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杖猛地一杵地,便在自由女声像的头顶上凿开了碗口大小的一个洞来。
“因为我们弱小啊。越是弱小的种族,越是容易得到盖亚意识的认可,越是容易生存下去。”
“我们曾经也仅仅只是比人类强出一线而已,那些强大的种族将我们关进笼子里,逼我们唱歌跳舞,供他们取乐。”
“但是这种日子将一去不复返,我们既然已经先一步回归了本源世界,那就要争取获得成神资格。我族之中,只要能有一个人能成就神格,就能叫以往那些欺辱过我们的种族,付出血的代价!”
“感谢盖亚对我族的恩赐!现在,你们就尽情地去这个世界上寻找属于你们的道吧!”
一段话说完,酷飞飞又加重了力气,再次将自己手中的金色手杖往先前凿出来的那个洞中戳了过去。
随着他金色手杖的落下,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痕出现在了自由女神像的面部,紧接着这道裂缝便如同蛛网一般迅速扩大,眨眼之间就已经遍布了巨大的自由女神像的全身。
原本落于女神像头顶的成群燕子们再度变回了鸟类的形态,一哄而散,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唯有那只脖子上生有金羽毛的大号燕子,他并没有像其他的同伴那样选择一个方向飞走,而是笔直上升,飞会了他们出现的裂隙之中。
那道悬挂于天空之中的裂隙并没有关闭,其中隐隐有晓风透出。
当所有的燕子都消失于云中,自由女声像终于再也无法承受其自身的重量了,在一阵金属变形、水泥崩落的刺耳声响中,轰然倒塌。
直到这个时候,苟延残喘地生活在这个废都之中的人们才发觉出了异样来,从自己藏身的居所中探出了自己的目光,惊讶地看着这个城市曾经的象征毁于一旦。
……
卡尔是一个酒鬼,也是一名天选者。
他在经历了红雨的洗涤之后,觉醒的能力是操纵泥土来形成防御的盾牌,或者是攻击敌人的巨大拳头。
只不过他这个人并没有什么野心,只要能过好自己的日子,有酒喝,有女人,他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所以他拒绝了这个城市里最大的两个幸存者帮派的拉拢,然后就带着自己在末世里找到的美女,利用自己的能力建立一个城中“孤岛”,并在这个孤岛中过上了种田外加后宫养成的美好生活。
自由女神像倒塌的时候他正躺在自己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边喝着自己亲自酿造的葡萄酒,一边晒着太阳。
当他听到那一声巨大的轰鸣时,几乎就是毫不犹豫地扔到了手中的高脚杯,然后一个翻身就抽出了藏在躺椅之下的霰弹枪,同时在自己的身前升起了一道防御性的土墙。
能在末世之中生存得这么安逸,“谨慎”二字一直都是他的座右铭。
但是蹲了半天之后,就连天边的尘埃都已经逐渐落下了,他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异常状况。
看来是虚惊一场啊。他这样想着。
然后他看着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高脚杯,想着高脚杯里还没有喝完的大半杯红葡萄酒,只觉得一阵心疼。
这时,一只黑色的小鸟落在了破碎的高脚杯旁边,啄了啄湿润的泥土,然后歪着头看着他。
“燕子?”卡尔眯着眼睛辨认道。
黑色的燕子却说话了,他道:“盖亚恩赐于了你天赋,你却在此虚度光阴。如此浪费,这天赋还是给我吧。”
这不是普通的燕子!
一道坚实的土墙猛然在卡尔与那只黑色的小鸟之间升起,他同时拉动枪栓,抬枪指向土墙之上的天空。
变异的鸟类都会从天空中发起攻击,这只鸟必然也是如此。
卡尔想错了。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竖立在卡尔面前的那道土墙上被钻出来的一个透光的洞。
同时,卡尔的身体就仿佛是被大铁锤给砸中了一般,令他向后栽倒在了地上,浑身的力量如水一般地流走。
怎么可能!我建造的土墙,硬度比水泥还要高!
这时卡尔脑海里的最后一个想法。
而他双眼所见到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那只黑色的小鸟,用那双纤细的鸟爪轻易扯开了他的胸口,然后钻了进去。
(本章完)
第185章 偷袭者()
“在下严凉,不瞒两位长辈,这位许先生和这位付公子,他们身上的种种异常,皆是晚辈所为。”
严凉的话才一说完,许长老白胖的手中忽然便多出了一柄赤红色的细剑,二话便朝着严凉刺了过去。
其剑未至,剑意已然如风刮在了严凉的脸上,划出了一道细细的血口来。
没有料到这位身形浑圆的老者在出手之间竟然也可以如此迅捷,而且一出手便是一往无前,毫不留情。
严凉的眉头一蹙,手中光剑瞬间成型,剑势一自下而上轻轻一扬,便将已将递到了自己面前的赤红色细剑给荡开。
眼见着许长老一击不中,付行梁忽然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瘦长老喊道:“古长老!还不动手!”
