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忆,回来!”就在程仲以为谢思存会连程涟忆也臭骂一通的时候,却见得谢思存忽然换了一副面孔,和颜悦色的对程涟忆说道:“小妹妹,你也好漂亮呀,今年几岁了?
程仲有些傻眼了,这女人是练川剧变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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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匪我思存()
虽然已是初春,天气转暖,但是房间中还是放了炭盆。谢思存将皮氅解下来交给小翠,脸上露出疲倦的表情。
“小姐,您为什么那么讨厌那个姓程的呀?”小翠将衣服挂到衣架上,好奇的问道。坐生意的本来是要和气生财的,在她的印象中,很少见到谢思存如此对待一个人。以往即便遇到厌恶的人,谢思存都不会表现的如此明显。
“这个人可恶至极!”谢思存犹自愤愤的说道:“以后你要离他远一些,别看他还是个秀才,但却十分龌龊、无耻!”
“无礼?”小翠好奇的问道:“他都怎么个龌龊、无耻了?”
小翠的年龄和谢思存相仿,从小就在一起,关系非常亲密,说话也就没有像一般的主仆那般小心和顾忌。
“你是没见过……”谢思存想向小翠痛述程仲龌龊、无耻的时候才发现,她竟然根本就找不到什么事实依据来。
她想说程仲在杜崇德的房间中未经别人允许,胡乱翻箱倒柜,但是后来她也知道了程仲那样做是在查案。非但如此,程仲更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将一桩复杂的杀人案侦破了,这效率比以往的衙门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当然,也可以说着是机缘巧合,但是起码是不能佐证程仲的品德有问题的。
然后,她又想说程仲狎妓和人争风吃醋,而且斗殴。但是静心斋是谢江波带程仲去的,而且程仲去了之后似乎也没有狎妓,而是将静心这个杀人凶手给纠了出来。
想来想去,谢思存竟然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讨厌这个人。
“怎么了小姐?”小翠见谢思存迟迟没有说话,追问道。
“这个人是个登徒子。”谢思存迟疑了一下说道:“当日我乘船经过广富林市的时候,他竟然躲在岸边偷看我!”
“噗嗤!”小翠笑出声来说道:“小姐,这怎么算是罪过呢?你生的这般好看,就是瞎子也会多看两眼的,人家看你几眼怎么就是登徒子了?”
这个道理谢思存又何尝不知呢?可是她对程仲就是发自内心的讨厌,也许恨与爱一样都是没有理由的吧?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人了,饿了!你去看看柳妈,怎么饭菜还没有准备好?”谢思存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确实有些饿了。
“小姐,您忘记了,您刚刚还说过不让柳妈做饭的呢,说是某人让您倒足了胃口的。”小翠嬉笑着说道。
“啊呀,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想气气他的,你怎么能当真了?”谢思存急道。
小翠一听这话,掩口一笑说道:“逗您呢!柳妈正在煮饭,估计就快好了,您忙了一天,晚上还要看账本,怎么也不能让您饿着肚子对账呀?”
“你这个小蹄子,再胡闹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谢思存发狠道,同时作势要去追打,小翠连忙求饶跑开,银铃一般的笑闹声传出了老远。
“哇,好香呀!”程仲夸张的抽了抽鼻子,赞道:“还是娘做的饭香,就是状元楼的大厨和您一比都差了不知道几条街。”
“你这孩子就会胡说。”刘氏呵呵笑道。虽然明知道程仲说这话是逗她开心,但是刘氏心中还是非常欢喜。
“哥哥,状元楼的饭菜是什么样的呀?我听市上的人说过,那里的饭菜都是金子做的,是真的吗?”程涟忆有些嘴馋的问道。
“傻丫头,状元楼的饭菜要是真的是金子做的,哪还能吃呀?等哥以后有钱了,一定带涟忆去状元楼,把菜都点个一遍,我们涟忆想吃哪道就吃哪道,好不好?”程仲说道。虽然他现在兼着典史,一个月也有三两银子,但要真的去一趟状元楼,恐怕大半都要花在上面了。
程涟忆才六七岁,这在普通的人家正是父母宠溺的年岁,但是因为程仲之前生病,程涟忆小小的年纪就开始学着操持家务,程仲觉得亏负了她很多。
“对了,仲儿,隔壁的女娃子是谁呀?似乎和你有些不对付呀。”刘氏问道。下午的时候程仲和谢思存剑拔弩张的架势,她可都看在眼里了。
“是呀是呀,那个大姐姐是谁呀,长得好漂亮呀。哥哥,你让她做涟忆的嫂嫂好不好?”程涟忆叽叽喳喳的说道。
一听这话,程仲不由露出苦笑,做你的嫂子?我真要是娶了她,恐怕是要天天吵架的,估计要不了几天自己就得被她气死。
“小孩子家家别乱说话。”刘氏说道:“还是听你哥的。”
刘氏很好奇程仲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的。程仲以前一直卧病,连广富林市都没有出过,后来县试、看榜倒也出来了几次,可这才几天的工夫呀?
