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让她对自己分身是这样一个定位。
所以,必须要改变她的看法。
“能啊。”棠晚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住在她天阙宫,自然容易见面,只不过,这家伙现在到底是为了躲避白山河追杀才求她庇护,还是真的会告诉她,灵犀伞的下落?
她转身离去,曼珠小心的关上房门,却又忍不住朝里面看了一眼。
这位君祈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她始终觉得很熟悉?
“公主。”墨间从海棠树下走出来,眉头微紧。
“这么晚了你还没去休息?”
“那只鹿妖,公主亲自去看了?”墨间有些不可思议,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探得那是一只鹿妖,看不出修为根基,一路上倒是冷的不许人碰一下,他原本都不想理会了,曼珠倒好,安排那鹿妖住进天阙宫。
他不放心,是以晚上又过来看,没想到公主亲自去看他了。
“嗯,他知道灵犀伞的下落。”棠晚直接说道,她在墨间面前,从不隐瞒自己做事的用意。
墨间微愣,睁大了眸子:“灵犀伞?是他自己说的?公主,会不会有古怪?此妖来历不明,身上魔气不重,更像是妖界来的,他若是以神器来诱公主上当——”
“他连镇天南的烈火鞭都躲不开,且先前被白山河打散了魂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救回一命,但是魂魄不全,心性单纯,法力想来也很低微,这样吧,你着人先看着他,他有无异动,总能知道。”
第1213章 送你一颗吧()
以防万一,棠晚还是谨慎起见,让墨间暗中监视那鹿妖了。
墨间这才松了口气,那鹿妖长相太妖魅,他还真怕公主被蛊惑。
如今凛大人闭关不出,言执回了冥界,白山河被公主收服为手下,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公主身边又出现一个美貌少年。
——
琳琅一生中,看过最美的风景便是那八百里彼岸花,她自小就生活在冥界,及至棠晚带走了小花妖,她的黄泉客栈,真的就只剩光秃秃的黄土坡了。
魔界之行太仓促,且魔界是永夜,她也没看到什么美丽的地方。
直到月白带她上天界,带她去了他的紫微星君府邸,又带她逛了逛天界各处,她才知道,这世间原来还有这么美的地方。
与地府的单调相比,这儿美轮美奂,确然是仙境了。
到得夜晚,月白披星布月,推衍星宿时,也带上了琳琅。
她是第一次看到月白用他的星罗盘布了满天星空,甚至因为就在其中,她能亲眼看到那些星宿图形,真的极美。
与她在冥界仰头看到的星空真的不同,她就像是,站在星星里一样。
她一伸手,好像就能捧到一颗星辰。
月白回来她身边,看她惊艳的脸,笑了笑:“好看吗?”
“好看!月白哥哥,这是我见过,最美的星星。”琳琅仰头,由衷的说道。
月白显得很受用,“既然你这么喜欢,就送你一颗吧。”
他的手在空中随意的挥了一下,握紧拳,放在了她面前。
“什么啊?”琳琅睁大了圆圆的眼睛,有些期待的问他。
“星星啊。”
他张开手,掌心是一块不规则的小石头,深蓝的颜色,里头点点星沙,发着光,果然是星空的模样。
“这就是星星吗?”琳琅见识少,她喜欢的东西确实跟一般姑娘也不同,她此时脸上的神情确实是十分惊喜的。
“嗯。”月白低头对她念了一句法诀,又道:“以后想看星空了,就用这颗星星召唤我,法诀记住了?”
“记住了,谢谢。”琳琅有些感动,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
“乖。”月白摸摸她的头发,想了想又说道:“你怎么收着?看你一个姑娘家,连个首饰也不戴,算了,就戴脖子上吧。”
他将那块小石头变得更小了点,随手从怀里摸出一根前些天月老塞给他的红线,将那石头穿了起来,系在了她脖子上,末了,他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
琳琅自己看不见,她只抬手摸了摸,那石头项链却跟肉眼看去不同,它摸在手中,软绵绵像星沙,会从指间流走,但又被月白凝在了一起,是以有了形,她觉得有些神奇,忍不住笑了起来,再次说道:“谢谢月白哥哥。”
月白几万年来,第一次遇到一个甜甜喊他哥哥的女子,哪怕起初是他逼的。
但现在他可没逼啊!
