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洵下意识地偏头去看萧景那边,萧景同样从糕点里扒出一枚戒指,不过那枚戒指比自己手上的要小一些,钻石里同样刻着一个字。
裴洵的洵。
“嗯?”萧景怔了一下,随即了然,平日不苟言笑的脸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他将自己怀里的小奶包放到地上,又一把将裴洵肩上的小公主同样放到地上。
然后,正对着裴洵,眼中的光芒,潋滟万分,伴着男人低沉含笑的声音,“小洵,手给我。”
第94章 这只上将不太冷(完)()
裴洵把手递给萧景,后者神情专注地将戒指套进裴洵的无名指中,然而还没等他完全套进去,自己的无名指上便凭空多了一枚戒指,他顿了下,抬头无奈地望着裴洵,“调皮。”
动不动就使用异能,这孩子!
裴洵爽朗地笑了笑,“我开心。”说话间,手指微微向前,这么一来,萧景的戒指便完整的套在自己手上。
此时,从楼梯口上传来三道脚步声。
看到来人,两个小奶包率先喊出声,“歪婆……粑粑……麻麻……”
穆远歌快步走下来,将两只奶包揣到怀里,视线落在萧景两人身上,微笑道:“这两个小家伙,昨晚排练了不下十次。总算是没有辜负我们的苦心。”
萧彤跟在身后,无奈道:“妈怕你们不好意思,才让两个小家伙来。”
狐七:萧妈妈您想太多了,我元帅大人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萧景失笑,“妈,谢谢。”他是萧家唯一的儿子,他的母亲能支持到他到这种地步,该是用了多大的信念和勇气。
“萧……”裴洵刚想说萧伯母,便被萧母飞快地打断,“你随小景,叫我一声妈吧。”
楼梯上的贵妇人,并没有小说中恶毒妇人的模样,而是笑得一脸慈祥。
她也曾拒绝过,也曾困惑过。
可两天前,她的儿子却在深夜给自己打了一通电话。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妈,如果没有国宏他们,您儿子十年前就死了。”
“我从未这么喜欢过一个人,裴洵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请母亲成全。”
萧母回过神,冲着裴洵微笑,“小洵,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萧家的人,以后要和小景经常回来看看。现在你们几个小辈去玩吧,早上起的有点早,我再去休息休息。”
“谢谢……妈。”裴洵报以一笑。
“你们玩,我要去工作了。”萧彤理了理衣服,分别在两个小宝贝脸上亲了一下,“安安,宁宁,麻麻去上班啦,晚上见。”
挥起小手,“麻麻债见!”
“老婆,路上小心。”穆远歌吻了吻萧彤的脸,随后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好嘞,粑粑去给你们冲奶粉。”他一手抱着一个,俨然就是一副专职奶爸的模样。
“去花园走走。”
萧景拉过裴洵的手,绕过沙发,往花园的方向走去。
阳光下,牵住的两只手,那本就耀眼的银光愈加熠熠生辉,夺目璀璨。
走在后面的裴洵,忽然停下,将萧景的手用力往回一拉,“怎么了?”
男人回头垂首的瞬间,被那只冰凉的手勾起下巴,阴影逼近,唇瓣相碰。
…
不远处,厨房的落地窗,两只小奶包撅着屁股,趴在窗上望着花园里的两人,明亮晶莹的双眸里泛着光芒。
安安不解的问,“格格,九九他萌在干什么?”
宁宁一副深入思考的模样,“啊窝寄到惹,他们萌在玩亲亲!”
“粑粑麻麻也经常亲我萌呀……可素亲的都四脸脸。九九他萌为什么亲的四嘴嘴啊?”
“因为……因为,九九和格格是虎骑(夫妻)。”
“那岁四虎,岁四骑?”
宁宁瞬间红了脸,“哎呀窝也布吉岛啦!”
身后的厨房流理台,传来穆远歌的声音,“宝贝们,来喝奶粉啦。”
…
“萧景。”
“嗯,我在。”
“你是年少的欢喜。反过来怎么说啊?”
“喜欢的少年是你。……无聊!”
“哈哈哈哈哈哈!又告白一次了,嗯我接受!”
――叮!攻略成功,获得顾清泽灵魂碎片*1,已拥有灵魂碎片:2X。
第95章 将军可撩否(1)()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裴洵这一次穿越空间,疼痛感倒是消了很多,还没等他睁开眼,脑海中便响起狐七的声音。
“鉴于你这次的寄体是个超级大反派,所以你的屏蔽器暂时用不了,你本身的异能也用不了,只能继承原主的武功。”
裴洵皱了皱眉头,“不能商量?”
