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懂什么是付出?她为本王付出过什么?”
没有付出,难道是背叛?
那个和她,和凌潇郡主长得很想,被珍藏在勤政殿画上的神秘女子到底是谁?
她跟慕容风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槿夕思绪虽飞速旋转着,但怎么也跟不上时下的变化。
慕容风不再多言,让人直接封住了苏槿夕的嘴巴,拖进了紫宸殿中。
身子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苏槿夕都不知道疼痛,心头所有的念想都在告诉她一个坚定的信息,她不能留在这里。不能做慕容风的王妃,更不能耽误用花妖给吴尊恢复内力的时间。否则,这一生她都不会原谅自己。于是,她连忙爬起来。
“慕容风,你疯了?你看清楚,我是苏云开,是和你等的人完全不同的女子。慕容风,你清醒一点。”
苏槿夕极尽全力地撕扯住慕容风的衣衫。
但是,慕容风转眸,只淡漠地瞧了苏槿夕一眼。
“你和她,又有什么区别?”
在苏槿夕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慕容风已经甩开了苏槿夕的手,甩门而去。
“伺候王妃换上喜服,如有差池,格杀勿论!”
“是!”
殿外侍候的下人们小心谨慎地应声。
苏槿夕本想追出去再跟慕容风解释一番,但是刚追了两步,却又住了脚步。
今日的事情似乎很有蹊跷。
比如……凌潇郡主怎么会武功?
既然她将自己会武功的事情掩藏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在今日的这个当口上不惜暴露自己的底牌拖着她下水?
然后……还有女宾更衣室中那三名形迹可疑的侍女。即便她再三的防范,但还是没能防住她们精心策划的连环计。
最终她还是落入了她们的圈套,穿上了这件所谓和勤政殿中画上女子一模一样的衣服。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是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策划着让她引起慕容风的注意,策划着让她显露出易容之下和那个人一般无二的面容来,吸引慕容风,甚至让慕容风陷入此刻般疯狂的境地。
如今看来,事态正如那人所料般发展,但是他精心策划这一切,到底为的是什么?
他,到底又是谁?
想到此处,苏槿夕的内心便没有那么急躁。
她缓缓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将身边的所有人一一罗列在了脑海里,仔细地分析了一遍。
这世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有时候,你不去得罪一个人,但还是会跟对方树敌。自从进入南离以来,苏槿夕实在树敌太多。
比如宗大将军宗聂,比如慕容风,再比如表面上看着跟她和和气气,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实则私底下关系安涛汹涌的凌潇郡主。
再比如……今日御花园中想争花妖的人不少。那些潜在的,没有正面交过锋的敌人,也可能成为精心策划这场剧的主谋。
这一切的背后指使者,到底是谁呢?
第509章 奈何桥边的形单影只()
苏槿夕思忖良久,最后将目标定格在了一个最有嫌疑的人身上——凌潇郡主。
但她还是想不明白,凌潇郡主是如何知道她易容下的面容长得和她相似的?
很多事情,朦朦胧胧,看似凸显出了清晰的面容,却又云遮雾罩地隔着一面纱,总是瞧不清楚。
可是,现在又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得想个办法拿着花妖尽快出宫。
正思忖间,四名身穿宫装的侍女进了门,手中端着许多东西,有材质上等的服侍和各类首饰。
进了门,客气的很。
“王妃娘娘,日后娘娘您的日常起居便由奴婢等人侍候。这是摄政王命奴婢们给王妃娘娘您准备的衣服,是今晚你与摄政王大婚所用的,奴婢们侍候您穿上吧!”
来真的?
苏槿夕嘴角的肌肉再次狠狠一跳。
就算是逼婚,也没有这么着急的吧?
慕容风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啊?
不过,苏槿夕也明白,跟这些下人们费多大的口舌都没有用,在此处最有话语权的还是慕容风。
“你们摄政王呢?我要见他!”
“回禀摄政王妃,摄政王此时正在前殿,也在准备婚礼的事宜。”
“呵!”
苏槿夕冷笑一声:“堂堂摄政王,要大婚了,总不能举办的如此草率吧?不用三媒六聘,不用问吉,不用提前准备吗?竟然如此猴急?”
宫女们都是未出阁的女子,哪里知道这些?被苏槿夕这样一问,顿时脸颊有些红,垂着头,一个个地说不出话来。
倒是一名嬷嬷从她们的身后进来:“摄政王妃,老奴在这宫里当了大半辈子的差了,也算是最了解摄政王爷的人之一,老奴劝你,你还是收收心思,从了摄政王吧!
咱们王爷,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别说是没有三媒六聘,不问纳吉了,就算问了天,纳了吉,老天爷也管不着他老人家的事情啊!”
