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复杂地看着那被染成红色的河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虽然我们土夫子这一行,是随时伴随着死亡,可以说是把脑袋放在裤腰带上的,但是现在我们连古墓的入口还没有进去就死了两个人,难免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看来这次的倒斗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这是他的命。”身边传来了项季的声音,我转头一看,发现项季的脸色很不好,也不知道是看到了独眼的死亡,还是刚才经历过了什么可怕的事,不过万幸的是他还活着,我们还有兄弟可做。
没有等待太久,女武神、景秀和杆子纷纷苏醒了过来,大家的脸色都很差,可想而知刚才都经过了什么,再看到独眼没有坚持下来,大家的眼神都暗淡了下来。
“季大哥,现在怎么办?”女武神的第一口开口,现在听来是这么的婉转可爱,也只有在对项季的时候,她才会说出这种口气的话来,因为被鬼迷魂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幻像就是她,现在她一说话,我就感觉怪怪了。
而我这一细微的变化,也是被景秀捕捉到了,女人的直觉天生灵敏,很快的就看出了端倪,走到我身边用胳膊肘撞了我几下,小声说道:“项菲妹妹的注意你也敢打。”
听到这话我一愣,不是对景秀的讽刺感到奇怪,也是她对女武神的称呼。“项菲妹妹,你们这是唱哪出啊。”
正想询问的时候,项季的话倒是吸引了我。“我们必须进去,不够多了。”
这话莫名其妙的,我只听懂了一半,后面的那句不够多了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和那玉书的上的内容一样,那么项季他们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这次倒斗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钱。
神秘的项季,谜一样的项菲,还有那神一般的项氏一族,他们究竟和这墓有着怎么样的关系。
想得多了,脑袋里就是一片乱麻,理不出一个头绪出来,最后索性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边的项季和项菲也是商量好了,把大家凑在了一起,由项季说道:“这河很是诡异,像极了神话传说中的弱水。”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紧接着景秀就念出了这一首词,虽然我不知道它的出处,但是听上去还是挺有道理的,为了显示自己的文化,我也跟着来了一句。
“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你们说得都有道理,但是这对我们过弱水没有丝毫的作用,据说这弱水这天底下最弱的东西,想要渡过去着实要花一番功夫。”项季白了我一眼冷冷说道。
但是对于这个我到是有着自己的见解,抬头遥望了眼被弱水包围的那个建筑,缓缓说道:“你们觉得那建筑群是在弱水出现之前建造的,还是之后建造的。”
“这有什么关系吗?”杆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说话的机会,就问了出来。
其他人也都是看着我,不因为别的,是因为每次在困境的时候,我都能拿出解决的办法出来,现在大家都把这个期望附加在了我的身上。
“有,当然有了。”
“你们想如果那建筑是在弱水之后建造的,那么当时的工匠是怎么运送材料进去的,他们是怎么渡过弱水的。”
我的回答让大家都是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项季直接笑道:“三木头,你果然总是能抓到关键点,继续说下去。”
我点头回应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们听说过伴生关系吗?”
