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夕的脾气,定然不会原谅殿下甚至会主动离开殿下,此后再也不信她。”
冰姬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宫洛云:“哼,本夫人将你从小拉扯大,竟然从不知道你的心思竟然会如此缜密深沉。那苏槿夕,你倒是了解的很!”
南宫洛云连忙垂下了头:“洛云,洛云不敢。且那苏槿夕,洛云也不曾深处过,只是曾去过中宁两次,听过不少中宁之人对她的传言而已。”
冰姬夫人是过来人,对于男女情事这方面,南宫洛云想什么,怎么可能逃得过冰姬夫人的眼睛?
“去过两次,只听了几句传言就了解苏槿夕的性子,看来平日里本夫人倒是小看你了,竟不知你有这般本事。”
以前南宫洛云在冰姬夫人面前是很受宠的,甚至冰姬夫人拿南宫洛云当自己的女儿看待。
如今,竟然被如此冷嘲热讽,前后差别太大,南宫洛云的内心顿时升起一股说不出来委屈。顿时心头一阵酸楚,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你对那苏槿夕了解至此,可见你对幽尧的心意。但打小本夫人就告诉过你,本夫人将你许配给幽尧,不是让你只懂得情情爱爱的男女之事,是要你陪在幽尧的身边,只做我大秦的后妃。”
第396章 早就料到()
南宫洛云的眼泪一直在流。
“夫人从小的教诲,洛云一丝一毫都不敢忘记,但是……但是洛云……洛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一颗心。”
冰姬夫人冷然看着南宫洛云,说出的话语更冷:“帝王专宠就是祸,更容不得有任何情爱之事。有了情便有了牵挂,有了牵挂便有了软肋。本夫人绝对不允许幽尧有任何软肋,所以苏槿夕必须死,如果那个人换做是你,也是一样。”
这是南宫洛云长这么大,听过的最无情的话语,顿时觉得一阵冰冷从头顶直蹿到了脚后跟。
南宫洛云还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冰姬夫人缓缓走到了南宫洛云的身边,用内力隔空抽起南宫洛云的双臂,源源不断的内力便缓缓输入了南宫洛云的体内。
南宫洛云刚开始还有些震惊和不适应,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冰姬夫人这是在帮自己将已经断了的经脉重新接起来,替自己恢复武功。便放松了周身的精力,缓缓闭上了双眼,配合冰姬夫人。
半晌之后,冰姬夫人收力,南宫洛云如一摊烂泥一样跌落在地上晕了过去。
“带下去好生照看。”
“是!”
两名青衣侍女上前,将南宫洛云带了下去。
待殿内只剩下冰姬夫人和御玑两个人。
御玑问:“夫人打算如何做?”
冰姬夫人缓缓步上高高的长阶。
“此事是该好好利用一番,且等本夫人好好谋划谋划。不过眼下本夫人还有另外一计。”
御玑伸长了脖子瞧着冰姬夫人,显然是在放宽了耳朵听。
“本夫人记得中宁的辰太妃膝下还有一个姑娘,一直心系幽尧。”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殿下一直都无心于他。夫人是想??”
“……”
冰姬夫人什么都没说,但是眼底却有一抹阴冷一闪而过。
……
玄冰宫中,一间陈设精美的屋内,南宫洛云渐渐转醒。眼前渐渐放大的是妙语的脸颊。
“南宫姐姐,你醒了?”
妙语渐渐将南宫洛云扶了起来。
刚刚转醒的南宫洛云神思还有些恍惚,呆愣了好半晌,忽然凝聚气神,提力试探自己的功力。
当感觉到体内的气力绕着周身开始旋转,且丹田之内也有了力道之时,顿时喜极而泣,眼泪顺着脸颊渐渐流了下来。
妙语脸上的神情也是欢喜之极:“南宫姐姐,你的武功……终于恢复了。”
“是呢!我恢复武功了。妙语,我的武功恢复了。”南宫洛云欢喜地一把握住了妙语的双手。
不过转瞬间,南宫洛云又似想到了什么,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珊瑚贝壳镶嵌的硕大贝镜前面,一头扑在了桌前的梳妆台上。
顿时,镜中自己那已然面目全非的容颜全都展现在了眼前。
南宫洛云的手缓缓扶摸着自己脸颊上那些被生死渊血魔所伤,所留下的细细密密的伤疤,抽泣的全身都在颤抖。
妙语满脸的心疼,缓缓走到南宫洛云的身后,扶住南宫洛云险些跌倒的身子:“南宫姐姐,你也别太伤心难过了,当心身子。夫人那么疼你,迟早会帮你恢复容貌的。依着夫人的武功,她绝对能办到的。”
南宫洛云从镜中望了一眼身后的妙语,深深地闭上了双眼。
“妙语,你不懂。就算我恢复了容貌,若是让少主知道真相……他一定……再也不会原谅我,再也不会。”
妙语并不知道冰姬夫人让秦天去杀苏槿夕的事情,所以并不怎么理解南宫洛云这句话,只当是南宫洛云对夜幽尧忧思成伤,更因为自己毁了容貌而伤感。
“南宫姐姐,少主怎么可能不会原谅你呢?你可是与少主有婚约的呢!就算你被悔了容貌,但你们之间的婚约是当年夫人在先帝爷面前发下誓言的,所以无论如何都是不容改变的。无论如何,等少主完成了大业,你便是大秦命定的皇后。”
是的!
