奉。”
这对于她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情。
传召过去,代表着就是催命符。
第1516章 站住,暴君53()
“我们进宫也有月余,再过一月时间就是三个月。我们可能会成为打破诅咒的人。”其中一名乐观的美人笑着说道。
“真希望王上忘记我们这些人的存在。”有人一脸祈祷着。
在这里吃的好,穿得好,唯一不好的是来自凤赤的死亡威胁。
“哼,你们以为王忘记你们,你们就能逃过三个月之命?”
突然,管理美人阁嬷嬷朝着她们走来,目光凌厉的扫过庭院中的一干人等。
北雨棠开口问道:“嬷嬷,这是何意?”
王嬷嬷看了一眼北雨棠,知道这位美人能从王上的手中活下来,是有本事的人,对于这样的人,自然是给予几分面子。
原本她是不屑与她们说,但见是她询问,倒是开口为她们解惑。
“你们最好祈祷着,接下来的时间,你们能得到王上的宠幸。如若不然,三个月一过,你们都得死。”王嬷嬷冷冷的说道。
“嬷嬷为何如此说,为什么三个月后,我们都得死?”有位美人急急的问道。
王嬷嬷慢悠悠的说道:“曾经有一批美人,与你们相似。她们三个月都没有被挑中,送到陛下的面前伺候。可是你们猜,她们最后怎么样了?”
“如何了?”
所有人的心头被高高的提起,眼神紧盯着她。
王嬷嬷唇角边露出一抹冷淡的笑,“她们啊,被丢入到了猎场,与那些猎物一样放逐在林间,只要能在林子活下来的人,可以活下去。不能生存下来的话,只会成为野兽口中的食物。”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另外一种,那就是放入美人湖中。”
美人们一听到美人湖,立马想到了刚入宫那会儿,那位投湖的王婉儿,想到了她曾经说过的话。众人只觉得周身一寒,不自觉收拢双臂。
原来那湖中的美人就是如此来的。
方才一众人还高兴着,接下来一个月只要不被王上召见,就可以平安的度过三个月的魔咒,现在看来三个月一到,她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有不禁吓的美人当场就哭了出来,她哭声感染了其他人,一时之间,整个庭院里响起了一阵阵的抽泣声。
王嬷嬷看向北雨棠,“北美人,倒是不用担心。王上既然准你老死,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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