苏槿夕嘴角狠狠一阵抽搐。
那嬷嬷继续:“再说了,当咱们王爷的摄政王妃有什么不好?你别瞧着这南离的朝堂上还有个祁王和宗大将军,但关键时刻只要咱们王爷一句话,那祁王和宗大将军什么事儿都顶不了,还是我们家王爷说了算的。
再说了,摄政王府上也没有别的王妃或者妾室,你只要一嫁过来,便是府上的正宫王妃。依着摄政王如今在朝堂上的地位,那就跟后宫的正宫皇后一般无二。所以啊!王妃娘娘,这人呐,还是得活明白喽!”
苏槿夕无语望天,论口舌,她绝对比不过宫里的这帮嬷嬷们。所以,她不跟她们争。
半晌没说话,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苏槿夕的眸光忽然一亮,指着那嬷嬷。
“你也是来伺候我的吧?”
那嬷嬷笑脸如花:“老奴是在摄政王身边伺候的,紫宸殿主事嬷嬷。以后摄政王妃您的事情,老奴绝对当着摄政王的事情一般上心”
“很好。”苏槿夕点点头,又指着另外几名侍女:“将你们端着的东西拿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还不快给摄政王妃端过去!”
那嬷嬷连忙指挥着侍女们将东西端到了苏槿夕的面前。
苏槿夕神色淡然,一只纤细的手指一一在那些织绣将就,针线严谨的衣衫和琳琅满目的手势上拂过,另一只手却在袖子底下暗度陈仓。
没过多久,随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那名嬷嬷和几名侍女全都无声倒在了地上。
苏槿夕得逞地拍了拍手,神情淡然,再不看倒地的众人一眼,扬长朝着门外而去。
但是,她刚夸出了门,几名身穿黑衣劲装的男子便从黑夜里飘然出现,落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摄政王妃,王爷交代过,您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苏槿夕既然敢对慕容风派来的嬷嬷和侍女动手,自然也想到了紫宸殿外定有明暗卫守护,所以早就想好了招式。
“我不是离开,是想去……去趟茅房。”
几名暗卫有些尴尬,但领头的护卫却是精明的很。
“王妃娘娘,这紫宸殿外的茅房有些远,而且都是我等下人用的简易茅房。殿内有专门供主子们使用的恭桶,您还是用恭桶吧!”
苏槿夕的思绪飞速旋转。
“那恭桶我使得不顺手。”
护卫的眼底划过一抹精明,盯着苏槿夕的目光瞧着,半晌,一挥手,使唤身旁另一名暗影。
“去,给摄政王妃再找几个恭桶来。”
“是!”
隐卫应声而去,苏槿夕在内心咒骂不断。
“摄政王妃,请回吧!别让属下等人为难。”
苏槿夕将牙齿咬得咯咯响,无声回头。
但是,就在她的脚步刚踏入殿门,也就是一众防范的隐卫刚好放松了警惕的时候,苏槿夕忽然回身,挥手一扬,洒出了一把毒粉来。
“赏你们丫丫的一人一口毒粉,让你们再拦着本姑娘的路!”
声音刚落,隐卫们纷纷倒在了地上。
那可不是一般的毒粉,是解毒系统中毒性算得上一等一的,名叫半步倒。
中毒着只要挪动半步,便会立即倒在地上。
若不然,苏槿夕也不可能拿出来对付慕容风的人啊!
“哼,让你们再拦着本姑娘的路,让你们丫的合着伙来逼婚,让你们丫的逼我。猴急得想嫁,你们就自己去嫁吧!”
苏槿夕愤愤送了几名倒地的暗影一人一脚,然后拍拍手,从他们的身上跨过去,朝着灯火昏暗的宫殿外走。
一边走,苏槿夕一边打开了彼岸镯和解毒系统。
她可不能就这样出去,得带着花妖一起走。
如今离子时已经没多少时辰了,所以得尽快找到花妖。算算到时候回祁王府的时间和入药的时间,剩下能让她找花妖的时间真的没有多少了。
解毒系统中有关于花妖的基本信息,且那花妖就在慕容风的紫宸殿,所以对于苏槿夕来说,想找到它并不是一件难事。
很快,苏槿夕就将目标锁定在了紫宸殿的一间偏殿之中。眸光敏锐、犀利地缓缓靠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但是,正当她的脚步快要接近宫殿的门口之时,殿内却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那琴音低沉婉转,哀哀如诉如泣。偶尔有飞扬高歌的音调,但很快又被悲惨低沉的调子给代替。
如有人在痛苦的深渊里苦苦挣扎。
如有人在悠长的奈何桥边,望着两岸如火如荼的彼岸花寻找失散的恋人。
如有人在沧海沉浮中不断沉沦、沉沦,努力寻找着生的希望,却只剩形单影只,凄凉,生不可恋。
第510章 新婚夜,要送本王什么()
这世间怎会有人弹奏出如此悲伤的曲子?