狐七:“不行,如果你执意要用,这个世界就不成立了,那么顾清泽的灵魂寄体就不存在。”
被迫接受的某人:“知道了。”
他缓缓睁开眼,入目是一处极尽清雅的屋子,然每一件摆放物的价格都是寻常人家承担不起的,不难看出主人家非富即贵。
裴洵从塌上起身,一袭青衣无风微动,衬得那张脸越发清隽如玉。
寄体裴洵,是朝月国深受皇帝器重的丞相,年方二十三,至今仍未娶妻生子,也无亲人,是朝月人们唯恐避之不及的大恶人,臭名远扬,因而哪怕他貌赛潘安,权重财多,也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和他说亲。
腹黑,无心。
这是世人对丞相的评价。
说难听点就是狡猾奸诈,冷血无情。
有人恨他,甚至说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坏的人!难怪他没有亲人,就算有,也会被他克死!’这样的话来。
一个没有温度的,朝月国地位极高的掌权人。
裴洵接受完剧情,倒是不厌恶这具身体,每个人立场不同,是非对错又有什么东西能衡量?他,不过是一个喜爱玩弄权势,却又不喜权势之人。
无情无爱,只是因为众人避他如蛇蝎,他没有能给予温暖的人罢了。
裴洵缓缓走到铜镜前,细细打量着原主这张脸。他虽然不是外貌协会的,但没有谁会拒绝一切美的东西。
哪怕是攻略顾清泽的心,他知晓,好皮相是可以打开大门的,即便容貌不是最重要的,但不可否认,它必然是加分项。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大人,不好了,外头有百姓齐聚,怒气冲冲的,说是要请大人您出去说理。”
裴洵知道,那些百姓的原话可没这么好听。
他低头理了理衣服,“随本官出去看看。”
*
丞相府大门前,聚集了一群百姓,一看到那道恨得咬牙切齿的青衣出现,众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上的生鸡蛋,菜篮子里的生菜统统朝裴洵扔了过去,砸在身上的,头发上,甚至是脸上的,蛋清流了一身。
那下人看着裴洵的模样,吓了一跳:“大人?”以大人的武功,躲开这些东西那是轻而易举的,为何不躲,任凭这群刁民伤害自己?
“无碍。”他就站在那,任凭鸡蛋和剩菜打到自己身上,像彼时牢笼中的犯人,被众人厌恶声讨。那张如玉无波的脸缓缓勾出一抹浅淡的笑:“不知本官做了什么让各位深恶痛绝的事,倒是说来听听?”
“你这狗官,王太尉那么好的一个清官,你凭什么判他死刑!我们要求重审!”
“就是就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你这狗官怎么还没死?陛下这么器重你,你为何不能当个好官?”
这群人讲的是太尉王进升一事,裴洵微顿,眸子微微眯起,“此事由大理寺卿主审,本官只是坐在旁边说了两句话而已,怎的就是成了判刑之人?诸位来我丞相府闹事,也不事先打听清楚吗?”
第96章 将军可撩否(2)()
既然他是世人眼中的恶人,裴洵便没有想过要当个好人。
青年眸光骤冷,吩咐身侧之人:“柳余,去把京兆府的人请来……”
裴洵话还没说完,一个穿着烈焰般红色衣袍的男人驱马而来,“请诸位冷静点!”
“若再有闹事者,本将军严惩不贷,此事与丞相无关!请诸位尽快散去。”这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不知是人还是话起了效果,那些百姓倒是一个个的安静下来。
侧头的裴洵,忽然感觉到手腕上的龙印发着热意,猛地顿了下,飞快转头望去,不远处,从千里马上翻身跳下一个红衣烈烈的男子,剑眉星目,一双深邃的眸子泛着亮光,他的肤色很白,是那种身体康健之白,倒是令人惊讶。一个常年征战沙场之人,竟没有被晒黑,委实奇怪。
“原来是卫将军,我们当然是相信卫将军的!”
“大伙,既然是卫将军来了,我们就看在卫将军的面子上,都散了吧,散了吧!”
柳余看了看裴洵,“大人,那京兆府的人还要请吗?”
