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域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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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域天兵-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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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子召轻呼一声,道:“这是何家府阺。”

    望县只有一个何家能有这么大的气派。

    仗着降妖之能,何家在数年之内迅速发家,起了这片号称望县第一的巨大宅院。

    往日这宅院总是热闹非凡,直到深夜都不会消停。

    而现在,何府大院却是死一般的宁静,大门紧闭,人影皆无。

    一阵微风吹来,自院内带来了隐隐的血腥气味。

    云浅雪一马当先,三人翻墙而入。

    院内各处灯火通明,偏却半个人影都不见,诡异阴森,令人不寒而栗。

    云浅雪探手在空中虚虚抓了一把,放到鼻端轻轻闻了闻,招手道:“在后面,跟我来。”

    周时名与贺子召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好紧紧跟住了。

    一行三人径直穿过重重院落,最后来到一处大堂前面。

    血腥味突然就变得浓重起来。

    鲜血顺着大堂的台阶流满了堂前的场院。

    整个大堂里竟然满是死人。

    有老有幼,有男有女,有衣衫华贵的,有粗布短衫的,林林种种少说也有四五十号人。

    这四五十号人在大堂上或站或立,依然保持着生前的最后状态。

    密如蛛网般的一根根铁链自地面升起,连接顶梁,纵横交错。

    那铁链有拇指粗细,贯穿一具具尸体,将所有的尸体都钉在原位上。

    每个尸体的脸都是扭曲的,却还残留着或喜或怒的种种表情。

    看起来,就好像是这些人都聚在大堂上不知在安排或是庆祝什么事情,突然从地上冒出无数铁链,将堂上的每一个人一一刺穿杀死。

    死亡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痛苦还没能完全遮盖住生前原来的表情。

    这场面是如此阴森诡异。

    周时名自认为胆大包天,也见识过落叶村满村变化活尸的大场面,但看到堂上情景,仍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寒毛倒竖。

    云浅雪却是面色不变,只瞧了两眼,便道:“我们分开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活人。一会儿,还在这里碰头。”

    三人各选了个方向,分开行动,搜寻一圈,最后聚回到大堂前,都是一无所获。

    “整个何家的人大概都在这里了。”周时名不自觉地喘着粗气,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这可是真格正牌的灭门惨案了。

    云浅雪却道:“只怕未必!”说完话,居然迈步走进大堂,仔细检查每一个死者的面孔。

    周时名不由得大为佩服,虽然也想跟上去,但终究提不起这个胆量来,只得作罢。

    贺子召亦是鼓了几气劲也没敢跟过去,只提了铁枪在周时名身旁站着,低声道:“看到没有,周老弟,这就是天下第一大派弟子的风范,我要是能有她一成的胆气,这辈子也不枉活了。”

    周时名虽然心下也是佩服,嘴上却道:“这算什么,不过是傻大胆罢了。”

    云浅雪很快就转了出来,神色凝重地道:“何夫人不在其中。”

    “难道是何夫人杀了何家满门?”贺子召不解地道,“没道理啊,这何夫人干什么杀自己家里人?”

    “何夫人可不姓何!”周时名冷冷道,“当时在县衙里,我看她跑去跟那个姓岳的投怀送投,两个人搂搂扯扯的,就不是什么好路数,十之八九是恋奸情热,怕家里人阻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光全家,净身出户!”

    “扯蛋。”云浅雪毫不客气地评价,“要真是这点原因,两个人私奔就好了,还用得着杀全家?何家充其量不过是地方上的土豪,以岳天飞灵剑派弟子的身份,根本不用惧怕他们。这其中必然另有蹊跷!不过,有一点你说的没错,岳天飞十之八九就是动手杀人的凶手!这堂上以铁锁贯穿杀人,正是金行方士的手段。方士本就少见,何况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也不可能碰巧出现两个方士,还都是金行的。”

    周时名皱眉看了看堂上,突然道:“不好,我们赶紧去县衙,我怕他们两个连县令也一并杀了,到时候再嫁祸给我们两个,可就糟了。”

    “放心,我会为你们作证,保你们没事儿。”云浅雪先应承了一句,方道,“周师弟说的不错,我们赶快去县衙。”

    三人便即赶往县衙。

    行在路上,周时名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云浅雪的形象在他眼中不知何时又起了变化。

    那副贼忒嘻嘻的奸滑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厉坚毅,让人一看就不由得心生信赖。

    周时名大惑不解,心中不安,却又不敢声张,只得暗暗留意。

    不多时,即赶到县衙,同样是黑洞洞,静悄悄,大门紧闭,两盏气死风的灯笼在悬挂两侧,有气无力地微微晃动着,一派死寂模样。

    有了何家的前例,三人都是暗暗警惕,小心翼翼地翻墙而过。

    这个时辰,县令应该在后衙休息才对。

    三人一路潜行,不见半个差役,诺大个县衙冷冷清清,透着股子令人直冒寒气的阴森,周时名很怀疑走到后衙的时候,是不是又会看到满堂尸体大聚会的场面。

    潜至后衙,便见后堂一间厅室内隐有灯光透出。

    三人悄悄潜到窗下,便听有人厉声说:“何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本是你们何家的主意,如今出了差子,便想全都赖在本官身上吗?”正是县令陈越之的声音。