“娘,她是我朋友的妹妹。我和她呀估计是八字犯冲,到一起就掐。”程仲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惹上谢思存了,你爱你的卢多勋,咱又没妨碍你,犯得着对咱这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吗?还真以为自己长得美如天仙,别人就会死皮赖脸的往上靠呀?同时,程仲的心中也对卢多勋生出艳羡,这小子的命真的很好,这谢思存虽然脾气不好,但是那小摸样确实很好看。
等下次见到谢江波,一定要郑重的跟他说他趁早放弃那个念头,别弄的自己好像上赶着想怎么着似的。
想到卢多勋,程仲又一阵头疼,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被吹大的气球,中间全是空的,碰都碰不得。偏偏卢多勋就好像一个好斗的公鸡,老想用他的那张嘴啄自己一下,那还了得?如果真的被他啄上一口,那自己还不得噗的一下漏气了?
当然,程仲也非常清楚,卢多勋避是避不开的,他只想多争取一些时间,多学一些,到时候也不至于太过露怯。
吃完了饭,程仲便又开始挑灯夜战了,年轻是一个资本,如果浪费了就真的太可惜了。
夜色已深,谢思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而小翠坐在旁边,以手支腮,小鸡啄米一般不住的打瞌睡。
“小翠。”谢思存叫道:“你早点去睡吧。”
小翠惊醒过来,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说道:“那怎么行?小翠要等小姐一起睡。”
谢思存摇了摇头,“我这就好了。”
谢思存将账册合了起来,疲倦的揉了揉干涩的双眼。虽然是女儿身,但是谢思存的好强连很多男人都及不上,现在她已经在打理谢家越来越多的生意,反而是谢孟廷倒比以往清闲了很多。
“小翠,你说现在他在做什么呢?”谢思存突然小脸绯红的问道。
“他?谁?那个姓程的?”小翠刚刚睡醒,脑袋一时没有转过来。
“你怎么又提他?讨打是不是?”谢思存作色说道。
“我错了小姐。”小翠连忙笑着求饶说道:“可是小翠听说姓程的很厉害呢,十六岁就取了案首,比卢公子还早上一年呢。”
“哼,他能取中案首,还不是因为他那恩师海大人?凭他的才学,哪里能和卢公子相比?”谢思存不屑的说道。
“可是翠儿听说,姓程的之前并不认识县尊大人的,而且也不是沾亲带故。还是在取中案首后才拜了县尊大人为师的。”小翠反驳道。
“你听说,你听说,你听说的怎么都是这个姓程的事情?怎么总是替他说话?”谢思存不悦的说道:“是不是你春心动了?好了柳妈把洗脚水拿来吧,洗了脚好早睡觉。”
谢思存很明显不想讨论关于程仲的话题。
小翠无奈的站起身,却发现隔壁的灯依然亮着,透过灯光掩映的窗户纸,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个身影正拿着书卷在房中来回走着诵读。
“小姐您看,恐怕姓程的这个案首并非幸致,您看看都是什么时辰了,他还在读书呢。”小翠又多嘴说道。
谢思存站起身,顺着小翠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程仲的身影。真没有想到,这个人还有这么认真的一面。
他呢?他现在是不是也在诵读呢?谢思存不由转过头,她的视线似乎穿过了重重的夜幕,投视到了县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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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月考至()
一个月的时间,程仲又恢复了县试前的疯狂,每天睡眠的时间只有两三个时辰,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块干渴的海绵,而教谕王文昌和三位训导则被他当成了水源,无时不刻高速吸收着。
对于程仲这种学习态度,王文昌是极为满意的。特别是和卢多勋比起来,程仲的谦逊有礼更是让王文昌喜欢。
一般来说,有才之人都是有几分脾气的,卢多勋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程仲初入县学的当日,狂傲的劲头完全压过了卢多勋,也让包括王文昌之内的人担忧。一个卢多勋已经是够讨厌的了,如果再加上一个狂傲更胜卢多勋的程仲,那还能有的好吗?