“这个我知道就是次要的东西依靠着主要的生存,如果主要的东西没了,那么次要的东西也就会消失。”学霸就是学霸,我这一提出来,景秀就是抓住了关键点。
“那么这条弱水,会不会也有其他东西依靠它生存的?”说着我就朝岸边的一种白色灌木看去,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能生长在弱水边上的东西,那么它肯定也不会惧怕弱水,不然这两种东西不可能生长在一起。
第九章 水上漂()
物竞天折每种生物都有着自己的生存法则,这种白色灌木能在弱水边存活下来,那么它肯定是不怕弱水,不然早就死了,或许它的根茎在黄土之下就和弱水接触,如果离开了这里也许它就会死。
“三哥分析得有道理,我这就去试试看。”杆子一马当先就跑了过去,也不怕那边有危险。
“杆子不要冲动,小心一点,弱水就那么厉害了,这个在它旁边的也不会是善茬。”我见状大吃一惊,想伸手去拉住他的时候已经晚了,只好大声叫喊了出来提醒他。
不过显然的,我的担忧是多余的,杆子跑到那灌木那边后直接就折了一段树枝,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事发生,我也是偷偷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个办法是我提出来的,如果他遭遇到了不测,那么我也难辞其咎。
“嘭…”杆子折断那树枝后,也没有什么犹豫的,直接扔到了弱水里面。
我们几个人的眼睛也都是紧张地看着那截树枝,生怕它会沉下来,那么我的那个推论也就不成立了,还得想别的办法。
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整个山谷只有我们沉重地呼吸声,而那截树枝由于惯性在水面上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接朝对岸漂去。
“哈哈…”看到这幅情况,杆子顿时笑了起来,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说道:“还是三哥厉害。”
当他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脸色突然的就变了,双目圆睁死死看着那截树枝。
我暗道了一声不好,也去看那树枝,但是水面上哪里还有它的身影,就是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它就沉到水底,但是它没有被挤压变形,很是平静地沉了下去。
“哎…”大家都是摇头叹气的,看来我得那个想法有点不成熟,不能够安全地过去。
看着沉到水底下面的树枝,我心中一动,看出了丝丝端倪,也没有理会众人怪异地目光,直接朝杆子那边跑去。
杆子见我朝他跑去,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已经弯下腰观察那种白色灌木了,其实也不是看灌木,而是在看刚才被折断的伤口处。
断枝处有种白色的液体流了出来,我靠近了闻了一闻,但是没有任何的味道,我正想用去舔的时候,却被项季拉出了。
紧接着,他就教训起我来:“你这是饿了吗,什么都敢吃,不怕这个有毒。”
我没有接项季的话,而是向大家问道:“你们有纸吗?”
听到我这么说,大家的脸色都变得很是怪异,我看没有人问答,于是再问了一次。“你们谁有纸。”
话语刚刚落下就听到“嘶嘶嘶”地撕纸声,顺着这声音我朝那边看去,发现是景秀把自己的随身笔记本撕了一张下来,递给了我。
还很是担忧地问道:“一张够吗,我这里还有很多。”说着还比了比手上的笔记本。
“够了”我回了一句,正想做实验的时候,却被项季叫住了。
“三木头你不会就在这里解决把?”
“嗯?”我一时还没有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是我却看到了大家脸上的不自然,猛然就惊醒了过了。大声叫了起来:“你们想什么啊,我要纸是要做试验,不是大便啊,你们这群人脑子里整天都装的什么东西啊。”
吼完就感觉舒畅了很多,反看他们的脸色都是一副讪讪的表情,说不出的尴尬。
随后我也没理这群人,直接折断了一节树叶,把那枝汁都涂抹在纸上,最后找了一块石头用那纸包了起来。
“成败在此一举,就靠你了。”我心中低念了一句,就把那石头扔了出去。
大家看得也是好奇,景秀直接问了出来:“这有用吗?”
“不知道,等等看就知道了。”
当那块被包裹着的石头落到水上的时候,我们的心都是跟着颤了一下,但是意向之中的“扑通”落水声并没有响起来,而是“哐当”的声音。
就好像是一块铁,从高处落到了水泥地上,再看那块石头,稳稳地停在了不远处,没有丝毫要下沉的迹象,在水面之上也没有泛起任何水纹,怪异得很。
“得了,三哥你这办法我看行。”杆子捏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好了,别拍马屁了,赶紧涂抹这种汁液,我们过河去。”我回了一句,就没搭理他了。
一屁就做到了地上,把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折了好多那种树枝,开始涂抹起来,他们见我这么着急,也是没有丝毫的耽搁,纷纷效仿我。
可不要抓紧时间嘛,刚才退却的那种机械虫子,鬼知道它们还会不会再杀回来,趁着这个空档渡过弱水才是真理。
“搞定,我先去趟雷。”杆子动作最快,为人也豪爽,很快的就把自己的鞋上都涂满了那种不知名汁液,也是第一个去实验。
“小心点!”项季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
随后杆子就一脚踏了下去,我们也都是紧张地看着,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但是那步伐很稳,没有丝毫的晃动,杆子见状大喜,一溜烟地就朝对岸跑去。
弱水不宽大概也只有十米左右的样子,杆子也是拼了命地跑,所以在下一个瞬间他就跑到了对岸,还对着我们招手,大声喊道:“老大这个办法我看行,走在上面比铁板还要坚硬,你们快点过来。”