他表示也很高兴。
他轻咳一声,正经了神色,“现下为你推算你爹娘之事,星宿卜算遵从八卦之象,现在我们身在二十八星宿中,你跟我来。”
第1214章 像极了公主今日的穿着()
他拉着琳琅走到东方星宿阵中,“此星宿乃为心,你在这里打坐,心中所念便能推衍,不过你要记住,二十八星宿中,非实非虚,我会用星罗盘为你指引,星罗盘的光束一旦到达西方星宿的胃,你就必须从幻境中清醒过来,明白吗?”
他走到胃的方位示意她,又叮嘱了一遍:“记住,无论是看到什么,都必须立刻脱离幻境,否则你会陷入幻境出不来。”
琳琅只觉得他所说的她都听不懂,但不这妨碍她目瞪口呆。
“月白哥哥,你好像很厉害。”
“咳,我当然厉害,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琳琅认真点头,她一闭上眼,凌台虚空,眼前的场景立刻就变了,她不再置身其中,而是像俯瞰,她能观整个星宿大阵,清楚的看到自己所处的方位,月白的星罗盘指针从她身侧开始转起。
而她神识所转,已是千年之前的往事。
——
棠晚在用早膳的时候,有人匆匆来报,说是魔尊出关了。
她一愣,立刻皱眉,他的伤还未好……
然而还未来得及多问,白山河那个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捧了一束花,以五彩绳束着,笑眯眯的站在她面前:“公主,你看这花,它又红又绿,真是像极了——”
没文化的白虎四处瞅了眼,看着棠晚笑得十分真诚:“像极了公主今日的穿着。”
棠晚脸都绿了,“你色盲?”
她哪里有穿红配绿?
近日魔界不知为何,气温突然高升,她今日穿的乃是一件红色云锦衣,轻薄如云彩,外面罩了一件白色薄纱,哪有半点绿了?!
还有——
棠晚怒看他:“你拔的是我宫门口栽种的雪灵芙吧!”
她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花,这家伙给她拔了,连根的那种!
“我是为了献给公主啊!还有,色盲是什么?”他是色,但是他不瞎啊?公主的美貌,他可是一见倾心的。
女子不是都喜欢花吗?
白山河十分不解,她怎么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样子。
想了想,他解释道:“公主,这你也不能怪我,玄辕殿连棵草都不长,我只能……咳,玄辕殿已经归公主所有,公主总得去看一眼,也好叫人知道,本王正得公主青睐,不至于——”
白山河话还没说完呢,突然从一旁绕出一个人来,淡淡的接了口:“公主很忙,这种小事难道还需要亲力亲为?”
“你是谁?!”白山河一见眼前的人就瞪圆了眼睛。
这少年长得极美,脸颊上一道淡淡的血痕,不影响样貌,反倒更为他添了几丝邪魅,他穿着件黑衣,外面罩了层白色薄纱,站在棠晚身边时,简直像是穿了情侣装似的。
这只白虎一下子炸了毛:“公主,这小子是谁啊!”
他才刚刚有所行动,还没来得及赢得公主芳心,怎么她身边又出现一个家伙?
还是个、还是个小白脸!
他黑着脸想了这么一个词,但对方站在他面前时,却是身材高大,丝毫不比他矮,从气势上,压倒失败……
第1215章 三个男人()
君祈微微一笑,他站在棠晚身边,低头看着她,神情极为宠溺:“我是公主的人。”他说。
白山河立刻瞪大了双眼:“公主的人?我也是公主的人啊!但我是为公主冲锋陷阵、并肩作战的,男人!你该不会是个男宠吧?”他几近轻蔑挑衅。
君祈脸色微变,他冷冷的看了白山河一眼,白山河亦回视他,一副要等他干架的模样。
却不料,君祈并未理会他,只是重新低头,挑眉问棠晚:“他说我是你的男宠,男宠是什么?”他一脸无辜。
白山河一愣,正想鄙视他,棠晚隐隐头疼:“你们戏是不是太多了?白山河,你来做什么?”
“晚晚。”樾凛突然出现在天阙宫门外,他蹙眉叫她,棠晚的心神立刻就被引了过去,也不听白山河要说什么了,丢下这二人,脚步匆匆的走向樾凛。
在她身后,刚刚还敌视对方的两人,此刻目光一致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棠晚一脸关心的看着樾凛,而后者牵了她的手离开了。
白山河气不过来,低骂道:“这家伙不是在闭关吗?不要命了跑出来跟我抢人。”
君祈微皱着眉头,握紧了拳,他如今才刚刚留下来,自然比不上那个人在她心中的位置,可是,他依旧无法冷静,他能感觉棠晚不在意这只白虎,纯粹拿他当手下。
可对于樾凛,她却不愿多说,如此讳莫如深,才叫人不安。
白山河倏尔回头看他:“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他探手就攻了过去,要探这小子底细,没想到一抓之下,他竟然躲过了。
“你是,那只鹿妖!”白山河探得他妖身后,立时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他当日明明取了这鹿妖的内丹,他就算侥幸活下来,也得重新修炼,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就修成人形?