    周时名学着以往在电视上看过的场面,舔了舔手指头,在窗纸上无声地抠了个小洞出来,把眼睛凑上去观瞧。

    房内坐着三人,分别是县令陈越之、何夫人还有岳天飞

    陈县令满脸怒色,拍着椅子扶手道:“何夫人,你不要得寸进尺,以为有把柄在手,本官就制不得你何家了吗?本官一个折子上去,你们何家别说再靠着降妖搜掠浮财,而是天下之大,有没有你何家容身之地的问题。”

    何夫人咯咯娇笑道:“县尊息怒,妾身哪敢胁迫您老人家,只是时间紧迫,容不得从长计议,那洗剑苑的云浅雪随时可能回来,到时候她把那两个蠢贼往您手里一交,您是允不允许她进入县牢?再不许也说不通,显得您心虚。可要是许了呢?她往县牢里一去,我们之前可就都白忙一场,为她人作嫁不说,您这乌纱帽怕是也保不住了。”

第三十一章 **毒心() 
陈县令冷笑道:“何夫人,你是欺本官不懂江湖之事吗?那洗剑苑云浅雪的缉妖铭牌标识她为人品三级,不过与贺子召平级,能不能胜得贺子召还两话,更何况还有周时名这个方士在侧,她能保自己不失就算天大的幸事,还想把两人捉回来?真是笑话。”

    岳天飞干咳一声,道:“县尊大人,你有所不知,洗剑苑弟子不可以常理度之,他们向来以能够越级击杀而闻名。洗剑苑弟子的品级都是洗剑苑自己评定,要求远比外间严格。他们所定的人品三级,往往可比外间人品五级或六级。若是另有超凡手段,击败七级高手也不是不可能。贺子召和周时名虽有手段,却必定不会是云浅雪的对手!”

    陈县令皱眉道:“岳少侠,莫非你请云浅雪去捉贺、周二人,不是想借刀杀人?”

    岳天飞苦笑道:“县尊大人,你也太瞧得起那两人了,他们两个加起来怕也不够云浅雪一只手杀的。我只是借此由头,把她支走,以争取时间行事。县尊大人,你可不能在这紧要关窍糊涂,误了事情,平白耽误了你和何家的前程性命,还是快把东西拿出来,我好赶紧行事。若是云浅雪回来,之前的一切努力可就都尽赴东流了。”

    陈县令却断然道:“除非你们能应允先前许诺,不然的话,休想从本官这里拿到那东西!当初是你们何家认出了那东西,请我帮忙,许诺以一妖将首级换取,我才同意,如今周贺二人又逃之夭夭,我如何敢用虎妖首级来请功。你们想拿到那东西,要么提了周贺二人的脑袋来换,要么就再拿个妖将的首级来换!”

    岳天飞脸色一沉,凝声道:“县尊大人,你非要拖到云浅雪回来,让她白白落了好处,我们双方都不得好下场是吗?”

    陈县令猛得站起身,冷冷地道:“你是在威胁我吗?我若得不到想要的,你们也别想得到,到了如今,我难道还能有什么退路吗?你们两个好好思量一下吧!”拂袖欲走。

    何夫人连忙起身,紧走两步,追上陈县令,紧紧拉他的衣袖,半个身子都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嗲声道:“县尊大人,不要这样嘛,岳少侠只是心焦,哪会威胁您?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再说了,就算您信不过岳少侠,难道还信不过妾身吗?”一边说,一边轻轻用高耸的胸部揉蹭陈县令的胳膊,动作轻浮暧昧,甚至还悄悄抓起陈县令的另一手,放到自己的腹下摩捘不已。

    陈县令的手顺着何夫人的小腹向上,攀到高峰处,狠狠捏了一把,痛得何夫人身子不由一颤,却是不敢出声。

    手上行此龌龊猥琐之事,可陈县令表情却依旧是凛然实足,口中道:“你们何家在县上降妖多年,声誉载著,我自是信得过的……”

    何拉住陈县令,是背对着岳天飞,却正对着窗口这边,岳天飞看不到两人的小动作,周时名刚好把她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眉头一挑,想不到能看到如此限制级的画面,大感刺激,但转念想到身旁同样偷看的,还有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不知她对这种少儿不宜的情节有什么反应,悄悄瞥了云浅雪一眼。