妙语说的没错,婚约是当年夫人亲自在先帝爷的面前发下宏愿的。再加上南宫家在帝国的地位和势力,这段婚约确实不易改变。
想到此,南宫洛云的内心又少许安慰了一些。
她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妙语,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妙语不知道南宫洛云为何忽然问这个,但也没有多问,便顺口答了:“今天二月十三。”
“二月十三……”
南宫洛云在口中默念了一声,神情深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夫人可在宫中?”
“夫人和御玑都出去了,听前殿侍候的婢子说是去了中宁,大概过几天才能回来。南宫姐姐,怎么了?”
南宫洛云的眼底忽然闪过一抹欣喜,艰难地撑起身子便往外走。
妙语连忙拦住南宫洛云:“南宫姐姐,你的武功刚恢复,如今身子还虚弱的很,应该在床上静养才是,你这是要去哪里?”
南宫洛云也不听妙语的阻拦,甩开妙语的手,便朝着无情潭的方向而去。
短短的时间之内,噬情兽多次受到外界的打扰,非常狂躁不安。南宫洛云一靠近,它便感应到了危险,从无情潭中探出头来。
南宫洛云几乎凝聚了如今周身所有的力气去对付噬情兽,取噬情兽身上的血液。
紧跟在南宫洛云身后而来的妙语看见眼前的这一幕,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协助南宫洛云。
虽然凝聚了南宫洛云与妙语二人的功力,但是噬情兽凶恶暴躁,二人几乎是九死一生,尤其是撤回功力之后为了将噬情兽重新逼入无情潭中,妙语为了维护南宫洛云,挡在了南宫洛云的身前,身受重伤。
“妙语,快!噬情兽有异动,御玑很快就会察觉到。我现在身体太弱,没办法离开,更没有体力长途跋涉去中宁。你尽快出宫去找幽尧,将这个交给她。姐姐求你了,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帮我办到。”
妙语这才觉然,南宫洛云冒着生命危险取噬情兽之血是为了夜幽尧。
时间紧迫,来不及多问。
身怕再迟一些,这里的变动便会被御玑发现,妙语也不多问,接过噬情兽之血狠狠一咬牙便往外走。
“姐姐你一定要多加保重。”
其实,玄冰宫所发生的一切,冰姬夫人和御玑在离开之前早就预料到,并且此时通过幻境什么都看到了。
第397章 殿下脖子上的吻痕()
“夫人,要不老夫去阻止她?”御玑收回幻境,沉然问冰姬夫人。
“不用!当初幽尧身上的噬情针是你注入的,如今也只有本夫人能解。就算他们得了噬情兽之血,也折腾不起什么风浪来。正好,借此,让幽尧收收心,知道谁才是她应该放在心上的,谁是这世间浮沉中的过眼云烟。毕竟……他还年轻。”
“是!”