“走!”项季对着项菲低喝了一声,两人也是很快的就跑过去,这里只剩下我和景秀了。
我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你先过去把,我在后面给你掠阵。”
景秀没吱声,直接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尘土,还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后她也是冲了过去。
看着她的身影我就感觉这是拍武打片,这叫什么来着,对了武侠小说里的一种绝技:水上漂。不知道还有没有铁掌的,那么就变成裘千仞了。我在心里恶意地想着,刚想站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弱水上游好像有什么东西漂了过来。
现在离得也有点远,也看不真切,模模糊糊好像是一团黑色的东西,中间好像还有圆乎乎的红点,我也没有望远镜,具体的也不知道是啥。
既然看不见就不看了,项季他那有望眼镜,待会跑过去了拿来看看就知道了。
正待我想冲过的时候,对面的项季却是大声叫了起来。“三木头先不要过来,去看看上面流下来的是什么东西。”
由于视角的原因,项季他们现在所在的位子正好是视角的盲点,虽然他有着望眼镜,但是受至于地理的因素他只能看到表面的一层,下面的就看不见了,而我这边的视角刚刚好,如果再往前走几步的话,就可以把那团东西看清楚。
“把望远镜扔过来。”对于这里面的一切我们都是抱着一种谨慎的态度,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色东西,如果不搞清的话,我们是无法安心前进的。
所以那边的项季他们就开始往望远镜上摸那神秘汁液,做好了一切,项季就把望远镜贴着水面滑了下来,他不敢扔,不是怕出现什么意外,是怕我接不住摔坏了,那么就白忙活了。
我们现在的装备已经很少了,本来进来的时候是带足了武器装备,但是都在山地车上,还没有来得及搬下来就被那些机械虫子给吃了,所以这个望远镜对目前的我们来说还是十分珍贵的。
我跑到河边把那望眼镜捡了起来,一下子就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举着它对对面的项季比了比,意思是现在这个东西是我的了,以后也都是我的了。
我以为项季会生气,至少也要冷哼一声,但是我错了,他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无趣的家伙。”我在心中抱怨了一句,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有没有情商。
举起一看,黑色的一片,看不出什么异常的东西,那边项季也是叫了起来:“三木头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什么啊,等我再往前走几步看看。”我放下望远镜回了一句,就朝前小跑几步,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打算继续观察。
但是依旧是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如果真的要用什么东西来形容的话,那么芝麻糊最合适不过,不过中间的小红点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难道是水草?”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抬头四顾,发现近前有个小山坡,不远,跑几步就到了。
“那是什么东西?”项季又问了。
“还是看不见,等我跑到那个山坡上再看看。”
“三木头,看不见就算了,快点过来我怎么有股怪怪地感觉。”那边的景秀担忧地叫了出来。
我摆了摆了示意没事,也是大声回了一句:“放心吧没事的,到上面还看不清就算了。”
等我跑到那个山坡上的时候,已经有点气喘了,虽然这里不高只有五米的样子,就算现在跳下去也不会受伤,但是怎么也是和地心引力做斗争,自然有点累。
俗话说登高望远,这说话一点都没错,现在站得高了那东西不用望远镜也是看得到一点了,一来是自己位置的变化,二来那东西不也是更近了几分。
举起望远镜一看,我立马被吓到了,脚下一滑就从土坡上摔了下来,那边的四人见状都是大惊,以为我怎么了,但是下一个瞬间就看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他们冲去,也是震惊了一把。
我真的无法形容自己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张脸,红色的脸,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那是一个个红色的头颅,脸上都是红色的水泡,密密麻麻的覆盖了整个脑袋,它们没有五官,眼睛被戳瞎了,鼻子和耳朵都被割了,眉毛也是看不见了,嘴巴,那里哪里还有这个东西,取代的就是牙齿,而那黑色的东西就是它们的头发,很长很多,几乎占据了所有的河道,从上游涌了下来。
第十章 红头黑发()
我把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极限,必须在红头黑发来到这里之前跑到对岸去,不然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好说。
它们离我已经很近了,只要抬眼就可以看到那些个狰狞的头颅,一团团一簇簇地朝着我这个方向涌过来,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一定要在我过河之前拦下来。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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