苏槿夕的脚步狠狠一怔,脑海中忽然闪过前世在充满苏打水的病房中与母亲生离死别的场面,顿时内心升腾起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她右手手腕上的彼岸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被琴声所感染,竟有些躁动起来。
苏槿夕连忙一把按住彼岸镯,以防它有什么不测的变化。
“吱呀”一声,面前的门忽然开了。没有人打开它,却无声的开了。
随着琴声停,屋内的烛火骤然亮气,将整个宫殿照耀得犹如白昼。
“苏云开,你终究还是来了,本王已经等你很久了。”
室内忽然传来慕容风扬长懒散的声音。
苏槿夕仰起头,吸了吸鼻子,扫尽了内心那些被琴声激荡起的,不该有的情绪,抬起脚,一步步进入了殿内。
不知什么时候,慕容风已经换上了一身尊贵高雅,雍容华贵的紫衣,站在摇曳的灿烂的烛火之下,烛光将他原本就高贵的身姿映射得更尊贵了几分。
她负手而立,背对着苏槿夕,身姿笔挺,脑袋微微扬起,依旧是苏槿夕初次见他时那副如孔雀般高傲的模样。
身旁,放着一把凤尾琴。
方才那琴声,应该就是慕容风用这把琴弹奏出来的。
“苏云开,你终究还是来了。”
“王爷不是算准了我会来?”
“本王倒是欣赏你这份过人的胆识和勇气。”
“若我心甘情愿换上摄政王让人准备的喜服,安心在前殿待嫁,只怕这会会让摄政王你更加不安!”
“若真那般,在你我新婚之夜,你准备送本王什么?匕首?毒药?银针?还是一杯带毒的合卺酒?”
慕容风忽然转身,扬着他高傲的头颅,一步步朝着苏槿夕走来。
苏槿夕的身子没有动,目光沉稳,无畏无惧地迎着慕容风带风的寒眸,看着他一步步逼近。
然后,就在慕容风的身子快要撞上苏槿夕身子的时候,苏槿夕适时地开了口。
“或许……全都会有!”
慕容风盯着苏槿夕明亮的双眼看了很久,忽然嘴角一扬。
“本王记得南离北疆有一种虫子,虽然看上去不起眼,但及耐寒,生命力也很强。夏季不与百虫争锋,听说身体在土里生根发芽,能开出一种清雅的小花来。冬季百虫僵死,它却能化转成虫,在冰天雪地活得生机勃然。”
苏槿夕的眼底一抹淡然闪烁。
“哦?真有这样神奇的事情?我倒是耳目闭塞的很,没怎么听说过,若来日有机会,定见上一见。”
“你不觉得这种虫子很像你?”
“哦?”苏槿夕的眉毛一挑:“那我,是不是得谢过摄政王赞赏了?”
慕容风没有多言,眸光清淡地在苏槿夕的脸上一扫,转身走到锦榻旁边,一把掀开其上放置的托盘上的玄黑色锦布。
“你要的东西便在这里,能不能拿回去,今晚便要看你的本事。
花妖,苏槿夕进门的时候解毒系统就已经给出了提示。
她的嘴角轻轻一扬。
“看来今晚我注定要如那死而不僵的虫子一般,与摄政王殿斗上一斗了。”
“苏云开,其实你不用那么拼,只要你肯安心做本王的王妃,本王所拥有的一切皆是你的,包括它!”
“只可惜,慕容风,你认错人了。不过长得相似的一副皮囊而已,可我终究不是她。”
“是吗?”
慕容风眉眼一挑,眼底划过一抹凛冽。
“看来本王的这位王妃有些烈,还需要本王在好好调教一番。”
说着,慕容风宽大的袍袖一扬,五指成爪,飞速朝着苏槿夕纤细的腰肢攻了过来。
苏槿夕早有防备,眸光一凌,腾空跃起,反手撒出一把银针。
慕容风步履顿停,扬起宽大的袖袍一扫,全数扫落。
“这等小伎俩,也敢在本王面前卖弄,找死!”
对于慕容风,苏槿夕自然不敢轻敌,见第一招不管用,立马换了第二招。
如此过了十招有余,苏槿夕都未能在慕容风的手上讨到什么便宜,但是慕容风早已不耐烦了。
“玩够了没有?若是玩够了就收手,本王没有心情再陪你玩下去。”
话音刚落,还未等苏槿夕有何反应,他的身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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