古长老这才猛一转身,伸手在自己的腰际一抹,抽出了一柄六尺软剑来。
接着只见他手腕一抖,原本是轻薄柔软如纸片一般的细长软剑立刻被绷得笔直,如同一杆长枪,朝着严凉的咽喉处点了过去。
严凉刚刚才一剑荡开了许长老的迅猛一斩,这会儿还未收招,其咽喉处正是空门所在。
就在此时,一截粗壮的树根忽然从严凉的脚下破土而出,狠狠撞在了古长老的软剑上,将古长老那凌空一刺给挡了下来。
紧接着,古长老便感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风中潜藏着的杀意令他脊背发麻,掌心汗涌。
意念转动间,他猛地扯回自己的软剑,如鞭子一般朝着身后的来犯之敌身上劈了去。
然而他才刚刚将这六尺软剑提起,一股巨大的阻力便从剑身上传了过来。
无数深褐色的植物根系从泥土中探了出来,紧紧缠绕在六尺软剑上,将其拖住,使得古长老一时无法将其撤回。
仅仅只是短短一瞬间的停滞,这一点在平日里完全不用放在心上的小事,在此时此刻却成变成了逃在古长老脖颈上的绳索,狠狠收紧了那么一下。
一把武士刀斩落在了古长老的肩颈上,瞬间便将古长老握剑的一整条手臂,连带着小半边身子都给一同斩了下来。
鲜血和内脏从巨大的创口中喷涌而出,瞬间就泼洒在了此地的黄土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根本没有人看清楚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古长老倒下,那些黑褐色的树根立即缩回了地下,而那把斩断了古长老手臂的猩红色长刀,其刀锋一转,便朝着站在古长老不远处的付行梁斩了过去。
付行梁一惊,仓惶间退开了半步,远远闪到了长刀的斩击范围之外。
那个手持长刀,突然插入战局之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宫本明煌。
她先前不知是藏在何处观望,这会见凌天剑阁中的两位长老将精力全部击中在了严凉一人的身上,便不再犹豫,当即出手。
古长老没有防备,毙于当场。
而付行梁闪开了这一道斩击之后,宫本明煌也不追击,她身形如风,傲血刀平举,直直又朝着许炎刺去。
“孽障!尔敢!”许长老大喝一声,提剑来挡。
他先前的一剑被严凉轻描淡写地拨开,而古长老又瞬间身死于此,这一切令他怒火中烧,眉目中似要燃起火来。
傲血刀与许长老的赤红色长剑碰撞在一起,发出“锵”的一声轻响,然后被稳稳架住。
“许长老,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脾气还是这么不收敛,小心将来脑溢血中风哦。”宫本明煌笑盈盈地说道。
又是一截黑褐色的树根从泥土中窜出,笔直如剑,朝着许长老的后心狠狠插了去。
一层赤红色的火焰突然从许长老的身体里冒了出来,如同凭空在其背后生出了一对火焰构成的翅膀。
利剑一般刺向许长老后心的树根仅仅是被一点火羽燎了一下,立刻便熊熊燃烧了起来,顷刻间便化为了灰烬。
“东瀛孽障,就会与妖孽勾结,行这些鸡鸣狗盗之术!百年间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许长老冷哼一声,手臂一振,将宫本明煌逼退。
“想不到凌天剑阁的长老,居然也会因为这鸡鸣狗盗的本事而丢了命,不知是该说可惜呢?还是可笑?”
宫本明煌退到了古长老的尸体帮,在古长老的衣衫上轻轻擦拭着傲血剑上沾染的血迹,神情轻松而惬意,仿佛并未将许长老身后的凌天剑阁放在眼里。
看着已经气绝的古长老,许长老白胖的脸已经涨红成了猪肝色,恼羞成怒道:“无耻小人!”
宫本明煌听到许长老的说法,笑得反而更开心了些,道:“古人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是本就是小女子,凌天剑阁的几位德高望重,就不该与我有什么计较。”
就在这时,只闻缓缓下沉的凌天剑阁上传来一声冷笑,站在剑阁边缘平台上的徐荼便说道:“和这个碧池还多说些什么!看我一剑劈了她!”