但是很快,他们便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多余了。程仲的狂傲仅针对于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卢多勋,对于县学中的其他人,甚至包括役工,程仲都是谦逊有礼的。
时间一长,程仲的人缘也好起来,身边的生员也越来越多,虽然在的生员中程仲的年龄最小,但却隐隐成生员的中心。
而且程仲在县学之前还拜知县大人为师,并亲自破了一个杀人命案,这样的传奇经历在生员平淡的生活中简直比最离奇的故事还要!这让程仲的威信更高,谈资也更多。
日益孤单的卢多勋对程仲愈发嫉恨,多次想邀战,又担心会像第一次一样被程仲“踢”回来,因此只能卯足了劲,要在县学的月考上和程仲较个短长了。
对于卢多勋的心思恐怕没有几个人不清楚了,惊才绝艳的两人对决,也是几乎人都是满心期待的。
日子一天天的临近,程仲心中也越来越没底,真的要说基本功,县学中一个生员都要比他强出很多,更别提是卢多勋了,这丫的简直就是一个**!
如果有可能,程仲真的想装个病不参加这次月考本来生员的月考也并非是必须参加的。但是程仲不行,因为他是案首,是新进才进的县学,而且又被卢多勋盯上了,如果不参加月考则会被视为避战,那将比比试输了更加的让人瞧不起。
现在程仲只能想办法让自己输得不要那么难看了。
月考,不论是期盼也好,畏惧也罢,终究还是来了。
已经是四月,日暖花开,草木吐绿,正是**明媚的好时候,此时相携一二好友,踏青寻趣,自然乐在其中。但是此时的程仲却没有心情来享受这一切。
因为知县海瑞应邀参加月考,同来观摩的还有不少华亭县的文人墨客,名士缙绅,阵仗之大,吸引人数之多可以说为历次之最。因为程仲和卢多勋的关系,本次月考在华亭已经是万众瞩目!
“县尊大人请——”王文昌将海瑞请入首席。
海瑞摆了摆手说道:“王大人,今天是县学月考,你是主考,这个首席非你莫属。本县是客,王大人年高德劭,就不必谦让了。”
王文昌见海瑞如此抬举他,心中欣喜,谦逊了两次便在首席上坐了下来。
参加本次月考的三十余名生员已经悉数到场。县学中包含廪膳生、曾广生、附学生在内,人数多达百人,但是大多数是并县学学习的,因此本次月考有三十人参加,已经是非常多了。
上次月考首名卢多勋排在首位,而程仲虽然没有参加上次月考,而且年龄最小,因为是县试案首,被众人推举排在了第二位。
第一和第二成为众人的焦点。
“王大人,程仲在县学表现如何呀?”海瑞问道。这个一个月的时间里,海瑞甚至都没见过程仲一面,一是因为程仲的专注于求学,而衙门内的事情也多,对于程仲也就没有过问。
“程仲天资聪颖,更难得的是十分勤奋,实在是可造之才呀。”王文昌满口赞誉的说道。
“程仲能得王大人指导,也是他的造化,想来进益肯定非同一般。本次月考,很多人都程仲和卢多勋,王大人更看好他们中的哪一人呢?”卢多勋和程仲的较劲,被炒得很厉害,连海瑞都有所耳闻。
“卢生、程生均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如若处于同一阶段确实难分轩轾,但是卢生长程仲三岁有余,所学、经历自然要多上一些,老朽以为卢生胜出的几率应该会大一些。”
王文昌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说道。虽然说从心里上他更喜欢程仲,但说起学问来,他还是觉得卢多勋更占优势。
“海大人如何呢看呢?”王文昌又反问海瑞。
海瑞呵呵一笑:“程仲是我的学生,可是我这个做先生的却连一天都没有教导过他,说起来实在是惭愧呀。不过,本县依然对程仲有信心。”
“哦?”王文昌惊讶的问道:“大人信心何来呀?”
海瑞沉吟了一下,还是笑着说道:“说来惭愧,本县的信心并无依据,而是来源于对程仲的了解。此子苦心孤诣,从不轻易认输,生性之坚韧顽强,为本县生平所仅见,似乎天地之间根本就没有事情能将他逼到死角,连腾挪都不能够。说白了,他在我心中,就是一个大闹天宫的孙猴子,总能给人惊喜。当然,捅出的篓子也让人胆战心惊呀。”
一听这话,王文昌和海瑞一起会心的笑出声来。
远远的,海瑞冲着程仲微微点了点头,以示鼓励。
程仲还以微笑,师徒二人,默契于心。
这一幕当然没有瞒得过一直程仲和海瑞的卢多勋。
“小小的月考,就把海大人搬出来给自己撑腰,好大的阵仗呀。”卢多勋颇有些酸溜溜的说道。他不明白海瑞为什么会偏偏看上了程仲,而对自己这个声名在外的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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