白山河又想起,那日是言执带走这鹿妖。
是被他所救,还是,他根本附身在这鹿妖身上,接近公主?!
想到这里,他低喝了一声,摆了个防御的姿势:“言执!我知道是你!你接近公主,究竟有何目的!”
他被言执折磨的流了一个月的血,心里忌惮之极,此时面对这鹿妖也就不敢轻视了。
君祈淡淡的笑了一下,“言执是谁?白山河,你真是很啰嗦。”
他话落,轻飘飘的一掌向他击去。
只瞬间,两人就在天阙宫的院落里打了起来,海棠树花瓣飞舞,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上下翻飞,法力,外功尽数使来,曼珠和其他几个侍女都满脸惊吓,纷纷叫嚷着。
阿鸾从海棠树间冒出个小小的头,头顶凤翎翘了翘,一脸不解。
这两个人是要比武给主人看吗?
可是主人又不在啊。
它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的观战着,决定晚一点讲给主人听。
而另一边。
棠晚被樾凛带去了明月泉,他言道想祭拜师父师娘,棠晚自然随他去,只是她还是不赞同他出关。
“你的伤还没好全,你忘记你前些日子,又走火入魔了吗?”
第1216章 很重要,却不是最重要。()
樾凛不说话,他手一挥,那块合葬的墓碑前,被他换了新的素果及鲜花。
他跪下来,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棠晚站在一旁看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他突而朝她伸出手来,“晚晚,你过来。”
“怎么了?”她不解,却依言跪在了他身边。
她抬头看向那个墓碑,上书先父夜道天,先母无泪,没有任何称谓,就只是她的爹娘,如此而已。
“晚晚,今日当着师父师娘的面,你告诉我,我究竟是你什么人。”樾凛转脸问她。
棠晚吃了一惊,眉头也不觉皱了起来。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说好不逼她的。
“回答我。”樾凛执意道。
棠晚转过了脸,她看着墓碑上的字,发自内心的说道:“是我的亲人,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却不是最重要。”
“凛哥哥!”
“你明明答应我,会乖乖留在永夜城,等我出关,但你却独自去了玄辕殿三次,你用了什么办法令白山河对你臣服?你就那么信他,连换日弓也不取,他深夜自你的寝殿出来——”
樾凛越说,声音越沉,他黑眸深深的盯着她。
棠晚听出他话外之意,她不可思议的转脸看他:“你怀疑我?!”
樾凛深吸了口气,他起身,将她也拉了起来;“还有那只鹿妖,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妖,你将他安置在天阙宫,你口口声声,我是你很重要的人,那这两个人,又是什么?”
他的怀疑和质问,令棠晚愣了好久,她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挣开了他。
“你怀疑,我出卖自己,换取白山河为我做事?樾凛,我不是每件事,都需要向你交待的。”她垂眸,心间冰凉一片。
她真的没想到,他急着出关,就是为了来质问她。
樾凛心下一沉,他伸出双臂握住了她肩膀,脸上神情痛苦:“我没有要这么想你,我也没有要你事事对我交待,可是,你明明答应我的,你知不知道我时时都在担心你,你去寻白山河没有告诉我,你救那只鹿妖没有告诉我,甚至,你见言执,也没有告诉我!每一件事,我都是自别人口中得知。”
他深吸了口气,想弯起唇角,也崩不出一个笑来:“我真的还是你很重要的人吗?你已经不再依赖我了,我若是再闭关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跟不上你的脚步,我会被你抛在脑后,说不定连想都不会再想起。”
“不是这样的!”棠晚失声叫道。
她有些慌了神,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她蹙了蹙眉:“我只是想让你专心疗伤,我不想这些事影响你,白山河的事我可以解释,我用乾坤镜制服他,在他体内种了一颗种子,他受制于我,自然要听命行事,至于那个鹿妖,他告诉我知道灵犀伞的下落,只是很小的两件事,是你想太多了。”
“灵犀伞?你相信他?男宠又是怎么回事?”
“你听到了?白山河的胡说八道你也信?”
“晚晚,我绝对不会再让七百年前的事重现,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我也不会让其他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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