长剑出鞘之声,宛如一道凤鸣乍现于九霄云间。
清光瞬间划破了沉夜,不留分毫情面地朝着站在地面上的宫本明华斩落了下来。
宫本明煌神情一凛,两道秀眉紧紧皱了起来,显然是知道这一声剑啸意味着什么。
“姥姥帮我!”她低喝一声,点足后掠。
于她身后的土地突然裂开,无数的树根从泥土之中蜂拥而出,拧成一把虬结的木质大刀,朝着飞身而下的徐荼迎了上去。
徐荼神色自然,颇为不屑地轻笑了一声,手中剑尖点出。
深褐色的木质大刀与白衣胜雪的徐荼的身形乍合而分,刹那之间便揭晓了胜负。
地底的深处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哀嚎声,地面震动,仿佛九地之下有什么庞然大物在迅速退去。
仅仅是被剑尖划过,这柄气势惊人的木质大刀便散作了齑粉。
或者说,这把木质大刀是被分解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它原本稳定的原子结构就被无形的力量从内部打破,令其再也无法维持原本的形体。
树姥姥被徐荼的一剑吓破了胆,就这么不管不顾地退去了,令宫本明煌也失去了掩护。
眼瞅着徐荼这一剑就要落在她的头上,宫本明煌的眼神里反而有了某种得意的神色。她低声吼道:“严家小哥哥,我们有约定的!”
如她所愿,在徐荼斩落她的头颅之前,清亮如水的天兆剑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
(本章完)
第186章 葬送()
天兆剑或许会有无法斩断的东西,但严凉从来也没有想到过天兆剑会有被斩断的一天。
当他横剑挡在宫本明煌身前的时候,便不可避免地必须代其受下徐荼那从从天而降的一道斩击。
同属上古七剑,虽然严凉手中的这柄天兆剑并非实体,但心神凝结之物与实体之间的差别其实并不大。
即便是如此,当徐荼手中的芥子剑落在了清凉如水的天兆剑上时,原本该是坚不可摧的天兆剑上竟也产生了裂痕。
这道裂痕迅速扩大,只在一夕之间便将天兆剑的剑身斩断。
“交给你了。”宫本明煌含笑低声说了一句,纵身跃入树姥姥离去时在地面上挖掘出的巨大坑洞之中,瞬间就消失于黑暗之中。
下一个瞬间,已经收不回剑势的徐荼便一剑落入了严凉的肩颈处。
剑刃从颈部与肩膀交界的地方斩入,自上而下,斩断了颈椎骨、锁骨、肋骨,将一侧的肺叶削成两半,然后斩断了心脉。
鲜血喷溅而出,落在徐荼的脸上、手上,眼睛里,将她的视线染成一片血色。
徐荼愣了愣神,退后了两步,看着倒下的严凉,忽然颤抖着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剑。
“你干嘛要挡着我?”徐荼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严凉,声音颤抖着问道。
芥子剑锐不可当,仅凭剑势就足以取人性命,以徐荼现在的能力还完全做不到收放自如。
气管被斩断了,这让严凉暂时没有办法回答徐荼的问题。
“许长老!我的须弥剑在他手上!帮我夺回来!”付行梁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此处,大吼道。
许长老本还在看着古长老的尸身发愣,听到了付行梁的一声大吼之后,眉头一皱,瞪了付行梁一眼,然后便将一双大手朝着缓缓倒下的严凉抓去。
“住手!”付长歌眼看着许长老的举动,立刻便拔枪出来。
付行梁却没有任由自己的这个弟弟胡来,他一脚踢在了付长歌的膝盖后方,将他踢得单膝跪地,然后从身后一把揪住了付长歌的头发,将其带出了战局。
“这里没有你插手的份,好好看着就行了!”付行梁咬牙说道。
即便他的身形缩小到了小孩子的模样,对于寻常人而言也依然是无法战胜的存在。
没有了付长歌的阻挠,许长老那只白胖的手掌眼看着就要捏到严凉的身上,却见一道雪亮的剑光却朝着他扫了过来。
芥子剑!
许长老倒吸一口冷气,掌中燃起了不灭的火焰,飞速退后。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手持芥子剑的徐荼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出手,一时间惊怒交加。
“掌剑司大人!您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许长老退后到徐荼的剑势之外,咬牙喝道。
徐荼面色清冷,眼中似有哀怨与悲切。
“掌剑司行事,无须与任何人知会。”徐荼横剑于严凉身前,冷冷说道。
在场的几人之中,除了付长歌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严凉与徐荼其实早已相识。
眼瞅着严凉被其芥子剑斩伤,都以为胜负以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徐荼转身会突然摆出了一副维护严凉的姿态来。
这个时候,叶青咬牙走了上来,她的掌心涌出了绿色的光华,如同藤蔓一般朝着严凉几乎被削成两半的身躯探去。
徐荼猛一扭头,瞟了小心翼翼的叶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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