……
夜幽尧从九容的别院中回来,并没有直接回扶云殿,而是去了苏槿夕的云开阁。
阁楼底下守夜的是绿篱,正手撑着腮,坐在暖炉旁睡着,猛然一个打盹,被惊醒了些神思,迷迷糊糊间见夜幽尧走了进来,又顿时一个激灵站起身来。
“殿……”
夜幽尧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绿篱刚到了嘴边要请安的声音生生被咽了回去。
夜幽尧刻意放轻了脚步一些,缓缓上了阁楼。
阁楼上面,苏槿夕已经睡下了,而且睡姿还是如往常一般,不忍直视。
阁楼上下都烧着火炉,室内温度很高,所以苏槿夕睡觉的时候一般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肚兜,梦呓间一个转身,所有春光顿时就乍现了。
夜幽尧狠狠一阵皱眉,走到床边轻手将苏槿夕的身子扶正了一些,褪下衣衫躺在了苏槿夕的床边。
他刚堂下去,苏槿夕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一个转身,竟如八爪鱼一般,半个身子都黏在了夜幽尧的身上。
夜幽尧嘴角宠溺一扬,替苏槿夕捏好被子,隔空用内力击灭了烛火。
次日一早,当苏槿夕醒来的时候,夜幽尧已然在楼下喝早茶了。
苏槿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当绿篱端着洗漱的东西上楼的时候,苏槿夕坐在床上正敏思苦想。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苏槿夕瞧了一眼绿篱,下床洗漱。
“没什么,只是……昨晚似乎做了一个梦。”
她好像梦见和夜幽尧睡在一起,而且自己还干了一些很羞涩的事情。
做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绿篱没有多问,苏槿夕也没有多说。洗漱完毕之后便下了楼,与夜幽尧一起吃早膳。
晨曦如辉,铺撒大地。
夜幽尧着一身雪白的衣衫,正坐在云开阁外饮茶,雪白与如黛的发丝间,一抹鲜红暧昧的痕迹格外鲜明。
苏槿夕刚走出门,遥遥望去,那痕迹便入了眼。
她狠狠一阵皱眉,脸上所有的笑容和好颜色全都瞬间退去,问身后跟着出门的花嬷嬷:“昨晚上殿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奴昨晚上没什么事情,所以歇下的比较早,并不清楚殿下是几十回的。”
夜幽尧见苏槿夕站在原地没有动,道:“夕夕,还不过来。”
苏槿夕见夜幽尧脖颈那痕迹,越看越觉得碍眼,越看心口越赌的慌,便转身又回了阁楼。
“不吃了,没胃口,我睡个回笼觉去。”
苏槿夕很快便没了人影,花嬷嬷做了一早上的早点,结果摆上桌之后桌前却只有夜幽尧一个人。
王妃娘娘明明是下楼来吃早膳的啊!怎么见了殿下又说不饿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脸懵逼地朝着夜幽尧瞧了过去,却正好遇上夜幽尧侧头,原本老辣的双眼应该看出端倪的他却什么都没有瞧见,所以更加懵逼了。
此时,绿篱也一脸疑惑地从云开阁出来,花嬷嬷靠近绿篱一些,低声问:“哎,小丫头,昨晚是你给王妃守的夜,睡的应该晚一些,你可瞧见殿下是几十回来的?”
“殿下?大概将近子时回的,怎么了?”
“刚才王妃娘娘问来着。”
“小姐问了?不应该啊!昨晚上殿下回来之后是歇在咱们云开阁了啊,小姐应该知道的呀,怎么会问呢?”
“歇在咱们云开阁了?”
这还是花嬷嬷印象里夜幽尧第一次住在自己寝殿以外的地方,也是第一次主动住在云开阁。
毕竟夜幽尧是有很严重的洁癖的,除了自己常住的寝殿外,很少在别的地方睡觉。
虽然知道夜幽尧对苏槿夕的宠爱,但还是有些惊讶地朝着夜幽尧看了过去。
这一回,瞧了个正着,刚好瞧见夜幽尧脖颈上的那一抹鲜艳的红痕。
“唔……”
花嬷嬷瞪大了双眼,不禁捂着嘴巴底呼一声。少顷,又裂开眉角眼梢,笑的喜不自胜。
“花嬷嬷,你这是怎么了?”绿篱完全什么都不知道,一头雾水地问花嬷嬷。
此时的花嬷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众。
瞧这殿下脖子上那痕迹,昨晚上殿下是没少宠爱王妃娘娘啊,但是王妃又怎么会问起殿下几时回的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
心头百转千回的花嬷嬷,猛然一个激灵,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脸上的笑容顿时更胜。
拽着绿篱问:“小丫头,刚才王妃娘娘说什么来着?”
“说……”说什么绿篱哪儿知道啊?
方才她一直呆在屋内,苏槿夕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见。
不过,花嬷嬷也没指望绿篱的回答,她比谁都听的清楚,眉开眼笑道:“王妃说没胃口,回去睡个回笼觉。”
绿篱的眉头缓缓皱起。
她家小姐的性子她最熟悉不过,自从以前的痴傻病好了之后就是这样,一直都很随性。
不就是不想吃饭,去睡个回笼觉嘛,有啥稀奇的?
但花嬷嬷却不依不饶地又问:“王妃这段时间是不是很嗜睡啊?”
“嗜睡?”绿篱想起之前苏槿夕和夜幽尧在扶云殿睡到午时才起和昨日从傍晚睡到今日早上,又回去睡回笼觉的事情,便应道:“好像……是这样!”
“那就对了!”花嬷嬷猛然一拍手道。
绿篱顿时被花嬷嬷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捂着砰砰砰直跳的心口道:“花嬷嬷,什么对了啊!你别神经兮兮一惊一乍的,会吓死人的。”
花嬷嬷却不搭理绿篱,一脸笑容地走到夜幽尧的面前:“嘿嘿,殿下,我看啊!王妃这段时间八成是身子重了,女人嘛身子重的时脾气大一些,性子不如往常平和一些很正常。你阿,就多担待一些,多忍让一些。毕竟咱们府上就这么一位女主子,您这么多年来身边也就添了这么一个人。等日后小王爷生下来,王妃的性子自然会沉稳不少。”
夜幽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