前方,传来一道云淡风轻的嗓音,“不必了。”
*
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走出来,那红衣男子飞快行至裴洵跟前站定。
裴洵回神,面无表情。
第一次看到丞相这般狼狈的模样,那人忍着笑意,拱手:“丞相,本将军刚接到消息,来迟了。”
“不迟,将军怕是来早了,本官还打算让这群刁民到牢里蹲上几天。”哪怕发上挂着黏乎的蛋清,那张脸依旧扬着,神色清隽娴雅,端着一副冷漠之态。
裴洵望着眼前之人,眸子半眯着,神情稍显不悦。
和裴洵一道被称为朝月皇的左膀右臂,一为文官之首,一为武将之首。
此人便是卫及年,朝月国众人爱戴,镇守边疆的大将军。
偏爱红衣,整个人恣意而张扬。
这样的人站在人群中,很难让人忽视。
他和裴洵不一样,两个极端。
裴洵和卫及年也曾在朝堂上争论过,水火不容过,不过卫及年这家伙心思甚是耿直,心之广,触及到公事,他会摒弃一切私怨,所以哪怕再不喜裴洵,但这事与裴洵无关,他还是会出面。
“事情已经办好,本将军就先告辞了。”卫及年扫了一眼裴洵,“丞相……还是先回去清洗一下吧。告辞!”红色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身姿矫健的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儿疾驰而去。
“大人?”柳余望着裴洵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
裴洵抬步,转身,语气冰冷:“下次再有这种事发生,不管来的是谁,给本官打出去。出了事本官负责。”
“是!”
*
丞相府天然浴池。
裴洵将整个人泡在水中,温热的雾气不断往外散去,烟雾缭绕中隐隐露出青年如玉的肌肤,线条流畅的毫无一丝赘肉,修长的长腿不安分的晃动着。
记忆中,也有这么一个鲜衣怒马的家伙,明明素未谋面,却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身前,挺身相护:“住手,欺负一个弱者算什么,有本事跟我打啊!”
“小乞丐,你没事吧?喏,我身上只剩下五个铜板了,都给你。”
“以后你看到他们就绕道走吧,我只是路过这个地方,不可能每次都能帮到你!”
模模糊糊的,他看不清那家伙的脸,只看得到一条又一条的纱布绑在他身上,还有那一身……烈焰的红。
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第97章 将军可撩否(3)()
哪怕是裴洵的灵魂融入,记忆尚且这么模糊,那原主……估计都不记得这件事。
“哗——”
青年猛地一下从水中起身,水珠顺着紧实的胸膛往下滑落,如玉的面容煞是冷淡了几分,狭长的眸子微眯着,修长的手指轻划过胸前一道极长且狰狞的伤疤,缓缓垂眸,很快,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
湿润的墨发贴在背上,垂至腰部下方的位置,修长的双腿掩于池水之中,精瘦的身体是如雪一般的白,配上这一张脸,当真是诱人得紧。
裴洵纵身飞起,速度飞快地抓起屏风上的衣服罩在身上,外袍松松垮垮的,被水染湿,他却毫不在意。
青年取过茶案上暗卫准备好的茶水,轻抿了一口,缓步行至浴池的另一边。这间内室,名为‘野临居’,是平日里供裴洵休息的地方,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踏足。
内室的东北角处摆放着一个暗红色的箱子,用一把旧锁锁着,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和煦微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外穿透而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那把古琴竟有八根弦,要知道一般古琴只有七根。
如他外袍一般颜色的青色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桃花的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紫金香炉里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相互缠绕着,弥漫着整间内室。
裴洵停在琴边,缓缓抬起手,“如雪。”一只遍体通白的信鸽从窗外飞了进来,停在他手背上,青年取下鸽子脚上的信条,展开信纸,几行潦草字映入眼帘。
他三个月后会入京,逼宫夺位。
裴洵拿起案上的纸笔,落下一字:准。
随后将信纸卷起,放回信鸽脚箍处的小竹筒里,修长白皙的手抚过信鸽的羽毛,轻轻拍了拍,信鸽接收到命令,轻轻啄了一下裴洵的手背,便飞走了。
当今圣上宁凤岚,是先皇最宠爱的第三位皇子,先皇仙逝后,宁凤岚荣登高位,他的那些兄弟除了已经死掉的,均被赐地封王。
而留在京中的只有岚皇最小的弟弟宁景善,被封了个闲散王爷的职位,其余的,说是被赐到荒地也不夸张。
信条中的他,指的是先皇第五子宁奕辰,如今被封为‘义昌王’,封地是平宁郡城,那里,也是裴洵曾经的家乡。
窗外的风吹进,青年的衣袍微微翻动,带着如墨的青丝在风中扬起,芝兰玉树,却是寂寥。
“少爷,前面有一个小乞丐挡住了去路,待属下把他打走。”
“且慢——”
蓝衣少年掀开车帘,探头而出,“车上还有些干粮,给他拿去。”
下属迟疑,“这?”
“无妨,我们也到地方了。”蓝衣少年淡笑着,如沐春风。
小乞丐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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