    这一看,他不由得大吃一惊。

    云浅雪的形象再变。

    由方才的冷厉沉肃变得烟视媚行,眉稍眼角都透着股子说不出的诱人风情。

    云浅雪长得本就极妩媚漂亮,此时气质形象变得如此妖媚,看得周时名不由得心中一荡,下意识大喘了口气。

    屋内岳天飞立时便发觉了,喝了一声,“什么人!”背上长剑锵的一声飞出鞘子,嗖地直射向窗口,目标正是长吸气的周时名。

    周时名收摄心神,举剑击刺。

    轰的一声,窗子被周时名这一剑的巨大力道撞得粉碎,两剑相撞,乓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浅。

    岳天飞那剑倏然软化,好像活蛇一般,缠在周时名剑上,顺着剑身嗖嗖地爬过来,直刺向他的手腕。

    周时名下意识一抖手中锈黑剑,想把那软剑抖掉,不想手中锈黑剑随着这一抖,刹时间也变软了,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剑尖裂开一个小口,一掉头便夹住了软剑的剑柄,然后便好像吃面条一样大力一吸,那柄软剑滋溜一下,便被锈黑剑给吞掉了!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锈黑剑吞了那软剑之后,居然还发出了一连串嘎崩嘎崩的咀嚼声响,剑身涨了涨,最后才恢复正常,重新变得又黑又硬,毫无特点!

    尼玛的,剑吃剑!

    这比黑吃黑还离谱!

    周时名吓了一跳,差点没把锈黑剑给扔了。

    难道手中这把剑还是个活物不成!

    周时名马上想起了之前得到的成就奖励。

    锈黑剑升了一级!

    当时看不出什么变化。

    现在他隐约明白了,这大约就是锈黑剑升级的变化了。

    只是这变化也太吓人了些!

    明明只是一把剑,居然还能吃东西,以后是不是得常常寻些刀剑什么的给它打打牙祭,若是不给的话,它会不会恼羞成怒,转头把主人给吃了,也嚼得嘎崩嘎崩直响?

    大敌当前,周时名居然发起呆来。

    万幸的是,那柄软剑一被锈黑剑吞掉,岳天飞立刻浑身巨颤,口鼻窜血,脸色惨白,惊喝道:“贼子敢尔!”

    “不知哪个是贼子!”云浅雪笑吟吟地站起来,伸手将面前残碎的窗框推掉,“岳天飞,你也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做下这种恶事,还有什么可说的,今天你就别想走了,随我去雍州,跟灵剑派的前辈分说一下吧。”

    云浅雪摆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样子,完全就是在唬人,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猜测岳天飞是何家灭门的凶手,可实际上一点证据也没有。

    但岳天飞做贼心虚,还以为云浅雪什么都知道了,惨白的脸色猛得转青。

    云浅雪眉头一皱,拔出细剑,“你连本命方器都丢了,还想顽抗不成?”

    蓦得,一连串隆隆声在地底隐隐作响。

    轰,轰,轰!

    一条条拇指粗细的铁链破土而出,直钉入屋顶,仿佛一只无形的蜘蛛在织网般,纵横交错,形成一张密密大网。

    站在窗前不远处的何夫人和陈县令两人都不会武功,连躲闪的念头都没起,就被铁链刺中。

    每人都摊上了六七根铁链,旋即被铁链贯穿。

    贯穿两人的铁链带着淋漓的鲜血,飞速穿过两人身体,钉入屋顶房梁。

    眨眼工夫,两人就好像被蛛网捕获的小虫般,被牢牢穿在铁链网上。

    两人各处要害被穿透,眼见是活不成了,一时却又不得死,放声惨叫,情状惨不忍睹。

    岳天飞穿过铁链,疾疾向着堂后逃去。

    “好大胆!”云浅雪大怒。她万想不到岳天飞居然如此狠毒,一朝以为事情败露,立刻毫不犹豫地先杀人灭口!

    那屋中铁链显然伤不到站在屋外的三人,如此使出来,一方面是为了阻止三人追击,另一方面更多的却是要杀掉知悉内情的何夫人和陈县令,来个死无对证!

    周时名怒吼一声,挺剑冲入屋内。

    看到铁链纵横的情景,周时名总算是回过神来,暂时把想不通的事情放到一边。

    眼前情景与何家大堂中的情景简直一模一样,要说何家灭门血案不是岳天飞做的,周时名那是绝对不相信。

    屠人满门,不分老幼,这是何等残忍的恶行。

    生长于和平时代的周时名对这种恶行绝对无法容忍,眼看岳天飞要逃,哪还忍耐得住?

    周时名一冲进屋里,眼前链影重重,不知多少铁链挡在身前,脚下更不时有铁链窜出,如潜伏的毒蛇般暴起伤人。

    惨白的光环在周时名身周突地一闪而爆。

    极度寒冷的冰霜刹时将方圆十余米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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